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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肆--她只给你一个小时,你却决定把一生交给她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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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上有观众很好奇你和她曾有过的一段婚姻,你能透露一下前因后果吗?”主持人小心翼翼,台本上并没有这一环节。
穆晟泽想了想,说:“她说我只有一个小时,她在民政局等我。”
“有媒体曝露你们只是契约婚姻,她嫁给你是想借你上位,而你则是为了可以蒙混穆雷老先生的盘查。为什么偏偏是她?我是说,凭你当时的条件大可以找其他名媛淑女,为什么偏偏是她?”
穆晟泽若有所思的笑笑,学她蹭了蹭鼻子下面人中的位置,回答:“我说过,有些问题是没有答案的。”
肆
“你说和你闹绯闻的卿染?刚刚从后面过去了,应该没走远。”穆爵指了指后方。
潘拉贴近穆爵,丹如其面,“小泽,她看起来心情不怎么好呢,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穆晟泽眼睛打了个转,不好意思的微微一笑,纯净的目光耀烨,“是有一点,那个,我去找她免得她迷路,你们先回去吧,告诉老爷子别着急,我给他准备了惊喜的!”
他的身影比他的话更快消失。
穆爵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卿染消失的光脚上。
穆晟泽在另一个拐角处捕捉到卿染的身影,他轻轻踱到她身后趁她不注意从后面出手夺走她握在手里的手机,卿染失声哑叫。他紧锁眉稍,形成几股纹路,瘪嘴不满,“苏公公,又是苏公公,”他长按关机,剑眉铺平,眼瞳透出深暗的童真和顽皮,“我在离你不远的楼上,你只要喊一声,我立刻可以下来给你带路,你打给你的苏公公干什么呢?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确定你的苏公公能够带你走出去吗?我不一样,我闭着眼睛都可以从这里走出去!”
好像一个小孩子拥有一包大白兔奶糖,既骄傲又自满,好像一个小孩子背下了九九乘法表,对数学老师的提问胸有成竹,又好像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身影,抱着心爱的冲锋枪对着学校里的小树苗换用各种姿势扫射,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没有子弹算什么。
卿染不知道怎么了,怦然心动。
双颊火火的发烫,烧到心里,她也说不出,就像昨晚她深切感受到他的坚硬,感受到自己下方的濡湿,而他在最紧张的时候竟然没有继续。李智成那样疯狂的夺走了她的第一次,她痛到晕厥,痛到此生再也不想有第二次,她真的很心悸。可是在昨晚,她无耻的想要穆晟泽带给她的温柔和抚慰,尽管他的力气很大,尽管他压得她很吃力,但是心中隐隐约约的渴望拉扯她的反抗,她想要靠近他,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她仍然不敢看他的眼睛,她怕里面有自己的心虚和隐乱,她微视他的鼻尖,板着脸孔抓走手机头也不回的走开。
穆晟泽敏锐察觉她的局促不安,跟在她身后,说:“你在介意昨晚的事吗?我错了,我心里难受憋屈才说出那些话,脑子发热失灵才会有那样的想法,对不起嘛,你如果心里确实放不下,可以随便打我骂我,但是你不要不理我,不要不看我好不好?卿染....”
“够了!”卿染从包里掏出支票贴在他汗水未干的额头上,微怒,“要是还有下次,小心姐姐我阉了你!”
穆晟泽向上吹了一口气,支票的一半飘在空中,他心里不禁暗暗想,要是做成了,被她阉了也值得!
哈哈!哈哈!哈哈!
“卿染,我收回昨晚说的那句话,收回那句‘买你一夜‘的话。’’他绕到她面前凝望低头绕食指的她。
他塞给她一张空头支票,要买她的一晚,只有讽刺,活生生血淋淋的讽刺。
混乱沉重的思绪中开出一条血路,紫芝眉宇不乏从容,她鼓起勇气看了他一眼又移向别处,然后出乎他意料地大打出手,对他拳打脚踢,样样不差,“穆晟泽,你吃饱了撑着敢调戏你卿姐姐!我不把你打残我不姓卿!!”
