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4、第四章 暴风雪

　　“土方你大爷的！”

　　冲田这会疼得眼冒金星，赶紧拿手去堵鼻子，一时也没法顾及那个下了狠手的少年。还好没碎没歪的，否则伤了俊脸就亏大了，

　　斋藤一扔了木盆手边就没有其他防身的东西了，被书上说辞影响的，挺忌惮冲田手里那柄剑，现下也不敢贸然上前，就在一旁静观那人哗哗的流着鼻血，看着鲜红的血液顺着皮草滴落在地，汇成小小的一滩，有点触目心惊的。

　　斋藤一很自然的联想到父亲暴毙之时狂吐鲜血的情形，和父亲脸部纠结的痛苦神情，突然沉默不语，不再一副冷喝疏远的模样。

　　此刻冰塔被破开一道大口，烈风呼啸着直驱而入，瞬间把塔内的空气卷了个冰冷。

　　塔里被惊动的专人们慌慌张张的往塔顶跑，见着塔顶杂碎，又有陌生人在那独自流着鼻血，一时间不知所措，啊的一声大叫后又拼命往回跑。没过一会儿，专人们慌慌忙忙的带着厚皮草和平日里驱野兽的棍棒再次跑了上来。

　　塔内的女人们围着斋藤一给他披上大衣防寒，簇拥着少星师让他尽快到地下去暖一暖。男人们着举着棍棒围着冲田总司，边转圈边发出嘁嘁驱赶野兽的声音。

　　看那帮人恶狠的朝自己叫喊又不敢上前，冲田揉揉发酸的鼻子一阵无语，合着把自己当怪物了啊。

　　可不是么，也不能冤枉人家没见识，在这冰天雪地里能有这么大力气破开塔顶，不就是怪物么。幸得专人们还算是机灵，大惊失色之余还不忘思量对策，用简短的时间处理好眼前的紧急状况。

　　冲田刚被砸了鼻子，心下正不爽，这会儿又被当做动物来看待，一下子就怒了。冲田左手抹了把鼻血，右手剑锋一转，眼中杀气闪现，企欲一招就能把眼前的人都给打趴了！

　　不管你是不是占星师，今日不把这笔账算回来，就不是堂堂赤国大剑士！

　　千钧一发之际，斋藤一推开圈着自己的那堆专人们，再次出声，“等一等。”

　　所有人都转过来看着斋藤一。

　　斋藤一迟疑片刻，低声道：“是我鲁莽了，先给他包扎一下吧。”

　　“少星师，这……”专人们看看塔顶，看看鼻血，又看了看陌生人，甚是不解。

　　斋藤一没再回答，只对冲田冷道了句：“你跟我来。”便卷着大衣往楼下走去。

　　啥？啥情况？砸一顿又给你说我给你包包，鞭子和糖都不带这么给的啊。

　　冲田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喂，别小看我啊，我可是赤国堂堂的大剑士！冲田低声嘀咕了一句，撇开在原地不明由于继续挨冻的人们，跟着斋藤一下去了。

　　其实驯兽这回事，斋藤一也是从书上看来的，对于常年待在冰塔的占星师来说，所有的东西仅限于文字了解，理论知识远大于实践知识，所以这会儿斋藤一替冲田总司包扎得也是一塌糊涂。

　　手脚受伤先用清水洗净消毒，再施以药膏，用软布包裹，圈圈缠绕，不紧不松，如此便可。

　　鼻子伤了怎么缠？

　　冲田也是痛得实在晕乎了，才会把自己交到陌生人手里任其摆布。洗手之时又把剑搁在身侧，失了防备。

　　等到斋藤一用软布把自己整个头都缠起来的时候才察觉到不对，赶忙扯了布，抓过人，逼近了狠问，“你干嘛呢？”耍我呢？！

　　斋藤一面不改色，“包扎。”

　　“有你这么包的么？！”

　　斋藤一答得头头是道：“书上云……”

