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5、家变

　　“叮咚叮咚……”
　　“谁呀，来啦。”曾妈苍老慈爱的声音传来。“呦，小洁来啦，快进来快进来。”曾妈笑眯了眼，拉住季洁的手就不放开了。“来就来了，还买什么东西，真是的，大妈这里啥都不缺，只要你们常来看我老婆子就好~”曾妈嗔道，又看到季洁身后跟着的楚念南，“是南子吧？强子都跟我说了，好孩子快进来，你看你，来就来，怎么也买了这么多东西。”
　　“阿姨，第一次来家里，也没买啥贵东西，都是平时用得上的东西。”两人进门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换了拖鞋进了客厅。
　　“呦，都包上了。”一进客厅就看到大曾、燕华和杨震正围着茶几包饺子，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乖乖坐在沙发扶手上给三人递饺子皮。“乐乐也来了呀，来给阿姨看看长高了没？”季洁笑着冲小男孩招手。
　　“季洁阿姨好~”小男孩糯糯的声音听的人心都化了。“哎呀乐乐还是这么可爱。”季洁笑眯眯地摸摸乐乐的脸，“怎么耷拉着脸，谁惹我们乐乐生气啦？”

　　这男孩是何燕华的儿子，今年八岁，小学二年级，一直都是品学兼优乖巧懂事的好孩子。最可贵的是小朋友一直都特别喜欢笑，很喜庆讨喜。所以像今天这样耷拉着脸的时候还真是少见。
　　“你别管他，嫌期末考试没考好，不高兴两天了。”何燕华抬头说道，“也不知道这要强的性子随了谁了，我们俩都没给他压力，考了第九还不高兴！”全年级两百多人呢！后面这句话说出来未免有炫耀之嫌，何燕华没说。
　　“呵，第九也挺好的呀。不过燕华，孩子力争上游那是好事儿呀。”季洁摸摸乐乐的小脑袋。“乐乐，这次没考好好好分析分析卷子，看哪儿是薄弱点搞清楚就好了，下次肯定能考得更好，是吧？别不高兴了，跟个小老头似的。玩儿去吧。”

　　洗了手，季洁也开始帮忙包饺子。大曾让了个位子出来，正好是在杨震旁边，季洁顿了一下还是坐了过去。
　　“真看不出来杨震做饭还挺好的嘛。”何燕华比杨震到得早，大曾已经把昨天接风宴上的事儿原原本本说了一遍，现在他俩一起有意无意就撮合杨震和季洁。
　　“倒真是。”季洁拿起一个杨震包的饺子看了看，也赞同道。
　　“嗨，还不是小时候我妈老押着我让我给她帮忙做饭。”杨震一笑，伸手去够面皮，可能是坐得太久了腰“咯噔”一声猛地一痛。
　　杨震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但脸上却丝毫不显。
　　“杨震，这些包好了，你给大妈送过去吧。”季洁碰了碰杨震的胳膊肘，示意他将一盘包好的饺子送去厨房。
　　杨震不明所以地乖乖听话送了过去，一回来却发现自己的座位上多了一个福字靠垫。
　　心里一甜，杨震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笑容。
　　原来，你一直在看着我。他大步走过去坐下，全身放松靠在靠垫上，美美地呼出一口气，满足得不得了。

　　“强子，油不够用了，你快去超市买一桶回来。”曾妈在厨房里喊道。
　　“成，马上就去。”大曾应到，起身摸摸乐乐的脑袋，“乐乐跟叔叔一起去吧，顺便买点儿饮料，你喜欢什么自己挑好不好？”
　　“阿姨那儿等着油用呢你带上他干吗？你一个人快去快回呗。”何燕华拦了一下。
　　“妈妈我想跟大曾叔叔去，我会乖的不会拖叔叔后腿的。”一直安静看大人做事的乐乐突然开口。
　　“你看你，我们乐乐多乖呀，别是我带孩子你不放心吧？”大曾一把抱起乐乐，打趣道，“走喽，去超市。”说着就带着孩子出门了，还不忘拿了把遮阳伞给乐乐挡阳光。
　　“这大曾，就会宠孩子。”何燕华笑着摇了摇头，一转话头：“行了，剩下的这些饺子你们俩包吧，我和念南去厨房帮忙做菜。”说着无视季洁拼命使眼色，拉起楚念南施施然躲去厨房，把整个客厅留给杨季两人。

　　“你……”杨震看着身边一直低着头包饺子不说话的季洁，局促不安地舔了舔嘴唇，迟疑地开口，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季洁从他出声就抬起头来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儿，可下文儿半天没有，杨震只觉得季洁那眼神儿给他无比的压力。 ‘杨震啊杨震，你平时嘴皮子那溜劲儿都哪儿去了？’杨震暗自唾弃着自己，只觉得现在比他第一次抓杀人犯还紧张。 “你……你们那案子怎么样了？”话一出口，杨震只想给自己一巴掌。
　　“啊，我们核实过了，那女的的情夫当时确实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他的嫌疑可以排除了。现在还是死者的丈夫嫌疑最大，如果他家榔头和门上的痕迹能够吻合，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是他杀了他老婆。”不过季洁倒是很高兴杨震提起这个话题，最起码有共同语言不是，当下侃侃而谈，也是想听听杨震的看法。
　　看着季洁自信的样子，杨震虽然是听着，可心思却全都集中在季洁的脸上。深深地凝望着，趁着这个机会光明正大而又贪婪地看着，顾不上其他任何事。
　　“杨震，杨震……你想什么呢，我问你话呢？你是怎么个看法啊？”季洁叫了两声，略略不满地说到。
　　“哦，哦……”杨震回过神儿，快速地想了一下，答道：“我赞成你们的思路，不过还是要再查一下临北市的黑车，确认一下周城到底有没有回北京。也可以查北京这边的车，如果他确实是杀人凶手，昨天晚上肯定跑回临北了，咱们这边儿不可能没人知道。这个你交给我吧，我有个朋友在长途汽车站混得开，我让他给你们问问。”

