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乎我是谁》苏浅桎

18、白昼

　　1.
　　门口一阵嘈杂的时候，李东海正在舞蹈房里练习跳舞。
　　“看到了没！看到了没！那个真的是李老师？！”门外的声音很乱，李东海隐约的听到的李赫宰的名字，随着人流冲到学校的公告栏，好不容易挤进去，才看到公告栏上贴出来的照片，是那日差点被卡车撞死的照片，李赫宰抱着自己冲出危险的照片。李东海一下子心寒了。
　　当初两个人在一起，只是担心能不能天长地久，根本忘记了现在的世界，是人类主宰不是吸血鬼。如果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了赫宰的身份，后果到底会怎么样，两个人从来没有想过。
　　“天啊，李老师难道不是普通人？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安全！”路人甲。
　　“而且，李老师护着的人到底是谁啊，难道是东海？！”路人乙。
　　“那问了李东海不就知道了，你看，李老师都飞起来了！！”
　　………………
　　七七八八的话，在东海的耳边。趁着混乱东海往赫宰的办公室跑，如果让别人知道赫宰的身份，到底会怎么样，东海现在想象不出来，比当初和赫宰冷战还要害怕。
　　“赫宰！赫宰！”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进去，李赫宰坐在黑暗里。
　　“你，你看到没有……”
　　“东海啊，不要告诉他们，那个人是你。”李赫宰躲在黑暗里，安静的说。
　　“李赫宰！你老毛病又犯了是吧！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他们知道了，肯定很可怕……”李东海有些语无伦次，“你又打算抛下我，一个人面对？！你到底想让我恨你多少次。”
　　“东海啊，放心吧，不要这么害怕，我答应过你的，我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让我一个人解决，能一个人解决的事，不必要两个人都出马。”李赫宰安稳的说，就好像这件事与他无关一样。

　　果然，下午的课李赫宰完全不用上了。
　　“李老师，今天公告栏里的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那个会飞的是李老师你吧！正常人能飞吗？！”
　　“李老师，不要告诉我们，你是会轻功的，难道你是鬼？！”
　　赫宰安静的听他们说着，就好像是在听一个故事。
　　“李老师，常年身体冰冷，有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不喜欢有太阳的天气，记得当初李老师说过，最喜欢阴天和下雨天，晴天我们也确实见不到你。不觉得，李老师，很像吸血鬼吗？”
　　赫宰抬起头，看着那个学生，淡淡的笑了笑：“而且对血液有强烈的欲望，并且不食人间烟火。没错，就是吸血鬼。”

