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风月》大刘

10、（十）追溯千年

　　东皇都府

　　苏末刚随龙清商踏入东皇都府，立即开口道：“我需要个解释，清商。为什么召唤了御龙鼎元神后，我非但没有记起任何事？反倒发生了刚刚的那一幕？”

　　龙清商神色平淡：“我从来没保证你过你什么。”

　　“召唤御龙鼎根本就不会助我恢复记忆对吗？——龙清商。”苏末一直压制的疑问和愤怒终于爆发。

　　“你想什么就是什么。”龙清商的内心，焦急的想找到救出母亲的办法，心中的疑问一点也不比苏末少。

　　苏末睁大眼睛，失望的直视着龙清商：“我更不是你的妻？为什么骗我？”

　　龙清商整理了内心的思绪，收起刚刚情绪，缓解了语气：“苏末，不管你记得起，还是记不起以前，我需要你，只想你在我身边。”他明白，苏末对他而言还是至关重要的，无论这重要是出于何种原因。

　　“龙清商，越是接近，我就越不懂。究竟，你口中的需要我，是指什么？”苏末说着，好似在说给自己听。其实她知道自己真正在乎的也许不是答案，而是他的态度。

　　龙清商凝视着苏末：“苏末，相信我，一切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伸手抚上她皎洁的脸庞，低头缓缓的咬着她的唇，舌头用力撬开那紧闭的唇齿，像怀着无限柔情般的扫荡着她口中的每一处。

　　苏末被龙清商这个温柔而又霸道的吻，恍惚了思绪，堵住了未出口的话。

　　龙清商本想以这样的方式制止无法下去的对话，只是他自己也不曾想到，会吻的越发缠绵，节节难控。这是在深海宫以来，第一次他与苏末走的这样近。

　　“龙清商！”苏末喘息着用力推开龙清商，脸颊上早已绯红一片。

　　龙旋易低沉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你真的是他的人！”

　　“看来白墨的龙珠使你恢复的不错，连我这护府结界都破得了。”龙清商瞬间转变了神情，嘴角划出优美的弧度，顺势将苏末搂进怀里。

　　“你说过，一切才刚刚开始。”龙旋易想到刚刚自己看到的一幕，冷冷的看向苏末。

　　苏末望着龙旋易，努力的回想着模糊的片段：“你是？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听到苏末的疑问，龙旋易没有表情的嗤笑一声：“你何止见过我，苏末你真善忘！”话语中听不出任何起伏。

　　“我……”

　　苏末刚要解释自己的失忆，却被龙清商冷笑着打断：“我那日真不该保住你的最后一股仙气。”想到了当日与苏末的交易。

　　龙旋易瞥了眼龙清商反问道：“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夺走御龙鼎呢？”

