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免疫》别欢

3、Chapter 03

　　“当然不用，丢进海里喂鱼，低碳又环保。”

　　莫城抽了两下嘴角，默默的离开了房间，他走到了前台后拍着桌子对苏茹说：“快点进去救救那个女人吧！她已经不行了！”

　　苏茹“啊？”了一声来表达自己的疑惑：“莫大公子你这是又发什么病了？”

　　“快点进去告诉她把死尸丢进海里喂鱼这种事情一点也不低碳环保！还可能会谋害无辜鱼儿们的生命的！”莫城表现的义愤填膺，好像真有担心海里的鱼似的，他说完鱼的事儿又顿了一下语调一转问苏茹，“苏茹茹啊，我的好苏茹茹，我要是死了，你会不会帮我买骨灰盒啊？”

　　苏茹摆出了一副认真的脸说：“会，你要是死了，我就把东区……诶，那个塔你知不知道？我就把七层包下来给你！那儿风景一定特别好！”

　　苏茹原意的想表达自己恨不得他赶紧去死省得让自个儿每天见着他往秦言办公室跑，结果莫城听了感动的颇有泪流满面的架势还十分豪气的一拍她的肩膀，苏茹躲闪不及就被打了一下。她明明一脸嫌弃，莫城还很是感动的样子：“苏茹茹啊，我就知道，你懂我。”

　　苏茹被那几声“苏茹茹”已经的弄得一身鸡皮疙瘩，莫城再说的“你懂我”之类的话，苏茹只能颇惋惜的看着他留下忠告：“莫城，有病没关系，咱治，不差钱。”

　　“苏茹茹，你竟然这么爱我！你说，是不是我得绝症了，你也不会放弃我的？”莫城说着又拍了一下苏茹的肩膀。

　　这下轮到苏茹泪流满面了：“我说的是你爹他不差钱，我很差钱的，我最差的就是钱了。”

　　“……又没真让你掏钱，敷衍我一下会死啊！”

　　苏茹咽了咽口水，最终以“莫城大少爷相貌太过帅气，留在这儿容易影响我工作”为由把莫城给打发走了。

　　大概离午饭时间还差二十分钟的时候，苏茹就提前在前台放上休息中的牌子翘班提着饭盒，拉着秦言到茶水间吃饭。

　　苏茹讪笑着手里的饭盒推到了秦言面前：“秦医生，这是阿郝托我带给你的。”

　　秦言怔了怔才说：“你确定？”

　　苏茹口中的“阿郝”就是上次硬塞给秦言的所谓相亲对象张子郝，其实秦言也知道张子郝就是苏茹的高中同学，前不久他家的狗病了，就是秦言治好的。此前苏茹和秦言的关系也就是见面打个招呼的同事，没什么交集，除了对莫城的欺凌两个人也没什么共同点更别说共同语言了。

　　宠物医院的规模虽然说不小，但就职的些个员工大家混的都算挺熟的，唯独秦言是个例外。倒不是说秦言孤僻，而主要是秦言跟他们老板莫城走的太近，是个人都觉得秦言成不成为老板娘也就是一张九块钱的证的事儿。

　　院里的小陆兽医还一度因此伤心欲绝，你说人暗恋暗到整个医院上下除了秦言和莫城不知道，但凡是院里的“病患”都快知道了的程度，能不伤心么？可偏偏就是知道秦言随时都能成为自己老板娘还是死活放不下，刚来的时候人人都说新来的小陆是个活宝儿，如今再看看，整个人都郁郁寡欢的。眼瞅着，都得觉得这人随时都能变抑郁症。

　　苏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张子郝也是是个人都看得出名堂的事儿，谁不知道她对莫城存的那点儿心思呢？苏茹看着自个儿的高中同学张子郝这个人吧，如今也算事业小成长得也挺靠谱儿，主要是人老实，没准儿秦言真能看上人家老实也说不定。

　　于是，苏茹就一拍案，就去跟原本不是很熟的秦言介绍了个相亲对象，不过秦言先是一愣而后答应的时候苏茹还是冷不丁的感动了一下。如果苏茹知道秦言当时只是愣傻了又因为两个人不算熟识想不出该说什么话来拒绝的话，估计她就不会感动了。

　　“当然确定！他让我约你呢，诶，秦言这周末你有空么？他说老时间老地方见。”苏茹睁着星星眼一脸憧憬的看着秦言。

　　秦言很不走心的“哦”了一声，苏茹默认她答应了便兴高采烈的留下了饭盒走人。

　　秦言对此十分不解，很是不解，异常的不解——她明明记得那天张子郝被自己两句自我介绍吓得端咖啡杯的手都在颤抖。并且她十分肯定，张子郝绝对不是被咖啡馆里的空调冻的。

　　秦言当时是这么说的：“呐，我叫秦言，二十四岁，兽医，清禾大学毕业。父母已跟马克思作伴多年，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型，现居——欢喜巷子。”

　　欢喜巷可是安南市著名的红灯区。住在红灯区的女人，你坚持认为她真是个好姑娘的话，不是你天真单纯到单蠢，就是你脑子被驴提了。就跟跟那句“我纹身抽烟喝酒说脏话，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姑娘。”是一个道理——既然如此，你倒是告诉我什么才是坏姑娘啊？

　　人怎么活是人家的事儿，倒不是说真一个个就不是好姑娘，只是有人把这话儿说出来吧，秦言就特想嗤之以鼻一下。起码她从来不会说什么：我住在欢喜巷，但我知道我是个好姑娘。说了，也没人信。你既然是个好姑娘干嘛非往红灯区钻啊？因为房租便宜。别逗了，亲。

