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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   二十九.
      盗跖觉得连去青楼这种事情都要和自己赌气的,这世上估计也就只有白凤公子了。
      虽说他二人也不是没有一起去过风月场所,但是在沧州的时候两人去花露阁是因为想去凑热闹,充其量也就是看看表演,顺便议论议论,所以还不算尴尬。
      如今去凉州的醉乡苑,就真的是喝花酒了,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大铁锤本来对这个地方就没什么兴趣,与白凤同行更是意兴阑珊,便一个劲的喝酒吃肉,将这里直接当做了酒楼一般。而盗跖这回却也将嘴巴乖乖的闭好,难得的在几个美人拥坐中变了哑巴,老实的吃菜喝酒,美人问什么便礼貌的笑一个,真正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他本来是也想把这地方当做酒楼,吃完别走人的。在自家媳妇面前喝花酒什么的,他还不够那个胆量。
      结果他吃着喝着眼神不经意瞟了瞟坐在对面的白凤公子,却差点一口酒呛在喉咙里。
      白凤玩的可开心。
      这人今天果然是卯足了力气,又和盗跖较起劲来。竟然很配合的和女孩子开始聊天。他平时冷冰冰的别人也不敢找他多说话,虽然觉得他俊美得很,但也是抱着“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态度,老老实实的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然而今天看他,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些酒,那嘴角带了一丝笑意,眼里也有了些水汽,脸颊微红,举手投足也更潇洒自在了,于是除了一张俊美的不像话的脸,那气质也变得风流起来。
      以白凤的他的容貌和气质,又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于是已有好几个女子依偎到他身边为他倒酒夹菜。只见他靠近一个女子的耳边,轻轻说了什么,女子便掩嘴笑了笑,脸颊微红起来,一只手拿着羽扇轻轻敲了他一下,另一只手自然的放在他的手臂上轻抚。
      盗跖心里一沉,突然就眯了眯眼睛,一只手拿了个酒杯开始把玩。见白凤接过另一个女子递过来的酒,同时抬头看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充满了挑衅,看得盗跖一怔。
      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以为自己风流的很么?若是本公子愿意,同样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盗跖心里简直服了,这种事都要争个输赢,是该说白凤幼稚呢?还是该说他无聊。
      不过反正他也闲着没事做,若是自家媳妇要比,那便比个痛快吧。
      “秋月,丁香,来来来,听柳公子说故事。”盗跖突然大笑起来,揽过旁边的一个女子,女子叮咛一声缩进他怀里捶他。
      “你可想知道秦末最负盛名的儒家弟子张良和公孙玲珑的情史纠葛么?”
      秋月瞪大眼睛:“张良?可是那儒家三杰之中号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张良先生?可这公孙玲珑又是谁?”
      盗跖摇头晃脑笑嘻嘻的说:这公孙玲珑说起来可不得了,是秦末最能言善辩的名家代表人物。哎呀说起他们第一次见面,可是在桑海城的小圣贤庄。那日可是风和日丽,朗朗晴空,公孙先生去儒家做客,刚下了马车,便看见张三先生一表人才风流倜傥…”
      他一说起故事来便眉飞色舞,说的惟妙惟肖,少不了又添油加醋一番,听的那些女孩子咯咯直笑,不一会儿坐在白凤身边的几个女孩便也有了兴趣,睁大眼睛跟着听了起来。就连大铁锤也停了吃喝,这故事里人他也都认识,听着盗跖胡诌更是觉得有趣,听到精彩处大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哈哈大笑。
      只是可怜了张三先生,若是能亲耳听到这感天动地的爱情故事,怕是都要哭出来了。
      白凤见他又开始发疯,心里冷哼一声喝了一杯酒,过了一会要再去拿酒杯的时候发现杯子已空了。这才发现旁边几个女子都跟着盗跖说的故事笑的直乐,右手边的姑娘连给他添酒都忘记了。
      于是脸一沉。
      “倒酒。”
