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30、大幕（上）

　　“模板呢？”王显民一直想要造□□，机器也是找关系早就弄好的，只是模板不好搞，一直搁浅了自己的计划。如今楚念南送上了门，他也是着急展开计划，本来想要再考察一段时间的，着急之下也就决定信自己的眼光。
　　这一次，他的眼光将要把他带入末路。
　　“老板，我知道您也不是一般人，没给我个保障我怎么敢把这么重要的东西拿出来？”楚念南垮垮地站着，双手插在脏兮兮的工装裤口袋里，侧头说到。
　　“老于，明人不说暗话，三七分，怎么样？”王显民不耐烦地说到，他很少走到台前，之前都是在幕后出谋划策，这些“恶人”自有手下去做。而如今，不管是三年前还是如今的六组，都咬得太紧，把他的爪牙拔除的差不多了，他也只好自己走到台前来。
　　“啧，您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几几分说重要也不重要。火拼的事情我也见得多了，我这条命也算是不容易保住的。富贵日子，我想要，命，我更想要。”

　　三环汽修厂里的员工没人知道老于和王老板达成了怎样的协议，但老于的待遇变了，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单人宿舍，空调小厨房什么的都不算什么，白日里不上班睡大头觉也没什么，只是连夜班也不用上了，一天到晚看不到他的影子。
　　楚念南和王显民的周旋也费尽了心力。他没有模板，这玩意儿要是随随便便就能给他搞一个那还得了？空手套白狼那里那么容易？拖了几天，王显民也有几分耐不住了。
　　不过还好，市局那边正好有个案子是跟造假集团的，破了，缴获了一块模板，质量极其一般，不过还能应应急。老郑帮着打了报告，组织上同意将这块模板调给楚念南用于取信王显民。
　　这次联络过去，又是许久没有动静。六组的案子也是一个接一个地又来了，好在，不是所有的案件都只能让人看到人性的卑劣，也有不少嫌疑人，虽然是犯了国法，却于情可悯，令人惋惜。

　　“喂，刘欣，我季洁，你到了吗？”电话铃响起，季洁一看，接起来，还以为是刘欣到了四川要报平安。
　　“季姐，我在三环汽修厂呢，我挺好的，你有事儿吗？”电话应声断掉，季洁心中惴惴不安。
　　陶非侧头，“怎么了？”
　　“刘欣，咱们警员看着她上的飞机，现在她说在三环汽修厂，可能出事了。”季洁攥紧手机，又拨通了老郑的号码。
　　陶非一转方向盘，调转车头又开往王显民厂里。

　　“昨天抓人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楚哥？”陶非是指为了尤德凯案而在三环汽修厂设下埋伏那次。
　　“没有。我专门转了转，王显民还以为我想找什么茬儿呢，一直跟着，但没看到他。”季洁心中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不安得很。
　　很快，众人到了三环汽修厂，在办公室里找到了被捆起来的刘欣和已经没命的丁静。根据刘欣的口供，老郑带人去刘欣家里，希望能找到王显民的罪证。
　　一堆灰烬。
　　忙累一天，徒劳无功，大家都很失落，没精打采的。季洁和陶非被刘欣气得不轻，可又能怎么样？
　　安排好了工作，众人又开始忙碌。王显民和姚辫子等人消失了，这一点是众人有些不解的，毕竟还没犯案就跑实在没必要。但更让季洁和老郑悬心不已的，是楚念南也一点线索没有留下地消失了。
　　灰烬和纸屑被证实很有可能是王显仁留下的八百万，老郑笑言王显民精明一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

　　杨震在季洁家门口转来转去，不时抬手看看时间。七八点钟了，这几天他去接人，季洁总是让他扑空，准是上街上去找王显民去了。
　　一转身，正翻找钥匙的季洁被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去组里找你，孟佳说你下班儿了，我想你准是街上找王显民呢，反正我也没啥事儿，在这儿等等你呗。”季洁一脸的疲惫，杨震眼中的心疼掩都掩不住。
　　两人开门进屋坐下，季洁拿出找到的地图和杨震讨论了一会儿，把自己家房门钥匙给了杨震。
　　“要不是有你，我还真有点挺不下来。”季洁感慨地看了杨震一眼。
　　男人笑了，眼角的细纹分明。
　　季洁伸手抚上他的眼角，杨震配合地微微闭上眼睛。“杨震，对不起。”
　　他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对方，“说什么对不起，你没有任何地方对不起我。”
　　她淡淡苦笑，不过三年，脱离了一线的杨震似乎老得很快，明明天天坐办公室反而黑瘦下去。
　　男人似乎看出她的想法，握住她的手，“别这样，老天爷公平的很，有失有得嘛。何况得到的比失去的珍贵得多。”

