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六组同人）迟来的幸福》一夜花厅雪

23、酒与情（下）

　　“大曾！”何燕华一惊，推拒着，耳边的热气让她慌乱。
　　大曾没有更逾矩的举动，只是这样默默抱着燕华，他平复了一下心情，“你放心，我不会借酒装疯的。我……我只是想抱一下你。”
　　大曾还说自己没醉，其实酒精还是影响了他的大脑。放在平日，他是绝对说不出想要抱抱对方的话。
　　“大曾……”她终究安静下来，任他抱住。
　　这般不语有个几分钟，大曾似是猛地清醒了，抽回手，乖乖坐回沙发上，微微低着头，心中无限后悔。
　　喝酒误事，这话真不是骗人的！
　　“真是老了，喝了这么些就醉了。我去洗澡了。衣服呢？你不说有衣服送我吗？”故作轻松说到，大曾脸上的笑容真实地几乎要骗过他自己了。
　　“呐，给你，还有毛巾和牙刷，都是新的。”何燕华顺着他的话转开了话题，两人若无其事地一个向浴室、一个向厨房走去。

　　何燕华在厨房里洗着中餐遗留未洗的碗碟，心不在焉。
　　“哐当”一声，寂静的房间中猛地传来这样一声声响，着实吓了她一跳。丢下手中的盘子，她冲到浴室门口。“啪啪”拍着，“大曾，没事吧？”
　　不会是醉倒了吧？撞到了什么东西没关系，千万别伤到人就好。
　　“曾克强！”浴室里没有回应，燕华慌张地又拍了拍门，咬咬牙拧开门把手走了进去。

　　男人上身赤裸着，背对着门半蹲着，不知道在干什么。何燕华放下心来，轻轻推了他一把，“你没事不知道应一声啊！”
　　“没事没事，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吧。”大曾头也不回地说着，手下的动作加快了。
　　何燕华觉得不对，绕到他前面，蹲下身子一看，顿时急了，“你呀！”她忙起身取毛巾要捂男人的手。
　　原来大曾刚才晕乎乎地撞倒了洗手间的瓶瓶罐罐，下意识地蹲下捡，又划伤了手指，又怕燕华看到，只想着快点收拾好，收拾好了就可以瞒得过去。
　　“我没事，你小心玻璃！”眼看着何燕华在狭小的地方腾挪之间就要摔在玻璃碎片上，大曾及时伸手，一把搂住她，堪堪避过玻璃渣。
　　“看看看，还说我，你还不是半斤八两。”大曾直接将她“挪”到了浴室外面，依旧流血的手指染红了燕华的衣服。他一心只想着这个女人的安全，根本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可，他没注意到不代表何燕华也没有注意到。
　　红着脸，也许是被大曾身上的酒气熏得有几分醉意，也许是对方那个克制住冲动的单纯拥抱，何燕华这次没有抗拒。等大曾后知后觉地发现时，他的手根本就不听大脑的指挥，如此留恋对方并不纤细的腰肢。
　　怔怔看着微微低头的女人，脑中的小魔鬼终于将小天使压在了屁股底下，得意地猖狂大笑。大曾第一次大胆地抬手抚上燕华的脸庞，低下头深深亲吻。
　　夜色正好，风月无边。

　　“杨震，那，这一格全部都是应季的衬衫，这边是西裤，这里是休闲裤。这格是背心。”季洁点着衣橱里的分格一个个说过去。“这个抽屉是内衣，别在跟其他衣服混在一起了。”
　　“知道了。”大型忠犬杨震同志乖乖跟在季洁身后，季洁说一句，他就应一句。“好了好了，十点钟了，你忙了一晚上不累吗？”不容置疑地将季洁拉回客厅，按在沙发上坐好。“坐好，拿好，快喝！”递给她一碗热度刚好的绿豆汤，催促她快喝。
　　“行了行了，就你话多。”微微笑着，她放松身体靠向沙发背，享受着“爱心绿豆汤”。
　　这么一放松，季洁才发觉自己好像真的是太累了。脖子和手臂都很酸很累。她微微动了动脖子，脖子嘎拉嘎拉的响。
　　杨震放下碗挪到季洁身边，“快喝，我给你按按。”
　　“呦，我们杨大处也会伺候人啊，真看不出来。”季洁舒服地眯起眼，笑道。
　　“那不是我们退休以后还要开发廊吗，当老板的还能不学两手，那到时候老板娘还不累惨了？”
　　“去！谁跟你一起开发廊！”
　　“诶，这就你不对了啊，咱这工作关系基本算没了，私人关系你还不给我机会发展吗？再说了，咱们这私人关系已经铁板钉钉了，不容你抵赖啊！”

