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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坦白对心灵是有帮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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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那天Weasley夫人超人一般地准备了晚餐。桌上的食物都够喂饱Hogwarts大半数人口了，而Harry将此看做是一个她渐渐开始恢复到原来的自己的预兆。并且她的表现也似乎更像平时的她了。Ron才是那个好像不太对劲的人。他一直不停地万分紧张地瞄他的妈妈，并拒绝放松，就连当Harry企图和他讨论又要开始的魁地奇季赛时都是这个死样子。那就好像他预期她随时都可能再次崩溃似的。
在每个人刚刚入座的时候George到场了，而Harry则意识到了Ron在找的到底是什么。桌旁摆放了一张多出来的椅子。Weasley全家，加上Hermione、Harry和Andromeda总共是十二个人，但却放了第十三张椅子。当Weasley夫人询问George他的双胞胎兄弟去了哪里的时候，他们大多数人都望着那张椅子。那阵寂静是难熬的。George看着他的母亲，眉间现出深深的皱痕。家里没有人知道怎么回答她，或可能是无法让自己去说出那些话，于是最后，Andromeda开口提醒她他今天来不了了，并巧妙地把话题转移到关于菜谱的问题上。Harry完全不知道情况已经这么糟糕。大多是因为Ron并不想谈论它而Harry也是理解的。现在他对从来没去问Hermione情况进展而感到痛苦极了。
他们吃完以后，Hermione和芙蓉让Weasley夫人待在厨房里忙碌，而Andromeda则请求和Weasley先生聊聊有关他收集的各式插头。
“我明白对她而言这有多么艰难，Arthur。”她说。
所有的Weasley孩子们都聚集在后院里，假装在围观棚屋里的麻瓜产品。他们的父亲正不安地摆弄着其中一支插头并拒绝对上她担忧的目光。
“对你们每个人都很艰难。我想她只是需要些时间和什么人说说话。她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会没事的，但如果她一直继续像这样活在否认中的话，结果是不乐观的。”
“她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有时候她相当正常。尽管还是不肯承认他已经不在了，但……”他话音渐弱，手里的插头掉在了腿上。
“您建议我们怎么做呢？”Charlie问道。
“这也许在你们听来很难理解，因为我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在为她担心，你们都在为失去兄弟而痛心难过，但你们完全不明白失去一个孩子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想也许你们对她来说都是太亲近的人而令她无法敞开心怀和你们谈。一部分的她感觉就好像她还必须要为你们所有人坚强，并且她不会让她的痛苦成为你们的负担。我会请她每隔几天就来我家帮我照看小婴儿。或许如果她走出这个房子后她就能够和我说了。那么到时候她可能就可以和你们说了。”
“万一这样没有用呢？”Ron问道。
他的声音，虽然几乎察觉不到，但还是听得出有些抖，Harry一手搭在他的肩上，希望能给他一些安慰。
“真到了那时候的话，我们会再想办法的。”
在看到Weasley一家都在承受着什么以后，Harry决定了他不会以告诉Ginny他的决定而对她造成更多的伤害。这可以等上一会儿。就当他刚刚放松下来，想着他不会需要应对这个令人不快的话题时，他发现自己突然之间正与他最想要避开的那个人独处。
他立刻意识到，她成功让他落单了。为什么他没注意到呢？她找了个理由让大家都到里面去，而她自己则走了出来，来到Harry所坐的花园里。
“我可以清晰记得你第一次来这里的那个暑假。你学会了怎么铲除花园里的地精。”
“有人早该提醒我它们的牙齿锐利得吓人。”
她大笑。“老天，那都好久以前的事了。我们真的都曾那么年轻过吗？”
