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１－１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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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近来有些虚弱。
[2]
来人随着他的指令，到我床前来，颤巍巍的替我把脉。
我躺在床上，只有视线能移动。
抬眼只能看到他的一席藏蓝色袍子，腰间挂着一块羊脂白玉龙纹佩。
室内很沉默，我闷得有些难受，想要起身或者开口说话，
都做不到。
大夫的额上开始沁出汗珠。
[3]
他一向少言寡语。
见大夫身形一抖，才不疾不徐的发声问：“结论？”
大夫又惊又疑的看我一眼，眸子深处还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哀切。
大夫转身，朝着那藏蓝色的裙角跪了下去。
“草民无能，吴公子他……他分明……”
豆大的汗滴砸在地板上，不知怎么的我竟听得真切。
他冰冷寡淡的声音又起，并未发怒，只是仍旧给整个屋子一种巨大的压迫感：
[4]
“分明如何？”
大夫的回答颤抖而犹豫：
“吴公子……脉息全无……分明、分明……分明是已死之相啊！”
语至尽处，
已破釜沉舟。
[5]
一室沉寂。
沉默之中，我听见他身上的环佩清脆。
其实我很想起身看他此时的表情，
想看他那素来平静的眼眸，
是否我也能让它为之动容一次。
但我还不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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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洗盏更酌的声音。
他喝了口茶，才终于悠悠开口，我听见众人开始紧张的收紧气息，
视线所及的大夫跪在地上，
嶙峋的背影轻轻抖动。
别怕，比起伤害人，他其实很温柔。
他悠悠开口：
“他在看我。
他还活着。”
[7]
不。
我死了，张起灵。
[8]
狼烟四起，烽火连天。
我不顾胖子等人的劝阻，执意登上了城墙，站在这最后一座的吴国的城池的顶端，
看着这最后的方寸之间的我的国。
彼时我是临危登基的吴王，
他身披戎甲，带着千骑精兵，破我城门。
[9]
“他在气我。”
张起灵又道，“我骗他，所以吴邪现在在气我。”
语气非常笃定，
但我没有。
[10]
其实我的确是生气的，关于他的欺骗。
那时我尚是无忧无愁的吴国太子，和从小长大的胖子一起私下游山玩水。
遇见他，共享红尘。
我们三个人一起逛街肆，听戏曲，论天下，访险凶，
尽管他沉默寡言，但身手着实很好，再加上我和胖子遇困时他也会挺身而出，
是以我和胖子都很喜欢他。
没多久就把身份和盘托出。
他并没有表示出很大的兴趣，更不因此对我们热情或疏远，
实在令我庆幸，
便常常向他抱怨国事，咒骂敌国气焰太盛，
边境战火不休，我也向他倾诉我的困扰。
和胖子一起偷偷告诉他我父皇的坏话，
偶尔能见到他难得一笑。
我当时是真的觉得这样很好，很好。
虽然我和胖子连他名讳也不曾知晓，
我唤他：
“小哥”。
[11]
“张将军。”
城门破，我站在城上看他雄姿英发率领三军，气势逼人。
我开口向他打招呼，嗓子一阵火烧火燎的疼，
声音嘶哑难听，我听见自己唤他：
“张将军”。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１－１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