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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First Day 9:00A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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斋藤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出现的尽是腐糜的丧尸从高楼坠下化作肉泥的情形，就连鼻腔内灌入的空气也尽是些让人作呕的腐烂气味。噩梦般缠绕不休。直到不远处传来冲田总司的喊声，斋藤一霍然睁眼，才从那噩梦中惊醒。
“小一，这边水很干净，你也过来洗洗吧。”斋藤一循声看去，发现冲田总司整个人都快钻到水里了。
斋藤一抱着刀，斜靠在机车上，听到冲田总司的话也起身走了过去。
河水当真清澈见底，连斋藤一也忍不住想捧大捧一把好好清洗一番。满身粘湿的腥味实在难受。
感受着清凉的水汽，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片刻放松的机会。
连续三个小时的逃亡，无论体力还是脑力都快到极限了。好不容易找到个荒无人烟的清静之地，冲田总司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冲向了那条河。
斋藤一摇摇头，蹲在河边将自己打理干净，再向冲田总司看去的时候，发现对方卷了裤腿，索性裸了上身在河中央乐呵。
冲田总司就站在河水倒映的阳光中央，尤其亮眼，这光太烈刺得斋藤一睁不开眼。
晶莹的水珠自冲田总司的发梢滴落流入河中，闪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璀璨。
斋藤一想将生命定格在这一刻，起码他还活着，他还能看着他快活，即便他将永远不知道，但那也不重要了。
冲田总司大力的招手打断了斋藤一的思路，冲田带着神秘的询问斋藤一刀洗干净了么？
斋藤一莫名，不好的预感。
冲田总司兴奋至极的指着水中自由活动的小鱼。
斋藤一想了想污血迸溅的丧尸，又想了想即将被烹饪入口的鱼，还是果断的摇了摇头。
冲田佯装生气的撇开头，扶着有些发扁的肚子，若无其事的和身旁的鱼对着话。
“好饿啊，走不动了，其实走不动也挺不错的，你看你们不能成为我的食物，我成为丧尸的食物也不错啊。嗯，听起来不错，都是食物嘛，是吧。”
语毕，冲田总司还颇为认同的向鱼儿们点了点头，那模样甚是视死如归。
斋藤一当真无语，冲田总司赢了，毋庸置疑。
看着火堆中被烧烤成型的白嫩鱼肉，斋藤一还是觉得胃口不怎么好。
冲田总司吃的津津有味，却发现斋藤一几乎不怎么动嘴。这样可不好，当下就生出一计。
当冲田总司嘴带阴笑突然抬手抚上斋藤一的唇的时候，斋藤一有些惊吓的后退了一步。
可对方并没有给斋藤一逃开的机会，趋身上前逼得更近。
斋藤一额角一颗汗水滴落，躲不过索性不躲，沉声道，“有事？”
冲田总司眉头轻挑眼睛微眯，正色道，“小一，你觉得是鱼的味道好还是我的味道更好？”
两人这般无声无响的静止了三秒钟，然后斋藤一举起手，五指张开覆在冲田总司的脸上，手臂用劲一把推开了冲田总司那张厚度非凡的脸，这手感还真不是吹的。
斋藤一不喜欢冲田总司这种恶趣味的调笑，但还是拿起了手中的鱼开始用劲的啃了起来。
斋藤一扭过头，没有去看一脸得意的冲田总司。
斋藤一害怕，自己会当真。
冲田总司解决完了手头的食物，甚是满足。这水足饭饱的，让冲田总司倦意横生，昨天一晚上都在操劳那车，几乎没有合眼，现下一放松，眼皮就开始打架。
斋藤一担心冲田总司一会会撑不住，趁着现在没有动静，轻声道，“你歇一会吧，我把风。”
冲田总司眼睛一闪，身体一侧，嘭的就倒在了斋藤一的腿上，悠然自得，翻身便睡。
“一边睡去，我腿会麻。”斋藤一眉头一皱，很嫌弃的摆了摆手。
冲田不依，理直气壮道：“那可不行，要是我睡着了，你却跑了，我岂不是很不划算？”
冲田总司那一脸怀疑的眼神装得就跟真的似的，斋藤一也懒得辩驳，算了，就这样吧，仅剩的时间，这是对自己仅存的放纵。
闭上眼睛的冲田总司就像收起锋芒的利刃，狂妄尽失，尤显平凡。
斋藤一也闭上眼睛仰起头深吸了口气，尽可能的放松着自己，鼻腔中灌入的尽是青草的味道还是有冲田总司的气息，让人觉得安心。
没想到，二十四个小时不到，他们的世界已经天翻地覆。
昨日的情形还是那般清晰，闭上眼睛全部都是。
其实冲田总司比斋藤一要高一年级，两人虽不在同一个班级，但全校人都知道，能治住冲田总司的也只有那个严明守纪的风纪员斋藤一了。
下午时分，冲田班的班长又主动去找了斋藤一，原因无疑是冲田总司又逃课了，已经大半天不见人影。
作为冲田总司的青梅竹马，斋藤一很是无奈，作为风纪委员，于情于理都该他去找。
每次看到迎面走来的斋藤一，冲田总司都一脸好奇加无辜：“小一，我每次逃课的地方都不一样，为什么你总能找到我。”
天知道，斋藤一更无辜，为什么每次他只是随便走走就能找到他。
“快点回去上课。”斋藤一保持着一贯的风纪严谨的态度。
“那么无聊的课程，没什么好听的，还不如在外面吹吹风，看看天。”冲田总司嘴刁荭草，靠在树旁，一脸的悠闲和惬意。
“那我回去听课了。”斋藤一眼神淡漠，坚定转身。
没走两步就被突然起身的冲田总司拉住了，“既然都出来了，小一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吧。”
