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28、第二十八章 针锋对

　　冲田总司领着斋藤一往山下跑，对这一带的路线很是熟悉，但跑步时气息不稳定，动作也不及之前那般迅速，显然是伤未痊愈。

　　斋藤一仔细观察四周的异动。没有人追上来，这一路倒还顺利。可好运并未持续多久，两人刚到下山的岔道口就被人给堵住了路口。

　　不远处一个黑影伫立在月光下，静静等待，似乎早已知晓。

　　冲田眼见躲不过，索性也不跑了，漫步上前与之正面相对，毫无怯色大声道：“又见面了，风间少爷。”

　　风间转过身，冷笑道：“不愧为卑贱的生物，命就是硬。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你还敢再来？”

　　“哪里哪里，要说命硬我哪及得上鬼族的风间少爷。既然我没死，自是要完成任务来把他带回去。”冲田面不改色，回得自然而然。

　　风间瞥了一眼冲田旁边的斋藤一，“弱小的人类就是喜欢群聚。”

　　冲田上前一步将斋藤一护在身后，“那风间少爷是放还是不放？”

　　“人我已经放了。”风间眼里亮起两个光点停留在冲田身上，缓缓拔出剑，微微偏头道：“能不能领走，就看你本事了。”

　　“哦？”冲田嘴角还带着笑，目光骤然犀利，他迅速推开斋藤一，拔剑抵住了风间猛然冲上的一击。

　　刀刃相接，震出一声铿锵巨响，闪眼的火花瞬间绽放又瞬间消逝。

　　斋藤一看到冲田整个身体都在震动，因招架不住力量而向后滑出半步，留下一道印记。

　　风间的招式一贯迅猛，这一点斋藤一也清楚，再加上冲田又是大伤初愈，还未好全，转眼间便落了下风，只余下防守之力。

　　冲田喘息急促，背后的伤口早已裂开，在衣服上显出一道血痕。

　　斋藤一手边没剑，没有办法插入战局。时间一晃像是回到了一个月前，那时冲田重伤毫无还手之力，斋藤一的失措无助。

　　“结束了。”风间嘴角微勾，眼神冰冷而嗜血，高高举起剑准备着给冲田最后的致命一击。

　　冲田一直不服输的看着风间，眼光锐利，强硬的内心从来不准摧毁，哪怕曾经最绝望的时刻。借着风间举剑那一瞬的空档，突然现出笑容，身形下蹲，顺势一滚到了风间的身后抬剑直击风间的腹部。

　　风间躲得也很轻易，只是没想到冲田这个时候还有还手之力，倒有些惊奇。有点意思，不过无论如何，都是垂死挣扎。

　　斋藤一看得很紧张，想上去帮忙却被黑暗中忽然窜出的身影制止住了。陌生的气息，斋藤一不知道这人是谁？只见风间正欲对坐在地上的冲田再次发动进攻时，黑影转瞬便冲了上去挡在了两人当中。

　　剑已出鞘，他背对冲田直面风间，锋利的剑身剧烈颤抖，蜂鸣声不止回荡在静谧的夜空中。两人就这般不动如山，面对面僵持着，剑势带起的气流吹乱一地的落叶，也吹起了黑影高束的黑长直发。

　　月光下，斋藤一终于得见那人的面容。那人面目柔和，眉头微蹙，气势不凡，不怒自威。

　　面对面的两人尚未开口，倒是身后的冲田慢悠悠的站起了身来，拍了拍满身尘土抱怨道：“土方大人，您还可以更慢点吗？”

　　“我就该等到你腐烂之后再过来。”土方头也不回，回击道。

　　“过分呢，想让我腐在这里再过来，恐怕你同意风间少爷也不同意吧。”冲田说得一脸无辜，说话间已经走到斋藤一身侧，凑到人耳边轻声道，“有好戏看了。”

　　斋藤一眉头一抬，不明所以，不过相比于场中的情况，他更关心冲田的伤势：“你没事吧？背上的伤口又开裂了。”

　　冲田笑得温和，摇了摇头，毫不在意那点伤势：“没事，死不了。”

　　斋藤一见冲田一副没事人的模样，有些无语，而后突然意识到，冲田该不会是故意的，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将他带出来，故意让风间知道在这等着他们，其实是在围堵风间，伺机而动。