　　“如今谁拥有这御龙鼎已经不重要了。”说完，龙清商颇有深意的看向龙旋易。

　　“是不重要了。”没等话音落下，龙旋易变幻出御龙斩夹杂青光直奔龙清商。

　　龙清商一只手护住苏末，一只挥出玄光隔阻御龙斩的威力。只是，这力量不同以往，超出了龙清商的想象，他被迫向后退了一步。

　　苏末见状，豁然从龙清商的怀抱挣脱出来，思索御龙鼎相关术符瞬间，不自觉的抬手，仅仅一瞬不同颜色的光芒相互交灼，击飞了御龙斩。

　　龙旋易忧戚的笑看苏末：“这就是御龙鼎的力量吗，——苏末。”看到她为了清商好似全然忘记了曾在玄龙都府的时光。心底的失望，溃散在晦暗的每一角。

　　“我不认识你，更不想伤害你。只是不想在看见一场场争斗。”想到刚刚自己发挥出的力量，苏末觉得吃惊。

　　看着苏末眼底的陌生，龙旋易自嘲的笑了笑：“你不认识我？也好。”重新挥舞出玄光，越过苏末继续挥向龙清商。纵使她已经不是在玄龙都府时的苏末，但，他依然不愿去伤害她。

　　龙清商躲闪间急速变换出冰笛，甩手迎击。四周瞬间凝结成锋利的冰刃，伴随玄光齐齐飞向龙旋易。

　　龙旋易一一闪过。

　　双方持续几个回合，血舞玄光在周围海域来回穿梭，胜负一瞬。

　　苏末内心紧张着龙清商，走向前，再次默念着召唤御龙鼎时脑海里过回荡的声符术语，手掌奋力挥向龙旋易。

　　对苏末毫无防备的龙旋易受到重击，向后倒退了几步，难以抑制的悲悯情愫蔓延开来：“既然你这般在乎他，……我成全你们。”龙旋易唤出元神青龙的力量，伸出手臂，深海宫犹如黑夜降临，漆黑一片。

　　“龙清商……”便随着苏末最后的声音与龙清商深陷东海棘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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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初茴此刻正身处深海地层的魔界，环顾自己周围的结界，平静冷淡道：“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困住我吗？”

　　陌上京煌冷峻的面孔中流露出只有初茴见过的柔和：“我从来都没想困住你，只想你正视这根深蒂固的事实。”他迫切等待着这相见的日子，沉睡千年的思念一直如影随形缓缓徜徉……

　　“但我却想你彻底的从我眼前消失。”

　　“初茴，你还是那么倔强，倔强的把自己的真心都封闭起来。”

　　“不要自以为很了解我，我很清楚我要做什么。”

　　“如果你真的清楚，那么千年前不该只是封印了我，而不杀我。而后你又为何不惜代价的封印了自己，这一切，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初茴，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有我的。”

　　龙初茴听到陌上京煌的质问，神情涣散，声音淡了下去：“没有，我的心是属于东海的，属于龙王的。”盛谢了一千年高悬于暗夜的秘密。

　　陌上京煌走近龙初茴：“初茴，一千多年了。你越是想躲避，我就越要你记住。”说完深情的把她拥入怀里，一同进入时光隧道。

　　龙初茴看着一千多年前的自己，与陌上京煌在人间初遇。那时她还不知道他是魔。

　　陌上京煌专注凝视着时空片段中秀雅绝俗，轻灵舞动的龙初茴，不知不觉的开口道：“知道吗，你当初的这支回凤舞，恍霎了我的眼，定格在我的记忆中，多少年都那么鲜活。”

　　“如果我不是龙初茴，没有命定的安排与责任，如果你不是魔，没有日益滋长的野心，那该多好。可惜，无论天上人间，无论妖道魔道都没如果。”龙初茴看着这些发生在千年前的画面，感触这一切被岁月覆盖，如白驹过隙匆匆铸成一抹哀伤。内心隐藏的情愫，正一点一滴的浸透出来。

　　“但是如果不是你，我会甘愿被封印在月渊崖千年吗？难道你不明白，如若我想，哪里都不可能困住我。”陌上京煌不喜欢龙初茴口中的没有如果。他一直用事实证明着，只要她想，他会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我以为被封印的我们，能从龙魔宿敌的漩涡中脱离出来，没想到，东海梦醒的那一刻，一切又回到原点。”龙初茴淡淡的说着闭上双眼，深深的陷入回忆中。

　　一千年前

　　东海骤变，周围海域被血染变色，漩涡四起。

　　陌上京煌邪魅的笑着，深深看向龙初茴：“我知道，你终是会来的。”

　　龙初茴面无表情的直视着陌上京煌：“我来，是阻止你错下去。是责任。”眼底夹杂着无奈与愤怒。

　　“只要是我陌上京煌想要的，就会不惜一切去得到。”

　　“我忘了，魔始终是魔，看到生灵涂炭你才安心，这就是你的本性。”

　　“初茴，只要你还在他身边一日，东海就永无宁日。”

