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翻译-HP/DM-Soldier's Welcome战士之路》穆*

25、达成的共识

　　Draco呆看着Potter毫无动静的身体，接着晃了晃他。Potter的脑袋垂了下去。他的四肢无力地悬挂着。他完全没有抗拒或抵抗的动作，而这一点，比任何其他的情况，则是让Draco确信他已开始渐渐死去的事实。

　　不。

　　此时此刻他无法感觉焦虑或是恐惧。痛苦是在他脑海深处一阵遥远的鸣动。使他失措的是坠落的感觉，仿佛有人将他丢进了一个没有星光的空间里，而他注定要在其中一世翻滚一样。

　　不。

　　他伸出臂膀，将手平放在Potter的胸口。他的手指颤抖得是那么厉害以至于他无法将它们保持平放。“振作点，Potter。”他道，接着停顿下来去聆听他声音的回声。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度过这个坎的。Potter必须要好起来的。Draco按压着他的胸口。“振作点，Potter。”他重复道。

　　“让开，Draco。”

　　Draco发现Potter的身体被从他的怀里夺去。他无力地瘫倒着靠在洗手间的墙上，深受打击，坐在那里眨着眼看着Narcissa在Potter身旁跪下身来，将她的魔杖指向他的嘴。“推动呼吸。”她轻声道。

　　Draco恼怒的摇摇头。他早该自己想起这个恢复呼吸的魔咒的，当他看到Potter的胸口有了起伏的时候这么想道。如果Potter是他的搭档的话，只是他的而不是任何其他人的，那么那就代表Potter是应该他来保护，他来治愈的。Draco本来该想起那个魔咒的，而它也会比张大了嘴坐在那里呆愣地看着对Potter要有帮助得多的。

　　他的母亲又施了那个魔咒。Potter这次吸进的那口气使他的背部和脚后跟离地而起。但接着他又瘫软了下去，而Draco太清晰地就能够看到他的胸口并没有动静。

　　他试着向前爬去，靠近Potter，但他的母亲向后坐在她的脚后跟上，挡住了他。另一个魔咒，这一个Draco并没能听清，因为他正用力过度地紧盯着Potter泛蓝的唇色和静止的脸孔，一抹明亮的紫色光芒从Potter的身体里冲了出来。

　　“问题是他的魔法。”Narcissa道，她的语气带着恐惧而柔和。“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他一定是中了某种毒素，或中了一个和他的魔法起冲突的诅咒，而现在他已耗损得太多而无法维持正常的身体机能。”

　　Draco都可能因为松了口气而大笑起来。“就这样？”他问道，他的语气使得他的母亲不由凝神看了他一眼。“但我可以治好这个的！”他伸出手去将它放在Potter的心口。他完全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魔法正在他的身体里扩散开来，只知道它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

　　“振作起来，Potter。”他道，而这一次，他幻想了他的魔法，那股与Potter的魔法兼容的力量，将它驱入他毫无动静的身体里。一定有什么是能够让他再次站起来行动自如的。“我知道你可以的。我命令你做到它。”

　　魔法一阵乱颤，接着似乎在突破着一堵一直都在将他们阻隔开来的屏障。Draco发现自己正在一道似乎是个潮湿的隧道中向下漂浮，在尽头的那一缕光线越来越近。

　　接着那缕光笼罩在了他的身上，那是黑红相间的。

　　***

　　Harry感到有一只手掐住且紧捏住他的喉咙。他打了个寒颤接着就倒下了，有那么一瞬间怀疑这个是否是他其中一场痉挛。

　　但当那些痉挛发生时总是侵袭了他的那些记忆并没有出现。反而，在他周围只有黑暗，而他能够感觉到他的魔法在改变。

　　这是很奇怪的，也是令人不安的，而Harry能够想到的唯一一件事便是它一定和当满月出现时发生在一只狼人身上的事是一样的。他的魔法一阵扭动，颤动，接着向侧面扭曲，而Harry知道他再也没有对它的控制了，知道他连用它施一个荧光闪烁都是不可能的事了。他的四肢被抽走了力气，他可以感觉到它，但他的魔法已占据了他的心神以至于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担心这一点。他以他唯一能够想到的方法抵抗着它，紧紧地抓住他的魔法，和当Draco将魔法重新涌入他体内时所做的一样，然后开始拉扯。