　　赫宰和东海像往常一样牵着手，走进校门。
　　只是氛围却不太一样了，当初会冲上来送早点的女生不见了，只是躲得远远的，带着就好像是避瘟神一般的眼神看着他们。那些暗暗跟在他们身后，用爱慕和羡慕的眼神的女生们不见了。只有男生们奇怪而带着些厌恶的看着他们。
　　进了教室，没有俊秀和晟敏。东海独自一个人坐着，周围的人甚至都没有看他一眼，就好像当他没有存在一般，忽然有人经过他的身边，明晃晃的银质十字架正对着自己的眼睛，东海下意识的挡了挡，整个教室一片呼声。
　　“我说什么来着，吸血鬼最怕的就是这个！”那人得意洋洋的挥了挥脖子上的十字架，东海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猛地站起来，一把扯掉了那人的十字架，扔到了窗外。
　　“幼稚，谁说了我是吸血鬼了？！”东海瞪着那个人。
　　“你和吸血鬼在一起，难道还不被他啃啊！”
　　“谁说了赫宰会吸人血了！你们这群墙头草！谁说吸血鬼一定会吸人血！”东海气恼的推了那人一把就冲出了教室。
　　为什么他们一定认为吸血鬼就是会咬人的（其实，事实就是这样的……）为什么和吸血鬼在一起，就一定会变成吸血鬼（是个人都这么想……）
　　李东海就这样愤愤不平的冲去了李赫宰的办公室，还没有进去已经被门口的状态惊到了。
　　满地的大蒜，不知道从哪儿搞来的巨大音质十字架。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的祭坛。
　　“赫宰！”东海推门进去，李赫宰坐在办公桌上出神。
　　没有脸色苍白，没有发抖。李东海摸着赫宰的脸，没有什么异常，赫宰忽然笑着摸了摸东海抚在自己脸上的手：“不要担心，那些什么十字架和大蒜头，不会对我有什么伤害的。”
　　李东海舒了口气，拍了李赫宰脑门一下：“那你这么严肃干什么，吓死人了。”
　　“东海，你的同学，排斥你了。”明明是要问的，却直接陈述了出来。
　　“……没。”
　　“少骗人了，那些人既然有胆子在我这儿放大蒜和十字架，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是不是觉得，不应该出现干扰我的生活？让我没有了平静的大学生活？！”看到李赫宰一脸严肃的表情，李东海就来气，“你没事儿能不能不要把自己想得这么伟大，明明是我缠着你，要让你想起我，你压根没有连累我，能和吸血鬼相爱，很拉风啊！”
　　李赫宰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既然你如此坚定，我只能奉陪到底了。”
　　2.
　　“李赫宰，你是不是胆子大了点？！”金希澈指着自家的大门，“我不在这几年，你在我这儿混着就算了，你看看，你暴露了身份他们往我家门上画十字架！你不是在告诉他们，我们这里是吸血鬼集中营？！”
　　李赫宰站在那儿，李东海躲在李赫宰身后缩着脖子，听着金希澈叫骂。李赫宰鄙视的看一眼东海心想着，你刚才不是在说，要陪我一起面对吗？！
　　“哥，我帮你洗干净……”李东海低声说。
　　“知道这儿，洗干净了也没用，下次别人搞不好给我涂成彩色的。”金希澈挥了挥手，嫌弃的拿脚踢开了门。
　　“李赫宰，打算换城市吗？”金希澈中肯的建议。
　　“不打算。”
　　“那你打算让整个城市的人都知道你是吸血鬼？！”人类以讹传讹的功力相当的强大啊！
　　“这里有我的回忆，我不想走。从小开始的记忆都在这里，还有我曾经爱着东海的记忆，也在这里，我不想离开，一点也不想。”
　　“你知道人类是多么强大的存在吗？现在也只是这样而已，他们能做出怎么样的事情，你懂得吗？！”金希澈有点郁闷了。
　　赫宰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窗户外的月亮：“哥，当初对着满月，想要吸食东海鲜血的欲望，我现在也已经克服了。吸血鬼和血液之间的关系，我也能打断，我应该可以的，哥……”
　　“你知道，你想要他们认同，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能够生存的目的就是在人类不发现的前提下生活，你现在打破了这样的平衡，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
　　“东海，知道吗？”
　　“我不想让他担心。”
　　“你会后悔的，如果你绝处逢生了，李东海也会打得你半死。”金希澈对这个结果相当的坚定。
　　“我相信，他们能很快的找到对付我的方法。我不会让东海陪着我一起面对的。”这是李赫宰心中无比的坚定。

　　今天的校园格外的安静。东海因为舞蹈社的关系出去比赛了，上次那样高调的出现，几乎所有人都在说服着东海离开自己，也有人直接把东海也分划到了吸血鬼的行列。
　　赫宰独自一个人走进了办公室，不同于前两日亢奋的态度，整个校园安静得有些诡异，赫宰刚拿起桌上的笔，就听到门外忽然一阵嘈杂，赫宰下意识的推门，却发现门被堵上了，浓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木门忽然变得火热，一股焦臭味扑鼻而来。

