11、赏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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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那白日就一日比一日短了去，秋日的夜里就显得格外漫长。我闲来无事，就换了瑞珠和新来伺候的丫鬟名叫秋儿的一同拿了那七彩纸剪了窗花，我虽然在闺阁里也是随着娘学了这些的，但到底我更精于舞蹈，这剪纸的细腻活儿当真没有她们来得得心应手。
尤其是秋儿，我见她手巧，就问道，秋儿的手好巧，可是随着你额娘学来的？
谁知这一问，她倒要滴了泪珠子，道，秋儿福薄，额娘去世的早，这剪纸也是为了生计的。进王府前奴婢是靠了这个才勉强温饱度日的，幸得王爷怜悯，这才收了奴婢进王府伺候的。
倒是我的不是了，不该拿了这话问你。
福晋这话奴婢可不敢当，其实这剪纸无非就说心思沉静便可以精炼的。福晋聪慧过人，假以时日剪出来的那龙虎的，定栩栩如生的。
假以时日就不指望了，你瞧，我这个花开富贵倒像是被霜打了，赶紧帮我修剪，不然拿出去可要贻笑大方了。说罢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倒逗的那秋儿也咧嘴笑的。
本王远远的就听见你这里热闹，在聊何事？快来说与本王一同开心。樊落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我还来不及福了礼，他便道，整日里这些拘束就数你了。咱们是夫妻，哪里需要这些繁文缛节的。
我便一一道了他听，他拿着我绣的那花开富贵也忍不住揶揄道，锦落你的舞蹈算是拔尖儿的，这剪纸的细腻活儿，到真是算不得顶尖的。
王爷就喜欢拿了妾身那短处来取笑的。我佯装生气背过去不理他。
你们瞧瞧，这才一日不见，你们主子的脾气可见长了。他对着瑞珠和秋儿那样，我倒是有些赧了。秋儿和瑞珠哪里是还不知趣的？即刻就已经出去伺候着了。
他扶住我肩膀，拉了我面贴着面道，罢了是本王错话了，本王的夏福晋样样是好的，就是那天上的七仙女都比不上的。这花开富贵一看就是花开富贵的，是本王眼拙。
噗，我倒是被他给逗笑了。也不知道咱们王爷什么时候学的这样油嘴滑舌，我嗔道。
这还不是为了哄我那夏美人嘛。说罢两人倒逗忍不住笑的。那晚，他自然是宿在我房里的。那大红的烛火，透着满室的暖光，一夜销魂。
第二日是大好的天气，那秋日高照虽比不得春日，可到底也是暖洋洋的照在脸上的。徐氏兴致好，一早就吩咐了丫鬟请了府里的福晋去她那赏菊。
说到赏菊，自然是她那里最好的，刚册封那会子，王爷想着她钟意什么便赏什么，哪里料到她也是知分寸的人儿，要了王爷那满院子的菊花。
这秋菊不同于春菊，春菊花瓣略小，花色也以白色居多，秋日里的菊花可就美艳多了。那鳞托菊花瓣繁多，可不像那龙鳞爪。
阮氏、莫氏、庄敬氏、连着我、张氏、徐氏都到了，那胡氏新进的，自然是少不得要来的。只是阮氏想着格格整日里闷着屋子里，可不是要闷坏了，就带着格格一起玩赏了。
徐氏瞧着大家伙儿兴致好，便吩咐了丫鬟去拿些点心来，若只赏菊，想必怕还是闷的。
我仔细瞧了一圈，寻了瑞珠去找了之前寻了那能工巧匠制作的蝴蝶风筝，想来格格爱玩，看花也是只能看一会子的。
阮氏倒笑了，夸赞我心思巧。
莫氏倒是似有所思，一路上言语倒不多。徐氏是主，自然是随着她逛的，这徐氏的院里倒的确有她的风范所在。精致、细腻又别出心裁，那花圃边上的围栏居然也是用花树编制而成的天然屏障，这样精巧的心思，我却是万万想不到的，想来王爷格外怜惜她，自是有他的道理的。
只是我目光所看，心里却想着那日，她与方其卓那番言语。她应当是不知道之后我与方其卓的那番话吧。
瑞珠和墨香以及阮氏的贴身丫鬟随了格格在院子里放风筝，那风筝越飞越高，墨香看来是要掌控不了了，脚步都开始匆匆的。最后便开始跑了起来，那笑声和银铃似的，一串串的传过来。
墨香小心呀。突然瑞珠的声音急道，我转过头看，这可不得了，阮氏的丫鬟是抱着格格的，墨香却是一头栽进了花圃。
到底是张文绮的丫鬟，她急匆匆赶过去，道，这个不省心的丫鬟还不快起来，自己伤了身子事小，别误伤了徐福晋的娇花啊。这话里虽然是说担心话，想来也是怕墨香伤者的。
我和徐氏、阮氏也急匆匆的赶过去看了墨香，得亏这丫鬟机灵，倒下去的时候拿手护了头，只是徐氏的那几株上好的波斯贡菊却毁了，过了一会子，墨香才回过神，吓的赶紧致歉。徐氏也是通情达理的，这原本也是为了格格开心的，便关心了几句，便也罢了。
张文绮哪里还有兴致赏花，即刻领了墨香匆匆的走了。
其实这事也怪我，若不是我指了瑞珠拿了那风筝啊，也不会出这会子事。徐妹妹的这花到底是糟蹋了。我也心存内疚道。
姐姐哪里的话，只不过几株子花罢了。只是眼下其它姐妹都走了，妹妹有一事相告，不知姐姐可有功夫去我那里阁坐坐？
妹妹相邀，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的。我知她必有及重要的事，否则可不会这样慎重，等了其它姐妹走了才告知我。
徐福晋有什么话，现在可直说了。
姐姐可知紫琼之死是何人所为？又可知李福晋自缢是为着谁？
妹妹这话倒教姐姐糊涂了，这紫琼之死不正是李福晋所为吗？再说还有惊吓格格之事，她不也是畏罪自杀么？我也应道。
姐姐是聪明人，我也不妨拿了话直说。紫琼之死并不是李福晋所为，我相信姐姐也明白，今日妹妹开诚布公的和姐姐掏心窝子说一句。在王爷那，你和我，还有那张文绮是最心尖子的人，三人困局，只能二人联手，方可有法子解困。张氏狡诈，妹妹愿与姐姐共谋。不知姐姐意下如何。
妹妹这话倒有些蹊跷了，只不过姐姐也要问一句，为何要与我联盟？
不怕姐姐疑心，我也实话与了姐姐，我同方其卓的事，姐姐手上也算是有了把柄的，一直未曾告诉王爷，妹妹铭记于心。若日后妹妹再有其他危害姐姐之意，这也算姐姐握在手里的把柄，如此姐姐看可好？
她这样直白，倒叫我真有些糊涂了。只是今日她话里明明的透着张氏害了紫琼的意思。如若真是那样，这张文绮倒真是可怖之人，心机如斯之深，我万分不敢揣测的。
姐姐今日赏花倒有些累了，还是改日再商讨吧。
姐姐要思量几日也是应当的，只是妹妹多嘴一句，今日那墨香摔进我那菊花圃里，是有用的，姐姐静观其变就是。
我福了福礼，我口里应付着，便出了阁唤了瑞珠伺候着走了。
她说张文绮心思深，她何尝不是？如果她真有了害张氏之心，恐怕今日这赏菊才是个开始呢。
我踏着这磨花纹白玉石子路，一步一步，步步惊心。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赏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