　　这点似乎没有帮助。魔法还是在改变，而现在Harry可以看到一闪而逝的黑与红的强光划过他的视线。

　　他完全没有理由得到他得到了的结论，但他还是肯定了它。Nihil在将他的魔法改变成悲痛魔法。

　　我不会让它发生的。Harry心想，一声咆哮向前扑了过去。我会先杀了自己的。他严峻地凝视四周，试着停止他的呼吸或他的心跳或另一件他的身体运作所需的事物。他认为它起了作用，因为他的魔法已经没有像一开始时改变得那么迅速了。

　　接着有些蠢货开始将魔法强硬地推进他身体里。Harry低吼一声，试着抗拒它的进入。那只会给Nihil更多力量！是Ron吗？他是唯一一个Harry能够马上想到是会跟Harry唱反调的人。

　　在另一方面，Harry并不认为Ron能够影响他的魔法。那只剩下Draco了，而Harry便试着喊他的名字，不过他完全不晓得Draco是否能够听得到他。Draco！停下！我得摆脱掉这股魔法，不是让Nihil占领！

　　许久的片刻中，缠斗的力量是那么平均以至于Harry突然想到一个两条蛇来来回回晃动的荒谬画面，它们的身体交缠，用毒牙和蛇头与彼此打斗。接着一个尤其有力的推动使他摔了过去，而Draco的魔法便在胜利中淹没了他。

　　也淹没了Nihil。

　　Harry听到了一声咆哮和一声尖叫的混合声响，接着那怪异的冲力便从他的身体里消失了。他独自漂浮在一片力量的海中，是Draco一直不断推向他的力量，因为他无法注意到现实情况去发现这已经不再是需要的了。

　　Harry反过来将那股力量推回向他，忽视了Draco试着无视他的样子。傻瓜。我现在不需要它了。难道他看不出来吗？他应该看出来的。也许他认为我太弱了。我需要给他某种力量的讯号。

　　他咳嗽一声。他本来是想要发表一个傲慢的宣告表示Draco是怎么怎么因为不听Harry的话才做的错事，但他所能做的事却好像只有咳嗽。

　　“噢谢天谢地。”他认为他听到Draco这么低声说道。他睁开了眼睛，但在它们前方那刺目的光不允许他辨清眼前的脸孔。Harry又咳嗽一声，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到有一只冰凉的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一道并不是Draco的声音低声道，“幻梦沉睡。”

　　Harry只有机会感到一阵短暂的震怒就被睡眠魔咒将它带入一片更健康的黑暗之中。至少在他入睡以前，他知道他的魔法已再次是完整的了，以它原本就该是的那样在他的身体里流淌。

　　***

　　Draco向后靠在他的椅子上，伸展双臂。Potter躺在他前方的床上，他的黑发和苍白的皮肤在深绿色的床被对比下令人惊愣。他们将他安置在了Draco自己厢房临近的一间客房里，这样的话，若是万一有什么事发生的话，在深夜看顾他的家养小精灵们不会需要走很远才能找来Draco。

　　但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无论是昨晚还是Draco坐在这里的三个小时里。他几乎都能听到Potter的喷鼻声了。三个小时？你在干嘛啊？去逛一些华丽的商店或看一些我不可能理解得了的书吧。我没事。