　　东海走进校园的时候，总觉得感觉怪怪的。怎么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兴奋的笑容，有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吗？
　　“东海！我们搞定了，你快来看，那个变态吸血鬼灰飞烟灭了！”东海没有看清楚来人是谁，只是被他一个劲儿的往办公大楼拉，东海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叫做搞定了，什么叫做吸血鬼，灰飞烟灭……
　　焦黑的一片，东海已经找不到当初的样子了。当初靠着李赫宰沉沉睡去的沙发，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当初坐在那儿沉思的办公桌也已经不复存在。
　　“你们……你们都做了什么！！！”李东海转身抓着那个人不停的摇晃着，眼泪抑制不住的淌了出来。
　　“什么啊，网上说了，吸血鬼最怕火了……”
　　“你们就这样烧了他，他到底害过你们什么！！！当初谁崇拜他，崇拜到不行……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你们能说变就变，说烧就烧……”
　　“东海，你傻了吗？！他是吸血鬼！他会吸人血的啊！！”
　　“他害过你们吗？！如果要吸，你们早死了！！！”
　　东海一把推开那人，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眼泪已经模糊了视线，不就是出去跳了一场舞吗？！为什么会这样，东海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道跑到了哪儿，只是觉得已经无力在望前冲了，东海倒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低低的哭，为什么现在李赫宰还不出现，为什么……他不是应该轻轻的走过来，拍着自己的背吗……
　　“李赫宰，你大混蛋！你不是吸血鬼吗？！哪有这么容易死的！！！都受伤这么多次了，也没见你死过啊！李赫宰……李赫宰……赫宰……”
　　撕心裂肺的吼着，到没有了力气的呢喃。他只是在等待那个人慢慢的走过来，抚上自己的背脊，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呢，为什么……

　　3.
　　“骂够了？”慢慢的东海没有了声音，身后却真的是响起了那个温柔的声音。东海没有回头，难道哭累了，也会有幻觉？
　　有人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脊，把他带进了一个怀抱里，冷冰冰的怀抱。却有着无比熟悉的安全感。李东海猛地在衣服上蹭了蹭眼泪鼻涕，回头看到李赫宰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
　　“李！！！赫宰！！！”一阵拳打脚踢……
　　李赫宰一脸紧张的捂着东海的嘴：“嘘……好不容易他们以为我死了……你就不要这么大声的吼出真相了好吧。”
　　李东海咬牙切齿的看着李赫宰：“那，你也不用这么吓唬我吧……我差点为了你哭死，李赫宰……你……你……”
　　“好了，你也说了，我是吸血鬼。一场火就把我解决了，实在太丢人了吧。”赫宰轻轻的笑了笑，“只是没想到他们这么狠心，真的要我的命。”
　　赫宰抱起东海，轻松地跳跃在屋顶：“所以，以后李赫宰就死了。被火烧死了，解决了希澈哥担心的事儿。反正他们也不知道，吸血鬼是不是真的会被火烧死。”
　　“恩……你苦肉计真成功，让我哭了这么久才出现，你就是想死！怎么没真烧死你！”李东海怒。
　　“呵呵，这算是意外的收获吧，真的为我哭得撕心裂肺，不要说我冷血，我心里还有点开心。”
　　“本来就冷血，不用我说！！”
　　所以，借着这场火，李赫宰的办公室报销了，李赫宰这个人也随着这场无名火“消失”在了大学校园里。李赫宰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失业人员。

　　“你放心李东海一个人在学校里戳着，他们不是也把东海当成异类了？！”李赫宰和金希澈两只闲散鬼做在沙发上。
　　“不是有钟云哥看着他嘛，再说了，我都死了，他们还能说什么啊。”李赫宰果然很放心，其实李东海有什么危险，他第一时间就能感受到了……
　　“你能不能把这冷冰冰的气息给收了，我冷的。明明很担心，装什么……”金希澈打了个寒颤，鄙视的看了李赫宰一眼。

　　因为在家里被李赫宰逼迫着参加了钟云的合唱团。现在李东海正特别认真的坐在阶梯教室的第一排认真的看着金钟云指挥。
　　中途休息的时候，蹭到金钟云那儿瞎掰：“钟云哥，你刚才指挥的样子，真是特别的帅气啊。”
　　“想早点回去见你们家李赫宰是吧。”
　　“嘿嘿嘿。”被揭穿以后，还如此的得意。
　　“走吧，走吧，省得你坐在第一排，这么炙热的看着我。我慎得慌，记得路上当心点啊！”看着跑得没影子的李东海，金钟云下意识的提醒到。

