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海贼王索香）》D小调de

10、第 10 章

　　梦里面。
　　他看见很久以前老爷子抱着自己跟自己说蓝海的故事，那个在现实社会中就像是梦一样存在的美丽海域，传说有很多珍稀的海鲜可以烹饪出最可口的料理，但是只是厨师们茶余饭后的调侃，毕竟这个世界那么现实，幻想里的东西怎能当真呢。但是哲夫却说自己相信蓝海，这个臭老头说自己总有一天是会找到蓝海的。香吉士看见梦里小小的自己跳起来说自己也要找到传说中的蓝海，哲夫老爷子哈哈大笑的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说：“臭小鬼你先长大再说。”
　　这么温馨的场景让他嘴角一翘，结果下一秒钟场景一换他就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冲过马路，他张着嘴尖叫着想让自己躲开结果他就像完全像是不存在于这个空间一样发出的声音完全没人听得见，于是他只能看见一辆大车急速靠近，小小的自己一瞬间竟然无法移动自身半步，然后接着眼前一片鲜红，他看见哲夫紧紧的护住自己，身下鲜血一片。
　　他想尖叫着逃离，可是怎么也无法抽离那鲜血淋漓的景象。
　　臭老头的梦想，蓝海。
　　蓝海，臭老头的梦想。
　　就这么毁掉了。
　　“对不起···”他看见自己站在哲夫的病床前，低声说，手拽着衣角，嘴唇被自己咬的几乎要滴出鲜血。
　　“哼！你哭什么！就算没有蓝海！我还有巴拉蒂啊！！”哲夫笑的豪气。
　　他依然哭的悲伤，止也止不住。
　　他看着年幼的自己身体不住的颤抖，他知道自己已经下了决心。
　　梦里面。
　　香吉士看见初三那年他走在回家的路上，意外的碰见了那位美丽的学姐。
　　他撑着那把伞，贴心的为美丽的lady遮雨，自己淋湿了半边的肩膀也不在意，他微笑的和学姐聊天，然后学姐也兴冲冲的跟他说话，两人聊着聊着自然会聊到索隆：
　　“我和索隆约好了！我们会努力成为世界第一的剑士！总有一天我们会成功的！不过谁是最厉害，还很难说，哈哈。”漂亮的学姐很高兴和索隆的好朋友分享他们的梦想。
　　梦想么？
　　香吉士握住雨伞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
　　“成为世界第一大剑豪，挑战世间所有的高手！然后全部打败他们！一个都不留！最后做个世外高人也不错啊！”她笑的那么天真，可是香吉士从来不觉得她在开玩笑。
　　“库依娜学姐。”香吉士笑的就像那天的雨天，漂亮却带着凉意：“你一定要陪着索隆实现他的梦想。”
　　“呵呵，不止是我，你们也要支持他啊。”库依娜很男孩子气的拍拍香吉士的背。
　　“我？”香吉士摇摇头：“我可陪不了他。我一辈子都要在巴拉蒂。”
　　“为什么”库依娜有些不明白。
　　“这是我和自己的约定。”他礼貌的微笑。
　　就是那天，香吉士真正意识到索隆离自己有多么远。
　　梦里香吉士悲伤的伸出双手，张开嘴巴。
　　他想说对不起。
　　他想说库依娜学姐你不要上那一班飞机，因为你上去了就再也回不来，如果你不走索隆也不至于会这么悲伤，他努力开口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想起索隆他心里一阵抽痛，铺天盖地的悲伤又席卷而来。
　　梦里面。
　　香吉士看见索隆坐在自己的床上抱着16岁的自己忘情的亲吻。
　　忘情，是的，那种感情是忘情。
　　他捧着自己的脸像是找到什么稀世珍宝，然后一点一点的舔咬自己的唇。
　　他一边吻还一边说：我知道你是谁，你是香吉士。
　　香吉士呆呆的看着面前几乎可以算得上是温情浪漫的场景。
　　可是心里却是苦涩的。
　　罗罗诺亚索隆，你不可能留在这个小镇，像我一样。
　　我的梦想早就已经被放弃了可是你还是拥有那些值得骄傲值得追寻的东西。
　　尤其是当库依娜已经离开了，你背负着两个人的梦想你怎么能让她失望。
　　罗罗诺亚索隆是个战士，必须一辈子去为他所想要的东西奋斗。
　　而香吉士，是离不开这里的。
　　他低下头，白痴绿藻，你不可能知道，我是多么希望，自己真的能全部忘掉。
　　梦里面。
　　香吉士看着自己坐在病床旁边，拉着哲夫的手，哲夫带着氧气罩，身上插了很多管子，看起来非常的虚弱，他反握香吉士的手，示意护士将氧气罩拿下来，他要说话。
　　氧气罩摘了下来，哲夫老板他便看着自己的爱子，用尽自己生命最后的愿望，轻吐那几个字。
　　“说什么啊，老头子，我听不见啊！”床边的自己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然后还用有些不耐烦的口吻掩饰的即将爆发的哭腔。
　　他弯腰低头，将耳朵凑近哲夫的嘴边。
　　接着苍老，疲倦，低低的声音缓缓传来。
　　不算清晰，却很平稳。
　　“去找蓝海吧，香吉士。”
　　我不要去找什么狗屁蓝海！！！梦里面的香吉士几乎要咆哮了。
　　我不需要那种虚幻的梦想了！
　　我只想守着巴拉蒂！
　　帮老头子打理他最后剩下最重要的东西！
　　这样有错吗！
　　我有错吗！
　　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好朋友渐渐都在离去···
　　重要的人也渐行渐远···
　　我剩下的，只有你和巴拉蒂而已。
　　为什么老天，还是要夺走最后我仅剩的东西呢？
　　香吉士感觉眼睛酸涩，心中只剩下空空的一片——原来人在梦里面也是可以哭的。

