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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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苍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弃天帝走了，就连素还真也一大早就走了。他用手背遮住眼睛，觉得自己又做了一场梦，这场梦醒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艰难。若非屋内隐隐的莲香还未完全散去，苍会觉得自己此时身处梦中梦。
打理好出来，翠山行告诉他，素还真走时留了话，请苍醒后去他宫里一趟。苍沉吟片刻，去了。
叶小钗把他引入殿中后便离开。广阔的宫殿中没有任何照明之物，就算是大白天，也阴暗得看不清与他相隔不过数尺的素还真的表情。苍看着面前的茶，袅袅的热气飘在空中，不知该以何面目面对素还真。
“苍，请你老实告诉吾，那件事到底有多少胜率。”
素还真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也让苍顿时感到松了一口气：“若是能找到赭杉军，不考虑一页书的变数，胜负大概在五五之数。”
五五……素还真的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茶杯的杯口，苍看到他细长的手指，觉得那在阴影中似乎有一种晦涩的隐喻，马上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若是你呢？”
“素还真……”苍突然觉得坐不住了，不知为什么，素还真的冷静让他有种不安。素还真又问：“若人选换成你，有几分胜算。”
“……七八成。”
素还真点头：“虽无十成把握，但仍可一试了。”
“素还真……”
“苍……”素还真扶住了额头：“我们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这次是你，难保下回不会有其他什么人……弃天帝喜怒无常，就算以后真有其他什么机会，那个时候我们还有没有命留着都不一定，吾不想再等其他渺茫的希望。”苍看到他扶着额的手泄露出一丝颤抖，一时说不出话来，叹了口气。
苍道：“若是双修，灵台必须始终保有一点清明，要注意者有两点，一是真气运行脉路，吾会详细与你说，二是要保持元阳不泄。”
“吾会尽力。”
苍又说了一些要注意的地方，真气如何运行，素还真一一记下。两人挨得近了，苍便可以闻到从素还真身上传来的淡淡的莲香，在昨日之前他从来没有注意到过。
“苍……”素还真唤了他一声，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只见他垂下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头：“不如试一回吧。”苍注视着他，素还真并没有回应他的视线，只是向他靠了过来，苍心里升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扶住素还真的腰，他定了定神，道：“不急于这一时，你昨日也累了，吾改天再来看你。”
“无妨的。”素还真说着吻住了他，同时渡了一口真气进入苍的体内。体内蛰伏的道家真元似乎被他唤醒，却与往常有些不同。以往，接受了素还真的真气，他体内的道元便如细流从无到有缓慢汇聚成溪流又成江河，而此次，却是突兀地因为这一口气而顿时湖海沸腾。筋脉被这突然而来的真气冲得难受，苍极力压制却压制不住，只好默念口诀将气息导顺。
素还真伏在苍的身上，嘴唇贴着他的颈项，气息很热，唇却很冷。苍闭了闭眼，察觉到气息虽然平顺下来，身体的另一处连同压抑许久的情欲却苏醒过来，苍顿觉有些无措。他原本以为此事可以尽在他掌握，现在这种情况却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有些激动地搂住素还真的腰，去寻觅他的唇，却感到有冷冰冰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滑入衣襟，动作不由停住了。
此时，素还真还双腿分开地坐在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就算看不到他此时的表情，苍也觉得他必然不开心——这种情况也的确不会开心。苍抚着素还真的背，原本奔腾的欲望又渐渐平息下来。
“你的情绪不对，再继续下去也无甚效果，吾还是改天再来吧。”苍道，扶着素还真的肩将他推开，素还真扭过脸去，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面容。就算看不见他的脸，就算在这阴暗的屋里，就算此时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尴尬，苍亦不得不承认，素还真姿态秀美，这种美与衣饰无关，与华屋无关，甚至与面容无关，仅仅只是静静坐着就显得十分美丽。苍想，这一定是这双修心法的原因，放大人的欲望，不能保持灵台的清明，便会被欲望吞噬。
苍打算告辞，却被素还真拉住了，素还真说：“要寻找理由，哪一天都有不合适的原因，苍不必顾虑吾的心情，素某可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