　　可惜他一点都不是没事的样，而直到Potter醒过来并告诉Draco他对昨晚发生的事的感受以前，Draco都不打算离开他身边。Draco所知道的只是某种疾病感染了Potter的魔法，而在他使用兼容魔法将他的力量借给Potter的时候，这个弊病也停止了。那股力量几乎是立刻就回到了他的身上。他并不觉得像在Potter消耗了他的力量之后时所感到的虚弱和颤抖，所以他只能估计它并不需要他过多的魔法去解除这个问题。

　　如果Nihil可以从一个远距离这么攻击的话……

　　Draco打了个寒颤，摇了摇头。没错，Nihil是可以从一个远距离就发出攻击，但为什么他没有连Draco也一起针对？这份烦扰越是继续下去，Draco就越是不肯定到底那混蛋的主要目标是哪一个人。

　　Potter低吟一声。Draco猛然抬眼看去，看到他的眉毛周围都沁出了冷汗。一手伸了出来在床头边的小桌上胡乱摸索着。Draco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在庆幸之中将不知何时已满是手汗的手掌往袍子上一抹，然后拿起了Potter的眼镜。

　　“在找这个？”他问道。

　　Potter猛地一惊。但接着他保持静止，而这使得Draco觉得他是在等待看看那威胁是否会离开。Draco扬起唇角，引诱地将眼镜悬在Potter脸前。他会伸手夺取它吗？Draco很有兴趣知道。

　　Potter右眼睁开了一条缝，其中透出的盈绿给了Draco一记强烈的瞪视。“还给我。”他道。

　　“你好好问。”Draco道。“然后告诉我你昨晚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话的音量比他本意的打算还要大声，然后他深吸了口气，希望那会强迫他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敢冒险让他的母亲听到他这样说话。

　　“我不知道。”Potter说道。“我感觉就好像有人在试着控制我的魔法并将它变成另一个东西，可能是悲痛魔法。当你进来的时候，那个就打败了Nihil。但接着你又继续把力量推进我的身体，而我则在你把我淹没以前不得不反抗你。”他猛地伸出手，并成功地在Draco能有所反应以前夺走了眼镜。

　　“我发现了你拒绝好好地问。”Draco低声道，向后靠在椅子上，看着随着眼镜坐落在他的鼻梁上时Potter的目光似乎立刻变得清明也变得不那么吸引人了。“我可能帮你收拾了烂摊子呢，你知道吗。”

　　“是啊。”Potter说道。“谢了。”

　　他的笑容是缓慢而又耀眼的，令Draco的心以一种是极度令人不快的方式突地一紧。他咳嗽一声，将脸别向一旁，道，“我恐怕我们不知道你假期会和什么人待在一起，否则我们就会给他们送信说明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了。你还需要差不多一天的时间才能够远行。”

　　“一天？”Potter听起来惊骇极了。他在床上坐起，接着在低头看他的身体的时候迅速地点了点头。“看到了吗？根本就没有像我们在我榨干了你的力量或你消耗了我的力量之后感觉到的虚弱感。我可以离开的。”他向床被伸手。

　　Draco赶紧将他再次推回到枕头上去，他的怒气突然找到了发泄口。“你差点就死了，”他道。“你停止了呼吸。”

　　Potter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Draco不情愿地认可了，在那么多年多次都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的他，要让Potter惊吓到确实可能是没那么容易的。“噢。”他道。“我怀疑过那是否有发生的。我有在想我宁愿死都不会允许Nihil控制住我的，而我估计它就这样产生了。”

　　Draco的双手握成了拳头。“你什么，”他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Potter现在听起来很是愧疚，迅速地侧目看了Draco一眼。“并不是说我想死或者什么的。只是我觉得那会好过让Nihil把我像他对那些人做的那样，变成一袋子装满了悲痛魔法的人皮沙包。”