　　“成成，算我怕了你了。不早了，我走了。”季洁喝完碗里的汤，抽出餐巾纸擦擦嘴，准确地将纸团丢入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看着原本的“垃圾场”在她的手里变得这么干净，季洁的成就感十足啊。
　　“快十一点了，你……别走了，嗯？”杨震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才十点十五，在他嘴里就变成了快十一点。从身后搂住季洁的腰，他眨巴着“无辜”的眼睛，诱惑着。
　　伸出一根手指戳开了杨震扣着的手指，“别闹了，是不是楚哥大曾他们又给你出什么主意了？还是那几个小的？”她灵活地从杨震怀里“逃”出来，笑着说道：“不管是谁给你出的主意，都够馊的啊。”
　　“别介呀，我睡沙发还不成吗？就当提前演习一下以后被老婆赶出房间的生活。”杨震微微有些脸红，还是死贫死贫的。
　　“相信我，我是为你着想的。”季洁拿起背包，临走出门时突然回头在杨震耳边说了一句话：“让我三个老哥知道，你死定了。”说完，笑声如铃般翩然离开。
　　“呵！真是双重标准啊！”杨震嘀咕一声，自己也笑了。
　　对老婆当然要十八般武艺都使出，对妹妹，自然希望妹夫是“正人君子”，这三位老哥，真是有够那什么的！

　　过完难得清闲的周末，六组众人返回办公室。上班的第一天，楚念南敲响了老郑的办公室门。
　　“嗯？南子，什么事儿？”老郑端着茶壶踱步。
　　“八一五的档案除了季洁那里有一份之外，你这边还有没有？我想看看。”他开门见山地说到。
　　“我还有。你怎么想起来看这个？”老郑一边拿一边问。
　　“老莫死了。”
　　老郑一惊，抬起头来，“什么？老莫死了？季洁知道吗？”
　　“杨震告我的，你说季洁知道了没？”
　　“给你，不过，要是没确切证据，不要打草惊蛇。”老郑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份卷宗递给他，嘱咐到。“知道，我有分寸，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会先和你们商量的。我走了。”楚念南挥挥卷宗，转身出门。“杨震，给你个任务，今天晚上九点钟之前，不管你是装可怜也好，霸王硬上弓也罢，和季洁住到一起。你家也行她那儿也成，明白没？”楚念南和大曾交换了信息之后，给杨震打了个电话，语气极为“欠揍”。“我说哥啊，你这又是唱哪出呢？上个礼拜不还防我跟防贼似的吗。”“那能同日而语吗？上个礼拜河清海晏的，这个礼拜开始，谁知道王显民又玩什么花样？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啊！”“那哪成。任务艰巨了点儿，但保证完成！”“行了，就这事儿了，你赶紧着，我下午给你敲敲边鼓。”

　　晚上八点，杨震敲响了六组办公室的大门。“回不回？”他看着偌大办公室中那个守着一盏微光的女人，淡笑说。
　　“……”季洁奋力揉了揉脸，将头发捋到耳后。她很累，脑子几乎不能转动，但是满心的心事却让她无法停止脑中飞旋的各种念头。
　　“回。”她拿起手包，关了电灯，跟着杨震走出警局。

　　开车行在路上，杨震不时侧头看看季洁，季洁始终怔愣着，没有发现杨震的举动，也没发现车正向杨震家开去。
　　“到了？”随着车身一顿，季洁才回过神来，懵然问道。
　　“到了。”杨震点头笑。
　　“地方不对啊？这不是……”季洁用她那标志性的无奈笑容看着杨震。
　　“楚哥发话了，让我就算用强的都要把你弄到我这边来。”
　　“你倒听话啊？”季洁笑着摇头，推车门准备下车。
　　杨震伸手拉住季洁的胳膊，“不是我听话，是楚哥替我说出心里的想法才对。”他面色严肃，“王显民越来越疯癫了，谁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季洁回过头看着杨震，突然笑得很灿烂：“我知道，走吧，你没饿我都饿了。”
　　她率先走到单元楼门口，回头看向呆愣愣的杨震，“按密码啊杨警官。”
　　杨震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用力合上车门，他快步追上自己最爱的人。

　　吃完迟来的晚饭，季洁要硬撑着去收拾碗碟，被杨震按在沙发上，塞了个抱枕在怀里，对着电视机发呆。杨震快手快脚的洗好擦好，坐回到季洁身边。
　　电视机里仍然在上演着各种各样纠结来纠结去的爱恨情仇，让真正生活在各种难解的爱恨情仇之中的人不免觉得如此幼稚和做作。杨震关了电视机，将那个已经斜靠着沙发扶手睡着的女人轻轻抱起。
　　他的腰还是不怎么能吃重，微微晃了晃才站稳。连忙低头去看怀中人，还好，没醒。半是好笑半是心疼，他轻柔地将对方放在卧房大床上，拉开毛巾被小心盖上。
　　“困成这样了还硬撑。”杨震低声喃喃道，伸手拨开季洁额上散乱的头发，轻轻落下一吻，起身关灯离开。
　　季洁翻了个身，裹紧了身上的毛巾被，继续睡着。

　　杨震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紧锁着的书房门，进去后反手又将门关紧，这里有不能让其他人看到的东西——白板、档案、写着暗语的帮派资料、刑满出狱在王显民那里做事的人的资料……一切的一切，是他三年来的努力所得。
　　没有忘记王显民的，除了季洁，始终还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