　　冲田总司被说得云里雾里，半晌回过神来，真被耍了，正欲下重手把人给擒了，不料对方更为利落快速的把自己给反擒起来，压到墙角抵住死穴，冷问：“你是什么人？”

　　木盆砸下那时斋藤一早有警觉，小时候就从祖父那听说占星一族在南国遭遇的劫难，这也是他们逃至北国的缘由，得占星者得天下，南国人并未死心，只要占星一族还在北国一天，南国人就有可能越过无人区来到北国。

　　“南国有剑士，右手持剑可做武器，武器有光，色泽明亮。”

　　书中正好读至此页，眼前的人便突兀了闯了进来，斋藤一没想过有生之年真能遇到南国人，分明是方才才许过的愿。

　　可先前动静实在太大，惊动了塔内的旁人，斋藤一忌惮剑士，无意伤了其他人，特地引了此人来地下，仔细叮嘱专人们堵了顶层的门，没有要求不得进来，便锁上门，隔绝了外人，想要独自盘问。

　　一切发生太过突然，斋藤一隐隐感觉有一丝躁动在原本麻木的内心悄悄滋长，血流加速。

　　冲田总司虽失了先机，但对付对方这种三脚猫的功夫还是不在话下，腰跨一送扭过身来便挣脱了对方的束缚，斋藤一并不硬来，顺势松了擒对方的手，转身左手一抽，回过神来已经流畅的将剑锋抵在了冲田总司的喉头。

　　斋藤一没料到真正的剑使起来如此方便，就如同双手一般灵动。

　　冲田总司没想到，北国没见识的莽夫里居然还能教出个会用剑占星师！

　　冲田总司让了半招没有再动，任凭对方拿剑抵在自己喉头逼问，“你是南国人？怎么来得这里？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冲田总司冷笑一声，颇有趣味的看对方冰冷的脸上因为室内的暖气而腾起几丝血气，生得是挺好看，不过，可惜了……

　　“我来这里的目的还用说么，少星师。”冲田总司眉头轻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扭过刀柄，让对方脱了手，转了个身把斋藤一压在墙头，笑道：“随我走一趟吧，占星师。”还真是得来毫不费功夫。

　　斋藤一哪依，抬腿反击，冲田总司在狭小的房间里展不开身手，又不敢伤了这位占星师，步步退让，一时之间两人扭做一团，打得不可开交，方才用来包扎的物件撒了一地，满是狼藉，偏偏谁都不肯服输。

　　最后还是冲田总司一狠心一用劲，把斋藤一生生扑倒在地，一手缴住斋藤双手，膝盖抵着对方双腿，一副战胜者的傲然模样俯视对方，得意道：“怎么样？服不服？”

　　斋藤一梳洗好的头发早已松散开来，面色微红，紫发披在肩头。两人呼吸凑在一起，皆是急促不已。这下真打累了，不打了。

　　斋藤一不还手了，心有不服，一面喘气，一面记下了刚才冲田使用过的招式。

　　这便是南国的剑士。这便是斋藤一第一次与剑士交手。

　　两人这头打完不久，刚想开口继续盘问，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来人声音匆忙而焦急，朝着门内大吼道：“少星师，不好了，不好了！西边的山头雪崩了！！！”

　　雪崩？冲田只在入无人区之前听路人说起过惨貌，具体是如何壮观的一副现象，会给北国带来怎样的灾难并不清楚。

　　但对斋藤一来说，雪崩将会带来的一切再清楚不过了。

　　十三年前，父亲就是因为最初的一场雪崩，最终丧命。

　　事实上，雪崩并不会直接对北国带来多大灾难，西山离城镇也有些距离，雪崩的堆积区只会掩盖掉城镇最西面的房屋，只要及时撤出，并不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但问题在于雪崩之后所带来恶魔般的暴风雪。这场暴风雪足够覆灭整个北国。

　　而雪崩，只是一个导火索，命盘旋转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