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牧有H的小zou

26、第二十六章 鬼族史

　　“风间千景。你该记住鬼族族长的名字。”风间放了小鸟，朝着斋藤一走来。

　　“风间千景？鬼族？你究竟是什么人？”风间融在光线里的笑意带着某种隐匿的神秘，斋藤一不解。

　　“当年占星一族被灭，鬼族功不可没，你难道没从祖辈那听说？”见斋藤一满脸疑惑，风间挑起眉头面带不屑，“换句话说，我是你的敌人或者说仇人。”

　　斋藤一努力的从记忆从搜寻着，确认着风间一席简短而又惊人的话语，“我从未听祖父提起过。”

　　“那用不用我来好好告诉你一下这其中的来龙去脉？”风间冷哼一声，自腰间拔出利剑正对着斋藤一。

　　斋藤一神情戒备却不退也不进。

　　“弱小的占星师，与其慢慢在阴暗的地方消弭死亡，不如给你个机会死在本少爷剑下。”风间调转剑锋将剑抛给了斋藤一，自腰间抽出另一柄剑，与之相对。

　　斋藤一接过剑，虽不明缘由，却还是举剑相向。不论家族血仇是否属实，就冲田总司的命来说，斋藤一与风间千景就有着不共戴天的大仇。

　　风间端正的举着剑维持着最为标准的姿势，正面迎接斋藤一。

　　斋藤一不敢有任何怠慢，伤口未愈并不影响坚定的气势。

　　风间抬眉问道：“占星师，报上名来。我允许你的性命留在我剑下。”

　　“斋藤一。”斋藤一凝眉并无废话。

　　气氛瞬间紧张，树叶簌簌作响，即将面临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没有任何迟疑，眼神一转就预示着战斗开始，两人同时挥剑而上，剑的交汇只有一瞬，带着全身的力量撞击在一起，碰出激烈的火花。

　　斋藤一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伤口撕裂。眉头轻皱，没有任何迟疑抽回剑迎接下一击。只两击，斋藤一额角已经布满汗珠，实力差距过大，这样硬砍下去根本不是风间的对手。

　　当风间的第三剑朝着斋藤一的面门直击而来时，斋藤一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林间突然窜出一人挡在了两人之间。天雾左手压着斋藤一的剑柄，右手扛住了风间的手臂，冷汗滑落，好险！

　　“少爷！”

　　天雾那一下挨得不轻，却还是面不改色，强忍着疼痛慢慢收回手臂。

　　“碍事。”风间斜眼看着天雾，缓缓收起举剑的架势。

　　“少爷，占星师留在这还有很大的用处，还请少爷以大局为重。”天雾躬身对着风间恭敬示意，语带几分劝说和坚持，虽是隐了大部分的话未说，却也马上引起了风间的考量和顾虑。

　　风间收剑回鞘，有些不耐烦，思索片刻，放下一句，“今日便留你一命。要再让我看到你那副颓模样，你这条命我迟早都会要了。”便转身离开了。

　　天雾一直躬身朝着风间离去的方向，直到风间的身影完全消失才抬起头来，对着斋藤一抱歉道：“方才失礼了。”

　　斋藤一收好剑，摇了摇头，道了句：“无碍。”衣袖早已染上丝丝血迹。

　　天雾很快就注意到了，先行一步请示斋藤一往前走，“公子伤势复发，还是随我先去包扎一下吧。”

　　斋藤一经历方才一战，心中郁结清了不少，留下满心的疑问。斋藤一见天雾平日耐心照顾自己，还是个知情知礼的人，正好可以好好询问一番。

　　说来说去也不过两族之间百年来纠缠不清的那些瓜葛，没有什么可隐藏的，天雾自然知无不言，而这也是天雾阻止两人这场互相残杀的最大原因。

　　屋内，天雾一面替斋藤一细心包扎，一面娓娓道来。

　　鬼族，同占星族一样是被天神眷顾的一族，拥有强大的力量和不老不死之身。常人只道，得占星师者得天下，却不知晓唯有鬼族与占星族人齐心协力才能守住天下。

　　说来两族既是被天神眷顾的一族，亦是被诅咒的一族。一个不死，要忍受百年孤寂；一个早亡，知天命而不自知。这也预示了两族注定的悲惨未来。

　　当这片大陆还被巨岛所统治之时，占星一族日夜占星替国家卜风卦雨，鬼族则隐匿在黑暗之中尽全力守护着他们，维护国家繁荣。流传到后世的，大多都是当初占星一族被灭的如何如何惨烈，不知道鬼族在占星族之前有过同样惨烈的经历。

