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9、残酷的心（中）

　　季洁几个分头去查全市名字里带“金佑”二字的大小酒店宾馆和死者留下的裤子，一直忙到晚上七点多还没回办公室。
　　“快快，张静，赶快来几盒泡面，快饿死了我……”王勇一进门就往办公桌上一趴，有气无力地嚷嚷到。
　　“吃吃吃，一天就知道吃，斌子楚哥他们都没说一句话，就你饿死鬼投胎！”张静虽是嘴不饶人，但却手脚麻利地端上了一盒盒泡面。“好在楚哥先打了个电话回来，你才能一进门就吃上了。”

　　“唔唔，偶洗他点电话洗什么哦（我说他打电话说什么呢~），”一口咽了半盒子，王勇才算活过来了，喝了一大口汤，说到：“你不知道我们今天跑了多少个地方，而且最倒霉的是没有一点儿收获，市里面光叫金佑的酒店宾馆就有□□家，分布还挺分散，我们去一问一看，根本就不是王莉敏去打工的地儿！”
　　“张静，今天王勇确实很辛苦，我不熟路，大斌带的我查了四家，剩下四五家全是王勇一个人去的。”楚念南一面吃着一面笑道，“对了，季洁和陶非孟佳还没回来？”
　　“没呢，季姐说了，她那个对服装特别懂行的朋友出去进货了，她要等那人回来看过死者的裤子再回来。”
　　“哦，行了，忙去吧。”楚念南几口扫完了剩下的泡面，拿起包去找何燕华了。

　　到了这个点钟，局里大部分人已经走了，只有手头有案子的几个小组办公室还亮着灯。楚念南来到法医科门外，里面灯还亮着，他敲了敲门，推门进去。“燕华，这个案子我……大曾？哦，打扰了。”他退了出来，合上门站在门外等着。

　　屋里的人略略有些尴尬。大曾收回扶住何燕华双肩的手，燕华也抽出纸巾擦了眼泪。“你……”
　　“没事，南子不是乱猜乱想的人。”大曾知道燕华要说什么，先安抚了一句，“我们坦荡荡的也不怕啥。总之，你带着孩子住在这里总不是个办法，再说是李子烨那个混蛋的错，你干嘛给他让位？那房子本来就是局里分给你的呀！”
　　“我答应跟他离婚，也不想再住在那里了。而且当初买房子的钱也是我们两个一起出的，他会按市价给我一半房款。”何燕华低声答道。
　　“不管怎么说，你们娘儿俩住在这里那就不是个事儿啊。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孩子想，你也不想他这么小就成天跟尸体待一块吧？”
　　“这里只是过渡，这几天我已经在找房子了，找到自然会搬走的。”
　　“呵……”大曾摸着自己的脑门，“你和孩子去我妈那里住，南子已经找到房子了，我先去和他挤挤，你们俩找到房子我们再各归各位。”
　　“不用……”
　　“什么不用，就这么定了。你别跟我在这儿争，再争我跟你急啊。多想想孩子，明天下班我来接你们。”说完，大曾转身推门便走了，留下何燕华一人无奈叹气。

　　大曾甫一出门，便见到楚念南站在走廊中等他。迎了上去，大曾知道怎么也要给这位兄弟一个解释，而且他现在心里也烦得很，需要有人商量倾诉。
　　“走，喝酒去。”长臂一伸，大曾搭着楚念南的肩膀便往外走。
　　“成吧，反正我看今儿个燕华也没心思和我讨论尸体的事情，走吧。”楚念南一笑，也搭上大曾的肩膀。
　　“叫上杨震？那小子估计这两天也挺难熬的。”
　　“成啊。欸等等，我接个电话。喂？季洁，怎么了？嗯嗯，好，我马上到。”楚念南挂了电话，回头讲道：“曾大队，对不住了，有新情况，先行一步啊！”
　　“快去快去，我又不是没在六组干过，案子最重要。”大曾挥挥手让他快走，又补了一句：“替我照应季洁。”
　　“收到。”

　　“怎么回事？”砰地一声关上车门，楚念南一看六组的人基本到齐了，便问离他最近的陶非。
　　“季洁那个案子又发现一个受害者，不过这次那姑娘还算幸运，没死，已经送去医院了。”
　　“那就好。”拍拍陶非的肩膀，楚念南挑起警戒线进了现场。
　　同样是在国道边上的野外，野草丛生，天又完全黑了，凌乱的现场令搜索线索十分困难。然而，当警员们打着手电一寸寸地搜索时，却发现这次现场留下了很多线索。
　　“季姐，找到半个鞋印。”
　　“季姐，找到一个白手套。”

　　季洁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眉头紧皱。这两单案子从表面上看的确像是同一人或同一帮人做的，但前一个案子作案者明显是老手，除了从死者口中找到的布条和血样外，就只有半条轮胎印。而这个案子里作案者倒像是慌张之下将受害人丢在这里自己逃跑，所以才会留下这么多线索。
　　“季姐，你看！这次肯定能抓住那个人渣！”大斌举着一个证物袋兴奋地跑到季洁面前，原来证物袋中有一个钱包。
　　“别高兴得太早了，这里谁都能来，谁知道是不是凶手留下的。而且……算了，先回去吧。”

