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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The Perilous Duel ...

  •   苍茫的沙漠之上,一前一后两个身影不知走了许久。
      现在正是夏日的午后。烈日将大地蒸腾得有些飘渺恍如烟雾。大漠之中并没有被太阳榨干的野草和鲜花,纵然看上去无精打采,怎么也能增添一丝生机。与之相对的,烈日照耀在万顷金沙之上,仿佛两种金色分赴不同的绚烂。
      在这令人迷醉的美景下,埋葬了多少旅人和商队的尸骨。

      “我说,克莱因兹小姐。”前面的黑衣男子慢下了脚步。他转了过身,俊俏的脸上带着有些轻佻的笑容,但是眼中的神色却是意外的凝重,“我一直想问,你知不知道……一个人。”
      珊微微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等待下文。

      “他的名字,和你几乎一模一样。”弗莱尔抱起手臂,表情有些深思。探究而怀疑的眼光落在她的瞳孔里,然后又不着痕迹的挪开,“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嗯,我想是这样。”珊点了点头,“你指的是尚恩(Shin)·克莱因兹?”
      弗莱尔深邃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如果不冒犯的话,能不能问问他是你的什么人?你的直系祖先?”
      “不。据说当年尚恩·克莱因兹离开克雷西亚大陆的时候年仅18岁,也并未有情人、女友或者未婚妻。我的直系祖先是他的哥哥詹姆斯·克莱因兹。不过后来,他前往月之岛寻找失踪的兄弟,便也一去不复返。”女子平淡地叙述着,表情波澜不惊。仿佛谈论的并不是她的祖先,而是随便什么人。
      “哦~这样。”弗莱尔点了点头,“不过你这是谈及英雄的表情么。无论如何也得表现出一些向往崇拜的感情吧。”
      “如果能拿到龙骨之笛,我就是英雄。”珊说,“如果能拯救国家和大陆的话,我……”

      白皙的手陡然握紧,微微有些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她侧过脸去,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龙骨之笛?那是传说中好几千年前某个无聊的人没事做出来召唤传说中的飞龙西尔芙的东西。那家伙又老又丑脾气还暴躁,你要龙骨之笛做什么?”漫不经心地问着,男子前进的脚步越来越缓慢,秀丽的眉也微微蹙了起来。他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景象,脚下也越来越轻,仿佛是在试探着什么。

      难道……快要到了吗?

      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下意识地握紧腰间的另一支军刀。

      “蛰伏在黄沙之下的王者啊,我与黑暗之主的契约永世长存。”
      男子伸出右手指向天际,修长的十指略微张开。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的风扬起他的披风和长发。黑与红的色泽彼此纠缠着,仿佛猎猎飞舞的旗帜,绽放在沙漠之中的象征不祥的妖花。
      “我是黑暗三族之一的族长,在此呼唤黄沙之下妖火之化身。”
      随着他口唇的张合,本来就肆虐的风沙似乎越刮越猛。仿佛天地间聚集的所有的魔力和元素的精华及在此处。所有的元素都奔流至此,汇集在他的身边。

      猛烈的风卷着尖锐的沙子,混合在发丝中,打在她的脸上,分外有些生疼。握紧剑柄的手猛力收紧,仿佛是要将那精钢制成的军刀捏碎。绝美的脸上表情依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她眼里却微微有些复杂的神色。
      看来的确是被之前的轻松获胜冲昏了头脑。尼弗雷姆山脉的主人,飞龙一族的首领弗莱尔,竟然能使用短短的一句话便召唤出如此精纯的元素力量。本来十个回合之内被他劈断长剑,她的内心已经是惊诧不已。如此看来,此人不止绝非等闲之辈,实力已经是前所未闻。

      如果将他带回克雷西亚大陆,说不定可以代替自己原来的计划。这样高深莫测的实力,足以平定大陆的战火,即使要通过武力和魔法。
      战争的意义就是结束战争吗?为了结束战争,就得先有更多的人去死?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虽然力量强大,但是终究非我族类。飞龙族都是性情暴戾阴晴不定。倘若他到时候又觉得“人类的血肉实在是非常美味”的话,不但赫洛德公国要遭殃,整个可克雷西亚大陆说不定都要遭受波及。到那个时候岂不是事与愿违,她不想以人类的牺牲换来飞龙族的兴盛,到时候自己成为某些残存下来的人类部落的史书里,“百口相传”的千古罪人。

