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马旦同人）扬眉剑出鞘》一夜花厅雪

5、军阀混战民生多艰，理念不合不欢而散

　　“号外，号外，东北张大帅同山东张大帅开战，二张开战！”街上报童不断呼喊着，许多人都围上去争着购买。
　　“老叔，快帮我们读一读吧！”
　　“刘秀才，会不会打到北平呀？段大帅会不会参战？”
　　几个北平老爷们儿围着一个旧年中过秀才的老人不住打探着。
　　“都别急，我看看……唔，‘山东张兴华电告全国人民：东北司令张良雨卖国通敌，炎黄子孙人人得而诛之。特此电告，不日出兵东北，望各路司令明晓大义，莫要横生枝节。’啧啧，这个张大帅，说话不文不白，实在是不像样！”
　　“谁管那个呀！老叔，你说会不会打到北平来？”
　　“看这话的意思，如果咱们段大帅不管闲事就没事。”刘秀才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唉，真打起来还不知道谁赢谁输呢！”一个年轻人凑了一句，“我表哥是段大帅府里的值勤兵，听他说段大帅的枪可厉害呢！”
　　“嗨！段大帅有什么牛的，你不知道这三五年山东的张大帅只要打仗，一打一胜一打一胜，现在已经不能算是山东军阀啦，安徽那边前年也被他吞啦。”

　　高一鸣站在这帮闲人的不远处，听着那个老秀才如数家珍般的将张兴华这些年的丰功伟绩一一说出，突然觉得有些无奈。
　　他久在上海梨园，虽然听戏班的人说起过山东的安稳平和，竟然不知张兴华也如其他军阀一样，喜欢到处征战抢地盘。如此行为，真的令他觉得白白向张耀祖夸奖了对方。
　　是了，这两人私交甚密，看来都是一样的人，说不定还是官商勾结。看来自己都应该离他远一些。
　　心中多少有些不舍，毕竟多年以来，他没什么朋友，谈得来的也只遇到张耀祖一个。而且，对方的确是一心为他着想。
　　摸了摸腰间那两把小巧的手枪，高一鸣转身回到宾馆，拨通了张耀祖的电话。

　　“有人欺负你了？”匆匆赶到宾馆不远处的咖啡厅里，张耀祖坐下第一句话便是如此。
　　高一鸣心中觉得一暖，笑着摇摇头。想了想，他还是开口说道：“山东要和东北开战了，这个消息你肯定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默然点头，张耀祖似是知道终有这么一场谈话，脸上露出了苦笑。“你一定觉得当初白夸了张兴华对不对？”
　　高一鸣点头不语。
　　“你觉得他抢地盘也好，荼毒百姓也好，我没办法说不。因为这一仗打下来，只要赢了山东的地盘肯定会扩张。但东北那边和日本人交往过密，用不少矿藏和日本人交换军火是不争的事实。日本人狼子野心，早就开始准备侵略我国，东北张家父子不能留。他们留下迟早东北会拱手让人的。”
　　“日本不过弹丸之地，如何就值得如此这般大动干戈？你们山东不过也是想要扩大自己的势力，何苦说的如此冠冕堂皇！”高一鸣冷笑。
　　“日本的野心你们都不知道罢了！日后日本一定是我国最大的威胁！”张耀祖深觉失望。这次出兵是他顶着山东部分的巨大压力决定的，张良雨外宅冒出个私生子，十六七岁了，足以和张家少爷张汉卿对抗。这时候出击东北，加上他的特种分队先一步出发，如果能一击得手将张良雨杀死，这两个小少爷看到大军压境，十有八九会向他投诚。不战而屈人之兵，方为上策。到时候看哪个好拿捏就扶植起来，总之是决不能等到几年之后来个一枪不放就撤出东北的。
　　他的打算就是希望能以最小程度的伤亡来换取东北。但是这些谋略上的东西是不可能详细说给高一鸣和大部分的兄弟听的。所以，他也只能是硬挺了，只希望一切如他打算，不要横生枝节。
　　刚刚在宅子里和一班兄弟吵了一场，最后是搭上了自己多年积累的威严和恩情才让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原以为出来了能开心一点，谁知道还是遭到了高一鸣的冷嘲热讽。
　　我们对于越是亲近越是珍爱的人，往往越是苛刻。能容忍别人的质疑谩骂，却不能容忍最爱的人的冷言冷语。
　　“道不同不相为谋，张少爷前程远大，一鸣小小戏子不敢高攀，就此……就此别过吧！”高一鸣也很失望，原来这么多天来两人说的那些话不过是骗局罢了。他拔出那两把枪放在桌上，说出了诀别的话语。
　　张耀祖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觉得很疲惫。“枪拿上，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你不拿放在这里被有心人拿走了，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岂非罪人？”
　　高一鸣一顿，默默收起枪，起身离开。
　　“一鸣！”张耀祖叫住他，没有抬头，“什么时候想离开梨园回老家给我传个信，我在江苏还有几分薄面。另外，坤角总有一天会和男人一样，堂堂正正地登台演出，受到戏迷的尊重。不论何时，请你为了这样的明天，好好保重自己。”
　　“你也保重。”高一鸣镜片下一闪而逝的，是两道银光。
　　迈出的每一步都是如此沉重，因为心是如此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