　　三天过去了，人间蒸发的楚念南还是没有消息，众人都焦急的不得了。
　　这天夜里，季洁和老郑都没有回家，坐在老郑办公室里守着手机。九点多，杨震来了，为了遵守纪律，他坐在六组大厅里看资料。半夜十二点多，收工回来的大曾也到了老郑这边，默默坐在一边喝茶。
　　夜里三点，季洁熬不住窝在沙发上睡了，杨震被老郑叫了进去，脱了外套给她盖上。“铃铃铃……”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夜里的宁静，杨震腰还没直起来，被惊醒的季洁就坐了起来，两人额头碰着额头，好家伙，结结实实地“咚”了一声。
　　“嘶……”吸着冷气，季洁和杨震摸着脑袋看向老郑。
　　“喂，我是民子。”郑一民谨慎地说到。
　　“是我。我和王显民在一起，他近期有大动作，但是具体目标没有透露给我。姚辫子和ok7知道。他们开一辆面包车，颜色不明。”
　　“你要做什么？”凑在老郑耳朵边上听的季洁迅速问道。
　　“对了，□□已经印了一批，王显民分给我二百万，剩下的八百万不知道他带到哪里去了。有情况我再联系你们，嘟嘟嘟……”
　　“喂喂！”老郑和季洁一起对着手机喊道，可对面已经挂了。
　　“这个南子！太无组织性纪律性了！”老郑猛地灌了一口茶，狠狠说道。
　　他不是为了任务什么的而发火，楚念南提供的信息足够多了，他是为了对方的安全担心啊。

　　季洁沉默，可在胸前环抱着的双臂以及紧咬的嘴唇都暴露出她的紧张和不安。
　　“老郑、季洁，别想太多，和那帮混混们打交道那小子比我们有分寸多了。”大曾起身劝道，不是他不担心，而是他对楚念南的能力有十足的了解。
　　“但愿吧。”老郑点点头，摸摸胡子拉碴的下巴，说到。
　　杨震拍拍季洁的肩膀，两人对视，她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杨震怀里。
　　王显民，快出来吧。

　　“刘啊，根据我们掌握的新情况，这堆东西很可能不是那六百万赃款，你再辛苦辛苦，能不能验出这纸大概损坏了多久？”陶非和季洁到技术侦查科问技术刘。
　　“这个有点儿难办……这么着吧，我也拼着，也找个古董行的专家来看一下，看看是不是做旧的。”技术刘推推眼镜，说到。
　　嗯，他得去再配一副新的眼镜了，这个有点儿看不太清了。
　　“好，辛苦了。”

　　分局大厅里进来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小伙子一进门左右看看，叫住了经过的一个警察。
　　“同志你好，我想请问一下郑一民郑队长的办公室在哪里？”
　　“二楼左拐第三个办公室。”
　　“谢谢啊。”
　　小伙子直奔二楼，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的攥着一张100元纸钞。

　　“当当当。”
　　“请进。”郑一民正忙着写什么，头也不抬地说到。
　　“郑叔叔。”
　　他抬头一看，“呦，小成，你怎么来了？”他顿了顿，突然着急问道：“家里出事儿了？”南子还下落不知，红姐那边可不敢有什么不妥啊。
　　“不是，今天我见着我爸了。他给了我这个，您看看。”小成将手里紧攥的钱递了过去。
　　老郑噌的一下子站起身接过了钱，钱上面有一行小字：王未露面，弃子、东仓，明天十点。
　　字很潦草，看得出来是仓促之间写成的，而且颜色也不像是笔会有的颜色，倒像是眉笔之类的东西。
　　“小成，你跟我来，把详细情况跟你季阿姨和陶叔叔说说。”

　　“一个多小时之前，我在学长开的咖啡厅里做兼职，就看到我爸和三个男人一块儿进来，我知道他执行任务，没叫也没敢到他身边去，怕影响他。他们点了几杯咖啡和酒，坐了半个来小时。结账的时候爸专门冲我招手把我叫过去，付了钱还给了我一百块钱小费。我想他可能想传递什么消息，就仔细一看，果然有字，我就赶快过来了。”小成简明扼要地把事情说清楚，静静等着众人思考。
　　“小成，做得好。这个消息很重要。骑车来的？看你热的，快喝水。”季洁拍拍他的背，淡笑道。
　　“没办法，本来我是想打车的，打车快点儿，可这个点钟死活拦不到，只好骑车来了。累点儿没事，我爸能赶快回来就行，妈和曼曼这些日子煎熬着呢。”小成懂事地说着。
　　季洁和老郑欣慰地对视一眼，这孩子真是成了能顶门立户的男人了。
　　“成啊，你现在可是家里顶梁柱，好好地照顾好家里啊。有什么事情给叔说。”老郑语重心长地说到，“行了，你先回吧，我们这儿得安排安排工作了。”
　　“好的，郑叔叔、季阿姨你们放心吧，我大了，不是以前的混小子了。我走了。”他一口喝完水，拿起外套出了办公室。
　　“就是为了孩子们，咱们也得好好干啊！”陶非看着男孩的背影，感慨说着，“走吧，开工。”

　　“同志们，根据楚念南同志传回来的信息，我们更加能够肯定，王显民是要虚晃一枪，抛弃他的手下，用肿瘤医院的案子来牵住我们的警力，好使自己顺利逃亡。不过，我们不能够不管肿瘤医院这边。Ok7那帮人都是亡命徒，即使王显民不参与，他们也一定会准时开始实施计划。”
　　众人肃穆静听。
　　老郑安排好了人手，大家都各自去准备，此时，是下午五点，距离决战，只有不到二十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