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维他命Ｃ

18、我晕了

　　我终于及时地在八点钟之前回到了教室。

　　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我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你上哪去了？开学第一天还不早点儿来？”

　　我转过头，“你说的话有两个错误首先今天不是开学第一天明天才是第二我来得很早我来的时候你还没来呢！”我一口气对同座说。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不是拜年也不是问好，居然是这样的“问候”！真是对不起我这口珍贵的气啊。

　　我喘，我再喘。

　　“你先把气喘过来再说话吧，”时禹说，“一会儿好给我拜年啊。”

　　晕，这小子过了一年长了一岁，怎么说话的语气都跟着长啊？

　　“那个，你什么时候过生日？”我平静了一会儿后，问道。

　　同座很诧异，“你是在问我？”

　　我点了点头。

　　“九月……”

　　没等他说完，我就把他的话打断了，“你生日比我小哎，所以你得先给我拜年！”

　　“我都没说完呢，”时禹说，“我是83年的，本来就比你大一岁。”

　　我奸笑了一声，“哈，那你得给我压岁钱哦，”说着我把手伸到他面前，“过年好！”哼哼……

　　他摆出一副“无论怎么说都被你占了便宜”的表情。不过没想到他还真的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枚硬币，放到了我的手上。

　　虽然只是一元钱。“你也过年好啊，”他说，“该怎么称呼你呢？你算是我的什么小辈亲戚？”

　　“中华民族是个大家庭，”我把硬币收起来，“何必在乎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辈分呢？反正都是亲戚啦！”我笑眯眯地说。

　　做清洁时，我和芮芮被分配在教室里。说起来还真是托我们名字相似的福，一般情况下，我和芮芮总是会分到一块儿。

　　我觉得打水是最能偷懒的活了，就打算自报奋勇地要去打水，拉着芮芮和她说了之后，芮芮说：“你就不怕把你的衣服上弄得都是水啊？”

　　我才意识到，我还特意穿了这身衣服要显摆呢。“对了，你觉得这身衣服怎么样？”很久都没有那种穿着新衣服让朋友给做评价的感觉了。问的时候，我自然地就想到了，上大学时每次寝室里只要有人买了新衣服，肯定要被大家叫着换上、走两步，有时候还要跑到隔壁寝室炫耀一番；后来有了拍照摄影手机，还要把那些过程拍下来或录下来，一片唧唧喳喳的声音和乱七八糟的人影，看的时候大家又是笑又是叫的……一个女生果然是能顶五百只鸭子的！

　　“你干嘛呢？还不快点儿去扫地！”回忆被打断了。

　　我就知道，如果不说话，安排给我的一定是扫地。拿起扫帚，我继续问芮芮，“到底怎么样呀？”我觉得这套衣服还是多好看的呀，小西装外套、牛仔裤应该是永不落时的吧，而且整体搭配起来很显我的个儿呢，呵呵，还有点儿成熟的味道。

　　“不错，挺好的，”芮芮说，“我刚才都说了两遍了！”她盯着我，“你想什么呢？”

　　“除了‘不错，挺好’就没别的了？这些我当然都听见了”才怪，但是我是不会承认的。

　　芮芮又把我从上到下看了一遍，“我觉得，”她说。

　　“还有什么？”我没有忘记手里的扫帚，挥舞着并移动着。

　　“你很——臭美啦！”

　　我还以为她会说什么呢，不知道我多么想要找个能欣赏我的审美的人吗？这女人，简直是……

　　“不想混了？”我把扫帚扬了起来，“不给你点儿厉害是不行了！”说着向芮芮的方向比着要打的动作。

　　然后，一片唧唧喳喳的声音和乱七八糟的人影……

　　扫完地之后，擦玻璃这项任务又不可避免地找上了我。我正认命地要回到座位取抹布时，有人在教室门口叫道，“蔚冉冉，语文老师找你！”

　　我的救星真是太及时了！我马上跑到门口。

　　大大地露了个笑脸，我开口，“萧老师过年好么？”

　　萧蓝像是了解我的想法似的，“挺好的，我有点儿事要你帮一下忙，到我办公室再说吧。”

　　“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早上我到你们办公室了，都没几个老师在。”我和萧蓝并排走在走廊里，到处都是热火朝天的做清洁的场面，人来人往，混乱着却又好象一切都在有秩序地进行中。时不时还有学生和萧蓝问好，不过老师我倒是没见到几个。

　　“怎么能不来，今天还要开会，”终于到了办公室，“你们只要做清洁，我们要忙的可是很多呢：开会、看课时安排、交教案……”

　　看来我是想错了，于是，“要我帮什么忙？”

　　“先帮我找找我的课程表吧，前几天发的，不知道被我放在哪了，”萧蓝有点儿无奈地说。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听你刚才说的，还以为你有很重要的事情，原来……”我都说不下去了，太好笑了。

　　办公室里其他的老师也笑了。有个老师说，“萧蓝从来了就开始找她的课程表，还没找到？”打趣的成分居多。

　　我把她桌上的那堆书都拿起来逐一翻查，“要是最后找不到，那怎么办？”我问她。

　　“只好到教务处，从总课程表上查了再记下来；或者到我教的那几个班要他们的课程表。”

　　“没有备份的吗？”我又在她办公桌的各个抽屉里查找，其实萧蓝的东西都放得挺整齐有序的，她倒不像那种丢三落四的人。

　　难道像韩剧里演的那样，我开始发挥起我的想象力：办公室里有人和她过不去，故意把东西藏了起来？或是有人是她的情敌，在这上面对她进行警告、报复？不对呀，萧蓝都结婚了，他老公也不在这学校里工作，应该不会有什么情敌的。那么就是有职场竞争那种明争暗斗了？……想着想着我自己都觉得好象就是那么回事了。

　　于是我弯腰向桌下的缝隙看了看，“会不会掉到那里了？”我蹲下身子，用萧蓝递过来的手电向缝隙照过去。

　　“找不到就算了吧？你小心点儿！”

　　我的脸都要贴到地上了。“看到了，里面好象纸之类的东西，没准儿是课程表呢，”我边说边站起来，想找个长一点儿的棍子把东西弄出来。

　　没想到，竟然一阵眩晕。大概是起得太急了吧？眼前还出现一堆银星，我简直要站不住了，伸手抓住了身旁一个人的手臂。“以前可是从来都没这样过啊，”我还有思维意识，在想。

　　“冉冉，你没事吧？”我还听到萧蓝的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过来。

　　怎么我抓到的人不是她吗？管她是谁呢，我的眼睛像在梦中似的，无力得张不开，周围也安静得很，“我没事，过一下就好了，”我说，有些微弱的声音从我的口里发出。

　　萧蓝好象也站到了我的身旁，“要不要坐下来？”

　　“不用了”，我一点儿都不想动，也没有力气动，“让我扶一会儿，”我对着身边的人说。

　　“那等会儿要是还不舒服的话，就去医务室看看吧。”她又说。

　　不知几分钟后，我感觉好了很多。睁开眼睛，头还是低垂着，我也不敢猛地抬起来。而映入我的眼帘的，竟然是一双似曾相识的，皮鞋。

　　我慢慢抬起头，原来身边的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