　　龙初茴感慨：“我是龙族，保东海安定是我存在的意义。而你是魔，千百年来窥视着四海领域，你说，我们之间的交集，除了针锋相对，还有什么？从始至终，龙魔不同道。”

　　陌上京煌深深看着眼前的龙初茴，暗哑低沉的声音质问道：“龙初茴，李唐年间的一幕幕，你忘得了？如今这东海的灾难是你自己选的。”内心既爱又恨，爱曾经在人间修行的她不止一次的震撼过自己的心，动摇了身为魔君的初衷。恨如今的她漠视了一切过往，看不到曾相爱的痕迹。

　　龙初茴豁然笑开：“陌上京煌，我忘不了。”

　　陌上京煌听到回答，内心拨动微启，刚要开口，却被龙初茴接接下来的话激怒。

　　“忘不了我背叛几千年来与我相濡以沫的龙王，忘不了龙王的再三包容，那才是爱。”

　　陌上京煌的口吻由炽烈转为阴冷：“哈哈哈，他的包容？他做过什么？你知道多少？我对东海做的，远比不上他给魔界带来的灾难。初茴，你已经决定了对吗？”

　　“作为金龙族，作为东海龙后。我从来没做过选择。”龙初茴深知自己个人的情感比起东海根本不重要。

　　“初茴，李唐年间的那些年那些事，是你最不想记起我最珍视的记忆。现在就在这里，我给你，你想要的。”陌上京煌说完，冷傲的脸上渗出让人胆怯的冰冷。瞬间变幻出千万支刺眼的魔光剑，忽上忽下左右翻飞，刺向龙初茴。

　　龙初茴看到正向自己疾驰飞速过来的魔光剑，周身便散发出金龙玄光力挡无数刃剑，抬手取下绾住发髻的金龙图腾发簪，青发低垂散落，环资婉转之际，依然让人沉醉。此时发簪在手中急速变幻成无数金龙锥，锥身镶嵌璀石摄眼，攻击陌上京煌。

　　龙道尊望着远处海域沙石骤起，深海色变，一道幻影，赫然出现在争斗之中。

　　陌上京煌看到突然而至的龙道尊，嘴角不屑的微微上扬。双臂收拢，唤出隐泛黑煞的地行双橛并重力挥向龙道尊。

　　杀气四溢，玄光幻影，龙道尊挡过地行双橛转守为攻，抬眼瞬间闪过冷光，手持青龙盘柱之气，闪着森寒幽光的赤霄剑，携雷霆之势，由上劈砍而下。巨大海波被剑力激起无数漩涡，深海沙石生物悬浮而起，玄光笼罩三人。

　　陌上京煌飞跃起身，隔阻强劲冲击并瞬间挥舞地行双橛将其威力发挥到极致，此时散出无数黑色光芒的地行双橛，飞速回击着龙道尊与龙初茴。

　　龙道尊迅速护住龙初茴，眼神中的寒意更深：“陌上京煌，你真该永远消失！”

　　陌上京煌阴冷平淡的声音恢弘响彻：“该消失的是你。”

　　龙道尊极力掩饰着被地行双橛的魔力震击出的内伤，并同时深深看了眼龙初茴，眼神中散发出只有龙初茴才懂的讯息。下一刻，龙道尊腾空而起飞至深海最高处，双手在海域里不停的来回挥舞，聚拢强大深海之量，分秒间赤霄剑被幻化成六道银色光芒，直奔陌上京煌。

