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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贰--我和这位卿小姐在一起了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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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说来,你对她一见钟情了?”主持人探寻。
“我相信不是一见钟情,她的样子在我脑海中常常不清晰,谈何一见钟情?她常常染发,更中我的要害。那一天,我们被记者围攻,她的脸几乎要贴着我,我忍不住吻了她。之后她大哭不停,那时的我想,至于么,不就是个吻。”
主持人接着说:“所以一开始你没怎么把她当回事吧?”
“可能是吧,我也说不清。”穆晟泽说。
“据说后来你出资修缮城区的小巷子和投资开发老庙街也是因为她?”
“嗯,我和她在那里曾有过一场浪漫的逃亡。”
“你从那时爱上了她?”
穆晟泽眼下的蚕宝宝无声无息跳动,“我不能确定,只是我们家老爷子要我对她负责,我也搞不清楚状况。”
贰
“卿大脚,你想光脚闯天下啊!”他没见过哪个女人的脚有这么长,快40码了吧。
卿染俯眼一瞥,海沙的冰凉穿过脚底冲上身体,她回头张望,想了想又走回穆晟泽身边,食指在背后打结,再三犹豫,勉强笑笑,“载我一程?”
“哼!求我啊!”他靠在车子旁洋洋得意地甩动钥匙圈。
欠扁!欠扁!欠扁!
“爱载不载,我绝对不会求你的!”她阴下脸。
穆晟泽也不开玩笑,帮她打开车门,“臭脸,进去咯,我有事问你。”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鞋穿好才上车,上车后的第一件事是打开音乐,在卿染眼中像是他的习惯性行为,不一会儿悠扬绵长的声音缓缓流出,性感浓厚有磁性是卿染对这首歌一惯的印象,“Mad World”她报出歌名,脸不自觉侧开,目光向窗外拉出一条长线,这首歌牵动起她的回忆,淋湿了太多美好太多心痛却不给她哪怕一点水源生存,原来许多次日月交替循环、许多次风雨轮流偏转后,她的心还是那么痛。
“The dreams in which I’m dying are the best I\'ve ever had.”
“When people run in circles,it\'s a very very mad world.”
我深深沉浸过的那些梦是我拥有过的最好的东西。当人们一圈一圈重复奔跑时,这个世界是多么疯狂。
她拥有过的最好的东西。
暗涌快要决堤,她撑住额头,“可不可以换一首歌。”
“啊!这首歌不好听吗?我觉得挺好的啊,特别是Adam Lambert翻唱的这个版本,你不知道09年在美国有多火,我当时还在美国上学,大街小巷人人传唱……”
“废话一大堆,你不是有事情问我吗?进入正题,有事快讲。”她转移话题。
“对对,我想知道,为什么那颗痣要长在眼睛下面?为什么我记不住你的样子、认不出你?为什么你对别人轻声细语而唯独对我五大三粗?”穆晟泽很严肃地说。
卿染怀疑他逻辑混乱脑袋有病,“我怎么知道为什么那颗痣要长在眼睛下面,你不记得我难道是我的问题?我五大三粗,我什么时候五大三粗了!”
卿染不知道自己现在呈现在穆晟泽面前的样子的的确确是五大三粗,蛮横无理,娇纵取闹事实,颠倒高矮黑白。
穆晟泽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咽下余辉和她的怒气,与洒进车窗内的微光融合,山眉水眼笼罩了一层耀眼的薄纱,漂浮在空气中霸道占满她得以呼吸的氧气,害得她立刻收回停在他身上的目光。
好不容易熬到了酒店,她不顾别人异样的眼光赤脚冲进门,第一时间看到了花瓶,拿出插在里面的铃兰花,从瓶中摸出电池和手机主板,幸好瓶中没有水,她上好电池,开机,三十个苏公公的未接电话,四条欠费提示短信,邮件还在,联系人一个没少,一切正常,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沉下。
她装好手机,插好铃兰花,摆正花瓶,想给他道别,一不小心撞到他从她身后直直向上递过来的冰块,凉得她直跳脚,细长的腿不住打哆嗦,在他面前毫无掩饰的表现出来,她一手摸脸一手抵住他,面容失色,“好冷。”
穆晟泽抓过她的手,把冰块放在她手中,仿佛不满意,“有敷的就不错了,挑什么挑,你看你,脸肿得像馒头,再不敷可要破相了!”
就在这时,一大群记者突然溜进门内,对着他和她疯狂的拍照。卿染的职业敏感性立即起作用,松开穆晟泽的手用冰块挡住脸。穆晟泽回过神也背过身子,脸朝着用冰块遮住脸的卿染,记者越拥越多,问的问题越来越奇葩,朝他和卿染挤进,他没有立场发火,又和靠在墙角的卿染越来越近,他没有空间退步转身。卿染的脸快被冻僵,挤眉弄眼对他小声嘀咕:“快想想办法!”
他的处境也很难受,卿染的飞机场离他愈来愈近,他担心自己挤着她,又担心她的飞机场碰到他,进退维谷,也没再多想,在混乱中搂住了卿染。两人的动作更加暧昧,有记者说:“穆少爷,来张和卿小姐的正面照吧。”
其他记者跟着起哄,“对啊,开张正面照,正面照……”
卿染被他框住动弹不得,“你不能抱我,越描越黑!怎么收场啊!”
