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The Thirty-firs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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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
Caroline的声音一向富有感染力，从进酒吧开始混乱的心情在《every body》的旋律中渐渐平静下来。
轻松的歌曲的确是心情补品。
我转头看着闷油瓶，突然觉得所有在路上准备好的解释和疑问都不需要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必要呢？一切不是都已经明了了吗？
Caroline扔下话筒从台上跑下来抱起桌上的果汁狠狠喝了一大口，才喘着气对着胖子得意的扬扬眉毛，“看吧，我早就说过，我的办法更有效。”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两个挤眉弄眼的家伙，终于忍不住举手，“你们到底在说什么？什么有效？”
“Mr.Wu你个坏家伙，这么好的事情不告诉我，真该死。”Caroline听完我的话不满的敲着我面前的桌子，我看向闷油瓶，无奈的笑了笑，结果Caroline的下一句话就让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如果不是Kylin吻了你你该不会打算一直瞒下去吧。”
“就是啊天真，连你老板都要瞒着可不好啊！”
我挑起眉，抱住胳膊向后靠在椅背上，“我可没听说老板还要干预员工的个人隐私啊，既然这样要不我辞职吧？”
“别介，只是玩笑而已……”胖子摆摆手站起来，“你们年轻人玩好了，胖爷我去数钱去。”
闷油瓶定定的看着我，忽然凑上来贴着我的耳朵，很轻的说了一句，“谢谢。”温热的呼吸打在耳朵上痒痒的，我感觉脸上有些发热，咧着嘴往旁边躲了躲，捂住耳朵，“小哥你不用贴那么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哟，吴邪，没想到你的敏感部位是耳朵啊？看来我这几十年的发小是白当了，还以为能胜过这闷声不响的家伙呢。”小花翘着二郎腿，也不管黑瞎子缠上他腰的手就调侃我，黑瞎子也在一旁帮着腔儿，“小三爷那是敏感哑巴。”
我咬着牙抽出Caroline果汁上插着的吸管扔向黑瞎子，被稳稳地接住，只能转头去瞪闷油瓶。
Caroline看看空空的杯子，又看看黑瞎子手里的吸管，皱起鼻子对我比了一个中指。我看着好笑，拉了拉闷油瓶的袖子，“小哥，Caroline那是什么意思？”
“嘿！Mr.Wu，你个混蛋！”
我忍着笑意伸出手揉了揉Carline的头发，整齐的长发就被弄成了鸟窝，“女孩子别随随便便做出那个手势。”
Caroline翻了个白眼没有理我，重新拿出一个吸管开始磨牙。
小花正要笑着接过我的话去逗Caroline，突然响起了京剧咿咿呀呀的声音。我吓了一跳，无奈地看向一脸笑容装无辜的小花，“别装了，接吧，不然整个酒吧都要变成戏场子了。”
小花狠狠地瞪了一眼一脸笑容的黑瞎子，顺便帮拍掉搂在腰部的咸猪手，拿出手机走向门外。
黑瞎子耸耸肩，表情很无辜，“我只是觉得那个铃声很适合花儿爷。”
Caroline眨了眨眼立刻缠上黑瞎子一脸神秘的问东问西，我转头看向舞台，Gabriel不知什么时候接了Caroline的班，微微压低的声音很有磁性，似乎为了配合Adam Lambert的《Trespassing》的风格，从表情到声线都带上了些晦暗的狂野。
Adam Lambert是一位不错的歌手，如果不是因为性取向大概发展会更好，虽然现在也不差……
我抖了抖，看了看也在望向舞台的闷油瓶，抽了抽嘴角。
差点忘了，我现在也……
“吴邪。”
“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我盯着闷油瓶太久，这家伙终于忍不住将视线转过来，见我一脸茫然，难得的露出了几分无奈的情绪，“想什么？”
真难得这家伙会主动问问题，还以为他会直接扭头呢。
我吐吐舌头，摸了摸鼻子，“小哥你知道Adam Lambert吗？”
闷油瓶点点头，我看了一眼已经唱完歌恢复到阳光小帅哥模式的Gabriel，微微笑了笑，“刚刚Gabriel唱的就是他的歌，只是突然想到了。”
Caroline突然凑过来插嘴道，“Gabriel很喜欢那个家伙，真担心他会变成Top。”