穆晟泽不还手任由她发泄,待她怒气渐消,力气渐小,一把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喃:“好了好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帮我个忙吧!”
卿染的脸贴在他的胸膛处,能清楚听见里面扑通扑通的心跳声,她黑脸推开他,“你先带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
穆晟泽不舍的在半路放卿染下车,因为她说秀场记者很多,嘴尖牙利,被拍到不好。
卿染把穆晟泽给他的文件袋紧紧攥在手里,边走边思考他的条件。
苏宇伦在秀场恭候她多时,不知给她打了多少个电话。
终于见她穿着男士衬衣出现在秀场,“卿染,这里!”他招呼她。
卿染将文件袋草草装进挎包,“不好意思,有点事情迟到了。”
“你昨晚没回家?”苏宇伦明知故问。
“临时出了点事,我先去换衣服。”
“你昨晚在他家?”苏宇伦试探,“卿染,我提醒过你,不要招惹他,你倒好,任性胡来,居然拍到一半跟着穆晟泽走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怪不得当初你不想和我解释怎样从老色鬼王金国手中拿到合约,原来都是因为穆晟泽,你心里早打好了如意算盘,越来越大胆的借他上位!”
“你说的什么话啊!!你知道昨天他们给我穿的衣服有多艳吗?要不是穆晟泽及时赶到,我恐怕就被拖下海了!你说你中途去开会,我还怀疑你和他们串通一气故意害我呢!”卿染暴怒。
“他们是专业的摄影师,如果你的心够干净你会想多?你过去又不是没拍过!都是借口,我看你想巴结穆晟泽想疯了!今天这秀你也别走了,和穆晟泽睡一晚什么都有了!!”苏宇伦抛出毒瘤,他生起气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用你的花言巧语多讨好讨好他,哪里还需要像现在一样卖命工作,你爸的债也不用愁了……”
“啪!!!”
恶狠狠的一掌打在苏宇伦的脸上,卿染的眼珠快要掉出来,“对!你说的都对!这个世道本来如此,找对了男人比什么都来得真实,我就是故意接近他,我就是看上了他的钱,我就是和他睡了,你能怎么样!你一个穷小子,要什么没有什么,还想追我,简直瘌□□想吃天鹅肉!我告诉你,我不仅要做这些,我还要嫁给穆晟泽!我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彻底摆脱这种累死人不偿命的生活!”
口是心非,口是心非,卿染在心里默念,原谅她的口是心非。
“卿染,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苏宇伦留给她一个诀绝的背影。
在镜子面前才发现脸色苍白,她昨天化的浓妆,没有卸妆啊?为什么脸上干净得一点化妆的痕迹都没有?
这次是中国著名的服装设计师魏贞的秋季新品发布会,很多一线模特挤破脑袋才争取到上台的机会,卿染是踩了狗屎运,竟然抢到一套服装的时间。起码的职业素养还是有的,独自换上衣服,化好妆,对着镜子换上笑容,迷人的酒窝,OK,吸气呼气,上台。
大秀场就是不一样,闪光灯扑朔迷离,观众也个个看起来修养到家,越是这种大场合,越是高档次,她内心越是出奇的平静,总之她是来打酱油的,总之这里的灯光和舞台不属于她,总之刚才和苏宇伦又吵了一架,总之……
她收挎转身,在茫茫人群中竟清楚瞄到了穆晟泽,他一个人坐在最后面的角落处,深褐色的利眸幽远空旷,勾兑无边无际的暗沉和遂静,迸带走她的心跳,无公害的面容俊俏绝美,鹤立鸡群。她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在哪儿,第六感又清楚告诉她他在看自己。
对视瞬间,心里不知起因的紧张,左脚没跟上右脚的步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音乐在继续,台下却一时鸦雀无声,接着相机声应接不暇,他们堆在台下,对着卿染来回连拍。这下出大事了!
