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尘》唐潔儿

5、章五 雨打芭蕉

　　次日晨，皓嫣下了楼，坐在大堂中随意挑了位坐下。才出炉的小笼包子鲜香无敌，热气喷喷的招人爱，她三口一个塞的不亦乐乎。
　　小景灵敏的跳上她肩头，晃着尾巴蹭蹭她的脸颊，乌溜溜的眸瞳垂涎的盯着盘中的包子。皓嫣油乎乎的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腾出一小碟子，给了它两个。
　　紧靠门口的那桌忽的传出一声低笑，一红袍的老头儿叼着鸡翅膀，一双灰沉的眸子瞪向皓嫣的位置，细细的打量着撒欢贪嘴的小景。咧嘴一笑，浑然不在意的大嗓门道：“想不到这小边城也能瞅见这等极品灵兽，二哥，我瞧着炼药不错。”他又盯向皓嫣，毫不客气道：“喂，那边的丫头，把你这宠兽卖给我如何？多少金珠随你开口。”
　　皓嫣头都不曾抬起，慢吞吞的蘸着醋，被烫的直呼气。
　　那被叫做二哥的灰袍老头儿扫了眼皓嫣，冷哼道：“休在这里作怪，人家姑娘理你的功夫都没有。”
　　红袍的老头儿呸的吐掉了口中的肉，仰头灌了杯扶醉，就着袖口摸了把嘴，叫嚷道：“二哥又小看我，你且看着。”说罢大摇大摆的跨坐在皓嫣对面，掌心往桌上一扣，嘟囔道：“莫说金珠，就是你要我唐门刁钻毒药我都可与你相换。丫头，你觉得如何？”
　　皓嫣月眸扫过他，不紧不慢的塞下最后一口包子，擦了擦嘴，明澈的眸子先笑了。“老先生是唐门的人？”
　　红袍老头儿颇为得意的微扬下巴，语气有些飘然。“那是自然，我们唐门……”
　　“那敢问老先生，从这到唐门还要多久？”皓嫣打断他得意的话语，将撑饱的小景抱进怀中，一下没一下的轻抚。
　　红袍老头儿咧嘴一笑。“你还真问对人了。若是御灵飞行自然是极快的，若是骑马，快则九十天，少则七八天。”又双目一瞪，反应过来道：“你这丫头好生狡猾，快出价，这狐狸怎么卖？”
　　皓嫣月眸笑眯眯的弯起，伶牙俐齿道：“你这老头儿才好生奇怪，我为何要卖给你？”
　　红袍老头儿极为惊异道：“我是唐门中人。”
　　皓嫣上上下下打量他。“那就得卖？那门子的歪理。”
　　红袍老头儿老脸涨的通红，拍案道：“你这丫头，我说要你就得卖！”
　　皓嫣抱紧小景，微扬眉梢。“不卖如何？”
　　红袍老头儿冷哼一声，手迅疾如电，直抓向她怀里的小景。“乡野丫头，敬酒不吃吃罚酒！”
　　皓嫣脚下更快，狠力踹在他坐下的板凳上，手支桌面，翻跃而起。老头儿只顾手上，没想到膝上一痛，后心传来一抹凉飕飕的寒意。
　　只听原本观坐的灰袍老头儿阴沉沉道：“焰老四，丢人！”音还未落，一支竹筷破空凌厉冲来，欲穿皓嫣眉心。
　　皓嫣后倒扬身，那竹筷险险从脸上划过。她哈哈一笑，探手去抓，眨眼之间笑道：“前辈这是做什么。”双指间一动，被抓住的竹筷飞快蹿闪回那老头的方向。
　　灰袍老头儿冷喝一声：“小辈找死！”看也不看那竹筷，飞身直扑皓嫣而来，手自袖中摸出一小瓶，朝她扑头盖脸撒去。
　　墨绿色的烟猛然蹿出瓶中，像是有生命般的汇集成条墨蛇的模样，张口扑向皓嫣。
