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小人得志终有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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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上好，只不过有些碍眼的东西搅了兴致。”我很不满她脸上的猖狂和张扬，“一下子便煞了风景。”
她丝毫不以为意，从门口缓步踏到我面前，我看见她头上摇晃着的是我梳妆匣子里的一支银鎏金的嵌宝步摇：“姐姐这一睡几个月，怕是还不知道，这府上现在管事儿的是谁吧？”
她走近我，俯下/身，我仰头看她，她的鼻尖几乎贴上我的。就凑得这么近，她双唇微启，吐出令我大惊失色的话语：“现在这个家，掌事的是我张绣和。”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的双眼，希望看出一点说谎的端倪，可是事实让我失望了——完全没有——她说的，是事实。
“大少奶奶，这窗口风大，您怎么在这儿坐着？”张绣和身后一个人走过来，原来是梅子，“绣姑娘，老祖宗屋里的炭炉子该撤了，你去找两个小厮过去干活。”
我惊异地看着张绣和点了头，转身走了——大概是去找人去了。梅子走到我身边扶我起来，口中愤愤道：“小人得势！”
“我昏的时候，究竟出了什么事？”梅子将我扶到床边便欲离去，被我反手抓住拉回来，“你们究竟都瞒了我什么？”
“大少奶奶，等您身子好了，我们自然会告诉您，现在最重要的，是您要养好自己的身子。”梅子摇摇头，挣开我的手，“老祖宗屋里离不开我，我先回去了。”
我知道老祖宗有多依赖梅子，便松手放了梅子回去，自己竖了枕头，靠在上面，对刚刚的事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来吃些粥罢。”点珠大概是从厨房回来，手上一只托盘，上面一碗粥和几样小菜，“垫垫肚子好吃药。”
我瞥了一眼她端过来的粥，别开脸：“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点珠的动作似乎滞了一滞，然后继续道：“小姐您若是好好吃粥吃药，我便告诉您。”
“不过是哄过一会子是一会儿，是吧？”我回过头，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说出了真相，“你们就这样一直瞒下去也不是跟办法不是？迟早我都会知道，倒不如现在说出来痛快。”
“小姐……”点珠咬着嘴唇犹豫半晌，张了张嘴又闭上，最后只挤出一句，“奴婢不能说。”
“你到底说不说！”我重重一拍床铺，惊了她一跳——我跟她还有雨涵从来没有发过脾气，我这个样子，想是吓到她了罢。
“小姐……”点珠又是一阵犹豫，最后还是放下托盘推到我面前，“小姐先把粥吃了罢，吃完了才有精神听下去不是？”
我看她不像是敷衍我的样子，便伸手接过粥碗草草舀了几口喝下去。又搛了几口小菜，算是顺了点珠的意。见我吃完，点珠收走了碗筷，在床的踏脚上坐下，缓缓开口：“其实，那个张绣和，压根儿没疯——她是装的。”
这点我知道，她当时那个样子我也没有完完全全相信，不过后来她只在自己的东厢房待着不出来，我便有些信以为真——不想却是她韬光养晦的时候呢。
点珠的声音继续在我耳边响起：“小少爷满月那天，因着厨房都在忙活满月的筵席，所以我们院子的厨房是空的，可是您晕回来的时候，少爷在您的桌子上发现喝了半碗的莲子粥——可是我们谁都没有做过那个。后来请了郎中来，说您是中毒，又在那残粥里发现同样的毒物……”
“那粥，是奶娘端给我的。”我眉头紧锁，“奶娘是我找的，家底子干净奶水好，怎么会做这种事？”
“人为财死，小姐您知道的还是太少。”点珠摇摇头，“那张绣和只怕早就买通了她罢，她一口咬定不知道粥是哪里来的，当时您情况危急，又不能跟她对峙，少爷便责骂了她几句，打发回家了。”
点珠停住诉说，我正欲问她问什么不继续了，抬头却看见一个人——一个我醒来之后应当见到，却没有出现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小人得志终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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