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在乎我是谁》苏浅桎

17、白昼

　　1.
　　最近的李东海缠着李赫宰带他去原来的地方瞎逛，就好像怕是要忘记以前的事情了。李赫宰也乐得清闲，大学的生活本来就闲散，陪着李东海晃荡也算是一种幸福。
　　“李赫宰！！我们去拍大头贴好不好！”东海二话不说的，跳上李赫宰的背。反正吸血鬼体力强大，不怕累死！
　　“怎么忽然想着拍大头贴了？”李赫宰也习惯的背着李东海继续往前走。
　　“恩，想希澈哥了，但是，我和他连一张照片都没有，所以，我想和赫宰多拍一些……”东海靠着赫宰轻轻的说。
　　“你在担心什么啊，有的没的。小心我打你，上次你失忆，我已经郁闷得半死了，你还想怎么样，果然最近不太正常啊！”李赫宰发飙了。
　　“没有啊，只是觉得记忆不应该只在脑子里，就是因为上次的事，我才不相信自己的记忆，我宁愿用笔，用影像记录下来。”
　　“恩，可惜希澈哥现在想做的却和你完全不同，他想要用尽所有的办法忘掉记忆，但是他却永生在这个世界上，果然变成吸血鬼是一件很残忍的事。”说到这里李赫宰忽然停了下来，“东海啊，答应我，无论如何不要变成吸血鬼，我宁愿我一个留在这个世界上，看你老去，看你离开。然后寻找你的转世轮回，我宁愿只有我一个人留着那些记忆，然后让我重新找到你，让你爱上我。”
　　李赫宰走的很慢，说的很轻。只是能感觉到东海搂着的力量越来越大，然后对着李赫宰的肩膀死死的咬了下去：“李赫宰，不许！如果你想看着我变老，还要在我没有以前记忆的时候重新爱上我，这对我一点也不公平！李赫宰，你居然有这么过分的想法！亏我还想拼命记得！”继续咬，狠狠的咬！
　　“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们去拍大头贴好不好？”李赫宰求饶中，李东海勉强表示满意的靠着李赫宰的肩膀。
　　李东海搂着李赫宰拍了好多版大头贴，李东海昂首阔步的走在大街上：“哈哈，真好真好。要放在钱包里！赫宰，赫宰，放在钱包里吧！”
　　李赫宰看着李东海兴奋的样子，心里却有些不安。东海啊，总有一天你会慢慢的变老，而我却站在时光的原地，我应该怎么样才能守护着你，将来的日子，我是不是只能看着这些大头贴，看着这些影像回忆你。我私心的不想让你变成吸血鬼，只是希望你能开心的生活下去。承受孤独这件事，还是让我一个人来吧。
　　只是两个心照不宣的人，各自想着各自的事情。站在不同的位置上，想得东西永远都是不一样的。就好像是现在的李东海，他用尽现在所有的时间，想要留下一段又一段幸福的回忆。因为，他看着希澈哥伤心绝望的离开。他知道韩庚和J在希澈哥的记忆里到底留下了什么。赫宰一次次的受伤，一次次的差点失去生命。李东海从来不敢想，如果那一次他永远也不记得曾经的事情，是不是有自信能再次爱上李赫宰。东海是害怕的，只是他不想让这样的感觉左右到赫宰的心，他想永远陪在赫宰身边的想法没有人能够阻止，但是唯一能左右他情绪的只有李赫宰而已。
　　刚才赫宰的那番话让李东海很心疼，他知道吸血鬼是永生的，在寂寞和黑暗里永远的生存着，他知道赫宰如果没有了自己，必定是寂寞一辈子的。赫宰说会去找来世的自己，那又怎么样呢，那个人毕竟不是曾经的李东海，不知道曾经的李东海和李赫宰有过怎么样的海誓山盟。
　　东海想过，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就要早做打算。