      女孩子本来被盗跖逗得直乐,突然被旁边的公子冷冰冰的语调惊到,差点吓了一跳,抖了抖乖乖的去倒酒,酒水都差点洒了出来。
      白凤倒也没怪他,将酒一饮而尽道:“再来一杯。”
      女孩依言又倒了一杯。
      盗跖坐在对面看着他喝得又急又快,醉意越来越重,眼睛却是愈发的亮,一张俊脸上带着些隐隐的怒,紫色的长发垂在微红的脸测,嘴角却还是笑着,倔强的像个孩子。
      给他倒酒的女孩小心翼翼的瞅他,也觉得这公子虽不如说故事的公子风趣幽默,但是那一张脸却是美到就连女孩子见了都会发呆的地步。于是一旦和他四目相接,便一张脸红的像苹果。
      他二人这一杯酒喝了又满上,满上又喝下去,周围其他的女子便笑着打趣:“香玉,这位俊朗公子可真爱喝你满上的酒呀。”
      另一个女子也吃吃笑起来:“看你脸红的,也不知道害臊。”
      被换作香玉的女子脸更红了,她才刚来醉香苑不久,年方不过十六岁,不比其他的姑娘经验老道,又正好陪着这么个好看的公子喝酒,当下窘的垂下了头,一双芊芊玉手抓着自己的裙子,紧张的发起抖来。
      白凤侧眼看她,估计也是醉了,便觉得这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倒也有些惹人怜爱,便微笑着道:“害臊什么?你今晚便陪着我,又有何不可。”

      这些都被坐在对面的盗跖看的一清二楚。
      于是下一秒,盗跖突然“腾”的站起来,大步走到白凤面前,笑的依旧十分好脾气:“白凤公子,明儿还要去凤鸣山,我们早些回去了吧。”
      说罢也不等对方回话,只甩给大铁锤一个“你若是再乱说话便切了你舌头”的眼神,将那醉醺醺的人不由分说的拉起来,施展脚下的神行步闪出了房间。
      这一切发生不过十数秒,白凤瞪大眼睛都完全没反应过来,他酒力不好,如今还晕晕的,脚下却已踩在大街上,那时刚过了二更天,街上几乎没什么人,盗跖见他清醒了些便开始微微挣扎,顺手将他拐进旁边的一个小巷中,借着旁边一个红纸灯笼的光去看对方的脸。
      白凤将对方的手甩开,微怒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说不喝就不喝了?你凭什么带我出来?”
      西北的夜都很凉,两人又都喝了些酒,身体正微微发热,这会儿被凉风一吹,白凤不禁颤了颤,却依然抬着那双亮亮的眼睛瞪着盗跖。
      盗跖轻笑,走近他一步叹道:“白凤公子,你真是个傻子。”
      白凤脑子里浑浑噩噩的,只是听到这人说自己是傻子,不自觉便更怒了:“你才是傻子!”
      他喝醉了之后说话变得更像孩子。
      盗跖眼里尽是暖暖的情意:“是,我也是傻子,把你带到这种地方看着别的女子笑,对着别的女子说好听的话,让别的女子给你倒酒…说真的,以后我们可千万别再来这种地方了,否则…”
      白凤瞪他:“否则什么?”
      盗跖叹气:“否则我就会想办法把你关起来,不准你见人,不准你再和别人说话,不准你再对别人笑,不准你再和别人一起喝酒。”
      他虽然笑着,但是周身却是一股凌厉的气息,白凤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脑子不够清楚,竟然觉得有种无形的压力,于是站着也没法动,只随着盗跖靠了过来,离自己越来越近,听他继续说:“凤儿,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平时你可以使唤我,让我宠着你,让着你,都好说;可唯独今天的事,别再做了。你若是再这样看着别的姑娘,对着别人脸红,让别人陪你过夜…我真的就指不定要做出什么事情来,你也知道,狗急了也是会跳墙的。”
      白凤那会儿脑子里像是炸开了一样,看着盗跖脸上他从未见过的表情:三分玩笑,七分认真;两分的笑,八分的怒。
      就如他当时在蜀地看着灵蜂说要把对方埋了似的表情。
      虽然笑着,却让人心里慎的很。
      若是平时,白凤见他这样,估计已经拿羽刃削他了,可是今天是醉了,又听对方说了一堆没头没脑的话,竟然愣愣的看着盗跖半天后说了一句话。
      这话在后来的若干年,都被盗跖当做笑话来笑他。
      只见白凤突然皱了皱眉道:“你…你不也逗女孩笑么?凭什么我就不可以?”
      盗跖当下一怔,看着眼前的白凤,见他一副不甘心的模样,居然有些像很久之前墨家巨子荆天明弄坏了班大师的机关朱雀后,被训之时不甘心的狡辩,大眼睛一转一转的找理由反击的样子。
      着实可爱的很。
      于是便觉得虽情不知所起,却早已一往而深了。
      于是往前一步,微笑着轻声道:“好,你若不让我逗她们笑,我便以后只逗你一人,可以了吧。”
      一边宠溺的说着,一边觉得满心的喜欢都快要溢出来了。
      于是下一秒便要去吻白凤的嘴。

      三十.
