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采花盗（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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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这几天一直窝在别院，练功，读书，写字，作画，将时间填的满满的，不去想，不去理会，可心里总是反复缠绕着一根线，每每牵动，便疼的抓心挠肝，即使练功到筋疲力尽也无济于事。
夜深，白玉堂同前几个晚上一样睡不着，翻来覆去，想着展昭那日在谪仙楼的神态，恨得牙根痒痒，真想干脆离了那猫儿，由他自己瞎折腾去。又忽然回忆起秦逸说的话“这次要取的东西凶险异常，只怕凶多吉少”是了，他说凶险异常，凶多吉少！白玉堂一下坐起来，一身冷汗，这猫儿又要涉险了，而自己还在这里和他置气，若是他有什么闪失，自己岂不是会悔恨？
当即一叠声的吩咐白福备马。白福边伺候自家爷穿衣，边问：“五爷，深更半夜的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开封府！”白玉堂说着就要出门。
“爷，爷”白福一把拉住白玉堂，白玉堂恼怒转头看他，白福急忙撒手，同时嘴上说：“晚上城门都关着，也就是去也进不了城，明早再去吧！”
白玉堂一愣，忘了有城门这种东西了：“那就不必备马了，翻城墙过去就好！”
“爷！”白福急忙说：“您翻城墙没什么，但是若被人知道您是为了去开封府，会连累包大人和展大侠的！”
白玉堂顿住身形，回头看看白福，是啊，包大人在朝中树敌颇多，那起奸妄之人无理还要搅三分，时常闹的猫儿愁眉不展，却还要一味容忍，自己随性惯了，这私入城墙的罪名一旦被别人假以口实，岂不是给开封府添麻烦吗？
白福看着白玉堂回屋熄灯没了动静，擦擦额头的汗，还好自家爷关心开封府，不然也难说了。
其实白玉堂即使真的到了开封府可找不到展昭，因为展昭现在正在紫阳山腹地，准备悄悄潜入贼窝，山中夜半露重，展昭身上的衣服带着寒凉的潮气，月光透过树影落在他清秀的脸上，表情不同于以往的温润，显出几分坚毅和凛冽。
算准宅子外巡逻的换班时间，展昭神不知鬼不觉的翻过高墙，院子里花团锦簇，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展昭定会以为这是哪个大户人家。月光下，地上隐隐可见点点金色光泽，这是秦逸留下的记号，沿着金沙向前走，时不时有巡夜的下人路过，展昭左躲右闪，慢慢皱紧眉头，这种巡逻方法居然和皇宫或王爷将军府邸的一样，可见这里的主人如果不是本身位高，便是在这些位高者府中住过很久。
金沙一直延伸到后院的一排厢房，厢房门口却没多少人看守，估计他们觉得这些大家闺秀自己跑不出去的。
很容易找到秦逸的房间，展昭先捅破窗纸，里面黑洞洞的，展昭仔细听听，的确只有秦逸自己，而且秦逸故意不敛呼吸，听起来真和一般人无二。
闪身进了房门，秦逸躺在床上低声说：“师兄，怎么才来，我手疼死了，快给我解开绳子。”
展昭借着月光看到秦逸双手捆绑，怪不得门口没什么人看守呢，若是真的大家闺秀，就这一条绳子就够了。
展昭坐在床沿说：“你自己又不是弄不开，装什么样子！”
秦逸切了一声：“我还不是怕弄坏了绳子惹怀疑啊！”
展昭在他脸上拍拍：“果真学乖了！”
秦逸蹬了展昭腿一下：“师兄不适合做这种动作，明明神仙一样的人，做这种猥琐的笑容，影响形象！”
展昭笑：“在你眼里我还有形象吗？时间不多了，说说听到什么了吗？”
“当然！”秦逸骄傲的挺挺胸前两个假的凸起：“他们说什么明天就是十五了，还好赶上了，说要把我明天三更前送到后山祭坛那里去，还说什么第八个了，主子功力可以练到八层了。”
