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央》米斯

3、第 3 章

　　“小姐，醒醒，夫人派王妈妈请你过去。”
　　我睁开双眼，稍稍有些疲倦，天已经黑了，怕是已经过酉时了，我抬手让紫菱和红璎帮我梳妆。 “小姐，要不先用用晚膳。”红璎在一旁建议道。
　　“不了，娘这时找我，定有要事商议。”我心想，是不是那件事有了着落。
　　洗漱完毕，我在王妈妈的带领下来到了泱水院，母亲正坐在床边弄一些针线活。
　　“娘，汐儿来了。”我轻轻唤道。母亲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继续摆弄着针线活。母亲身边的春雨给我搬了一张凳子，我坐在上面，看着母亲，想问却不敢问。母亲许久没有提起那件事，只是一个劲地问我这绣的兰草怎么样。我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随着母亲的话语谈论起来。“娘，叫汐儿过来不知有什么事。”我开始有点不耐烦了，腹部传来的饥饿感让我整个人变得焦躁起来。母亲停下手中的活，死死地盯着我看，我的背上不禁冒出一股冷汗。
　　“跪下。”母亲突然喊道。我看了看两旁，周围的丫鬟们都走光了，在心中一片差异中跪下了。
　　“娘，汐儿犯了什么错，需要跪下。”我有些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母亲的声音有些怒气。
　　“汐儿不知，还请娘赐教。”难道我躲在供桌下的事被母亲知道了？我有些紧张，低头看着地上的毯子。虽看不见母亲的眼睛，我的全身却有一种深深的恐惧感从心底而发。
　　“你今日在华阳寺门前对你庶姐说了什么？”原来不是那件事，我舒了一口气。
　　“女儿并没有说什么出格的话，还请母亲明察。”这件事怕又是被哪个多嘴的婆子看见了。
　　“云菀好歹也是你的庶姐，虽平日里不亲，但也要恭敬相待。你在寺庙门口那番话，幸亏是被秋月听见了，若是他人，少不了一番嚼舌头。再过两年你也要选秀了，保全名声才是至关重要的。”母亲变得有些严肃了。
　　“母亲的话，汐儿记住了，只是云菀她突然一下打听起爹爹的事，实在有些可疑。”
　　“这些母亲自会调查，只怕是许氏那个幺蛾子又要兴风作浪了，你起来吧。”母亲握紧了拳头。
　　“母亲，汐儿给你那香灰，关于这件事您有什么看法。”我不禁问道。
　　“汐儿，母亲希望这件事你自己去查，如今你也得学学这持家之道。”母亲的话让我有些震惊。我揉了揉自己的膝盖，不知如何是好。
　　“你他日嫁为人妻，宅院之事，定要熟知，不然会将命都搭进去，如何保全儿女。”母亲的语气渐渐强硬过去，我知道这次我逃不过去了，是要和这宅子里的莺莺燕燕斗法了。可是，我在想，若嫁的人不能一心一意对我好，我为何要将一生许给他。这些话我不敢说，到时候娘又要责怪我看了那些有违妇德的书了，我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汐儿，母亲交给你一样东西助你一臂之力。”母亲从身上掏出一块凤形的小玉坠交给了我。这东西我见过，从我出生到现在从未见母亲摘下来过。
　　“这是什么？”我接过玉坠仔细查看，玉是上等的羊脂玉，冰凉的触感让我心中顿时紧张。 “这是当年太后为助当今天子上位时，所建的傅家暗势力的令牌，皇上即位以后，太后将它给了我，这件事连你爹都不知道，如今我将它给你，愿它可以佑你一生平安！”母亲郑重的握住了我的手，“记住，任何人都不能说，它能保你的同时，也能害你。”
　　“娘，这么重要的东西，你怎么可以给我，那你该怎么办？”我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
　　母亲将我的手捏得生疼，我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汐儿，这一切你总要学会面对，当年太后将这东西交给我时，告诉我说抓住这一切就不能退缩。”
　　我向母亲保证，“娘，汐儿会好好用它的，请娘不必担心。”
　　门外出现一个黑影，我连忙站起来，将玉坠收到怀中，厉声问道:“谁？”
　　“夫人，二小姐，宫里来人了，老爷请您和小姐前往大厅。”秋月的声音响起。
　　“你先下去吧，我和小姐随后就来。”娘喝了桌上的茶，整理了衣服，便拉起我向大厅走去。
　　“原来是刘公公，真是有失远迎，这么晚了，怎么还来这儿，有什么事，明天要说也是一样的。”母亲走入大厅，马上笑着对一位身穿太监服饰的老人赔罪道。
　　“镇国公夫人和小姐来了呀，太后今儿个还挂念你们呢！听说你们进京了，马上就要老奴来请夫人和府内的少爷小姐们进宫呢！”刘公公笑了起来。
　　“刘公公，是姑姑身边的老人了，怎能让您这么晚还来找我们呢！”母亲恭维道。
　　“不碍事，能为太后办事，是奴才的福气。”刘公公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母亲走上前去，将早已准备好的金镯子塞进了他的手中，“还请刘公公替我向姑姑说，婷儿很是挂念她老人家。”
　　刘公公眯了眯眼，将金镯子塞入袖中，笑道：“老奴一定向太后转达，这天色已晚，老奴就不打搅镇国公和镇国公夫人休息了，这就告退了。”刘公公说完，爹连忙让小厮让带他向门口走去，自己也尾随着他们，送刘公公出府。
　　“娘，今天......”我想问娘今天这事该怎么办，却被母亲止住，“汐儿，你先回去，明一早还要进宫，记住，这京城不比南城。”我福了福身，“是，母亲。”
　　临走前，母亲叫来了春雨吩咐道：“你去长秋院找大小姐，告诉她明天将要进宫。”我望向正走向大厅的父亲，想必今夜他们定是无眠，这京城水太深，怕是要步步为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