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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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体不舒服的借口从别墅里跑了出来，肖杰在大门口遇上了刚要按门铃的吕伟。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肖杰？”
“吕哥你来找孙经理？”
“啊，他告诉我他们聚餐，我来蹭个饭。”
“吕哥你和孙经理这么熟啊？”
“老孙和我都爱钓鱼……”吕伟忽然转了个话题，“肖杰你这是要回去了？”
“嗯，身体有点不舒服。”
“那要注意点啊，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吕哥你快进去吧，我走了啊。”
谢绝了吕伟的好意，肖杰匆忙顺着小路走了出去，荒凉的郊外让肖杰心里又多了一丝恐惧。
他现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尸体会在孙经理的别墅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吕伟会和孙经理那么熟络，更想不到路思楠的男朋友是周一平……
好在肖杰运气好，出门就碰见了回程的出租车。在出租车上，肖杰看着窗外飞逝的景物，心情还是无法平静。
到家，开门。一切都和平时一样，人头还是盯着电视，看的还是电视购物。肖杰在看见人头的那一瞬间，才觉得稍稍有一些平静。
“回来了，这么早？”
“嗯……”
肖杰脱了鞋，把自己摔进沙发里，扯松脖子上的领带。仰头看着天花板，肖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找到了？”
“什么？”肖杰看着沉静的人头有点反映不过来。
“我的身体。”人头关掉电视，看着肖杰。
“……找到了。”
肖杰不想问人头为什么知道。他倾下身子，头靠着沙发扶手，斜躺在沙发上。人头也侧了过来，鼻尖贴着肖杰的鼻尖。
“害怕了？”人头的声音很温柔。
“嗯。”肖杰疲惫的点点头，“比看见你时候还害怕。”
“后悔了？”人头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直直看着肖杰。
“没后悔，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帮你要回身体。”
“嗯，睡吧。”
肖杰说的是实话，人头知道。所以人头用额头碰碰肖杰的额头，声音轻柔的安抚着肖杰。肖杰在人头罕见的温柔下抵不住疲惫的侵袭，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是因为厨房传来的香气，和饥肠辘辘的肚子。肖杰站起身把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扔到沙发上，来到厨房就看见了少年的背影。
逆着光，纤细却不瘦弱的身体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少年听见响动回过头，是肖杰所熟悉的清秀面容。
“醒啦？”
“几点了？”
“十点多了。”少年摆着筷子，“别急着上班了，我帮你请假了。”
“你……”肖杰忽然找不到自己可以说的话，只能呆呆的看着少年忙碌的背影。
摆好筷子，把白粥上点点咸菜，然后把切碎的香菜洒到其中一碗上。都弄好，少年才回过身，看着呆愣的肖杰绽开一个与以往不同的笑脸。
“先吃饭吧，你昨晚就没吃。”
肖杰应着，坐下接过少年递过洒了香菜的粥。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已经小口吃了起来，肖杰才慢半拍的开始扒拉碗里的粥。
这顿饭吃的异常沉默。即使吃完了，肖杰也没有找出自己想说的话。少年收拾起碗筷，又洗完了摆在架子上。坐回肖杰的对面，相对无言。
“肖杰。”
沉默了太久，少年第一次叫了肖杰的全名。他站起身走到肖杰面前，伸手拉起了肖杰的手，拉着肖杰往卧室走。
“……？”
肖杰茫然的由着少年牵引到衣柜旁，少年松开他的手，弯下身翻了翻，翻出一条领带绕在他的脖子上。
少年比肖杰矮了一个头，替肖杰打领带不用抬头也不用低头。少年细细的调整着系好的领带，直到满意了才抬起头笑盈盈的看着肖杰。
“我早就想这么试一次了，可惜嘴不够灵活。”
看着少年恬静的笑脸，肖杰再也忍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抬手把少年紧紧的压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是他能触碰到的，他所喜爱着的，不论生死……
“我想好了。”
“嗯？”人头任由肖杰搂着，发出单字的疑问。
“我想了很久，我都已经认为我自己疯了。”
“嗯。”
“我不敢相信，我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爱上了一个不是人类的人。”
“嗯。”
“我喜欢你，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
少年沉默着，额头抵在肖杰的肩膀上。就在肖杰觉得没有希望了，想要放手的时候，少年才叹了一口气。
“肖杰，你听我讲一个故事？”
肖杰不知道少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讷讷的说好。
“从前，有一个少年。就像每个故事的开头一样，他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不算富有，也足够家人过活。他家有三个孩子，他不是长子，所以过的无忧无虑。有兄长的关照父母的疼爱，任性的脾气就这样养成了。他说出十句话，五句是讽刺，三句是应付，剩下两句只是玩笑。所以即使他不是坏人，也没有朋友……”
肖杰听着少年的叙述，把他抱的更紧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少年说的都是他过去的事。
“小学、初中、高中，平淡无奇。念书考试，随便浑水摸鱼，他因为不是长子所以不需要那么优秀，父母也觉得差不多就好。最后他考上了一所普通的大学，每天上课喊个到，回宿舍打打游戏……然后，有一天这一切都不再属于他了。”
少年的声音平稳柔和，听不出一丝悲哀。肖杰还是尽可能的紧紧抱着少年，想能温暖一点他冰冷的身体。
“你知道为什么么？”少年问着却不等肖杰的回答，“因为他被人杀了，被两个人。被轮流强||奸后的身体给人肢解了，各自带回家。即使尸体也一天一天被侵犯着，那是刻在灵魂上的痛苦，死后也不能安息。知道为什么他会死么？”
这次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静静的等待着肖杰的回答。肖杰抱着少年，低着的头摇了摇。
“你不知道么？”少年宛如叹息一样，“因为，他下课突发奇想，想去找他的姐姐。而他姐姐的公司里，有两个衣冠禽兽。他们看见了他，把他拖进了办公室。”少年的手缓缓抚摸着肖杰的背，抬起头把唇凑到肖杰的耳边，“而你，却因为你的懦弱，没有救他。”
耳边的瘙痒，左胸传来冰凉的刺痛感。肖杰感觉血液在渐渐流逝，空气也变的稀薄，怀抱随着他的瘫倒而松开。少年扶着他的头坐在地板上，低头平静的看着肖杰的眼睛。
“他叫路思凡，是路思楠半年前失踪的弟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