斋藤一鬼使神差的再次被那双碧绿的眸子蛊惑，就这般任着对方带着自己四处游窜。
学校被荒废的大楼天台，正好可以包揽学校这一带最轻松广阔的风景，隐蔽的角度，还是被冲田总司发现了。
这地方安静的之余风声，仿若与世隔绝。
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冲田总司手枕着头观察着空中云朵的变换。
斋藤一靠在围栏旁眺望着远处得地方。
这附近一带的树木太过繁茂，以至于很难从这缝隙中看到教学楼的影子。
总觉得今天很不一样，难以言喻的心理，斋藤一第一次放任自己陪着冲田总司逃课。
“呐，小一。”
听得冲田总司突然起声，斋藤一转身背靠栏杆，看向对方，“怎么？”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很无聊的问题，连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冲田总司抬起手随意着比划着云朵的形状，就像出口的这句话一般随便。
斋藤一没有说话，只是将眉头拧紧，然后又更紧了些。他不知道冲田总司这么问的缘由，只是这结果让自己不敢想象。
斋藤一知道自己喜欢冲田总司。
这感情异于兄弟，朋友，甚至是青梅竹马的那种，就是，没错，斋藤一很爱冲田总司。
莫名的感情却来得强烈，让斋藤一经历了从懵懂到矛盾到坚定再到隐忍。
他不确定冲田总司的想法，也不想让对方感到负担，有时候斋藤一想就这样看着就好，自己知道就够了，至少他还能看着他幸福，和他以朋友的关系一直到老。
他总有一天会离开他，但死亡这种形式，斋藤一连想都不想想。
冲田总司好奇对方究竟想什么这么入神，以至于自己都移到他旁边了还丝毫未觉。
颇为亲密的揉了揉斋藤一的头发，冲田总司抱歉道：“我随便说说的，别想太多。”
斋藤一拉回思绪却没能从这个问题的阴影中走出。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他能够活下来。
斋藤一侧头看着冲田总司，眼里带话。
冲田总司却毫无察觉。
也许吧。
一下午的时光走得极快，不知不觉又到了放课时间。兴许是这地方太过偏僻，兴许是两人都各怀心思精力分散，对外界发生的事情丝毫未觉。
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学校，已经不在了。
“这是什么？！”两人看到眼前的情景皆是一惊，绯红的血污溅洒一地，逃窜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这些部分头颅已经被砸烂却能够从地上爬起来正常行走的，究竟是什么？！
这般情景，两人明显落了单。校门离这边太远，要突出重围几乎是不可能。
两人都是反应极快，马上就从惊恐中走出，要想活下来，就必须逃过那些从地上爬起来的尸体的袭击，这是眼见为实的正常推理。
这些尸体是什么？
为什么学校会出现这种情况？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
怎么会造成满眼行尸的现象？
如何躲避这些行尸？
问题太多，都来不及整理，有的可以推理但有的百思不得其解。
斋藤一冥思的时候，冲田总司从旁处找到了一根粗重的木棒，碰巧一个行尸落了单，斋藤一从冲田总司的严重发现了一丝疯狂的闪烁。
他要杀那些行尸。
说不清将木棒捣入血肉是怎样一种复杂的感觉，只是血浆迸溅的那一刻让冲田总司觉得血液在咆哮。
疯狂，只是天性的爆发！
可只是臂膀的缺失似乎并不能对失去意识的行尸造成任何影响，它还在毫不知觉的前冲。
腹部？不行！
心脏？不行！
脖颈？不行！
直到最后一击的脑浆迸溅，头颅尽失，倒地的行尸再没有爬起的征兆，冲田总司才确定唯有斩断其头颅能终结它们的活动，兴奋抬头的时候，冲田总司发现在刚才那段实验的时间里，已经有大批的行尸移动了过来。
“它们是靠声音识别方位的，快走！”斋藤一说完这话，再次拿起石块用力的敲击旁边的铁栏杆，震出一声漫天的高鸣，丢了石块拉起冲田总司便超远处跑去。
去哪？
被声音召集的大批行尸让他们无处可逃！
两人的身上都已漫上了厚重的血污，腥浓的气味，让呼吸都变得困难。
“跟我来。”冲田总司想到了一个地方。
学校的旧仓库，他想，那里的东西应该对他们有用。血液的嘶吼让冲田总司觉得无比兴奋。
堵了仓门，收拾了一下仓内。
冲田总司扔给斋藤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指着一辆废旧的机车，“我们逃离的机会。顺便，欢迎来到我的秘密基地。”
见冲田总司像在家里找东西一般的熟悉程度斋藤一毫不客气的腹诽对方所谓的秘密基地。
“果然和你人一样，乱七八糟的。”
冲田总司委屈，“这把刀故意帮你藏的，剑道社的镇社之宝。”
斋藤一寻思半晌，难怪上次自己碰过一次这把刀后，它就在剑道社销声匿迹了。
冲田总司尴尬两声笑，拍了拍废旧的车身，坚定道给我点时间。
斋藤一点了点头，没有什么好迟疑的，对对方的信任从来就是如此。
后来，就有了这场逃亡之旅的开始。
斋藤一霍然睁眼，猛的抽回思绪，就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可这梦已经成为现实，现在的他们要拼尽全力活下去。
低头便是冲田总司安静的睡颜。斋藤一缓缓低下头，慢慢靠近。
呼吸相碰，这距离近到暧昧难明，此刻斋藤一只想闭着眼睛保持着这段距离。
···BREATH breat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