　　晟敏和俊秀要转学了，跟着圭贤和有天回到原来的城市去。李东海很佩服，他们两个居然能够这样自在的来去，站在机场里，人来人往的。圭贤和有天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站在那里。
　　李东海拉着晟敏和俊秀不停的说话：“你们两个就这样抛弃我了，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很无聊。”东海真的有些失落。
　　“你可以拉着李赫宰一起来看我们，还可以发MAIL给我们啊。”晟敏拍了拍东海，“你不怕我留在这里吗？”
　　“晟敏哥，当初的事情早就已经过去了。”东海拥着晟敏，轻轻的问，“哥，你会为了圭贤，永远得不到光明吗？”
　　“东海啊，不要怀疑爱这件事。所有人都会为了爱而义无反顾，不要想任何事，那一刻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就好像李赫宰义无反顾的为了你受伤，就好像你可以为了李赫宰不要命。”晟敏笑着说，“所以，现在的我可以为了圭贤义无反顾。”
　　东海安静了很多天，从晟敏和俊秀离开开始，东海就不怎么说话了。他忽然觉得原来离开这件事，就是这么的简单，陪了自己一个青春的两个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了。李东海说不难受，是假的。李东海说不寂寞，是假的。
　　即使李赫宰抽空陪着他，东海也不怎么提得起精神。
　　“我要吃醋了，你为了晟敏和俊秀，无视了我很多天了。”
　　“李赫宰，如果有一天，我忽然不见了。或者你忽然不见了。你有没有自信找到我？”东海忽然拉着赫宰的手，略带紧张的问。
　　“我应该不会忽然不见，至于你忽然不见的次数，难道还少吗？怎么忽然问这个？”
　　“没事，就是忽然想到嘛。赫宰，今天我们去找钟云哥吃饭好不好？”
　　“行。”
　　2.
　　“你有没有觉得东海最近不太正常啊。”金钟云和李赫宰窝在沙发上，看着东海拉着厉旭往屋子里走，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们俩消失在视线里。
　　“你让我说东海的事儿，我还真不知道，他是我学弟，又不参加合唱社，你让我怎么说啊。我只知道我们家小旭挺正常的。”钟云喝着红酒。
　　“哎，我快被他整死了，一会儿笑得无比开心，一会儿又安静吓死人。我只是希望他能够作为人类，幸福的生活下去，我感受过成为新生吸血鬼的痛苦，我知道以吸血鬼的身份永生下去，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其实，愿不愿意成为吸血鬼，不是你说了算的。”金钟云一语道破。
　　“……”李赫宰词穷。
　　“当初，我也阻止过厉旭，我也尽力劝过他，也希望他能作为一个人类，简简单单的幸福生活，只是赫宰你知道吗？当他们选择爱上吸血鬼的时候，就注定了不会拥有简简单单的幸福生活了，你不觉得是我们对不起他们吗？如果你真的想要他幸福，你就放手啊。”金钟云是过来人。
　　“金钟云，我发现你毒舌了很多！”李赫宰猛灌一杯红酒。
　　“那是因为希澈哥不在身边，我在想念他啊，你打算放手了吗？”金钟云笑。
　　“等你和厉旭出问题了再说。”李赫宰郁闷。

　　拖着厉旭坐在床上，李东海星星眼，吓得厉旭躲在角落。
　　“厉旭，哥问你。你现在后悔不？”严肃，严肃！
　　“后悔？后悔什么？”
　　“爱上你钟云哥，变成吸血鬼。”
　　“哥，你不觉得你问的问题，很奇怪吗？如果我不爱的话，我不会在知道他是吸血鬼的时候，还继续跟他在一起，如果我后悔的话，吸血鬼也是可以了断自己的吧。哥，你在担心什么啊？”
　　“我想永远和赫宰在一起。”东海没有直说，但是他相信厉旭明白。
　　“你想知道，我现在能和钟云哥永远在一起，幸福吗？”厉旭也一针见血，“当然幸福，虽然我永远不会忘记当初变成吸血鬼时候的状态，那是一种恨不得自我了断的绝望，我不会忘记。这是你选择了以后，必然会有的过程。”
　　李东海沉默。
　　“其实，东海哥不是在犹豫自己的选择，是怕你选择了以后，赫宰哥会难受，会伤心吧。他不希望你变成吸血鬼，希望你能作为人类简单的生活下去，和钟云哥当初一样固执。但是，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原本以为东海和厉旭聊过以后，东海改豁然开朗了，让李赫宰郁闷的就是李东海完全的失去了消息很多天。有浓烈的气息告诉李赫宰，东海现在的状态很安全，但是李东海这个人就没有出现过，这让李赫宰想不通到底怎么了。
　　金钟云安慰道：“这是习惯性逃避，你要相信你们家东海的分辨能力，经历这么多，他不会选择一去不回的。”其实李赫宰也想过，东海不会这么轻易的选择离开自己，当然，李赫宰更担心的是，李东海会自己擅自做主。

