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风月》大刘

29、(二十九）灵术婳术

　　“你——坐下。”九魇的话制止了连澈的一连串要逃离洞室的动作。

　　苏末指指连澈，坏笑了下：“他，…是靶子？”

　　“这婳术虽不能如你愿，点石成金，但可以将近距离的生灵变了摸样，定在原地。也可将静止不动的生物变成你想变成的任何生灵。”九魇说着在苏末的掌心画着大小不一的符号圆圈。

　　连澈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我告诉你啊，只准让你变一次，更不许把我变丑！”重重提醒着苏末。

　　苏末看着自己掌心发出的圆形光亮，疑惑的问道：“这就可以了？”

　　九魇贴近苏末耳边，小声说了句：“还有……”九魇的唇不轻意的碰到了苏末的耳垂，苏末不自然的动了动。

　　九魇察觉到苏末不好意思，浅笑着抬起头：“记住了。”

　　苏末认真的点了点头，眼角含笑的看向连澈：“嗯，记住了。连澈，你准备好了吗？”

　　连澈翻了翻迷人勾魄的眼睛：“有什么好准备的。”

　　下一秒，苏末伸出手指，闭上眼睛，默念着九魇刚刚说过的术语，徒然将连澈定住，瞬息连澈就变了模样，但……

　　闷闷的声音从一个琵琶中传出来：“苏末！”

　　苏末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眼哀怨无比的大琵琶，径自道：“真的可以？我还以为只可以变生物呢？”

　　九魇同情的看了眼已经变成琵琶的连澈，解释给苏末听：“琵琶也可修炼成精，生灵的意义很广泛。”

　　“有意思。”说着，苏末不怀好意的看向连澈。

　　“苏末，你脑子里要是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信不信我把长生花吃了，让你以后都好不了，走不了路！”连澈对苏末没底，谁知道他会不会把自己变成……任何不在他想象范围内的东西来刺激他。

　　“你不会的……嘿嘿，是不是，九魇。”苏末说着，抛给九魇一个媚眼。

　　九魇笑笑：“我出去呆会……”向洞口走去，任由苏末发病，变成好奇宝宝。

　　“金子、金子、金子……”

　　苏末重复认真的一遍遍说着，手指一次次戳着琵琶…….

　　“苏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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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末躺在躺椅上大笑出声，想到连澈那美人卸下魅惑的外表，露出狰狞的一面，她就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

　　九魇闻着笑声，柔静的看向苏末：“他最近都不会来了。”说话的同时笑意流出。

　　苏末翻过身，笑着看向坐在石几旁的九魇：“他不来可不行，我上瘾了，这可比射箭好玩多了。
　　我不管，你要是不让我玩弓，就得在给我找个活靶子。”

　　“他最怕一切丑的东西，你……今天算是把他得罪了。”

　　“琵琶不丑，我可喜欢着呢。把他变成琵琶说明我重视他。”

　　“就你理由多。”

　　“可惜……变不出来金子，我还真相看看金山长什么样。”

　　九魇无奈的看了眼苏末：“行了，你睡吧，我出去了。”起身向外走去。

　　苏末叫住他：“九魇……”

　　“你…不用出去。你都不用睡觉的吗？”苏末终于说出在心里的话，每次她困意来袭的时候，九魇都会去洞口，不在与她同室。她不知道这北海什么时候是白昼，什么时候又是黑夜，但是她作为人类的生物钟却莫名其妙的存在，可以不吃不喝，不方便，但她却要睡觉，而且很能睡。

　　九魇转过头，笑了笑：“我不想吵你。我……没困过。”

　　“真不知道是谁吵谁。总之…我害怕……，你不许出去。”苏末变了口气，有点生气。情绪变化的另她自己都觉得无奈啊。

　　九魇又坐回了石椅上：“好，我不出去。你赶紧睡吧，你不说睡眠不足，有黑眼圈吗？”想起苏末说的黑眼圈不禁一笑。

　　“我躺着，你坐着…看着难受。”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不要脸了，好像被惯坏了。

　　九魇听闻一愣，随即浮出笑意：“那你想我怎样？”

　　苏末一时觉得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点让人误会：“我…这里地方这么大，你可以在变出张床。”赶紧给把自己丢的脸给补回来。

　　九魇望着苏末，温柔笑道：“我喜欢坐着，你睡吧。”

　　苏末不在说话，翻个身，准备进入梦乡。但……她失眠了……又动了动，转过身看向九魇，却与九魇的视线四目交接。九魇在看她，一直在看她？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太多复杂交织在一起的眸底，忽闪而逝着某种她不曾见过的东西，让人难以看透。

　　只是一瞬，九魇眼神里的复杂散淡而去，恢复以往安然柔静。

　　苏末忽略那难懂的神情，翻身平躺：“九魇……我睡不着。”

　　“看出来了。”

　　苏末闭上眼睛：“我……想苏小了。”想起苏小的样子，嘴角溢出苦涩的笑容。

　　“只有苏小吗。”

　　“嗯。”苏末重重的嗯了一声，想了想又问道：“你说信任是什么？”

　　九魇深深凝视着苏末：“你心里有自己的答。”

　　苏末幽幽叹了口气：“原来我以为信任就是哪一天就算那人拿着枪指着我，最后枪响了，我也相信那是枪走火。”

　　苏末睁开眼睛，朝九魇无限悲凉的笑了笑：“可是…不是。”

　　九魇神情淡泊幽远，笑容散去：“有时候，所见和真相是两回事。”

　　“有些人动辄就因为伤心而死，而我也终深陷其中，当所有的欺骗结成了一道疤，它就有了灵性，让你什么时候疼就什么时候疼。”

　　九魇轻轻问道：“不懂释怀，不去原谅，能证明什么？”

　　苏末深吸了口气：“是爱吗？变了质的爱。”海波轻缓，盈盈舞舞。

　　“不是爱，是纠缠虚耗。”九魇发觉只要他在这里，苏末就会一直说着话，不肯睡觉，而且话题也越发沉重，所以话音落下他再次起身。

　　“你别走，我睡了。”苏末缓缓垂下眼睛。

　　九魇看苏末闭起眼睛不在说话，他又坐了下来：“一千日，真的够吗？”心底的声音，冲入脑海，九魇双手重叠，闭目靠在石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