　　何燕华透过厨房门上的玻璃窗偷偷观察着客厅里的情况，一面自言自语到：“这个杨震，也太不会说话了。问什么不好问案子干嘛……”
　　“说不准季洁就喜欢和他聊案子呢。”楚念南“咚咚咚咚”地切土豆丝，一面回头冒了一句。
　　“一看你就不懂女人的心思。”何燕华转身说到：“就是再坚强再工作狂的女人也希望心爱的人能说点儿浪漫的话。阿姨，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对对，燕华说的没错。南子啊，你也没结婚呢吧？放心，阿姨给你留意着，啊？”曾妈非常热衷于给大龄男女青年介绍对象。
　　“别介呀，阿姨，我结过婚了，女儿都比乐乐大两岁呢。下个礼拜我女儿曼曼就到北京了，到时候我领来给您看啊。”楚念南赶忙告饶，避重就轻地“出卖”了女儿。
　　“呦，强子怎么没给我说呀，这小子真是的，最重要的事情不说，我还说约张大妈的女儿出来给你们见见呢……”曾妈开始了碎碎念，超市里大曾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曾叔叔，你是不是感冒啦？”乐乐紧紧拉着大曾的手，听到大曾打喷嚏，抬起脸问道。
　　“没事儿，可能是超市里太凉快了。你冷不冷？”大曾低头笑着问。
　　“不冷。”乐乐摇了摇头。
　　大曾拿了油和几瓶橙汁椰汁，专门走到零食区想给孩子买点儿零食。一个个指着问，乐乐只是摇头，小脸儿上一点儿笑容都没有。
　　大曾蹲下身子，摸了摸乐乐的脸蛋：“给叔叔说实话，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不高兴？”
　　男孩低着头不吭声。
　　大曾耐心地劝道：“有什么事情不好告诉爸爸妈妈的都可以给叔叔说，叔叔帮你解决。叔叔保证不告诉你爸妈，好不好？”

　　等了一会儿，乐乐抬起头，大曾却发现孩子抽抽搭搭地哭了。他一下子慌了，手足无措也不知道怎么哄孩子。
　　“大曾叔叔，我，我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乐乐哽咽地说到，扑到大曾怀里边哭边含混地快速说着什么。
　　“别哭别哭，好好给叔叔说啊。”大曾抱住乐乐哄着，一使力把孩子抱起来，推着车子走向拐角的休息区，一路上许多顾客都奇怪地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我前天在爸爸办公室里写暑假作业，后来累了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醒来就听见爸爸在外面和一个阿姨吵架，那个阿姨说她有了小宝宝，让我爸爸离婚娶她，我爸爸答应了！”乐乐大哭了一场，冷静下来将事情讲了一遍。
　　“你还没告诉你妈呢是吧？”大曾皱着眉头，搭在长椅上的右手紧攥成拳，青筋暴起。他压住自己的怒火，不想吓到孩子。
　　“没有，我不知道怎么说。”乐乐嘴一扁，带着哭腔回答道。
　　“没事了，乐乐，别哭了，这件事儿你先别告诉你妈，叔叔和你爸去说，肯定能解决的啊，别担心。”大曾给孩子擦了眼泪，“你现在是男子汉了，不能让你妈妈担心，把心放宽，乐乐呵呵的，这些大人的事情你不要操心，记住没？”
　　大曾毕竟没照顾过孩子，擦眼泪时手劲儿挺大，擦了乐乐有点儿疼。可他却一点儿不介意，露出了笑脸。
　　毕竟再懂事儿也是个孩子，心里压着一件大事情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不过现在这件事情有人帮他负担了，而且是妈妈和警队其他叔叔阿姨们都夸奖赞叹的大曾叔叔，乐乐觉得一定会马到成功，爸爸妈妈还能像以前一样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立刻就高兴起来。至于第三者的孩子，他还太小，对这个是稀里糊涂的，能听得懂“离婚”这两个字就不错了，自然是立马抛到脑后。
　　两人结了帐大曾买了瓶冰水给乐乐敷了敷眼睛，等到那小兔子眼睛好些了，才若无其事地回家。
　　没了心事，乐乐也就像个一般孩子一样，在大曾周围跑跑跳跳的，很是活泼。可大曾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一般。

　　这他妈都什么事儿啊？他走了四年，一直当妹妹一样疼爱的季洁胡乱嫁了人，过了几年分居的生活；最好的女性朋友何燕华老公又出轨。这几乎是人生最大的痛苦了，偏偏他就不在，也不能帮着分担解决。
　　‘老郑啊老郑，我走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看来你还真是欠我个解释呀！’大曾没好气地想着，准备明天一上班就找老郑“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