      “……以我之血脉为契,以我之灵魂为约。”他慢慢闭上眼睛,左手与眉梢平齐后又横向划过。同时右手掌心一翻。
      闪着腥红色光芒的法阵倏然从他的脚下延展开来,连汹涌的黄沙也掩盖不了这妖异但是华美的色泽。法阵上刻画着自远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文字。能朗读它们的炼金术士和魔导师早就已经随着这本该灰飞烟灭的文字一道,消散在历史的长河里。但是时至今日,仍然有少数人和一些游弋于天地间奇异的生物掌握着魔法的信条,他们本身的历史就如同这个世界一样漫长。
      法阵仿佛印刻在地上一般。鲜红的纹路里似乎流淌着红色的液体,渐次闪过诡异的光。

      “以弗莱尔·尼夫雷姆之名,召汝前来。”

      随着他吐出最后一个字,天地间蔓延起汹涌的巨浪。两人前面不到十米的地方,骤然涌起一个巨大的沙幕。风与沙互相纠结缠绕着形成一道巨大的沙漠龙卷。黄沙被骤然吹过,又被送向远方,将本来就浑黄一线的天空搅动得如同一罐浓稠的蜂蜜。
      而待风沙渐息,一个巨大的影子显现了出来。

      珊微微有些惊慌。她没有想到所谓的沙蛇之王身影竟然如此硕大。那条巨大的影子已经渐渐从风沙后移动出来。整个天地之间都是蛇的尾划过沙丘的如同的声音。借着空旷的沙漠,这本就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顿时能撞出千重回响,仿佛有一千条眼镜王蛇从四面八方,包括空中和地底,吐着致命的信子窥视着你。

      糟糕……一再告诫自己不要再鲁莽行事,不要再做太过超出自己实力的事情。即使通往寻找龙骨之笛,解救克雷西亚大陆的路上布满了怪物的巢穴和嗜血的荆棘。自己的目标并不是如史诗中叙述的英雄一样,在通往真理、自由、和平的道路上做一个殉道者,用热血和汗水浇灌脚下的土地。她没有那么理想主义,更不想为了成就自己而把命葬送。
      她还要留着性命,回到赫洛德,回到克雷西亚,回到父亲和百姓们的身边……

      但是……难道是自己的实力还远远不够吗……?没有足够的实力,何谈要拯救克雷西亚大陆……

      电光火石之间,她的心中已经转过无数的念头。

      几乎在下一瞬间,那个巨大的影子以迅雷之姿向两人所在的地方俯冲过去。在珊看不到的地方,弗莱尔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是复杂。他的身影在沙蛇卷起的狂沙之中晃了几下,就仿佛消散一样。

      闭目,凝神。她感知着巨大沙蛇的移动轨迹。待到那两颗尖长的,还在滴着毒液的獠牙几乎要将她刺穿的时候,暗紫色的双眼陡然睁开。女子轻灵的身影仿佛蝴蝶一样,艳红的披风随着她的跳跃而飞舞着。即使脏污,却也能让人看得目不转睛。不得不说她把武艺的美学发挥到了极致——每一个动作都是蜻蜓点水恰到好处,却又不失美感。
      沙蛇似乎没有料到这个看似弱小的人类女子竟然能如此轻松地躲过自己的攻击。它直起了蛇身,“咝咝”地吐着信子,无机质的冷血爬虫的眼看不出神色,让人感到森冷。

      隆起的身影是巨大的眼镜蛇形,可以看见向两侧扩张的肋骨。即使漫天的沙尘也遮不住光滑而又坚硬的鳞片上反射出的光亮,如同镜子一样,在某些角度几乎能晃得人睁不开眼。黑色得鳞片,紫色得条纹,如同嗜血的甲虫一样光亮的背壳。

      躲过一击的珊倒微微也愣了一下,内心不自觉地涌上了一丝狂喜,旋即就被她压制住。虽然确实比她想象中的要简单,但是若因此而轻敌,是战场上最大的忌讳。更何况,她的目的是斩杀这条大蛇。如果实在不行,还是跑。生命比什么都重要。
      虽然这点有些违反“骑士精神”,但是她并不是愚忠的卫士或者理想主义的殉道者。

      一面做着这样的想法,她一面仔细观察着沙蛇,试图找到它身上的薄弱位置。但是这条蛇浑身上下都有坚硬的鳞甲覆盖,如同一个全副武装的盔甲骑士。恐怕也只有嘴里和腹中柔软的部分是它的弱点。

      沙蛇此时已经发动了第二次进攻。不知是否看穿了珊的想法,它猛然立起,巨大的头部直直向站在地上的女子撞了过来。如果被它击中,恐怕即使不死,也是筋骨折断浑身伤口,活不了多久。

      珊不退反进。她双手握住军刀的刀柄,做出了攻击的姿势。待到大蛇撞过来的前一秒,她足尖点地,如同没有重量一般轻盈地跃起。在即将跃上蛇头的瞬间,她高高地举起军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烈日的光芒,仿佛借助了日光的威力,直直插进了沙蛇冷血的无机质的眼。