　　何况，就像顾硕想表达那样，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好姑娘，秦言自己知道。

　　她分明清楚的记得张子郝听到“欢喜巷”的时候手抖了一抖，还洒了两滴咖啡出来。然后他去厕所整理完毕回来坐下更是不到一分钟，就来了个电话说忽然忘记了还有事儿就开溜了。难道是秦言推断失误？莫非还真是她小人心渡君子腹了，张子郝当时是真的有事而不是去厕所搬救兵让他打电话过来或者自己订个手机闹钟开溜的？秦言还想着她还有很多话没说呢，人就开溜了，倒也省口水。

　　秦言吃过午饭刷好碗就去“住院部”给“病患”“查房”了，今天一天她都没有接到“病患”，出于也不能真白拿工资的心态就很是尽责的去“住院部”转悠了一圈。说是说住院部，其实里头多半是托管的宠物，只有少数是真的动完了什么手术需要留院照看的，动了手术的其中还有一半是爱护动物保护协会送来的。

　　按照莫城的理论是，跟爱协合作能无形之间替医院宣传。不过他倒只说对了一半，的确是起了那么一点宣传的作用，可是因为要费时费力义务接待照顾一些需要手术的流浪猫猫狗狗的，医院的开支也上去了。所以反正在秦言看来，是没有增加什么收益的。

　　秦言正记录着一只贵宾术后的食量变化，在“粉大褂”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说起这工作服，也肯定是莫城被顾硕的骚包属性传染了之后的产物。

　　“喂？”是苏茹来的电话，秦言刚一接起来就听到那边用较为正式的语气说：“秦医生，SPCA来的在三号手术室等。陆医生在吃饭，你看你方不方便？……”

　　“嗯，我去吧。”秦言说着挂掉了电话往三号手术室走去，医院本来就不大，没两分钟她就到了。

　　来的是个爱协的志愿者，小病床上躺着条白色的苏牧，小腿根部在流血把旁边一圈白色的毛都染成了红色，估计还在水潭里打过滚，毛发不是很干净。脖子上还有项圈，看着很是眼熟，上头印着小字，估计是刚走丢的，项圈应该是主人给戴上的。秦言走进了些，断定项圈价格不菲，上面写着：Fatty。秦言怔了怔。那条苏牧倒是不胖，主人却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

　　“今天早上在杏义附近让人在路边发现的，还没找到狗主人。看腿上有伤就先直接送来了，怕拖下去会感染。”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志愿者说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有些不好意思，“医生……那个，我下午还有课，现在可能要走了。小东西在找回主人之前能先呆在医院吗？”

　　秦言笑了笑：“没关系，快去上课吧。放心，交给我了。”

　　志愿者走后秦言替那只苏牧处理完伤口又让人小心的做了基本清洁后，把它安置到了住院部的VIP区。苏茹问起怎么放到贵宾区的原因时，秦言只说：“看着挺有眼缘的。”

　　那个所谓的相亲，说是在周末，但秦言第二天醒来才发现之前是星期五，所以这就是周末了。

　　所幸她睡觉还是一贯的折腾，醒来的时候跟昨天一样是被送报纸的吵醒的。秦言这次吸取了昨天的教训，花了三个小时看完了一本英文小说才姗姗去取报纸。

　　报纸的内容也是按照惯例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份关于检察长候选人的民意调查，顾硕凭着一副好皮相自然是高居榜首。秦言再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提着出门，出门前去厨房环顾了一圈检查库存，检查完之后决定在打发了张子郝后顺路去趟超市，不能白出门，通勤费也是费。

　　秦言到作为相亲圣地的“老地方”时比“老时间”还早了十几分钟，她只叫了一杯冰水边等人边想着等会儿该怎么说吓跑她的相亲对象。一直到张子郝出现，秦言也还是没有决定该先说“我结过婚”还是先说“我杀过人”，后者似乎略凶残但她又怕前者吓不跑他，于是她最后决定先等他喝上咖啡了再说。

　　而秦言就是在这五分钟等咖啡的时间里发现，张子郝的表现实在不像是会想再约她出来的样子，他坐在对面揣着的似乎是跟她一样想着怎么摆脱对方的心理。服务员上咖啡的时候，秦言就直言：“张子郝，你没有约我出来，对吧？”

　　那边听了果然露出了茫然的表情：“诶？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

　　秦言一听这话便了然了：“果然是苏茹啊。”张子郝听了更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让秦言觉得自己颇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实力。他像是如释重负的咯咯笑了两声：“我就说嘛……秦医生，我觉得你是个好姑娘……但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

　　秦言觉得从张子郝口中听到这些分手金句，简直是对她人生高度的一个严重拉低，本身就没什么高度，再被拉低的话岂不是要落到地平线以下了？早知道她刚才就先说那句：“我杀过人了”。但即便是秦言再怎么想拍案说“老娘才觉得我们不合适呢！”，她也还是扯了笑容佯装莞尔轻声道：“我也这么觉得。”

　　秦言这派温婉的模样让张子郝怔了怔，不知就怎么的徒生了些后悔的念头——没准儿人住红灯区真就是徒个方便便宜呢？但下一秒，这念头还是因为另一个忽然冒出来的男人的一句话而断了。

　　那男人长的很是好看尤其生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他勾起了一边唇角笑得很肆意。他戏谑道：“哟，我们家秦言这是在相亲吗？哎呦，出来相亲怎么也不跟爷说一声呀，作为丈夫，爷要担心的哟。要是拐个男人回家倒没什么，爷就是担心，要是我们家秦言被男人拐跑了就不大好了。你说，是吧？”

　　那男人这话像是在跟秦言说，说话的时候却是直勾勾的看着张子郝，颇有挑衅的意味，俨然在说：哥们儿，你对面坐着的是我老婆，你看着办吧反正。

作者有话说

　　小修，很小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