　　李东海选择一个人安静的想清楚。有人讨论过这样一个问题。恋爱中的人在什么时候会说对不起。东海有很认真的拿着笔写下来过，会在约会迟到的时候说对不起，会在让赫宰生气的时候说对不起……而那个问题里的答案说，出这个问题的人回答说，对不起，我已经不爱你了。对不起，我不应该爱你的。
　　东海不记得，在这场爱里，到底包含了多少次对不起。只是李东海坚信，他和李赫宰都不会因为不爱而说对不起。
　　对不起，我爱你。
　　即使说着对不起，依然要选择的爱，依然义无反顾的爱。东海想让这样的爱永远下去，东海不想再一次失去李赫宰。
　　东海一个人晃荡在全罗南道的木浦，没有人，只有细细的海风和柔软的沙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名字有个海，东海对大海有着特别的感觉。
　　东海拿着手机慢慢的翻看着，不在了三天。留言信箱已经被李赫宰打爆了。
　　顺着海风，东海听着李赫宰每天打过来的留言。就是不接电话（女王心里作祟。）
　　“东海，去哪儿了？”
　　“东海，记得给我消息，我很担心你。”
　　“东海，最近天气凉了，要多穿些衣服。”
　　“东海，学校我帮你请假了。”
　　“东海，已经三天了。”
　　………………
　　留言信箱每天10条，都是李赫宰温柔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担心和紧张。东海忍不住的笑：“死鸭子嘴硬，明明就想着让我回去。”
　　滴滴滴，今天的最新留言——【东海啊，我爱你。】

　　3.
　　相互之间的爱和信任，到底建立在怎么样的一种牵绊上。很多相爱的人都在想这个问题。人与人之间相爱，就有了无数的矛盾和分歧。在大大小小的争吵中找到一个相互平衡的持续。这样的持续，可以是几年，可以是几个月，可以是一辈子，但是没有人想过持续永远。
　　永远这个词语，只有在热恋的时候才会说出来，静下心来谁能淡然的去看待永远。
　　李赫宰安静的坐在屋顶，他现在想着的问题，就是永远这件事。不用考虑到自己，因为自己已经没有后退的路了，这个永远是一定要走下去了。只是，永远这两个字，东海不会觉得无聊吗？
　　很多人都撑不了一辈子的，何况是永远。
　　李赫宰正一脸郁闷的想着永远这个沉重的话题。身后是哼哧哼哧的有人走上来。
　　“赫宰，你怎么想问题，还要怕这么高啊。”李东海顺着梯子，累得半死的爬上了屋顶，看到李赫宰一个人坐在那儿沉思，李东海郁闷，爬得快累死了。
　　等李东海自力更生的爬到他身边，李赫宰才傻乎乎的笑了笑，被李东海嫌弃的拍了一下：“我不在这么多天你也不知道来找我，还要我自己回来。呀！笑得时候把牙藏起来行不！”
　　“我天天都在想你，却不想只让你束缚在我的身边。”
　　“李赫宰，装什么深沉……”
　　“东海啊，永远这个词，很沉重……”
　　“赫宰啊……”
　　“如果，你现在就决定了，我怕你会忍不住寂寞的，永远有时候是幸福的事情，有时候……”
　　“李赫宰，你是不是变成吸血鬼了以后，脑子一起被带走了……怎么总是想这种奇怪的事情，还是你觉得，现在的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在一起了？！”完全是欠揍的样子，李东海现在的状态，就是想把李赫宰推下楼……
　　李赫宰沉默，李东海转过脑袋认真的看着，是从来没有感觉到的寂寞。李赫宰表现出来的寂寞，甚至让东海觉得心里很寒，在自己下定了决定，要跟眼前这个人一直走到永远的时候，他却如此寂寞的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李东海不明白，两个人之间忽然出现的隔阂是什么，但是这未知的恐惧感，是真实的存在着。
　　“李赫宰，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分开了，是吧。”东海忽然站起来，看着身边依然没有说话的李赫宰，声音有些颤抖，有些低沉。
　　“东海啊，我爱你。”
　　“所以，你想让我像个普通人一样，找个不错的女孩儿幸福平淡的生活，然后有个自己的孩子，最后死得其所。”东海顿了顿，“这是你爱我的方式，好啊，我接受。”
　　东海转身离开，不小心被绊倒。李赫宰只是微微颤动了一下肩膀，没有回头。东海“啊”的一声，在李赫宰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的状态下，朝着楼下滑了下去。看着东海消失在自己视线里的一瞬间，赫宰才翻身追了下去，倒是半空里的李东海，一脸淡然的看着李赫宰着急的眼神。
　　直到安全接住了李东海，李赫宰一脸怒气的看着他：“李东海你发什么神经！想死也不是你这种的！”
　　李东海甩开李赫宰的手：“不是没关系了吗？！你管我怎么死！”