“现在确实感觉不像那样的，是吧？我感觉就好像……我不知道。一部分的我感觉就和Dumbledore一样年老，另一部分的我却知道人生才刚刚开始。”
她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了一口气，为自己对这令人不安的话题做着心理准备。“抱歉你得看到妈妈那个样子。”
“我为你们不得不承受全部这些而感到难过。这不公平。我以为在战争结束之后一切都会是简单的了。”
“我想，人生从来都不会是简单的。”
她在他身边坐了下来。在Harry看来，有点太近了。
“你知道吗，我是相信你会打败他的。去年一整年Neville和Luna还有我都一直在与卡洛斯兄妹抗衡，而让我继续坚持活下去的事便是知道你还在某个地方并且你会救我们的。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但你是绝对不会让我们失望的。现在也是一样的。我知道一切都会顺利的。它就是会。”
这时她握住了他的手，然后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他不想它这么发生。他无法忍受以这样的方式伤害她。但他也不能再继续误导她了。
“Ginny……”
“别说，Harry。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你能不能只是做一个朋友并让我安静地坐在这里？”
“你知道什么？”
她没有动，在她回答的时候没有看他。“我了解你，Harry。我明白你为什么一直都在躲着我，因为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如果这对你而言很重要的话，我们可以另外找个时间好好地说，但现在我只是需要有人抱抱我，告诉我一切都会像我所认为它会的那样进行下去。我只是需要一些安慰让我能够放心。”
他深呼吸，将他的手抽离她的。她完全地坐了起来并看向他。他试着给她一抹使她安心的笑容，一边伸臂环住她将她拉近。
“都会很好的。我保证。”
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而他可以发誓他听到了几声轻轻的抽泣。
*
不像往常那样，Harry终于有一天比Ron和Hermione先行到达魔法部，开始为他们给第一节课所计划的课堂流程做准备。没过多久门就开了，Ron走了进来，身后跟着Hermione。他一脸有人欠了他钱似的，而Harry则估计他们大概又吵架了。但接着他注意到了她在教室另一边向他投来担忧的眼神，然后才意识到她这个是警告的意思。Ron会不会只是心情不好以至于每个人都有危险？
“早安。”他试探地道。
他所得到的却是Ron抛过来的一记瞪视。
“早安，Harry。”
她直接来到他的身侧，于是他们便可以在Ron不会偷听到的情况下说话。
“他怎么了？”Harry低声道。
“Ginny。”
“她怎么了吗？”
“你不会和她复合了。”
“所以呢？”
她恼火地叹了口气。“所以，Harry，他把它看做是个非常大的侮辱。你看到了在你们两分手以后他是什么样子。他当时没怎么样的唯一原因是你在做的是为她好的事，带着以后会再继续和她在一起的打算。”
门砰地关上了，使得他们两人都吓了一跳，然后他们发现Ron走了。
“所以今天早上这些事是怎么又旧事重提的？”他问道，抛弃了低声说话的腔调。
“他问她昨天晚上有没有和你谈过。接着他又问你们两个是不是复合了，而她说她不认为那会发生了。”
“我们没有要复合。”
“好吧，Ron不高兴了。他问这是她的决定还是你的，然后她说‘当一个男的不再喜欢我的时候我是看得出来了，并且这没关系’。接着他就爆发了。他说你不应该那样误导她，说她如果不是因为被悲痛所击垮的话她一定会施咒把你的生殖器割下来的。”
“被悲痛击垮？”
“好吧，她否认了这一部分。但他认为因为被夹在了承受家中有人过世和你抛弃了她的事实之间，她反常了。”
“她很正常好吗。”
“好吧，是没错，但他觉得她应该对你甩了她而反应更剧烈才是。”
“我没有甩了她！并且如果她对这事都没关系的话，那么为什么他就不行了？”
“他现在也在应对着伤痛。这是不理智的，但他认为他们正在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你却在此之上给她造成了更多痛苦。”
“我昨天并不想告诉她的！你觉得在他们的妈妈发生了那样的事以后我会想要把这个重负丢给她吗？她逼我说的！”