　　“他是谁？”斋藤不可思议的指着初次见到的那个人。

　　“赤国的国师，土方岁三。他是风间千景的老相识，旧相……”土方抽空瞪了冲田一眼，冲田总司嗤了一声没再继续说下去。

　　风间撤剑又是一击，调转身形索性挡住了土方的视线，让他只看着自己。

　　土方回剑挡住攻击，“今天我要带走他。”

　　“好啊。还是那句话，你随时可以带走他。”风间嘴角一勾，“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

　　夜空下，两人的招式让人眼花缭乱，兵刃相接的火光在夜空中频频爆开，撞击的声响，一阵接着一阵毫无休止，刺激耳膜。战况一度激烈到难以辨清两人的身形。

　　顾不得这头的情况，冲田拉住斋藤一向外跑，山脚下还有一大堆人在等着接应他们。

　　这场筹备了大半个月的计划远没有斋藤一想象得那么简单，他是这次任务的唯一目标，都到这个份上了，决不能功亏一篑。

　　鬼族居住的这座山，山顶的确只有风间和天雾两人，但在山脚下却驻扎了烈国一支军队。此次为了救出斋藤一，赤国的国师亲自布阵排兵，派出赤国最为精锐的一支部队先在山脚下打开敌军的一道切口，暂时阻断对方的联络，力保平安带出占星师。

　　现下他们多坚持一分，就会多一分的危险。

　　斋藤一不放心，“那国师大人呢？”

　　冲田凝眉看了眼身后，沉默了一会才坚定道：“他会没事的。虽然很惹人厌，但他姑且还算是一个可靠的国师。”

　　冲田其实并不了解土方和风间的关系，他承认土方不仅是个有见解的国师，还是位很强的剑士，但风间作为鬼族那样的强悍毕竟是突破人类极限的。如果是土方对战风间，冲田不确定土方会有胜算。

　　土方命令他走，他没有办法回头。这是任务，他必须服从。

　　岔路口，风间和土方的这场战斗异常激烈。两人都已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这次的事情两人都很气愤，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土方气风间一声不响的伤了他赤国一员大将，带走占星师，害得冲田差点毙命。

　　风间气土方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带着部队闯进来，还毫不客气的和自己针锋相对。

　　两人手下都没留情，用尽力气在厮杀。

　　猛然一击后，两人撤开身形，表情骤然严肃。再这样下去，只会是两败俱伤的持久战。这一剑就要做个了断。

　　地面扬起微微的尘土，黑长直发在风中飞舞，在月光中留下最后一丝剪影。

　　天雾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

　　风间脱力弃剑，靠在土方肩上。而土方手中的剑柄几乎没入风间的胸膛，血水顺着剑锋一滴一滴跌落在地，汇成一滩血水。

　　“少爷！”天雾赶忙上前。却被风间制止住了。

　　“你赢了，带他走便是。”风间声音平稳，面不改色的对着土方说道，“但六月之期已到，你要遵守约定。”

　　土方慢慢扶着风间坐下，“是，我会遵守。既然六月之期已过，我答应你，我赤国三年之后才会对烈国宣战。这期间你就安心养伤吧。”

　　风间冷笑着，“下次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必然是你的死期。天雾，送他走。”

　　黑暗中慢慢显现出一个影子。

　　冲田等到看清来人才略微松动了唇角，对斋藤一得意笑道：“你看果然和你占卜的一样，都说会没事了。”

　　斋藤一脸色发白，看起来很虚弱，只是隐在夜色中没让人发觉。他没接冲田的话，看到土方过来忙起身迎过，肃穆道：“国师大人，失礼了，虽然不合时宜但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如果是北国民众的事情，你就不必担心了。冲田那小子刚醒来就跟我嚷嚷，早就安顿好了，你放心便是。”土方脸上和身上还带着血迹，但说出来的话语带着让人安定的平和感。

　　“多谢国师大人。”斋藤一时不知道作何反应，感谢之情难以诉说，想对着土方行大礼，却被冲田和土方同时制止住了。

　　卸了防备，斋藤一完全放松下来，突然意识一空栽倒在冲田怀里。

　　“小一！”冲田这才发现斋藤一脸色一片苍白，额角尽是汗珠，连里衫都被汗水浸了个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