      于此同时,沙蛇的头部重重地击在了刚才珊所站立的地方。重力的冲击使得无数沙尘满天飞舞,也将站立在它头顶上的女子连人带刀地震飞了出去。

      但是她刚才的攻击也起到了效果。只见沙蛇巨大的身影忽然隆起,地上拉出的影子足有翡翠海港的港桥。被刺中的眼睛陡然喷出鲜血,将漫天的黄沙都染得猩红。浓烈得血腥味迅速地扩散开来。
      蛇并没有能发出人耳能及得声音得声带。它的喉咙中发出诡异而浑浊的咕咕声,仿佛沸煮的毒液和岩浆正在不停地冒泡,听起来异常的瘆人。

      而珊则在落地之前便变换了姿势,借着沙子的冲力缓冲了下坠的速度对身体造成的伤害。毕竟是能猎杀背后生有双翼的飞龙族的人,从高处坠落对于她来说并不能算是什么。
      只是……

      她看着沙蛇喷涌而出的鲜血,惋惜地想:“如果刚才能取走一些就好了。”

      失去了一只眼睛让沙蛇极为愤怒。它无声地张大嘴怒吼着,虽然发不出什么有意义的声音,但是巨大的声波足以在天地之间聚集起一阵极为猛烈的气流。黄沙被气流吹散扑面而来,恐怖的音波撕碎了她的披风,劈碎了她的铠甲。白皙玲珑的腰肢从被划碎的铠甲和衣衫中若隐若现,又带着些许擦伤,为这个冷然的女子平白多添加了几丝脆弱的美。

      既然这样,只好用上这一招了……

      她足尖轻盈,仿佛一只游弋的蝴蝶。失去铠甲的护身并没有让她显得更加柔弱,反而如同解开束缚一样,让她的身法更加的轻快灵动。巨蛇无声地嘶吼着,无机质的冷血动物的眼睛反射出无比森冷的光芒。被激怒的野兽纵然身形庞大,却也游刃有余地追在她的身后。
      珊身形一转,同时皓腕轻翻,军刀以一个优雅的弧度被她倒提在手中。猛烈的风沙吹得她的秀发四散飞扬。她跃上巨蛇的身体,借着其翻滚的力量,轻盈地跳动着。

      “洁白的雪,轻盈的霜。”
      她直起军刀,持刀的右手略下于胸前。雪亮的寒光顿时遮蔽了她的面容,唯有那双仿佛不详又仿佛魅惑的紫红色眼睛,仿若深紫色的晶石。
      “在遥远的极北之地蛰伏的冰霜之圣者,顺从我的召唤前来。”
      左手扣紧三指,食指和中指并拢,顺着寒冷的剑柄处向上划去。仿佛描绘一般,青葱的玉指流畅地划过。剑锋被渐次赋予冰雪的颜色,给人的感觉如同这个她的气质一般,强大而寒冷。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她的吟唱。巨蛇陡然间扭动巨大的身子,有诡异瘆人的暗红色光泽如同静脉流动的血液一样顺着它背上的黑纹崎岖蜿蜒地扭动着。风中的炽沙猛然仿佛被地狱火湖里的熔岩烤焦过一样,冒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嘶嘶的声音。一瞬间,整个战场仿佛飘散着星星点点燃烧着的雪。

      女子不甘示弱。她猛然出剑。被魔法和灵力所赋予灵魂的剑锋闪着高洁幽深的青蓝色,剑身环绕着冰冷的温度。以珊为圆心,三米为半径。在这之内落下的所有热砂全部都被冻结成一个又一个燃烧着的冰粒,毫无生气地落在了地上。
      幻剑使召唤的魔法,竟然连火焰都能冻结。并不是那种大费周章的扑灭,而是用火焰无法烧熔的寒冰将之包裹,桎梏住它所有的力量。

      “冰清之锋芒化作我的长剑,玉洁之光辉化作我的铠甲。”

      “以审判的锋芒和圣洁的守护,化为利剑斩杀我的敌人,超度迷途的灵魂。”

      同一时间,沙蛇张开硕大的血盆大口,尖锐的獠牙让人不寒而栗,鲜红的血盆大口中喷出灼热又腥臭的嗳气。它扭动着巨大的身子,无数地狱的烈火就凭空灼烧了起来。在熊熊火光中,巨大的怪物仿佛一块燃烧的木炭,整个身子都变成了被烧焦的漆黑,仿佛还冒着腐朽的气味;而仅剩下的一颗眼睛却如同木炭中正在燃烧的红斑,闪着惊人而恐怖的红色。

      “我以幻剑使之名召唤尔等前来。冰之灭绝杀!”