　　六组办公室，众人围坐看投影。
　　“受害者叫张薇，是鼎诚文化公司的员工，大学刚毕业。现在医院仍处于重度昏迷中，全身刀伤三十七处，烫伤十五处集中在手臂，四肢被捆绑太久医生说可能会留下后遗症；受害人被□□过，和上一个受害者一样，轮【奸。我们在现场找到的钱包中发现了几张名片都属于一个人，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钱包的主人。孙鼎，三十七岁，鼎诚文化公司的老板，家里有老婆孩子，没案底。”
　　“我们对孙鼎做了调查，他的员工都反映平时这个老板就是一闷蛋，要不是靠他老婆娘家的帮衬根本不可能搞起这个公司。所以平时特别怕老婆，他一员工说啊，在他们公司，最高领导是老板夫人，下一个是老板儿子，然后是老板家的狗，下来才轮到老板。”王勇笑着说道，言谈中认为孙鼎应该不是作案的人。
　　“就这种平时受气的闷蛋才最容易做这种性质恶劣的案件，王勇，可不能小瞧这个孙鼎啊。”季洁喝了口水，说到。
　　“季洁说得对。凭这个钱包可以对孙鼎进行传讯，先扣他四十八小时再说。”陶非做了决断。
　　“等您下命令嫌犯早跑啦，陶组。我们已经去抓人了，他们公司的员工说孙鼎一家今天去通乡探亲去了，大斌子和少成追去了。”孟佳满不在乎地答道。
　　季洁和楚念南对视一眼，皱起了眉头。
　　这几个小的，未免太没有组织性纪律性了，这么大的事儿连他们几个都没打声招呼。看来，得好好治治，不然这帮小的们根本就成长不起来。

　　审讯一室
　　“孙鼎，你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
　　“不知道，我说警【察同志我正想问你们呢，警【察也不能随便乱抓人啊！”孙鼎死撑着。
　　“不知道？啪！” “自己好好看看！”他拿出张薇的照片，“别告诉我你不认识这个女孩儿！我告诉你，最好老老实实交代争取从宽处理知道吗！”
　　连着拍桌子三次，孙鼎每一次都反射性地抖一下。“警【察同志，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是张薇，我知道，可她三天前就没来上班了，一直打电话也找不到她，我已经开除她了。”
　　“哦？这么说你三天前就再没见过张薇了？”楚念南问道。
　　“是啊是啊。”
　　“那你怎么解释在张薇受害的现场我们找到了你的钱包呢？”楚念南举起装在证物袋中的钱包，悠然说到。
　　孙鼎一头汗，“这个、这个……对了！警【察同志，本来我为了保护张薇的名誉不想说的，现在也不能不提了。是这样，三天前我让张薇帮我买衣服，把我的钱包给了她，还告诉了她我银行卡的密码，结果她就拿着我的钱包跑了。我一想就十几万，也就没报警。”
　　“编，再编，编圆了再说，否则你这个负隅顽抗抵死不认的名头绝对坐实了。”楚念南一笑，“你钱包里有现金三千元，银行卡三张，一张里面有五万元现金，一张可以透支二十万，另一张则有三万多现金。你先告诉我你告诉张薇密码的是哪张卡？还有，如果说三天前张薇真的是拿了你的钱包跑了的话，早就应该第一时间将钱取出来，可是这几张卡和三千块的现金都没有动过。你说说，你编的这个故事成立吗？”
　　“不可能，我明明取……”孙鼎一时失言，露出了马脚。虽然立刻闭上了嘴，但这也便是输了，咬住这个口子挖下去不由得他不说实话。
　　“你明明怎么了？明明取了里面的钱来伪造成张薇携款外逃的假象对吧？你未免也太不把我们搞刑侦的人当回事儿了，你昨天才去取的钱你不会以为银行没记录吧？”楚念南越说越觉得季洁当初的感觉是很正确的，这个案子和上一起案子也许有关联，但绝对不是同一帮人所为。这个孙鼎充其量只是这个案子的凶手，做不来上一次那样干净地几乎没有痕迹的案子。
　　“我，我说，我说！”孙鼎最终被冲破了心理防线，竹筒倒豆子一般地讲了起来。
　　“前天晚上，我和几个生意场上的朋友出去喝酒，叫了张薇坐陪。也是我们喝酒喝太多了，就，就把张薇，把她□□了！”
　　“张薇身上的伤痕呢？”
　　“我，我们弄完之后都睡着了，等我一醒来发现张薇已经没气儿了，而那帮孙子们都跑了，我，我就想到前几天出的那个虐杀大学生事件，就、就想造成那种假象，转移你们的视线。”
　　“这么说这些伤都是你一个人弄的？而且是在她死后才弄上去的，对吗？”
　　“对，对对。警【察同志，我这也是一时糊涂啊，我马上就供出那几个和我一起喝酒的孙子，您对我可要宽大处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