　　“巨阙阵！”龙初茴惊呼瞬间，挥出手中金龙锥刺穿掌心，沾满金龙血的龙锥快过赤霄剑飞奔陌上京煌胸口处。

　　陌上京煌用无限爱怜的眼神凝望着龙初茴：“初茴……”微笑着放弃回击，手中的地行双橛也同时消失。当他陷入死亡的幽谷，她的面容却无比清晰的映入他的心头。

　　龙初茴收回手，眼神复杂的看着陌上京煌缓缓闭上双目，倒在自己面前：“这也许就是你的结局。”内心知道自己又错了一回。

　　龙道尊见龙初茴对陌上京煌使出的玄龙结界后，语调淡淡道：“你还是想他活着。”表情悲凉难抑。

　　“我会给你和东海一个交待。”龙初茴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月渊崖。

　　龙道尊感叹自己还能容下多少次回望与等待，捂住微微发疼的胸口，分不清自己是被地行双橛还是龙初茴所伤。只知脚底沉重的无法移动向前，直到看着龙初茴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心也越来越远。

　　“初茴，我们……回不去了吗……”一道闪光，龙道尊消失于月渊崖。

　　龙初茴就这样一步一步漫无目的的走着，所到之处就用金龙玄光重生深海万物。最后耗尽灵气的她，来到一望无际的大漠海底海漠硰，将自己封印。

　　深海夜袭，万籁都浑然一梦。褪去的战火，在孤独中沉溺。

　　陌上京煌注视着久久失神的龙初茴低声道：“初茴。”

　　龙初茴收回在记忆中的思绪，幽幽出口：“我没想到，我会再醒来，更没想到，你能这么快的破了结界。”

　　“你忘了是我谁，除非我甘愿，否则任何结界对于我来说，都不是结界。”陌上京煌轻轻拥住龙初茴离开时光隧道，回到魔界。

　　黑雾缭绕，一团团诡异的黑色魔焰，若隐若现的变幻着。邪魅的氛围，包裹住整个却邪主宫。

　　“我真不想在醒来，看见你永无休止的错下去。”

　　陌上京煌转过身，平缓的说道：“我错？我错在哪里。自开天辟地以来，我就是魔，没的选。”

　　“所以，曾经你费尽心机的接近我，利用我。来扩大魔界的力量和领域。”

　　“东海，甚至四海，一定要归属魔界，而你，是我的。”

　　龙初茴听到陌上京煌的那句你是我的，心莫名的悲哀。问出了内心一直以来来的疑问：“我一直不明白，为何一定是东海？”

　　“因为东海是四海之首，而龙道尊也必须死！这魔界，你看到了，暗无天日，处处怨火，就算是魔，也不是弑杀成性。魔界众生，不想永无止尽的限制于此。而作为魔君的我，带领魔界冲破神冥人三界，是必须要做的。

　　“邪不胜正。这千万年来，你把万物生灵化作恶念，强大魔界，又欲毁三界，但怎样了，只能限自己与万劫不复的境地。你只是放逐了你的野心，这魔界，本不该存在。”

　　“如果只是我自己的野心，那么为什么三界中那么多仙灵人，甘愿为魔？助我魔道。初茴，我不想在同你争辩下去，即使在魔界，我也没想把你改变，你依然可以做你自己，只要，不在离开。”

　　“你知道，这不可能。”

　　“为何在人间时，你能做的，却在这魔界做不来了。”

　　“那不一样，那时我为了爱，辜负的是龙王，如今，你是魔君我是神龙族，我若在错，将是至三界众生不顾，这后果我背负不起。”

　　“我要怎么说，你才能真正明白。”

　　“我明白，从你以地魔星君的身份出现的那一天，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这千年来，我的心如烈焰灼烧，我最不能原谅的是我自己。”

　　“初茴，你的所有痛苦，是因为，你爱我。”陌上京煌温柔低沉的声音逐层击破龙初茴千年幽闭的内心。

　　龙初茴哽咽，颤抖了声音：“我爱你……所以我会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你错下去。”闭上眼，两行泪悄然滑落，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陌上京煌紧紧拥住龙初茴：“只要你爱我……剩下的事……就交给我。”轻轻吻去她脸上的泪痕，为她口中的那句爱，激动不已。

