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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很讨厌叫半夏的男孩 ...


  •   我叫木槿,出生在一个我至今都不知名的小山村,外婆说那是一个很美的地方。尽管如此,我也不愿记得它的名字,因为我知道我并不属于它。

      我的出生就标志着遗弃。我被带回家只有八个月,是从遥远的南方回来的,被那个叫木安可自称是我妈的女人抱回来的,只是她一个人,并没有村里人意料之中的那个男人也就是我爸。她把我丢给外婆,然后就去到那个离这村几十里外的北京。

      当然,一去便是不会回的。

      再次见到她是我六岁那年,无法可想,她像奇迹就出现在我面前。我蹲在坝子里抱着那只被外婆喂得圆不隆冬的猫,它的毛是白色的。雪白,像冬天的飘雪,蹭在怀里却十分暖和,我一直很好奇它是怎么用那层短短的毛保护它一个寒冬的?

      坝子里突然出现的‘嗒嗒’声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望着她,大眼睛,尖下巴,脸上抹着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颜色,是一个长相标志的美人。她并不老,格外的年轻,没人会想到她会是一个六岁孩子的母亲。

      她冲上来将我抱住,用很热情的语气说,木槿又见到你了。

      ‘又’字用得顺理成章,是的,六年一又?她似乎把六年的遗弃看得太轻了。我怀着浓浓的失望将她推开,她却又将我抱住,我闻到了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的味道和着她身上另外一种奇怪的味道,那是她喜欢用的香水,这是我回来才知道的。只是,并不好闻。

      当然,我并没有忘记她身后的那个男人。男人一副膘肥体壮的摸样,挺着一个大大的肚子,头发抹得油亮,是村里那些人嘴里的有钱人,大老板样子。

      妈妈将我放开,拉着她身后的男人说,木槿啊,这是你爸,快叫爸。

      我当然知道这个男人,这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自然不会是我父亲,我早已确定,我的父母早在六年之前就已经去世,我的亲人只是外婆而已。

      男人走过来拉住我的肩膀,用轻快地语气问我,你就是木槿呀。像似问候一个邻家的孩子,我更加确信他并不是我爸。

      外婆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提了一块黑黢黢的腊肉,年至,腊肉是新熏的,表面的光滑很好的表现了过年的气氛。她望了一眼妈妈和那个男人,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惊讶,只是用平常的语气说,回来啦,要呆多久?语气并不是很温和。我知道这是外婆在生这个将我丢在她这里,一去六年不回的女儿的气。

      妈妈冲着外婆点点头,亲和唤了一声,妈。随后说道,我回来看看木槿,明天就回去。
      外婆没再说话,挪着她患了老风湿的腿进了厨房。

      木槿快来,这是你哥半夏。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我很喜欢听她说话,有种细腻的美,或许是因为她是我妈,六年未见的妈。

      我的手被她拉住,她拎着我往前走。我望着她,大气都不敢喘,我几乎没有呼吸,然后我快速的吐了口气,呼吸变得急促。不知道是不是见到她的原因。我试着挣脱她的手,试着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下来。

      她将我拉到一个男孩的面前,指着他说。看,木槿,他是你哥。我听不出她语气里有什么变化,但我看她表情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个男孩。我好奇,每个小孩子应有的好奇心。

      我的视野再一次变更,我望着面前这个人。

      他高高的,瘦瘦的,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就像那只猫,雪白的,只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是那样暖和。他像一个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王子,皮肤很白,像极了女孩子的皮肤,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很吸引很吸引。只可惜,我也同木安可一样,并不喜欢他,甚至讨厌。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讨厌。或许是妒忌他长得很好看,呵,我并不了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1) 我很讨厌叫半夏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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