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32、第三十二章 再启程

　　土方走后，斋藤一便一步也没动过，就这么坐在桌边静静思量着土方方才的那番话。

　　思来想去似乎有些明白，但又仿佛置身迷雾，仍是摸不清方向。

　　待到斋藤一回过神来，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往常这个时候都是冲田端了饭进来，今日却迟迟不见身影。

　　斋藤一疑惑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

　　莫不是真的闹脾气了？

　　其实斋藤一心里也没底，他也是第一次见冲田闹脾气。没见到土方之前，冲田何曾冲他闹过脾气，就连一句重话都不曾有过，还很照顾他。但自从见到了土方，两人好像调换了了过来，斋藤一成了更成熟稳重的那个，而冲田像是瞬间小了几岁，开始不听话闹脾气。

　　想到这里，斋藤一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多大个人了，闹脾气是想给谁看呢。

　　等了许久还不见人影，斋藤一还是不放心，准备出门找找。

　　问了同行赤国剑士，对方想了想，答道：“后院练剑。”

　　听说是从房间出来之后就去了后院练剑，斋藤一走过转角处，看到冲田还在练剑。即便斋藤一知道冲田已经看到他了，对方也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斋藤一不做声，就站在旁边看。

　　天色早就暗下来了，斋藤一看不清冲田总司此刻的表情和细微的动作，只能通过月光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冲田在练剑的时候总是全神贯注的，剑气带起一阵劲风震落了即将掉落的树叶，漫天树叶绕身飞舞。落到斋藤一的眼里却成了一幅幅灰黑却绚烂画面。

　　就这么一直看着冲田练着，斋藤一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多快。

　　但冲田这边早就顶不住了，一直被这么看着哪还有心思再练。于是冲田索性收了剑，朝斋藤一走过来，走到近出，喘着气低声问了句：“吃过了吗？”

　　斋藤一摇了摇头，递过手巾。冲田练得满身都是汗，额角的汗珠都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快滴了下来。

　　冲田随意的拿过手巾随意在脸上呼噜了一把，突然心情很好的样子，建议道：“先去吃饭吧。”

　　斋藤一点了下头。两人便并肩走回去了。

　　好像什么都不需要解释，这一切都太自然不过了。

　　两人没有直接回房，冲田领着斋藤一径直去了厨房。相比于北国的食物单一仅用来果腹，南方的食物可算要丰富多了。这一点，斋藤一也是最近才发现的。对能做出这些菜的地方和方法都显得颇为好奇。

　　为了满足斋藤一的好奇心，冲田索性带着斋藤一在厨房转了一圈，把自己认识的统统给介绍了一遍，见斋藤一一副看什么都很新奇但又故作淡定的样子，便早把下午发生的那点不愉快抛到九霄云外了。

　　心情一好就特意去拉了厨房的师傅当场做给斋藤一做一顿。

　　斋藤一看着满桌的各式菜色，细细咀嚼着，眼底亮起一丝小光斑。

　　冲田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这个小举动会对斋藤一今后人生的某个技能的演变造成巨大影响。

　　都是后话，暂且不谈。

　　话说下午的事，冲田还是憋着口气的。他本来想无论发生什么，他自此绝不提起。

　　可决心才下了不久，冲田又开始好奇，心思活络了两圈，冲田抓了抓桌上的水杯，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下午土方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

　　“啊？”斋藤一刚才心思不在这，没听清。

　　冲田挠了下头，试图以解释来掩饰：“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说完还心虚的瞥了斋藤一一眼。

　　斋藤一一听，很快就把心思转回到下午的疑问上，他是真有问题，或许应该和总司讨论一下。如是想着，斋藤一的表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冲田见斋藤一眼神已经完全转向自己，知道对方是真有疑问，便凑得更近了些，表示洗耳恭听。

　　斋藤一隐去了土方的身世那一段，只把最后那段让斋藤一自己想清楚的是不是要帮助赤国战胜的事情同冲田说了。

　　冲田先是一惊，没有想到土方居然真的没有使用那些要挟强迫的卑鄙手段逼斋藤一，但转念一想又不免一顿暗骂。他要让斋藤一自己想清楚，就意味着斋藤一在做出决定后做得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不再是以外人的身份来帮助赤国，而是作为一个真正的赤国人为国效力，至死方休。

　　心真黑。但又不无道理。

　　为了赤国的事情，冲田向来是忠心耿耿毫不犹豫的。到了斋藤一这，冲田有了一瞬的怀疑，但很快，对赤国的忠心压倒了一切。而冲田也希望能和斋藤一并肩战斗。

　　他曾说过，要保护他的背后，不是吗？

　　念及此，冲田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眼神里都是暖意，看得斋藤一也突然心下一暖，很是不解。