“Top？”
“哦我忘记了你不知道。”Caroline点点头，然后很神秘的指了指闷油瓶，“Kylin那样的就叫top，Mr.Wu这样的是bottom。”
Bottom……臀部？
“Mr.Wu都在想些什么啊！”Caroline一脸嫌弃的看着我，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很认真的纠正我的错误，“bottom还有别的意思！”
别的意思？
我皱起眉，开始搜刮英语四六级的所有词汇。
好像，还有“底部的”意思？
Top,bottom……我想我明白了什么……
伸手弹了一下Caroline的脑门，拿出长辈教育小孩的语气，“小孩子不要想这些N18的东西！”
“我没有说慌！”
我刚要继续教育小姑娘，就被一部白色套着很女性化的粉色壳子的苹果拦了下来，手机的主人正被黑瞎子缠着脱不开身，只能把自己的爱机塞给我，“伯母的电话。”
老妈的？
我看了一眼闷油瓶，有些心虚的接起电话。
“小邪，怎么不接电话？”
“呃，大概没有听到……”
老妈的声音让我心中原本被压下去了的负罪感又苏醒了过来，我拿着电话突然觉得这值一个肾的价格的手机重的吓人。
儿女的自私永远都在让父母埋单……
“小邪啊，元旦回来吧，家里那些老顽固不会为难你的。”
“妈……”
“怎么了？”
我张了张嘴，闷油瓶微微皱起眉看向我，伸手在我眼睛上轻轻拂过，我想我大概是红了眼睛。
“没什么，谢谢您。我会回去的。”
“傻孩子说什么谢谢。”老妈似乎笑了一下，听筒里突然传出老爸熟悉的咳嗽声，“小邪，你……最近怎么样？
“爸？”
“嗯，过节回来吧，爸爸不逼你，我决定和你妈妈支持你的选择。”
鼻头有些反酸，我努力忍下心中难以言喻的闷堵感，“好，我会回去的，爸你们……你们照顾好自己，我给你们带好东西回去！”
说完立刻就挂掉电话，我将头埋进臂弯，感觉到背上有一只手很轻柔的在拍着，我仰起头迎上周围人有些担忧的目光，笑了笑，“没事，我一个成年男人还不至于因为想家哭鼻子。”
“吴邪，抱歉。”闷油瓶抿着嘴唇，能看出他的心情。他总是担心因为自己的原因给别人添麻烦似得，这让我很头疼。
我伸出手轻轻拉下闷油瓶搭在我背上的手，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小哥，元旦和我一起回中国，去看看我爸妈，怎么样？”
闷油瓶难得吃惊的睁大眼睛，我轻声笑着点点头，还没等我继续欣赏他的表情，就被拉入了一个怀里。
“喂……还有人啊！”这闷油瓶子是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存在了，我伸出手推着他，谁知道这家伙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我越推他抱得越紧，勒地我喘不过去，只能放松身子任由他抱着。
微微侧过头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缕黑发，我笑着反手搂住自己面前这个其实有些偏执的闷油瓶子。
---------张起灵
周围的客人渐渐少了起来，周围的灯光亮了几分，Caroline从台上小跑下来，呼吸带着微喘。
Ingrid Michaelson独特的嗓音并不是很好模仿。
吴邪笑着和Caroline说着话，我往后靠了靠，看着吴邪的表情和动作，突然觉得很有趣。
也许就这么看着，也没什么不好。
我融不进吴邪交谈的圈子，也不想去强行加入。就这么看着他和别人说话，比起想方设法的和他交流要有趣很多。
脖子上的围巾绕在一起显得有些重，我感受着那份温暖的感觉，在吴邪说完一句话之后凑到他耳边，低声说：“谢谢。”
吴邪反应有些大，脸色微红的捂住耳朵，看着我的眼神也有些躲闪，“小哥你不用贴那么近，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哟，吴邪，没想到你的敏感部位是耳朵啊？看来我这几十年的发小是白当了，还以为能胜过这闷声不响的家伙呢。”我没有说话，解雨臣放下手中的手机，笑着看向我，眼神中带着几分警告，我明白他的意思，便点点头将视线移向吴邪。
“小三爷那是敏感哑巴。”
吴邪有些恼了，拿过Caroline杯子里的吸管扔向黑瞎子，被黑瞎子准确的夹在手指中，便扭头瞪向我。
我看着吴邪的眼睛，紫色的灯光映在他的眼中，是一种很吸引人的色彩。
“小哥，Caroline那是什么意思？”吴邪拉着我的袖子，指向Caroline，抿着嘴唇忍住笑意。我抬起头顺着吴邪手指的方向看过去，Caroline有些慌乱的收起手，冲着我干笑了两声狠狠瞪了一眼吴邪，“嘿！Mr.Wu，你个混蛋！”