　　“你觉得他是要那么做的。”Draco道。他怀疑他是否应该继续谈论有关于Potter曾试图去死的情况，但他并不认为他能够在不说出那些会在他们的友谊中划上深深的一刀，深到乃至它无可复原的残忍词句下还能继续多久。他将必须要好好思考一下这一点并在过后再和Potter谈谈，在当他较理智的时候。他盯着床头板出神了好一会儿，仿佛他在凝聚他的思绪似的，然后问道，“你认为他改造了那些假食死徒们？”

　　Potter热切地点了点头。他看起来和Draco一样乐意放下关于他几乎死亡的话题。“没错。也许他也在那之后还改变了他们的五官。一旦他控制了他们的身体，他大概能够用他们做任何事。但那就是我当时的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拿取我的魔法并改变着它的本性，把它曲解成另一个东西。”他打了个寒颤，吐了吐舌。“那感觉可不是好受的。”

　　“不，我想是不好受。”Draco喃喃地道，向后靠去。“我希望现在你明白了我们为什么还不愿意放你走了。”

　　“嗯，我估计我是知道原因了。”Potter道，把玩着他床被上的线头，令Draco手痒得想伸出去握住他的手指。“谢了，Draco。我希望我没有影响了你和你的母亲。”他抬起头，是那么地焦急以至于Draco在回答以前不得不先眨眨眼睛。

　　“不客气。”他最后说道。“那么，你说你是会去哪里？我们需要给你的亲属送个信。到现在他们一定快急疯了吧。”

　　Harry感到他的喉咙之中有一股无论他吞咽多少次都挥之不去的□□感。他想要告诉Draco走开，不要再问更多问题了。

　　Draco一直都有一个家。确实，他的父母并没有总是都做出了最好的觉得那个，而Harry个人并不会想要一个像Lucius Malfoy这样的父亲，但他是有爱他的父母的。他也一直都对他的家人了解甚多——他的祖先和他们曾经做下的那些善行与恶行。他对他的姓氏有一种Harry无法想象自己与Potter有所关联的附属感。

　　Harry要如何告诉他他并没有一个真正的血亲家庭？他有Weasley门，但他知道Draco对他们是抱持着什么样的观点的。更何况，他可能认为一个被选择的家庭是低于有血缘关系的亲属的。

　　“Potter？”

　　Draco听起来似乎不耐烦了。Harry抬头看他，看到他的目光敏锐地紧盯着Harry的脸。

　　你在把这件事无意义地小题大作。Harry坚定地告诉自己。Draco也许会稍微取笑你一点，但他对这件事是会没问题的。你可以克服它的。

　　“实际上，我没有要和任何人一起过假期。”他道，强迫他的语调尽可能地平静与正常。“直到平安夜，当我要去和Weasley们待到节礼日的时候。所以不用送什么信的。”他微微地笑了笑，希望他准备要开的玩笑会干扰Draco在这个话题上的专注。“真的，现在你比任何其他的人都还操心我呢。”

　　Draco只是盯着他看着，时不时地眨眨眼。否则，他的表情是凝固了的。Harry一开始有些畏缩，但随着时间一分一毛地过去而Draco还是一言不发之后，他僵住了背脊，瞪着他的搭档。如果这事对他娇弱的感知而言是这么震惊的情况的话，也许我该更经常地吓吓他。否则他可能会在我们第一次遭遇到某些非常丑陋的令人厌恶的黑暗生物时晕倒呢。

　　当Draco终于说话的时候，那只是一个单一的、粗哑的字眼。“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Weasley们并想要和他们一起了，当然。”Harry说道。他决定了则是一个试着让Draco脱离这段对话的主线的绝佳机会。“如果你多加注意他们的话，你也会喜欢他们的。也许不会是Ron和Ginny，但我认为Weasley先生和夫人是可以被说收服和你的母亲和平相处的。而你可能从来都没有见过Charlie，他真的很擅长关于龙的——”

　　“你为什么不和你的亲人待在一起？”Draco道。他的语气是那么地断然以至于它犹如一个铁盘似地将Harry的伪装拍碎，而他已再不能假装不知道Draco到底在说什么了。