　　4.
　　人类有一句话，白天不能想事儿。越是想了，那事儿就真的会发生，而且突如其来，毫无预兆。就好像那天风平浪静的午后，李赫宰闲散的和金希澈瞎掰着关于东海安全的事儿。就好像那个平静的旁晚，金钟云下意识的一句提醒。
　　李赫宰一直觉得，上帝是公平的。在他们面对了如此多的问题和伤害以后，在他选择退出人类的生活，为了东海隐居在黑暗里的时候，未来应该是一片光明的。只是，李赫宰忘记了，既然上帝能看着吸血鬼永生永世的生活在黑色里，就应该知道，上帝也是残忍的。
　　只是，李赫宰一味的觉得，那些伤痛自己已然帮东海承受了。现在他才知道，原来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而已。
　　金希澈一脸严肃的站在那儿，钟云刚从医生那儿回来。看到李赫宰穿着防菌服，坐在加护病房里。
　　那日李赫宰忽然感觉到东海的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他只能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李东海，他有些慌乱，但是这个时候，最要命的感觉才真的来了，竟然没有冲上去抱着东海，却直接冲向鲜红的血液，李赫宰不能想象，在那个瞬间血液的吸引力，让李赫宰有些失控，如果没有金希澈，可能李赫宰已经冲上去了。
　　希澈拉着赫宰站在远处，看着救护车远离。李赫宰才慢慢的回过神，金希澈有些心疼的看着李赫宰。那个时候，他在赫宰的眼睛里，竟然是读到了一丝绝望的味道。
　　希澈按了按太阳穴，才让自己回过了神。李赫宰依然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救护车到了医院，金希澈就拖着李赫宰随后赶到了。
　　李赫宰这样一动不动的陪着东海，也已经快一个星期了。但是，东海一点醒来的迹象也没有，肇事车辆早就逃之夭夭，而现在的李赫宰根本无心去管这些，他只是希望东海能够醒来，即使要让他离开。他也义无反顾。
　　“钟云，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应该乌鸦嘴。”金希澈没有转头，只是淡淡的开口，他知道金钟云在听：“我看到李赫宰那天绝望的眼神，我有一种感觉，他离开东海的。”
　　“因为什么？”
　　“他一直觉得，他和东海经历了这么多，他已经完全克服了自己对东海血液的欲望，但是那一天，他感觉到东海有了危险，冲过去的时候，却一下子被血液的欲望冲昏了头脑。我能感觉到他的绝望，他为了让东海安全的活着，他肯定会选择离开的。”
　　“如果，东海醒不过来呢。”
　　“既然他选择了离开，这一场孤独必然是要承受的。”
　　“难道，我们就不能帮他一把吗？”
　　“这个时候，我们根本做不了任何事情。”金希澈低着头笑了笑，“我是感受过这样绝望的人，这种感觉，只有自己懂。”
　　赫宰握着东海的手，看着东海全身插满了管子，李赫宰心里有着不言而喻的疼。身边的仪器嘀嘀嘀的想着，一切看上去都格外的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但是李赫宰知道，他现在害怕的味道更多一些。那日心里对血液的欲望，依然在。李赫宰终于放开了东海的手，金希澈和金钟云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赫宰卸下了防菌服，独自一个人离开了。

　　“李赫宰这个白痴在哪里？！”医院忽然打来电话，说东海的情况有异常，怎么样也找不到李赫宰，金希澈只能拖着金钟云冲到医院，东海已经推进了手术室，护士等在门口，让他们俩签名。
　　“你也不说是什么情况，就要签名？！”金希澈瞪着眼珠子说，倒是金钟云利索的签了名。
　　“这是惯例，不管怎么样，东海没事儿才是最好的。”