四周的立式音箱忽然传出旋律很快的歌，十分熟悉的歌词和声音。我抬头看着舞台，叫Gabriel的男歌手正拿着话筒很卖力的唱出一个高音，我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想起来唱这首歌的歌手似乎是人气一直很高的Adam Lambert，虽然很有人气但是因为是同性恋的原因也遭到了很多人的排斥。
很可惜，但是Lambert大概不觉得后悔。
余光看到吴邪一直盯着我的脸，眼神有些放空，不知在想些什么。“吴邪。”
“什么？”
盯着我很容易发呆吗？我无奈的想着。
“想什么？”
吴邪吐了吐舌头，笑着摸了摸鼻子，我看着他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心里有些发痒。
很想……吻他。
吃惊于自己的想法，吴邪说了什么我也没有听清楚，只能含糊的点点头。
“刚刚Gabriel唱的就是他的歌，只是突然想到了。”
原来是在想Adam Lambert吗？可是为什么要盯着我发呆。
Caroline突然插嘴打断我想要询问的话，索性不再打算去问，既然吴邪不说，我也不愿意去强迫他。
解雨臣递过来的手机暂时终止了吴邪和Caroline的对话，吴邪接过电话表情有些怪异，我皱了皱眉，仔细听着电话的内容。
是吴邪的妈妈……
我看向吴邪，他的眼睛有些红，牙齿咬着嘴唇，留下几个清晰的牙印。忍不住伸出手拂过吴邪的眼睛，摸到一抹湿润。
不想看到吴邪这种表情。
我抿起唇看着他，微红的眼睛和鼻子都让我很难受，如果不是自己的自私，也许吴邪就不会露出这种表情。
我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吴邪。
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想要满足自己就不要妄想再做什么好人，想要做好人就收起自己的欲望。
You can't sell the cow and drink the milk（中文翻译应该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是明白的。
吴邪挂掉电话后将头深深地埋进胳膊，他的肩膀有些发抖，我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背，张开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没有任何立场说出安慰的话，致使他难过痛苦的因素是我，所以只能保持沉默。
“没事，我一个成年男人还不至于因为想家哭鼻子。”吴邪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对我们勾起一个笑容，看不出任何做作的笑容，也不显得勉强，却让我看着很不舒服。
“吴邪，抱歉。”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除了道歉我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罪魁祸首是我，我应该做的是自首而不是狡辩。
吴邪摇摇头拉住我的手凑到我耳边，“小哥，元旦和我一起回中国，去看看我爸妈，怎么样？”
什么？
我不能相信自己听到的，有些发愣的看着吴邪，迎上的是一双带着明显笑意的眼睛。
本以为吴邪会继续选择隐瞒……
我没有父母，更不知道告诉父母自己的伴侣是一个同性要有多大的勇气，况且是吴邪这样的家庭，或许要比普通家庭麻烦很多，但是吴邪却选择了坦白。
我可以认为这是一种承认吗？
伸手抱住面前这个多次出乎自己意料的人，透过不厚的毛衣传来的温度让我不想离开，不顾吴邪的反抗将他抱得更紧。
胸腔积压的一种感情似乎达到了一个临界点，这感觉让我心慌，但是并不觉得厌恶。
我大概可以理解黑瞎子当初不顾一切甚至背叛雇主也要帮助解雨臣的心情了，那并不是冲动，而是一种对自己、对自己的心情的一种成全。
“我想我变成了一个疯子，哑巴。”
想起黑瞎子说过的话，在当时看来很滑稽的话，却是我现在很想说的一句话。
我想我也变成了一个疯子，无药可救的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The Thirty-firs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