她要怎么办?从来没有在T台上摔倒过,她该怎么办?她偷偷抬头,穆晟泽已经不在座位上了,他不在了,她要怎么办?苏宇伦也被她气走了,死定了死定了。
正当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穆晟泽从她身后轻轻一抱,在无数双眼睛下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卿染紧紧抓住他这棵救命稻草,他能带她远离腥风血雨,对吧?
她很安静,没有挣扎和反抗。
他把她抱到车里放下,蹲下身自顾自观察她受伤的脚,他摸了摸脚踝,“这里痛吗?”
“嗯嗯,是那里痛,动都不敢动。”卿染眼中不自觉闪出泪光,的确很痛,她咬咬嘴唇。
“先去医院。”他开车。
“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一句话不解释,不好吧,而且我想对魏设计师道歉,我状态不佳,准备也不充分,都是我的错。我之前没走过这么大的台,上台时感觉自己没有特别的紧张,以为自己可以控制下来,谁知道还是因为没有经验而摔跤,不行不行,我要去说清楚,”她准备下车。
他拉住她,“摔都摔了,你现在回去只会加重现场的骚动,于事无补。”
他不喜欢她对别人低眉顺眼的态度,若是他的人,怎么能够对别人低眉顺眼呢?
“我只是回去给魏设计师道歉,不会引起骚动的,你放心,我还没那个魅力。”
“我不是担心你,我是担心我!我英雄救美把你抱了出来,那些记者会放过你吗?笨蛋!”
“喂!不要以为你替我解了围就可以随便说我笨,我可比你多吃一年饭,对我放尊重点!”她百度过他,他今年二十五,她今年二十六,所以她心里又芥蒂,她一直反感姐弟恋。
穆晟泽看了她的视频后知道她比他大一岁,正好他的女神也比他大一岁,他不在乎这些,只要他喜欢。“我说你这一年的饭白吃了!才看了我一眼就稀里糊涂重心不稳摔倒,你是有多紧张?!”
”谁说我是因为紧张你摔倒的?我是没准备好,我要是准备好了,秒杀全场片甲不留!”
不用秒杀全场,秒杀他一人已足够。他有被她秒杀到,高挑的身材踩着有力的步伐,一袭白色碎花长裙踏着音乐朝他微笑,足以秒杀他的眼球。
医院门口。
“别动,我抱你进去。”他先她一步下车。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卿染婉拒。
“如果你想让你的脚肿的像猪脚,你尽管自己进去,我没有意见。”
卿染看看自己的左脚,动弹不得,也不再倔强,“那麻烦你了。”
从包扎室出来,卿染执拗要自己走。
穆晟泽抵不过她的执意。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穆晟泽率先打破沉寂开口:“我给你说的事情考虑好没有?”
实际上卿染觉得他痴心妄想。早上他给她一个文件袋,她打开,里面竟是一份结婚协议书!卿染摸不着头脑,对他说;“你什么意思啊?”
他准备妥当,回答:“我想和你结婚。”
“你脑子有病吧!开什么玩笑!”卿染觉得穆晟泽一定疯了,和她结婚?太荒唐了,她和他认识不到三个月,了解甚少,他要和她结婚?!
“我脑子清醒的很,”他一双厉眼烧灼她的惊讶,“你想想,你和我结婚后,身价定会是现在的十倍,名利双收,而且不用受别人的气,不用看别人脸色做事,不是很好吗?你父亲欠下巨债,我知道你需要钱,而和我结婚是一个最快解决你燃眉之急的选择,我相信你不是抓不住机会的人。”
卿染是动心了。
眼前的穆晟泽不是那个看起来单纯无害的穆晟泽,面目充满了商人的精明和狡黠,让她陌生。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警惕起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想要什么?”
“我....”,他停顿片刻,凑过那张精致的脸,“我想要你。”
卿染感觉背后一股冷风吹过,凉嗖嗖的,她隔出和他的距离,眼睑亮起来,“我说过我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