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鸣奏曲》童雪沫

6、尾记

　　尾记

　　“灵犀结界！”

　　北大西洋海底，一根大柱子直冲头顶，不知到底有多高，仿佛擎天柱一般伫立在那里。头顶是波光摇曳的大西洋，仿佛被玻璃隔开一般，各试各样的海底生物从头顶游过，无数影子被荡漾的波纹切割得支离破碎。

　　大柱子下面，一个女子正蹲在地上，她的面前是一个柱状结晶体，里面有一个东西正在拼命挣扎着，那个东西是．．．．．一只海豚．．．．．

　　“你还真把海豚给弄进来了。”加隆在她旁边蹲下，看着结晶体里挣扎的海豚，感叹了一下。

　　“可不！这样就算不在水里它也能活下去。嘿嘿．．．．．我还真是聪明。”女子一扬眉，鼻孔朝天。

　　加隆撇撇嘴，道：“冲厕所的第一名吧。”

　　“也比你冲厕所的最后一名强。”女子头也不回地顶嘴。

　　加隆斜眼看了她一眼，再想顶回去，却突然只绝心底一震，连忙站起来，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了上来。

　　他抬头习惯性地看向天空，寻找那个星座，却陡然发现，头顶是一片汪洋，不要说星星，连阳光都透不进来。

　　“撒加．．．．．”他握紧拳头：“撒加，你在哭吗．．．．．？”

　　“Knaon？”女子仰头看着加隆。

　　“Castle，你说人到底为什么活着？”加隆嘴里突然吐出一句话。13年前，还在圣域的时候，那一天，他看见一个人万里迢迢地赶来圣域，跪在圣域的外面，只为膜拜，忏悔，然后自杀．．．．．他问撒加：“我们为什么活着？”撒加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保护女神，坚持正义。”看着将头埋在书堆里的哥哥，他突然觉得很讽刺，不由得冷笑了一声：“虚伪！”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他清楚地记得，那一刻，身后的撒加霍然抬起头，脸色苍白得可怕。

　　“人为什么活着？”女子白皙的脸上，两条眉毛纠集在一起，“怎么突然问这么奇怪的问题？我想想．．．．．我在故我活吧．．．．”

　　撒加，你现在到底是为什么活着？从13年前的那个晚上开始，守着残缺不全的信仰，一个人孤独地坐在那堆苍老的石头里，看着云卷云舒，眼神苍老。当信仰崩溃的时候，也许只要一转身就能看见别的神明。可是．．．．那个孩子．．．．竟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抓着残缺的碎片，锋利的边缘刺得满手鲜红。

　　“撒加！你这个大笨蛋——！”加隆忍不住举起拳头，朝着天空大吼，随着却低了下去，宛如叹息：“撒加，我们都是笨蛋。”

　　“撒加，有些事，一万年也不会改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