　　“初茴，我一定会让你看见，让你知道，你想要的我都能给。”陌上京煌放柔了神情。

　　龙初茴眷恋着，想念着，这熟悉不过的怀抱，明白陌上京煌话语中的意思，没有回答，没有阻止他要去做的事。因为，她知道重蹈覆辙只能是悲剧的开始，而不是圆满的结局。而在这之前，该发生的，就让它发生，这是命。是自己的命，也是清商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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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海棘牢

　　“我们还出得去吗？”苏末的声音划破黑暗的海域，音调平缓却回彻周遭。

　　龙清商听到苏末的声音，在黑暗中摸索，向她靠近。下一刻苏末的手被龙清商紧紧握住，感觉到他手心中散发出彻骨的冰冷：“你怎么了？”声音中流露出不可抑制的紧张。

　　“我的灵气在消失，所有幻术和力量都被禁锢了。”龙清商没想到深海棘牢真如传说中一样，神龙的炼狱。

　　“我试试。”苏末合起手掌集中念力试图召唤御龙鼎元神的力量。黑暗中，由掌心开始散发出微弱的光圈，照亮棘牢四周。苏末抬眼看清楚了此时的龙清商，心不禁的微微一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龙清商，冷傲俊魅的脸上已布满冰霜，唇色泛白，如潭的眼眸，青瞳变淡，正强撑着看向自己。

　　“我们会没事的！”苏末别过眼，眉头紧锁，将光圈扩大，袭向棘牢入口处。巨大的光圈撞击后被无声的弹回，驶向苏末。

　　龙清商骤时用力起身，挡在苏末面前。光圈的全部力道，瞬间将龙清商笼罩住并一同弹起，由上至下的重重落地。

　　光晕渐次暗淡，苏末紧张着跪坐在龙清商面前，扶起嘴角渗出鲜血的他，急急脱口而出道：“清商？怎么会这样，我不知道会这样，否则我宁愿永远都出不去，也不想你受伤。”话语中有着难以自持的慌乱。

　　龙清商淡淡的笑道：“……你召唤了御龙鼎，完成了我…千年的心愿。我这么做，算是两清。所以，不是你的错，更不用自责。”内心笑自己不由自主的去承受那致命一击。他抬起越发模糊的眼，平静又深沉的凝视着苏末，好似在黑暗中看见了她流转的清眸。前所未有过的虚弱感这一刻将他重重包围。

　　“龙清商，我知道对于你而言。苏末是个有用的人，更知道你对我的种种只是源于我所能带给你的。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想让你知道，我苏末喜欢你，……不许你死。”苏末内心的宇宙终于爆发了，她只是失忆不是变傻，难道会感觉不到龙清商与自己之间的微妙关系吗。如果初入东皇都府时，她不知，那么接下来的这些事，足以让她明白，自己对于他来说，是个有用的人，但是，即便这样，即便这样的关系叫做欺骗利用，她还是在相处中动了心。

　　龙清商听到苏末的话后，内心情愫暗涌，微澜渐生：“你听不懂我的话吗？为什么人类总是这么傻……”辗转间，恢复以往淡漠表情。这个人类女子带着穿越黑暗后的明媚，来到他身边。而此刻这明媚却泛着莅临时的惊惶，在他心底光熠鲜明。
　　苏末终于不在克制自己的感情，哽咽着环抱住龙清商冰冷的身躯，紧紧不放道：“因为喜欢，所以情愿，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龙清商的手握紧苏末的手臂，在心里喃喃念道：“苏末……”他开始明白，明白龙旋易为何不惜伤害自己，只为苏末一个明朗的笑脸。也明白龙钰多少年来不肯放手，情关难过。只是苏末，如果有一天，你记起全部红尘记忆，记起龙旋易，更记起当日的我，还会对我说同样的话吗？你是因为失忆而变得空白的情感，才对我产生依赖与喜欢吧，从你清冗声音划破出的那句喜欢，却了无生息的侵入我心。你带着我等待千年的期盼，出现在这东海宫，可笑的将我多年的预算推至到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