      人若是真能醉到什么也记不得了该多好。
      醉的人做事总是没有顾忌的,反正醒了也不会记得,不用负什么责任。于是就能说些平时不敢说的话,做些平时不敢做的事,接近那些平时不敢亲近的人。
      这世上肯定有这种醉了便什么也不记得的人,可惜却不是白凤公子。
      因为他虽然是醉了,脑子却是清楚的,虽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但是却是什么都记得的。
      他记得自己看着盗跖笑意满满,也记得对方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那种极强的占有欲,以及对方不要脸说出的那些霸道的情话。
      他也清楚的记得盗跖靠了过来,热热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
      白凤从未和任何人如此亲近过,别人就算有心也没有那个胆量,就算有了那个胆量,也未必有那个能力。
      然而这次,盗跖是真的靠了过来,而他也是真的没有动。
      这样的念头有些把他自己吓住了。
      这感觉就像他一直在躲着什么东西,那东西一直如影随形的跟着自己,最后终于耐不住性子回头看了一眼的时候,却被吓的不轻。
      看来人要读懂自己,其实也没有那么难,有时候问问自己的身体便知道了。
      原来他并不讨厌被这人跟着,也不讨厌被这人缠着,更不讨厌这人和他说话,和他瞎扯,甚至也不讨厌和他亲近。
      他不愿意这人死;不愿意这人亲近别人;不喜欢添香那张眉眼熟悉的脸;在蜀地溪水边也下不了手伤了这人;在乱七八糟的梦里躲也躲不过这人絮絮叨叨的声音。
      说来说去,理由竟也如此的简单。
      原来这人在他心里是有位置的。
      这个人不着调,不老实,也不漂亮。做事轻佻随意,说话疯疯癫癫,行为举止也怪异奇特,武功路数只能算得上过得去,唯一令人称道的就是那一双腿跑的还算快,曾经还是自己的敌人,三番五次的阻自己的路。
      他还有一个天下皆知的心上人,虽然那人已经嫁人了。
      白凤想到这些,便觉得头疼。
      可是他又能怎样呢?
      至少这人在自己被鸟儿责备抱怨的时候,伸手遮住了自己的耳朵。
      所以只能说造化弄人,天意如此。
      就像卫庄说的,这世上对你好的人不多,所以一旦发现了,就要好好珍惜。
      白凤正想的入神,那人的唇已压了过来,像是把他的嘴唇当成了糖果一般轻咬着,舔舐着,那感觉竟然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觉得暖暖的,带着一丝微甜和酒气,想是这人刚才吃了桂花糕,如今还残留着清香的味道。
      那人的舌头在自己的嘴里缓缓的试探着,轻轻扫过自己的牙齿,最后和自己的舌头纠缠起来,像是要把自己的灵魂揉进来一般的胡搅蛮缠,不给自己一丝放松的余地。
      做人可别太过分了,白凤迷迷糊糊的想。
      于是像是赌气一搬的扭过头去,感觉他倒是退出了一些,刚刚将头往后轻仰喘了两口气,然后却被盗跖又追了过来,那张嘴巴简直就像是在围追堵截似的一般死缠烂打,最后白凤眼里凶光一现,朝着对方的舌头便用力咬了下去。
      盗跖这辈子就没有这么迷醉的吻过谁,整感觉浑身都像浸在蜜里一般的甜腻,轻飘飘的,下一秒却“啊!”的轻呼一声狼狈的退出来,感觉嘴里有血腥味漫开,便瞪大眼睛看他:“你是狗儿么,还咬人?”
      白凤咬着牙瞪着他,不说话。
      盗跖委屈的瞅着白凤:“咬断了我的舌头,以后谁逗你笑?谁和你吵吵闹闹的过日子?”
      白凤于是看他许久,心里也是天人交战了好一会儿,才最后心里终是有了一种认命了的感悟,终于缓缓道:“你是认真的?”
      盗跖知他在问什么,于是裂开嘴笑:“盗跖从来都很认真。”
      白凤只觉得自己见过不要脸的,但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盗跖见他不说话,便凑上去闻他的长发,只觉得一阵清香带着淡淡的酒气,熏得人都醉了,忍不住又想去亲他,突然却听见外面大铁锤唤他们的声音,估计那人是一个人吃完了东西付帐出来,想看看二人是不是在等他。盗跖听那破锣嗓子在街头嚣张的喊着,重重叹了一口气,将头靠在白凤的肩膀上,还轻咬了了一下他的耳朵,在对方耳边抱怨:“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兄弟,这种时候跑来打岔,凤儿你说我是把他清蒸了好,还是红烧了好?”
      白凤这会已清醒的差不多,被他咬的可疼,顿时一股怒气自丹田处涌上来,把眼前的人撕了的想法都有了,恨恨盯着他。
      若是眼神也能杀人,盗跖估计已在白凤手下死了百八十回了。
      “喂喂,别生气了,让我再亲一下吧。”盗跖看他那副恶狠狠的样子,也顾不得大铁锤在外面抱怨人怎么出来就不见了,只有凑过去安慰他,只是这个安慰的法子实在不讨人喜欢。
      “盗跖你!…”白凤突然伸手抓住对方的衣襟,想揍人。
      “我怎么了?”盗跖摊手。
      “!…”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大不了…”盗跖做苦恼状,想了半天,终于好像吃了大亏似的苦着脸道:“我让你亲?”