“Harry我并没有——在这件事上我没有要选择站在任何人的一边。我不认为你会蓄意地伤害Ginny，但我理解Ron的处境和心情。我认为他这么表现大部分是把它用作他自己应对事况的一种方式。他的母亲所遭遇的每一个状况都真的让他深受打击。我只是不想你们两个为了一件愚蠢的事不和。”
这时Ron重新走了进来，还是一脸不快。
“好吧，那你去告诉他啊。”
今天的课程是一个多事的场合。他们原本计划要让三个年级都进行对决练习，不过是以让每个人都可使用他们自己程度的魔咒情况下进行的。Ron和Harry做示范，但在Harry被数个并不在魔法部准许的教材范围中的恶咒击中以后，Hermione很快就替代了Ron的位置。他们六年级和七年级合并的班级一开始似乎觉得这很有趣，但不久他们便意识到两个好朋友并不只是在表演给他们看而已了。就连Malfoy都似乎很关心到底出了什么事。
当到了Hermione得离开他们去古代魔文课的时候，她向Ron发出了严厉的警告不许在他们下一个班级面前对Harry施咒。她的身影一走出他们的视线范围外的那一瞬间，Ron就冲到了Harry跟前。
“在你对我妹妹做下的事以后你该死的幸运没有伤得更重！”
“我什么都没对她做。我以为你明白我为什么对此很困扰！我们谈论过的。”
“而我告诉过你你在等一件永远都不会发生的事！”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在等！但那不是为了要让情况恢复到从前那样。我是在等我再次爱上她，但我做不到，所以我结束了它。她比你还更理解！”
“是吗？那你怎么不给我指点迷津呢？你把你的时间都用在告诉我你一直都有在想她并且想要保她周全，但现在我们已经都安然无恙了，你却甩了她？你是怎样一个混球啊？还是你现在只是太受欢迎而Weasley家高攀不起了？你是不是要去给你自己找一个和你的名望门当户对的也一样受欢迎的女朋友啊？”
“你说什么？！”
“我听说Cho恢复得相当不错。也许你可以和她交往啊。或者既然你都花那么多时间和该死的Malfoy们搅和在一起了，也许你可以看看他是不是单身啊！”
“如果我认为自己深受欢迎而你们家该死的高攀不起我的话，我就不会去你们该死的家里吃晚餐还和你时时刻刻都混在一起！就因为和你妹妹的情况并不理想并不代表我不再在乎你们一家！”
他们被第一批进入教室的五年级学生打断了争吵。这个班级比早上第一堂课要顺利得多。Ron一定是铭心记住了Hermione的警告，因为他没有再尝试任何不在教程中的恶咒。但在他们之间仍然有一股张力是Harry肯定就连学生们都感觉得到的。课堂一结束，Harry就告诉Ron他会在第四节课期间回来收拾他们的东西。接着他拿了课本就直接奔向了魔咒课。
Ron在一会儿后才走了进来，并尽可能地坐在离Harry最远的地方。没多久其他七年级学生就从古代魔文过来了。在他们走进教室门的时候Harry可以听到他们的一些对话渐渐停了下来，注意到了Harry和Ron的位置。Hermione大声地叹了口气，在Ron的旁边坐了下来。Harry想她是会和她的男友坐在一起的，但当有人坐到他身边的座位里时，他预期那会是Neville。然而Harry却发现自己抬头看到的是Draco Malfoy的脸。
“你和Weasley怎么了？”
“我和他的妹妹分手了。”
Malfoy看起来是真的很惊讶。“我以为你们两个都准备好过幸福美满的生活，生一堆红毛小萝卜头了。”
“随便了。他比她还要生气。”
“人家还会以为他暗恋你呢。”
“你在帮倒忙，Malfoy。”
“嗯。我想是的。”
他们让课程余下的时间在安静中度过，接着Harry便到防御课教室里拿取他留下的纸和书本。几分钟后，当门再次开启的时候，他预期那会是Ron且就准备要叫他滚开。但他却再一次惊讶地看到Malfoy站在门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
“六年级时你跟我四处走。我想我该回报一下。”
“真好笑。”但Harry没有笑。
“我只是认为你会希望有人能跟你说说话。”
当Malfoy走到房间里面并坐到了他正在收拾文件的课桌上时，Harry只是点了点头。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Draco Malfoy是Harry会预见自己与其谈心的最后一个人。然而……在其他人都在假装问题会自己解决甚至都没有问问Harry他是否没事的时候，他却是那个触手可及的人。