　　“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既然土方说了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那就慢慢来吧。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弄明白就能马上明白的。赤国还有很多好东西等着你去发现呢。”冲田这一番话下来，不无深奥之处，听得斋藤一心下一愣又点了点头，觉得颇为有理。

　　冲田自豪的笑了笑，又装作一副大人的样子嘱咐斋藤一早些休息，尽快恢复了好上路。

　　斋藤一这才熄灯睡下。

　　又过了几日，等到斋藤一恢复的差不多能够经受住马车的颠簸，众人就立刻准备好了回城的架势。

　　为了占星师的事情，土方一直留了下来，再不回去恐怕王会忙得连合眼的时间都没有了。

　　要上路的冲田也表现得兴致勃勃。斋藤一问：“很开心？”

　　冲田答：“是啊，要带你去见王了。”

　　斋藤一已经听过很多关于王和冲田的故事了，而且每次都会有新的故事。故事里，斋藤一隐约能猜到冲田幼时不太愉快的那段经历，但听到更多的却是王的温和、王的气魄。

　　是怎样一个人才能对冲田有如此大的影响。斋藤一也越发期待。

　　启程前夜斋藤一特别去请见过国师大人，提出了想去看望下北国人们。土方思索了一番还是拒绝了斋藤一的请求，一来时间现下时间紧迫，恐怕来不及再走个弯路；二来，斋藤一虽以进入赤国境内，但也算不得安全，若是被人跟踪找到北国人们的住处以此相逼，恐怕会产生些不必要的麻烦。

　　土方见斋藤一表情有些失落，又出言安慰道：“他们的事你就放心好了，我会一直派人保护他们的。等到事情稳定下来，你随时可以去看他们。”

　　斋藤一面色松了松，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出来的时候，又免不了听到冲田一顿冷嘲热讽。斋藤一偏头一看，还是问了出来：“总司为何不喜欢国师大人？”

　　冲田一脸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斋藤一，“他那种人？要多讨厌有多讨厌。”说完扭头就走。

　　后来，斋藤一好几天都没见过冲田。斋藤一也是从其他剑士那听说是在这里逗留太久被烈国集结起来的杀手包围住了。

　　斋藤一本来还有些着急，想占星看下情况，却被看出点苗头的剑士制止住，“国师大人让您别担心，小事罢了。”

　　剑士见斋藤一不信，又解释道：“放心好了，组长可是赤国最强的剑士。”

　　斋藤一还在疑惑对方是否是调虎离山，剑士却笑道，最好是。虽然我们这些后辈是没人见过国师大人的身手，但是赤国仍旧有许多人在争论国师大人和冲田组长到底谁才是真正的赤国第一剑士。有国师大人坐镇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斋藤一听完，对国师大人的敬佩又更深了几分。

　　没过几日，冲田果然回来了，一脸轻松的样子，却依旧没有同斋藤一交谈些什么。

　　一人在马车内看着窗外风景，一人在马车外自己骑着马。

　　土方训斥实在看不下去，出言训斥道：“你这是在浪费马！”

　　冲田仰着头，“这样更有全局观，有危险我能第一时间发现，你懂不懂？”

　　土方嗤笑一声：“这都早过了边境，我又加固了人手，你当他们都是废物啊。”

　　冲田默然的看着土方，点点头，“你教出来的。”

　　土方气得差点一巴掌呼上去。

　　不过后来冲田还是“奉命”坐进了马车内。

　　“我让斋藤今后就跟你习剑法了。”土方不死心。

　　冲田斜眼，“你这么行，你怎么不教。”

　　土方转身朝身后大喊：“斋藤……”藤字还没喊完，就听到冲田在一旁嘀咕。

　　“小一好像是用左手使剑的。左手力气更大些，改不过来了。”

　　“换左手你就不会拿剑了啊？”土方难得得着机会嘲讽回去。

　　可这次冲田却不吭声了。他的剑法不一定适合斋藤一，他是怕给不了对方最好的。土方又岂会看不出来。一早给没有让冲田教的意思，只是告诉斋藤一练剑的话冲田是个不错的对手。

　　没有人会天生就适合某种方式，都是后期不断磨合练出来的，土方相信斋藤一有这样的毅力练出来，而冲田完全有这样的能力引导出斋藤一的潜力。

　　“或许可以试试一刀流。”

　　冲田听到这话时候，土方已经骑着马走远了。

　　冲田怔住片刻，随即不屑的嗤了一声，扭头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小一。”几日不见，冲田进马车的这声招呼还是颇为热情的。

　　却没想到斋藤一的一句回话，立马让自己吐出一口血来。

　　“总司？我想找国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