　　冷战状态。
　　最忌讳的就是冷战状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解决。明明在同一个空间里生活，却不交流。就好像现在的李赫宰和李东海，如果是平日里，两个人肯定是一起去学校的。
　　今天早上起来，李东海已经不在家里了。如果是平日里，肯定是李赫宰连哄带骗的把东海从床上拖起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赫宰忽然心里有些酸，酸得李赫宰完全无法动弹。
　　“李东海。”点名之前，赫宰就已经发现东海没有来学校了。
　　“老师，今天东海请假了。”相当老实的班长，“病假。”
　　李赫宰皱了皱眉头。

　　东海搬离了，李赫宰回到了家才发现，东海收拾好了一切，一点消息也没有的离开了。李赫宰头更痛了，明明知道是自己说出口的话，现在反而开始舍不得了，李赫宰很想抽自己两下。
　　“后悔了吧。”这么欠扁的声音，是金钟云站在大门口，“我让你选择和决定，不是让你放弃他，你看，把李东海逼急了，就这个效果。”
　　“钟云哥……”李赫宰想说，现在来不及了吧。
　　“想说现在来不及了？谁让你以为这样的牺牲就是最大的幸福。”金钟云持续冲击。
　　“你当初对着厉旭的时候，难道不是这么想的？！”李赫宰的理性还在。
　　“所以，幸好我没你这么决绝……”
　　“而且厉旭也比东海温柔多了……”东海听不到，就开始口无遮拦的李赫宰。
　　“他想为了你，拥有永恒的生命。你想为了他，独自承受永远的寂寞。这听上去，真的是一场盛大而宏伟的爱情。”钟云低低的说，“去把他找回来吧，何苦为了这样一场盛大，而失却了最重要的人呢，值得吗？”
　　躲在某处的怨念李东海，蹲在角落画圈圈：“李赫宰，你不来找我，我们就鱼死网破！”

　　盛大的爱情的状态。就是李赫宰强装镇定了一天，就忍不住去寻找了。
　　就好像是顺着记忆，把那场爱情重新走了一次。站在游乐园面前的时候，李赫宰忽然觉得有些悲伤，悲伤地李赫宰不敢上前一步。
　　李赫宰曾经想过，如果东海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该多好（不得不说，这样想真的很……李赫宰你不死青春……李东海是会老的……），如果不是韩庚和周觅的忽然出现，可能李赫宰还能隐藏的很好吧（才怪了，肯定已经把李东海当食物啃掉了……）站在人群里，是开心的带着孩子出行的父母，还有笑容满面的朋友，李赫宰坐在长椅上，格格不入的一个人。
　　不远的处的摩天轮，慢慢的移动着，赫宰仰着身子呆呆的看，就好像下一秒，东海会从摩天轮上下来。
　　是一直待到了天黑，晚间的游行也已经跟着灯光一起来了，是万圣节的特别庆典，南瓜灯，黑色斗篷，流着血的骷髅头，还有吸血鬼。
　　在一片狂欢里，只剩下李赫宰一个人，寂寞的坐着。