      ……
      下一刻两人从巷子里走出来,大铁锤走过来迎两人,便清楚的看见盗跖的左眼乌青乌青的。
      于是便凑过去好奇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你怎么了?被人揍了?”
      盗跖苦笑道:“无碍,家暴而已。”
      这一夜终于平安的过去了,接着各自回去休息,准备明天一早上路。

      第二日,白凤刚洗漱完下了楼,便看见盗跖站在客栈的院子里嘱咐小二朝马上装运水袋干粮。
      凤鸣山在凉州西北的荒漠戈壁之中,虽然路程不算太远,但是备些饮水粮食总会比较保险些。
      “白凤公子,早啊。”盗跖抬头朝他笑。
      白凤见他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但偏偏左眼还带着乌青,看着可滑稽,便觉得自己昨夜一定是喝酒喝出毛病了,才会觉得这人对自己是有些特别的。
      于是冷哼一声,不理他。
      盗跖看惯他冷冰冰的样子,也不介意:“你看,我吧吃的喝的都准备好了,咱们用完早饭就上路吧。”
      白凤点点头,突然发现盗跖小腿上好像少了什么。
      “你用来绑腿用的铜板呢?”
      盗跖一愣,随意笑了笑:“那个玩意,戴久了腿脚总是觉得不够利落,还是拆了好好活动活动吧。”
      于是白凤也没有再问。
      三人用完早膳终于出发,马车渐渐驶出了城,大铁锤走在前面带路,盗跖的枣红骏马安静的走在白凤的身边。三人走着走着,只觉得那一丝丝人气远去之后,西北戈壁荒漠的本来面貌才一点点的显露出来。
      西北的天很高,干净的蓝色,一片云也没有。西北的风声很强劲,有时听着会觉得像是有人在唱歌,待渐渐的周围的那一点可怜的绿色退去,单调而苍凉的戈壁映入眼帘,头顶烈日高空照着,像是要把大地上最后一点水汽都烤干。
      白凤觉得喉咙里有一团火似的,很不好受,这地方他虽然很小的时候也来过,但是故地重游依然觉得自己并不喜欢这个地方,于是皱着眉头不说话。盗跖则是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看远处黄沙的尽头,心里描绘着凤鸣山的模样。
      他想着想着脑子里突然就冒出昨夜的销魂情形,于是便很没出息的想笑,一脸不怀好意的表情落在白凤眼里,于是白凤冷冷问:“你又在想什么?”
      盗跖老实回答:“我在想以后的日子。”
      “什么意思?”
      “我想等我们将药给盖聂大侠送过去,从此和这些旧人旧事也就没了瓜葛,咱们找个地方过日子吧,找个气候好,风景也好的地方。建个庄子,庄里挖个池子种些莲花,院子里也种多些数木,你的鸟儿们便可以常常来陪你;我们平常住着,若你觉得无聊我们便离开去江湖走走,会会朋友。就像卫庄先生和红莲公主一样…”
      白凤听他絮叨,半天才抬眼看了他一眼:“建这么大个庄子,得不少银两吧,你有钱么?”
      盗跖一愣,顿时犯难了。这若是说自己有钱,依白凤这种性子知道自己一直装穷一定会削了自己,于是陪笑着说:“卫庄大人不是给你留了好些银两么?”
      白凤听了,想了想居然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这样说来也行,放心,我会好好养你的。”
      盗跖听了这话瞪大眼睛,差了那么一点点从马背上掉下来。
      这不是他听错了吧?刚才白凤是说要养他么?
      难道他一个巧舌如簧,能言善辩,向来口头上只有占别人便宜的盗王之王,刚才是被昔日流沙的四天王之首的白凤凰调戏了?
      这可不得了,他本来拳脚上就打不过人家,跑的也不比别人快多少,若是口舌上再输了,那以后在家里还怎么混?
      于是盗跖刚要开口辩解,突然却挺大铁锤在一旁大声说:“喂!你们看,我们到了!”
      白凤听了大铁锤的话,便向前方眺望,果然在远处隆起的一片红色的群山,那山体在这苍茫的戈壁中看起来竟然是深红色的,在一片青空之下显得神圣而悠远。
      于是他突然停下了马,回头去看盗跖。
      盗跖也停了下来,微笑的看他。
      只听白凤清朗的开口:“这次我想一个人去,你莫要跟着我。”
      盗跖像是早已料到似的,点点头道:“早去早回,我便在这里等你吧。”
      于是下一刻,白凤扬起马鞭,听得那雪白的骏马一声长啸,已往前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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