　　皓嫣到底年轻，近身搏击的机会甚少，一个晃神，那如同蛇一般的墨绿烟雾已经蹿绕上她的肩膀。“呲”的一声，那肩膀处的衣衫碰上烟雾即可被腐化成灰，紧接着露出的肌肤瞬间被腐蚀出火烧般的伤痕。
　　她忍不住倒吸口冷气，抬眼间，那灰袍老头儿已经扑至眼前，手掌如同鹰爪，直扣她门面。
　　要论修为，她丝毫不差于这两人，只是年少浮躁，不曾好好在拳脚上用过心思，又急缺经验，当下已经是劣势了。身后又想起那红袍老头儿跳脚的暴躁声：“鹫老二！莫要伤了那灵兽！这丫头给我试药也成！”
　　皓嫣强忍肩头的痛楚，足下凌点，翻跃而起。唐老二唐鹫阴测测的掌风狠厉的擦着脸颊掠过，他眯着眼又摸出一把瓶罐，冷声道：“无碍，左右也找不到那小子，先拿这丫头比划比划也好！”
　　红袍的唐老四唐焰大嗓门的笑道：“好！就拿这臭丫头磨磨刀！老子被那小子气得憋屈，早想找个人来杀杀恼气！”
　　皓嫣月眸微弯，冷光一闪。“小心别闪了舌头！”脚尖勾点一旁的酒桌，反力踹起。桌子翻跃而起，扑坠向唐鹫。她手掌一翻，浮欢箫入手，放在唇边幽幽一扬。箫声如同惊蛰之鹤，尖锐的高音而起。
　　凑热闹的众人只觉的脑中像是被针戳一般的刺痛，神识动荡，精神痛苦恍惚起来。唐焰大吼一声的抱住脑袋，痛的猛力向皓嫣甩出一记袖镖。
　　皓嫣飞身上了窗口，正欲闪人，身后传来忽忽的破空声。她折腰一躲，箫声已断。痛苦不堪的唐鹫向她扑来，利声道：“小贱人敢跑！你唐二爷要你小命！”
　　皓嫣凌跃而起，回身一脚踹在他肩头，箫声再次高鸣。唐鹫抓不住她的腿脚，又扔出一瓶药粉，甜腻弥漫。
　　待红色的香甜烟雾消散时，已不见了皓嫣的紫影。
　　唐焰捶着依旧锐痛的脑袋，大声道：“二哥怎么让她跑了！”
　　唐鹫阴沉的冷笑，抹去肩头的灰尘。“跑？哼！我在她身上洒了迂回香，她跑的掉吗？！”
　　两人不曾停留，闪身追了去。
　　皓嫣身如疾风，不敢多做喘息，一口气向前。
　　说来笑话，四门为保沧尘寻常百姓安稳，严禁弟子在寻常小城中使用灵力，否则她早结封印压了那两老头。
　　小景缩卧在她没受伤的肩头，低呜的磨蹭她的脸颊。皓嫣对它笑了笑，身不敢停。
　　天阴沉的起风，先是下起了几滴雨点，紧接着竟越下越大，如珠如豆的打在她身上。
　　身后传来唐焰的笑骂声。“丫头休要再跑！”
　　皓嫣气得磨牙，想也不想的回头吼道：“你倒是休要再追我啊！”
　　唐鹫如同只阴着面目的猫头鹰，冷冷的咕咕发笑。“你倒是跑，一会你唐二爷要你生不如死！”说罢，一招唐门暗器手法“雨打芭蕉”铺天盖地的钢珠蹿破大雨，纷纷闪向皓嫣。
　　皓嫣强借身法鬼魅灵敏险险闪躲，原先伤腐的左肩却灼痛起来，露出的肌肤变得暗红一片，像是被火灼烤一般。她吃痛的闪神，身上已经中了两颗钢珠，一记在手臂，血肉模糊，一记在腰间，血染紫衫。
　　腿上紧接着一疼，生生倒坠下泥水间。

　　阿潔：看到嫣嫣受伤，心情十分愉悦。
　　诸君：为何？
　　阿潔：（掩面偷笑）因为如此才能显得某欢英雄非凡。
　　皓嫣：（冷笑）为毛不是美救英雄，直接让他以身相许岂不方便？
　　阿潔：……此文绝非女尊，女王攻在下一个剧本。
　　诸君：噗……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