　　李赫宰拖着行李走在拥挤的机场，忽然强烈的不安感席卷而来。赫宰僵直的停了下来，因为他知道这种感觉是东海有了危险，赫宰闭着眼睛，感觉身边嘈杂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赫宰……赫宰……”感觉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赫宰茫然的在人群里寻找着，他心里明明知道不可能有人会出现在这里，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寻找着，果然没有人。赫宰自嘲的笑了笑，拉着行李消失在人群里。

　　“为什么这么久还不出来！”金希澈有些急躁，不停的站在手术室门口踱步，“李赫宰这个死变态，居然说也不说一声就给我闪人！”
　　“哥，明明就是你乌鸦嘴的……而且，他现在不走，要等到什么时候啊。”钟云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术室的红色指示灯，忽的灭了。
　　“医生！”
　　医生走出来，也不过是擦了擦汗，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金希澈摇着医生的肩膀，如果不是金钟云在后面拽着他，估计，金希澈已经一口咬上去了。
　　“救不活了。”
　　金希澈茫然的松了手，回头看着金钟云：“没救了……”

　　“啪。”
　　赫宰的行李突兀的倒了下去，猛然让出了神的李赫宰抖动了一下，看着行李机械的被纽带送走，李赫宰心里的不安已经弥漫到了全身，却有一股力量告诉他，不要后悔，不要回头。
　　赫宰垮在机场的椅子上，听着广播里播放着催促航班的声音。赫宰忽然觉得，这就是一场梦，从金希澈把自己救回来，带着自己回到这座城市，一切就好像是一场梦，现在的自己，重新站在这个机场里，离开这场梦。
　　赫宰忽然笑了，真的，如果自己从来没有回来过，那该有多好。
　　倏然，赫宰转过头，似乎在背后的人群里，有一股吸引着他回头看的力量。还是茫茫的人群，赫宰定定的看着。
　　隐约里，有一个熟悉的微笑，就在那里，没有改变。温柔的眼角，微微扬起的嘴唇。李赫宰依然一动不动的看着，因为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李赫宰，你这个大白痴。”那个笑容的主人，慢慢的靠近了，带着李赫宰无比熟悉的埋怨声，“你又打算抛下我一个人离开，看你这个样子，你知不知道，我在等你叫醒我，你居然能这么狠心一个人走。你竟然能把我一个人留在手术台上，你竟然能一个人走……”
　　直到那个声音的主人，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带着笑容，带着泪水。李东海就这样站在李赫宰的面前。东海拉起赫宰的衣服，眼泪鼻涕全往衣服上蹭，这个时候李赫宰才知道，不是在做梦。
　　“东海……你，醒了……”
　　“不是啊，我，死了……”东海忽然一个大笑，露出他漂亮的牙齿，还有他故意露出来的利齿，“现在，你不用担心，血液的问题，环境的问题，身份的问题了？！我一口气，帮你解决了！”
　　看着依然傻呆呆的李赫宰，东海一点不在意四周的人群，紧紧的搂着李赫宰的脖子：“现在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你不打算带着我一起走吗？”
　　赫宰深深的吸了口气，把东海回抱进了怀里：“我们，去找圭贤和有天他们，好不好？”
　　“好！”李东海骄傲的笑，“羡慕死他们，看他们要不要变成吸血鬼，哈哈哈。”
　　依然是喧嚣的人群，却不再是一个孤独的背影。而是一个笑得无比开心的男孩儿，牵着他深爱的人的手，穿梭在人群里。他们即将穿梭的，还有无数个美好的岁岁年年。

　　“你说，李赫宰知道了会不会来揍我们啊？！”金钟云完全不安，谁让金希澈二话不说就冲进手术台，对着李东海就是一口咬……
　　“切！他现在应该谢谢我！不然的话，他看到的就是李东海的骨灰了？！他俩的命，都是我救下的，看他们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哼哼……”金钟云一阵冷汗，果然，金希澈是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