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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峰回路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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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想必他们玩的极愉快,因为第二天他们分别向我打听对方的详细情况。再然后他们就形影不离了,经常出去玩。
因为我本身也有一两个异性朋友,彼此也十分亲密(如那个书店老板),我并没有对他们的形影不离产生其他的想法。只是偶尔和倩斗嘴打趣的时候拿出木子来逗逗她。但倩却一脸认真的对我说“别胡说,木子有女朋友的,人家长得可漂亮了!”那之后,我就没有再提过这件事了!以后我想起时,也只是感叹少了棋友,骂骂木子和倩的“喜新厌旧”。可是私底下我挺羡慕他们的,他们感情真好啊!每当放学后到店里,看他们碰头,看他们离开,然后我和朋友打打闹闹之间,他们回来,奇怪的,我的心竟也暖烘烘的,这两个人的友谊是我促成的呢!
也许是乐极生悲,我总觉得有什么不祥的预感,但我又不知道有什么好担忧的。我只觉得一切都很好,但是又太好了,好过了头。但我从未对别人说过什么。我希望那只是我杞人忧天!然而,我的直觉往往很准。
一个深夜,十一、二点罢,班主任打电话到我家,说倩一直未回宿舍,问我知不知道倩去了哪儿,最近倩和什么人交往之类的话。我支吾了几句,挂了电话,但我知道一向信任我的班主任没有信我——不说我的答话前言不搭后语,一直回避班主任的问话,只看班主任能打电话到我家,问那些问题,就知道班主任一定是掌握了什么。大概是倩寝室的同学说了些什么,只是可能知道的不是很清楚,说的不详细,班主任才来找我求证的!但是现在不是担心这些的时候:倩是和木子一起出去的,而且那天也没回店里,这么晚还没会寝室,他们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呢?我的心很乱,那夜,我一夜无眠。
翌日,我六点起床,一溜烟跑到学校,call开了朋友的店。门开了,出来的却是木子,他一夜没回家。
“昨晚怎么回事?”我问。
“你知道了?”答非所问。
“老师打电话去我家了。”
“哦!”
“那?”
“没事儿,就是玩忘了时间,回来的晚点。”
玩?玩什么会玩到忘了时间,那么晚还没回寝室?绝对有事。从木子闪烁的言辞中,我看出了疑点。但到底什么事,木子不说,我也不好继续问。后来是朋友告诉我,头天是木子的女朋友误会了木子和倩的事而与木子分手了,木子心情不好喝酒,而倩不放心木子不肯走才会那么晚才回学校。
知道没出什么大事,我的心稍定了些。我急忙往学校奔——学校里会怎样呢?路过操场时,我发现了一地的烟头——那是木子在那站了一晚留下的。
到了班上,才知道倩被老师盘问了一夜,老师已经知道倩是和木子一起出去的,把这件事定性为早恋。在我就读的这所全国闻名的中学,早恋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何况是和木子这样的坏学生搅在一起!于是乎,班主任,年级组长,科任老师,政教处主任轮番上阵,对倩“晓以大义”,说木子是“本校开校以来从未有过的坏学生”,“不管是不是早恋,连朋友也不许做”!师长们把倩严密的监视起来。
每每我不顾老师的白眼在旁边听着,我迷惑于师长们的如临大敌,事态不知为何会严重如斯?他们口中说的“本校开校以来从未有过的坏学生”是我认识的木子吗?我经常和他相处,我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坏?是!他找人洗钱,他找人打架,但是每每只要我或倩制止,通常他就不会胡作非为,起码在我的面前是这样!这样的孩子,有他们说的这么坏吗?
就我的了解,木子并不是天生如此的,他的变坏是因为有家里的长辈在他面前做出了坏的榜样,但是那个长辈在外面却依然道貌岸然,受人尊敬。他迷惑、他不解,在内心的困惑下,成长期的他很自然的就扭曲了自己的本性...在现在的我看来,只要有个人(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师长)合适的引导,木子是可以转变的!可是那所名校的师长,有谁想到了这点,做到了这点?他们只是高高在上的、顶着一块名校之师的牌子,随随便便的就对一个孩子下了“本校开校以来从未有过的坏学生”的评语。
说起来可笑,早恋现在看来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那时初中的我们仍然延续着小学时老师时天的神秘感——当时的我简直吓呆了,生怕学校记他们的过。
乘着课间操,我溜出了学校,对木子说了学校发生的事,木子喃喃的说:“是我害了她!”我劝了他几句,就赶回学校去了——课间操只有十数分钟的时间,要是我不赶的话,就有可能迟到,而这在这个有着七十年校史的学校也是件了不得的大错。
我再见到木子的时候,是中午放学,他已经醉醺醺了。我和朋友合力抬他上朋友房间睡觉的时候,分明听到他仍在喃喃的说:“我害了他。”我讶异了:怎么他和师长们一样认为是他害了倩?交朋友是你情我愿的事,能称的上谁害谁吗?
我叮嘱朋友不要再让他喝酒,又到学校告诉了倩木子的情况,她无语。
这样,漫长的一天过去了。现在回想起来。那一天并不见得比别日难熬,但在当时,我觉得那一天比一年还要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