　　鬼族因为力量强大，又不老不死，王族忌惮其实力，一直有所顾虑。压抑过多，疑心过久，终于爆发。一日，王族特意制造混乱让占星族与鬼族反目，随后借占星师之力将鬼族囚禁于深山中，命其不得再迈入巨岛一步。鬼族终年被困于深山，不得自由。怨着恨着，终于等来报复的机会，王族与占星族针锋相对之时就是鬼族解脱之日。

　　那一夜腥风血雨，鬼族暴戾不已，企图赶尽杀绝，强大的占星一族几乎在一夜之间灭绝。

　　而后巨岛陷入战乱，举国上下形式一片混乱。鬼族以为这就是报仇，就是结束。可没想到，三月之后，鬼族族人离奇暴毙，相继死去，只留下少数人存活着。无人知晓原因，不死之族的传说从此成为历史。极少数存活下来的族人们在惶恐与不安中躲入深山，再不染尘世。

　　有人认为是鬼族灭了占星一族触怒天神遭了天谴，有人以为占星一族还未死绝，一定是他们搞得鬼。

　　但无论无何，终归是血债得到了血偿。无人再敢无端挑起是非。鬼族从最初的恐慌中清醒后，虽说间或还是有人会离去，但习以为常后，日子也过得隐匿而安定。只是百年如一的深山生活让人更加孤寂难耐。被诅咒的血液，让他们活不下去，也死不了。兴许这样离奇的死亡也是天神对鬼族的馈赠。

　　随着两年前风间少爷最后一个亲人的突然身亡，能力强大的鬼之一族便只余下了风间千景一人。

　　同是族里存活下来的唯一一人，斋藤一需要也有权知道一切的真相。

　　天雾尽可能的将故事的来龙去脉清楚的叙述给了斋藤一听。他是很多年前被鬼族的族长捡来，而后一直跟在风间身边。那时族长还是风间千景的祖父，知道自家孙子的个性，也幸得天雾沉稳可靠，便将这些往事全说与了天雾，若是哪日他也突然走了，鬼族就只剩下风间千景一人。

　　始终是被命运所困，祖父交代天雾，若是无法逃脱，他至少希望自己的族人在所剩的日子里能够过得好。

　　也因为这一点，百年来鬼族从未参与过赤、烈两国的纷争，一直处于中立状态。可碰巧的是，烈国曾经在战期有恩于鬼族，所以风间偶尔会为烈国做一些艰难的任务。即便如此，一码归一码，鬼族始终保持中立。

　　斋藤一被重新包扎过伤口后，就安静的坐在天雾旁边仔细听。不知不觉天色已暗，听完了这一切，斋藤一整个人都沉浸在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中，有些愣神。

　　有的事情和祖父所述相似，但从另一个人的嘴中说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触。

　　在祖父的眼中，占星一族永远是被害者，害人者皆是不能被原谅的。而斋藤一没想到在占星族被害之前，首先是害人者，所以才会遭到如此下场。

　　斋藤一终于理解为何风间一开始会说，“我是你的敌人或者说仇人。”

　　无所谓仇与敌，都是百来年的事情了，两人都未亲身经历过，感受不到切肤之痛。同是被命运选中的人，斋藤一多少都能理解风间的行动的理由。

　　关于冲田总司的事情，天雾抱歉的说着，“对不住了。”斋藤一能够接受这一声道歉。但要两人放下仇恨，是无论无何都不可能了。

　　斋藤一可以不计较先祖间的恩怨，但冲田总司的事情不可以不计较。

　　而有的东西在鬼族的尊严面前不是说放就能放得下的。

　　两族之间百年来都未能纠缠清楚的瓜葛，现如今更无法分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