　　Harry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看着床被出神。他从来都不曾睡过床单如此柔软如此顺滑的床。就连它们对他来说都好得过了分了，他心想，并又再次怀疑他和Draco之间的友情到底能不能成功地继续下去。

　　现在荒唐的人是你了，就和那个荒唐的嫉妒心是一样的。Draco问的不过就是一个问题而已。你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嘲笑你了。该死的有点骨气行不行。

　　Harry抬头看向Draco，并看到他手撑着下巴向前倾身，等待着。这在他身上并不是一个普遍的姿势；这让他看起来很滑稽。Harry放松了下来，然后直白地道，“我的亲属不喜欢魔法。它令他们不安。而我从来都不认识或了解过我在Potter家族这边的亲人。我想Dumbledore曾经说过我的祖父母在有了我父亲的时候已经年老，而他们在我出生以前也许就都已经过世了。”他耸了耸肩。“也许外面还要堂兄啊表哥啦姑父姑母什么的，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们。”

　　Draco缓缓地吐出一口气。“你知道我假期是要和我母亲一起度过的。”他道。

　　Harry等了一会儿，但Draco却没有继续说下去。“嗯。”他最后说道。“所以呢？”

　　Draco摇了摇头，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Harry的脸。“你可以要求和我一起的。我们在这里有许多房间。你是我的搭档。为什么你没有问我？”

　　Harry不禁盯着他看了起来，但无论他等了有多久，Draco都似乎没有看出这个情况有任何问题，所以Harry不得不告诉他。

　　“我不认识你的母亲。”Harry说道，感到无比地烦躁。“我怎么能侵扰呢？而你要和她一起是因为你想要这样，并且我假定了你需要和我分开一阵子。每个人都需要和他人分开一会儿的时间的。为什么我会想要打扰它呢？”他希望他能够一下跳起来来回踱步，就像他平时心烦意乱的时候经常做的那样，但他双腿那不住轻颤的虚弱告诉了他不能下床。如果他在地上跌了个狗吃屎的话，他根本就不能让Draco信服他想要表达的重点。所以Harry不得不定定地坐在那里，紧握双拳，试着不去思考他究竟该怎么解释才好。

　　至少这一次他知道要说什么——他几个月来都一直想要说的，但却总是都被当下的情况或愤怒的心情阻止了的话。

　　“我觉得我已经太过依赖你了。我依赖你救我的命和在当我在做蠢事的时候告诉我，还有告诉我我们需要是搭档而我不应该忽视兼容魔法因为它是很重要的。你一直都在为我做牺牲，拉我推我拽着我让我向前进。是，没错，我是为你做过一些事，但它们并不是同样重要的。

　　“我不想这个最后变成那些单方面的友情，有一方不断地拿取拿取一味地拿取，而另一方则不断地给予给予一味地给予却什么都没有得到。我想要为你做些事。我想要偶尔也能救你的命，当然，这反正也只是一件做为搭档理该做的事。我想要超越这个限度。但我不知道要怎么去做。我试着想通它。我感觉就好像我应该自己决定的，因为问你你想要什么是——是在作弊。我并没有说它是有道理的。”当他看到Draco张开嘴的时候，他防备地补充道。“但让我试着给你一些你想要的东西，是礼物，而不是一个清单上选中的东西的这一点是很必要的。而给你隐私以及和你的家人在一起的时间是一件我能够做到的事。同样，鼓励你建立其他的友谊也是的，还有也许在当有人企图笑你的时候维护你。但除此之外，能做的事少之又少。而现在我在这里，且也在占用你假期里的时间。”Harry的镇静终于崩塌，然后他别开了脸不看Draco，他的手不安地拧绞着。他试着让它们停下来，但它们并不合作。“我只是——该死的，偏偏发生的就要是这么愚蠢的一件事！我不想的，但我很庆幸你救了我的命，当然了，但你难道看不出为什么我必须要离开这里吗？在这里就等于又在依赖着你，又在对你予取予求了。”