      在燃烧的沙蛇张开血盆大口,向站在沙地上的女子喷出滔天烈火的时候,毫无征兆地,无数冰晶制成的长剑从地下钻出,生长。寒冰的剑锋并没有因为汹涌的烈火而被融化,反而傲然地穿透那些熊熊烈焰,直接刺穿了巨蛇坚硬的鳞片。站在不远处的珊甚至能听得到血肉和内脏被利刃刺穿时发出的钝响。又有尖锐的冰制刀锋从巨蛇的身体里冒出来,上面沾染了黑红色的血迹。污秽肮脏的颜色并没有折辱了清高的冰雪,反而如同腐朽的淤泥一样衬托得那些洁白的颜色更加高洁。

      沙蛇受了重伤。它徒劳地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那些尖利的冰刃,却只能将原本就致命的伤口撕扯得更大。黑红色的血液带着浓烈的腥臭,瀑布一般地流泻着。沙地被火焰和血液染成了一片赤色的海洋,同时也是这个沙漠巨怪的坟场。大概是从来没想到过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人类女子竟然能使用这种惊天动地的魔法,喉咙中浑浊的声音越来越响了。扭动和撞击的力道撼动着整个大地,稳稳地站在一片霜雪之中的珊淡淡地看着它的痛苦挣扎。

      “飘流於世间的灵魂、游走於人界的亡者啊……以深蓝与寒冷之名,皆依循自然之理回归至死者之地。”

      随着最后一句咏唱的结束,一直挣扎不止的沙蛇忽然间僵硬了整个身体,仿佛被无形的冰霜冻住了。火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熄灭不留痕迹,而沙蛇巨大的身体也在下一秒重重砸到了地上,从此再也没有起来过。

      一丝鲜红的颜色从她秀丽的口角边流了下来,蜿蜒如同一道红线。虽然胜利了,但是珊的情况确实没有好到哪里去。之前和弗莱尔的战斗中,她已经耗费了些许的体力。而刚才躲闪杀蛇的攻击,和被它震下来的时候,在巨大的力量冲击下,她也受了些许内伤。而使出的冰之灭绝杀更是非常耗费体力的。
      她的铠甲已经被完全震碎,披风也已经破碎不堪。现在她的上半身几近赤//裸,□□在半遮半掩的破碎衣物下更显得诱人。白皙如同羊脂玉一样的肌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血痕和伤口,如同清高的神像沾染了俗世的杀戮。海蓝色的微长的卷发在战场灼热的风中飘舞着,如同海潮翻滚,青葱的玉指捏着冷冽的军刀,清冷又有些骄傲的神色,足以让任何人相信,她便是战争女神的转生。

      她并没有立刻行动。站在原地,微微平静了一下翻涌着的气血,她走上前来,将沙蛇的血液小心翼翼地装进腰间的水袋里。想了想,又拔出短小锋利的匕首,开始切割巨大的蛇皮。

      在她和坚硬的蛇皮奋战的时候,有一只手搭上了她赤//裸的肩膀。触感是钢铁的冰凉,又微微有些体温的温热。大概是这双手上戴金属制成的手套和护腕。她顿了顿,又继续手里的活。

      身后传来熟悉轻佻的语气,却并不让人讨厌,“你不觉得对于在迷途上指引你的人,你应该表达一下谢谢么,我美丽的幻剑使小姐。”
      珊说:“嗯,谢谢。”
      “怎么这么冷淡?”
      “……”她又顿了顿,好像是叹了一口气一般,然后站起身,转过了脸。

      弗莱尔不怀好意地看着女子衣衫不整的样子。他绕有兴趣地抱起手臂,左手微微蹭着尖尖的下颌。这种浪荡子的动作,让他做起来,不但不显得下流无耻,反而有些魅惑。他品头论足的眼光一一停留在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肌肤、鲜艳的伤痕和擦伤上,最后定额在遮挡她胸口的那片衣物上。

      珊并没有像一般女人那样羞红了脸,赶紧遮住裸//露的部位逃离他的视线;也没有赏他几个耳光后大骂“淫//贼”。她只是冷静地站在原地,任由对方放肆的目光逗留在重要的部位上。

      弗莱尔忽然勾起一个笑意:“克莱因兹小姐,告诉我。”他趋进几步,鲜红的眼睛。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仿佛恶魔的颤音,连灵魂都能俘获的魅惑,“您这块破碎的胸甲后,是什么……”

      然后在她没来得及动作之前,他上前一步,一掌砍碎了本来就已经快要破碎的胸甲。脆弱的钢制护胸无力地落在了地上。他的目光聚集在裸//露的□□上,一直被遮掩在魅惑而放荡的目光下,惊诧的神色终于表露,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自己一直怀疑的,但是却难以置信的场景。

      “……这个刺青,是怎么回事?!!”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章 The Perilous D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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