展昭皱着眉听他说完，一直不言语。
秦逸用肩头碰碰展昭：“师兄，这种练功方法你想到了什么？”
展昭一字一句的说：“大师兄！”
秦逸点头：“那本秘籍后来怎么也找不到，想来是大师兄藏了，就是不知道怎么落在这个所谓主人的手里。”
“你怎么不怀疑是大师兄还活着？”展昭低头。
“不可能！”秦逸斩钉截铁的说：“师兄，大师兄已经死了，你要想清楚，千万别以为是大师兄而心软！不说大师兄是在你我面前去的，就算没死，又怎么会在沉寂这些年后才开始练这个功？”
展昭点头：“我知道了，你千万小心！”
秦逸点头：“没事儿，大师兄当年可是练上十层了，这人才七层，你我联手应该好对付！”
展昭起身：“我去后山找找他们说的祭坛，明天我会在那里等你！”
“师兄！”秦逸忽然说：“当年没听说什么祭坛！这算不算差别？”
展昭皱眉：“是，所以我去看看有什么问题。”
“师兄小心！”秦逸低声说。
展昭很快就来到后山，没想到祭坛很好找，而且无人看守，因为实在没什么可看守的。一圈石柱中间围着一个高出周围三尺的台子，台子中间立着一根两人合抱粗，一人高的怪异大石柱，台子四周还有八堆燃过的灰烬痕迹，展昭围着中间石柱看了一会儿，莫名其妙，天太黑，借着月光只是觉得这柱子雕刻奇怪，却想不出怪在哪儿！只好先回开封府搬齐人马，晚上来剿灭这伙贼人。最好能生擒那个“主子”，问问他那里学来的这种功，如果真是那本书，就干脆烧掉，以绝后患！
城门一开，展昭就飞奔回开封府向包拯和公孙策说明昨晚的情况，其实昨晚展昭和秦逸都未归，大家就知道一定是鱼儿咬钩了，包大人早备好人马，只等出发了，展昭认为不宜太早出动，以免被察觉，约定好日落时分出动，展昭回房沐浴，然后倒在床上慢慢调息。
“猫儿！”从窗户窜进一条白色人影，闪身就到床前：“怎么累成这样？”
展昭睁开眼看看白玉堂：“你怎么来了？”
白玉堂听他说的不客气，一时有些愣怔，皱着眉头说：“路过而已！刚才看到后院人马调动，莫不是有什么情况？要去抓采花贼吗？”
展昭闭上眼睛说：“是！”
白玉堂看他冷冷的，心中冒火，可是再看他满面疲惫，眼底青了一片，刚换下来的衣服泛着寒湿，心头的那点火气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跳上床躺在展昭身边：“看你累的，五爷陪你休息会儿！”
展昭腾的一下坐起来：“你做什么？”
白玉堂眨眨眼：“今天怎么了，平日我们不是经常这样同榻而眠吗？”
展昭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有点大，看看白玉堂，心底叹气，这人在别人面前永远那么狂傲，也就在自己这里显出几分孩子气，从床尾扯过一个浅色绣花丝绒枕扔给白玉堂：“用你自己的！”
白玉堂常在这里歇着，又一直不喜欢展昭平日枕的竹枕，便拿来几个软枕，最近不常过来，展昭便把软枕放在床尾。
白玉堂自己枕了一个，又取过一个一样的替换展昭的竹枕：“这个怪硬的，怪道你平日睡不好觉！”
展昭只好枕在软软的丝枕上，闭目养神，白玉堂翻身对着展昭的耳朵说：“那采花贼有多少人马，值的如此劳师动众，你昨天没擒了他来？”
展昭感觉耳边一热，皱眉向里挪挪，依然仰头闭目说：“昨夜没找到，想是藏在什么地方，今晚月圆他要在紫阳山后山祭祀，一定会出现，明暗分明，可以省很多事！”
白玉堂又向展昭靠靠：“晚上我也去！”
展昭不语，闭目，白玉堂还在耳边说着话，展昭不时点一下头，不知何时，展昭竟这样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采花盗（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