她在他抱住她的时候惊得放下了手中的冰块,略微施粉胜映雪芙蓉,右眼下方的黑痣活泼可爱,光滑的肌肤如玉似酥,轻轻的泛红勾引他的好奇,水滑的朱唇偶尔叹出一口气,此刻他只想要将那口气含在嘴中,他想尝尝那是怎样味道。
穆晟泽知道事已至此,再不管记者的提问和逼迫,“与其转过身面对,不如,我们——给他们看好了。”
他含住她的红唇,收紧双手,辗转吮味。卿染的唇被他似水缭绕的体香包围,吸入的空气全是他呼出的气息,鼻间被他的鼻子来回磨娑隐隐发痒,她越是想要推开他,他口中的力气越发大,舌头扰动的幅度也越发厉害,卿染打死不让自己的舌头和他卷绕,他极具耐心的引诱她交出幼舌和他交绕,她仍顽强不屈服,双脚登上他的脚,在他亲吻她的同时踩压他的脚趾,想让他停下疯狂的举动。但他只感受到她的销魂清香,更嚣张的攻占她口中的领地。她身体终于像触电一样麻麻酥酥,厌恶感被奇异的兴奋感替换,她试着回应他,粉舌在他口中轻松游走。
昏昏沉沉的暧昧氛围激动了在场的狗仔,他们从各个侧面抓拍两人尽情享受的模样。
卿染熏红着脸仰在半空以为没有结束,待她睁开眼,穆晟泽抱她移开自己的脚然后转身刻意把她挡在身后,“正如大家所见,我和这位卿小姐在一起了,请大家祝福我们。”
这家酒店最擅长事后控制,保安总是出现在事情百转千回之后。穆晟泽以为卿染会大发雷霆,暴跳如雷,但她没有。她一直光脚站着,沉稳呼吸,只是突然放声大哭。白腿露在外面,膝盖明显发红,背心在他刚才的拥抱下变得凌乱。他吻她时扯下了她的发髻放下了头发,黑发搭在遮住哭泣双眼的手上顾盼纤纤玉体,可比透心的水帘瀑布,给他丝丝凉意。
穆晟泽挠了挠头发,从沙发上跳起来,“不准再哭了!我快烦死了!我最讨厌女人在我面前哭哭啼啼!”
他是真的很讨厌,女人的哭带给他神经一阵阵的疼痛,心烦意乱。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说:“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从没有狗仔队拍照,偏偏和你在一起被狗仔围得水泄不通,我有什么办法?只好将计就计,像你说的,使用权宜之计。”
只过了一天,世界颠覆,她就是想哭,宋心柚的巴掌犹在耳边,张导演的挖苦犹在耳边,这个富家子弟的羞辱犹在眼前,心中的委屈和难受冲破大门化成眼泪。
“怎么好像我欺负你似的,不管怎么看,这件事情背后最大的受益者是你卿染不是我穆晟泽!”用脚趾头都可以想到明天娱乐版和社会版的头条是什么,她卿染是可以咸鱼翻身火一把了,而自己则是要面对老爷子和大哥的严刑峻法,他的苦日子在后面呢。
卿染被他刺激到,他什么意思?用手背抹干净眼泪,拳头死死握紧,“我不稀罕!”
气冲冲如风一样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拾起快要融化完全的残冰,“脸还肿着呢,跑那么快……”
她一般不喜欢大哭的,记忆中只有两次哭得厉害,一次是她老妈卿敏之去世,还有一次是因为李智成甩了她跟一个富婆北上帝都,她在老家哭得死去活来。
她小时候自恃家庭条件优越以及周围大人的宠爱,嚣张跋扈,任性自私,要多霸道有多霸道,遗传她爸的身高优势,在学校里打架常常战绩突出,成为常胜将军,小学二年级以后已经是学校里的大姐,屁股后面跟着一大群小喽啰,包括很多高年级的学生。有了小喽啰就有开销,为了巩固自己大姐的位子更要开销,爸妈每周给她的零花钱远远不够这些开销,于是乎她走上了“收保护费”这条歪门邪道。有钱没收钱,有糖没收糖,有玩具没收玩具,有漂亮衣服的也没收,不上缴就吆喝她的小跟班们拳打脚踢还不准向老师和家长打小报告,如果被打者泄露了风声,保准他或她吃上“美味的回锅肉”。她也记不清学校里多少少男少女曾被她的势力毒害过。
那时她正读小学三年级,看上了一个二年级男生的冲锋枪,她想占为己有,派了个眼线盯住他,因为那男生貌似很喜欢很喜欢那把冲锋枪,去上厕所也不离身。当时学校的厕所是这样设计的——最外面有一扇门,推开这扇门进去才分男女厕所,男女厕所再各占一扇门。她的眼线跑进教室告诉她那男生进厕所了,问她要不要在厕所里解决问题,她想了想,这个想法不错。于是推开最外面的一扇门,打算在里面的男厕门口围堵他,等了一会儿,竟发现他从女厕所里冒出来了!!
她当时不懂事,真的不懂事,哈哈哈嘲笑他没有小弟弟分不清男女。
她的小喽啰们也嘲笑他分不清男女,像女生一样蹲着上厕所,甚至有人说他是女的,长着男生的样子。她没有抢他的冲锋枪,只是觉得他有趣,此后下课放学有事没事便带着一群人故意经过他的教室喊他人妖,没有小弟弟,男女不分羞死人……
其实她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没有小弟弟。后来他在她的男性小喽啰的簇拥下从男厕所进去又出来,其中一个小喽啰用悄悄话告诉她——他是男的!
那个男生低着头不好意思,脸通红,脖子斜歪,羞答答垂下眼睛,他记得她听后只是不屑一笑,然后哼着小调昂头离开。
可惜那个男生记得这件事,却怎么也想不起那个女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