“你为什么和她分手了？”
“我不爱她。”他直白地道。“至少不是那样的爱。”
“反正她从来都好像不是那个真正适合你的人。”
Harry挑眉。“你怎么知道什么人才适合我？”
“知己知彼。”Draco笑。“你必须要了解那些你想要打败的人。所以我很认真地对你做了了解。”
“你是在说你暗中侦查了我吗？”
“也许有一点吧。那完全是为了要利用你的弱点针对你。直到我发现我并不想那么做。”
“为什么？”
“那很复杂。四年级当你在参加竞赛的时候我意识到我不讨厌你。但父亲还在一直不停地说着黑君主和忠诚的事，而我明白我不能就因为我以为你要死在湖里时我吓坏了自己就因此背叛他。”
“啥？我想或许你得跟我好好解释一下这件事。”
Draco微微地红了脸并别开了头。
“第二个三巫师任务。你在水里好长时间，Crabbe和Goyle在嘲笑这一点。在某个时段Crabbe回头看我说，‘我打赌他挂掉了’。我记得就在当时我突然想到我不想你死。而且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除了也许我习惯了你在周围。之后，好吧我有点被夹在不想要你死和想要因为你把我父亲送进监狱而亲手杀了你之间左右为难。但是在那之后就没有什么事是真的要紧了。那就是我收到了要杀死Dumbledore的命令，而你却一直监视着我。可能比我以前观察你还要仔细。有一部分的我是希望你会抓住我的。”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坦白对心灵是有帮助的。或者我是这么听说的。你告诉了我关于Snape的事以及那天晚上在塔上的事。这样才公平，不是吗？我知道我在公平这件事上还是个新手，但我认为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你已经告诉了我很多事情，但我其实并没有告诉过你任何事。”
“你之前本可以来找我并告诉我真相的。”
“得了吧。”Draco嗤之以鼻。“你会做什么呢？那时候你是不会相信我的。你会猜疑我到底在玩什么诡计。”
“可能吧。是啊，你大概说的没错。我只是一直在想情况原本可以有多么不一样。”
Draco耸了耸肩。“它也可能会在最后变得更糟。”
Harry点了点头，赞同它可能会是更糟的。接着他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你是想要我抓到你的，那么那天在桃金娘在的那个盥洗室里你又为什么试图对我施咒了？”
Draco懊悔地笑了笑，接着又别开了视线。“我并不太想在当我正对着一只鬼魂哭得乱七八糟的时候被抓到。吓到了我。”
“我很抱歉我对你下咒了。在那以前我都不知道那个魔咒会有什么效果，而你又刚好要对我钻心剜骨，然后……”
他没有再说下去，明白他的行为是完全没有借口的。在当Harry使用了一个完全未知的魔咒时，Malfoy用了一个不可饶恕咒的这点并不重要。接着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他知道施放者要用不可饶恕咒伤害一个人的时候他必须要存心想使对方痛苦魔咒才会生效。现在他才突然想到在那个时候Draco是无法伤害到他的。如果他当时被诅咒击中的话，他就会知道这点了，而也许他就永远都不会用到Snape那愚蠢的魔咒。或者也许他就只会嘲笑Draco无能。梅林，那个时候的他真是愚蠢至极。
“没关系了，Potter。真的。”
“不，才不是没关系。我差点杀了你。它留疤了吗？”
“一点点。没那么糟，真的。”
“对不起。”
“别再道歉了。你后来又救了我的命。要是把对彼此做过的事一件件数出来的话我们会一整天都在这里的我们一整天都会在这里的，所以我们还是干脆说我们扯平了算了。”
Draco伸出手，而这次Harry没有犹豫地握住了它。
“听起来还不赖。”
Harry不知道为什么，但在将他们的过去留在过去并忘记它们的进程中踏出这最后也是重要的一步感觉很好。他们两人都与多年前在Hogwarts列车上开始他们敌对心理的两个小男孩大有不同了。他们两人都各自犯下过愚蠢的错误。但话又说回来，Harry心想，如果他有从Dumbledore和Snape身上，以及甚至从他自己的父亲身上学到了一件事的话，那就是人是会变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