　　4.
　　潮湿的天气，东海一个人缩在有些冷的被窝里，习惯了赫宰从身后搂着他，即使李赫宰的身体冰冷彻骨，却依然是有了安全感的。这样独自一个人睡着，心里还有些忐忑的感觉，东海很讨厌，不自觉的怨念着李赫宰怎么还没有找到自己，难道是真的选择放弃了？
　　李东海还没有怨念完，身后一阵微凉的风穿堂而过，裹住了东海。
　　“对不起……”
　　东海吸了吸鼻子，眼泪一下子忍不住的流了下来，不想听李赫宰在自己耳边呢喃着的对不起，用手肘不停的抵着李赫宰的胸口。
　　“李赫宰，你这个大混蛋，你再不出现，你相不相信我学你死在海里！”转身窝进李赫宰的怀抱里，死死的掐着李赫宰胳膊。
　　“所以，你才躲在这里？”
　　“谁让你要说那种话，谁让你以为这样的爱很伟大……”
　　“不伟大，一点也不伟大……是我错了，我不该以为这样的爱情很伟大，我不该就这样推开你，我不该只从我的角度来看这件事，东海啊……你希望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尊重你的选择……我陪你到天荒地老，我一直陪你……”
　　“这还差不多……”东海把鼻涕眼泪全蹭在了李赫宰的衣服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这是冷战以来，李东海第一次如此安心的睡了过去。

　　那日风平浪静，李东海坐在自行车后座，李赫宰卖力的骑车中。
　　就好像是特别平常的日子，没有任何的预兆也没有任何危险的信息，赫宰在一个红绿灯的地方停了下来，李东海靠着李赫宰的背，惬意的眯着眼睛，东海答应过赫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让自己陷入永生，就好像当初的厉旭那样，除非生死一线之间，才能做出这样的决定。
　　李赫宰单纯的觉得，现在一切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只要保护好李东海，一切的问题都不会发生。
　　绿灯亮了，赫宰小心的穿过马路，十字路口那辆卡车安静的停着，穿过去的那个瞬间，卡车忽然动了，赫宰瞥了一眼，卡车里居然没有人，自行车前方正有一辆小轿车打了右方向灯，李赫宰心里一紧，反身抱起东海，李赫宰完全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后的卡车已经撞上了那辆正在右转的小轿车，东海茫然的缩在李赫宰的怀抱里，看着那辆自行车，被压在两辆残骸中间，李东海心寒。
　　“赫宰，如果你不是吸血鬼……我们，是不是已经扁了……”
　　“恩……如果我不是吸血鬼，你可能已经从体育馆的二楼掉下来，可能被自行车撞倒，我都不记得，我救了你几次了。”李赫宰淡淡的笑，“有什么奖励？”
　　“啊！李赫宰，你就这样一直护着我吧！哈哈哈哈。”李东海嚣张的笑，李赫宰护在李东海的身后，宠溺的笑。
　　其实这样的幸福，简单的很。只要你安全，只要你幸福就够了。那些只为了保全你生命的行为，不要难过，不要慌张，那是爱的见证。

　　开灯，刚准备冲进厨房找吃的李东海，忽然停住了。
　　“啊！！！希澈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金希澈，一脸的坏笑，东海二话没说的冲上去，死死的抱着金希澈。
　　李赫宰跟在东海身后：“东海都没有这么用力的抱我……”完全吃味。
　　“李赫宰！希澈哥回来了，你也不告诉我，你肯定感觉得到！不理你了！”李东海抱着金希澈，瞪了李赫宰一脸。
　　“希澈哥……”东海靠着希澈，忽然安静下来，希澈也只是笑了笑，摸着东海的头发。
　　“不要担心，会刺激到我，我还是那个什么都不怕的金希澈，只是心里少了一样东西，我只能期许你们能替我弥补了。”东海明白，金希澈说的是什么，东海也不敢提起那件事，希澈既然选择一个人离开，肯定有他原因。
　　“哥，回来了，今天我要和哥一起睡！”东海开心的吃着蛋炒饭，一脸幸福的看着金希澈。
　　李赫宰完全郁闷了：“哥，东海心里，你真的很重要啊……重要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哈哈，你认命吧，李赫宰。”
　　金希澈明白，这段时间里李赫宰时不时会爆发出来的不安情绪，金希澈也明白，有些事情不是逃避了就能解决的，金希澈更加明白，是时候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