　　只是这时，他好像听到有人在说话。
　　“对不起。”
　　谁对不起？
　　“对不起我总是害怕你故意躲避我的样子，所以我故意和你越走越远。”
　　谁在说话？
　　“我不联系你，不联系路飞和乌索普，故意屏蔽你的消息，是因为我讨厌你对我说你忘了，你什么都不记得···”
　　不记得什么？
　　“你那样子，太残忍。”
　　谁残忍？
　　“你总是这样，如果不和你打一架，就永远听不到你的真心话。”
　　真心话？
　　“香吉士，我这辈子从来不对你说谎，哪怕一次也好，你给我真话。”
　　迷迷糊糊的听着断断续续的声音，可是这音调却意外的让人心里有些踏实，很快香吉士感觉到疲倦像潮水一样袭来。
　　他终是来不及去推敲那些窜进耳朵的话语，最后堕入了完全无声的世界。

　　香吉士醒来的时候，感觉头痛欲裂。
　　这两年多来他一直都在体力透支的状态中这下子好像是一并爆发出来了一样，他模模糊糊的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卧室里。卧室里一切依旧，他恍惚间看了看自己窗子的玻璃：都是完好的，印象中怎么觉得它好像应该是···破了一块的？
　　香吉士皱了皱眉，想掀开被子下床去，这时候卧房的门被推开了。
　　罗罗诺亚索隆站在门口，端了个托盘在他自己看起来就像白痴一样，他闷声不响的走进来坐在香吉士旁边，将托盘上的粥和小菜拿下来，然后瞪着眼前目瞪口呆的男人。
　　“喝了。”
　　“你···”香吉士指着索隆半天没反应过来。
　　“你TM怎么在这里！”
　　虽然完全没想过这人醒过来会感谢自己或是说些感动的话，但是这种过河拆桥的行为也太让人愤怒了。
　　“老子一直都在！老子给你打扫，补窗子，还请医生来给你打针开药吊盐水！还找娜美那个死女人来给你熬粥做饭你醒来就这么对老子的！”索隆瞪着他。
　　他这辈子做的家事加起来还没有这两天来得多。
　　香吉士昏迷之后睡了两天，这期间索隆请了医生来家里，诊断下来医生的结论是长期的劳累加上营养不良，最近受到强烈的心理刺激所有病症就爆发出来了，给他打了一针然后吊了盐水。接着索隆就开始挽起袖子收拾这个乱七八糟的家，说起来他真的不擅长打扫，往往是越弄越乱他也找不到要领，最后只能打电话叫来娜美和刚刚赶到家的乌索普和路飞来帮忙，大家齐心协力的把家里收拾好（其实大半部分都是娜美桑的功劳），接着他只能麻烦娜美去做点好吃营养容易消化的东西，天知道他忍着娜美冷言冷语的早就忍得快崩溃了。粥熬好之后香吉士总算是脸色好看了很多，娜美便拉着路飞和乌索普离开了，说是让索隆好好的陪着香吉士休息。
　　“你···不是在集训么···”香吉士掐了自己一把。
　　恩，不是梦。
　　“集训完了啊，所以回家来了，怎么这么不欢迎么？”索隆斜眼看他。
　　端起手里的粥，香吉士闻着清香的气味，疲倦的笑了：“切，谁要欢迎你这个海里的藻类。”
　　“······”索隆无语。
　　“那个···你一个人回来的么？”香吉士用勺子开始搅拌碗里的粥，试图让它降温。
　　“我···”索隆刚要开口。
　　他突然一下子站起来，懊恼的拍了拍自己宽阔的脑门。
　　达斯琪！
　　该死！他居然完全忘记了！
　　他前天跑出家门到今天一直守着香吉士，手机之前的确是响过但是他当时看到不是和香吉士有关的号码就完全没理会，这两天手机完全没声音想也知道是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突然转身往门外疾步的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看着愣楞看着他手里还拿着勺子的香吉士，恶狠狠的警告说：“给老子把粥喝完！我一会就回来！”
　　香吉士看着他关门而去，脸上扯出一个疲倦的笑容，看看手里的粥。
　　他看着自己的房间，觉得这个家现在给人感觉很奇妙。
　　既熟悉的让人心酸，又陌生的让人想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