　　***

　　Draco一动不动地坐着。Potter的情感爆发让他一片茫然。他有几个答案已浮上了他神智的表面，上下抖动着，接着又沉了下去，但他并不认为它们任何一个都会是他刚刚听到的话的一个适当的回答。

　　Potter说的话在许多方面都是对的。Draco确实认为他在他们的友情里是比Potter还要有奉献精神的，Potter还有其他的朋友，而Potter做下的一些事是那么地令人着恼以至于Draco对试着去纠正他的错误都感到力不从心了。

　　他们关于那个似吻非吻的接触的对话出现在了脑海里。

　　但要暗示他应该因为这个而让Potter自己一人过假期……

　　这是不对的。Draco并不是刚刚才力图争辩为什么这是错的，一件Potter会点头并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静静地道，“我要你在这里。你会需要至少再留一日，好让我们能够确保你不会有另一场痉挛。”

　　Potter狐疑地打量着他。他双膝抱在胸前，仿佛是要维护自己死的。Draco怀疑他是否甚至都有认知到这一点。“但圣诞节假期有半个月的时间。”他道。“在我在这里多留一天和我在这里待上两个星期之间是有差别的。”

　　Draco不禁磨牙。“是，我知道。”他在强逼的耐心下说道。“我还是要你留下来。”

　　Potter歪头，于是他的刘海掩住了一只眼睛，然后用另一只瞥着他。Draco无法描述在他脸上的表情。信任，也许吧，或者是孤单，或者是讶异。

　　“为什么？”他问。

　　Draco摇了摇头。他从来就没想过这样的问题会从一个像Potter这样的人，一个似乎身边围绕着的都是非常乐意让他和他们一起过圣诞假期的人们的人口中问出。

　　但现在Draco了解了事实并不是那样的。他见识过了Potter与他最好的朋友们之间有过的争吵。而他也有了其他的信息。

　　我的亲属不喜欢魔法。它令他们不安。

　　Draco完全不知道藏在这些话表面下的都有什么，但他感觉相当像当它还是个孩子时有一次，在庄园的其中一层阁楼里玩，然后动到了一副老旧的挂毯时的感觉。一群虫子在那副挂毯的丝线间建了窝巢，并朝他喷爆出来，无声的，苍白的。Draco搓洗了一个小时才又觉得自己干净了。

　　而Draco有那么一点炽热的天才头脑，她母亲曾经说过是长存在Black家族血脉中的一个特性。

　　“因为我要你在我们开始询问是否有任何人知道关于Nihil的事时和我还有母亲一起去。”他当即说道。“让人们看到活下来的男孩实际上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会是有帮助的。”

　　Potter抬起头来，眨了眨眼。那双在Draco面前从来都不曾掩藏过任何情绪的明亮双眼此刻映出了嫌恶之情。但那份嫌恶在片刻之后便消失了，而他的笑容又是那抹耀眼到令人睁不开眼的笑了。

　　“嗯，我可以做到它。”他道。

　　这就是为什么这是一步天才之举。Draco知道Potter想要为他做一件对他自己而言是从根本上令人不快的事；他似乎认为Draco为他做过的一切都是一个出自个人因素的牺牲，所以他想要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他。

　　这还是不对的，不是Draco想要的那种样子。但他现在，当他的思绪都是井井有条且会更有道理的时候，他不得不放下并在过后再讨论的事有太多太多了。

　　看着Potter四仰八叉地躺倒在枕头上并开始询问Draco在与悲痛魔法抗争的期间有什么感觉，还有他是否并不认为Nihil是令人害怕的强大，Draco认为他知道他最终可能的说辞是会如何开始的。

　　你对我而言是一道欣悦的根源，一道欢乐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