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俞菲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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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岁，拥有一个正式的男朋友，算晚吗？
安之薛觉得，估计没有人会认为是早恋了。而她和方毅在一起的感觉……相当平淡。后来有一次，舒晓晓逮着机会逼供，以为会听到什么浪漫到掉渣的事情，结果，无非是今天去了那个地方吃饭，哪天去了电影院看了场电影，还有哪天在方毅的小房子里做了顿饭，闹了个鸡飞狗走之类的鸡毛蒜皮。
舒晓晓哀叹：“靠，安之薛，你年轻过吗？怎么谈个恋爱跟流水过日子似的？”
安之薛抱着一抱枕，言情小说女主角似地巴扎眼睛：“我是老了呀！”
“得得！”，舒晓晓连忙摆手：“你可别文艺女青年，来一句什么红颜弹指老。”
安之薛笑笑，想了一下：“其实……这种方式我觉得比较合适我。”
“那他合适你吗？”舒晓晓贼笑：“比如大小尺寸！”
安之薛巴扎巴扎两下眼睛，很认真的想了一下，很认真的回答：“合适不合适一下也说不清吧，总得有个磨合的过程。”
“哈哈……”，舒晓晓爆笑到要捶地。
然后接下来的一整晚，他们没有再谈过更深入的话题。
安之薛是过了很久之后，才突然明白，大小尺寸是个黄色笑话。然而困扰她的是袁芝若那种类似月经不调的情绪症状。
自从某天孙晓云的小喽啰发现方毅竟然在桌底牵着安之薛的小手、然后以好像发现外星人EP般的嗓门喊了出来之后，他们筹委会学术小组的气氛彻底沦陷。
其实大部分附院的小护士们不知道安之薛是什么蛇鬼牛神，但是身为护士，通常以钓到一个前途大好的医生为毕生志愿。毕竟这年头，有姿色有身段的女人太多，做小三，说到底搭进去的成本太高，稍微务实一点找个医生，也够享福的了。方毅身为一附院一“神”，所到之处，收获一点女医生护士的星星眼太正常了，而他常年单身的状态，让太多人抱着某种浮想联翩。如今名草有主，怪不得一个个小护士借着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借口跑来筹委会一探究竟了。
比如某天中午，在医院食堂，安之薛正和袁芝若谈论要吃什么，突然就听见食堂广播要安之薛去柜台拿奶茶。安之薛莫名其妙，而袁芝若则好像更年期发作似地酸她说莫非是方毅给她惊喜？更安之薛傻乎乎去跑去柜台要拿奶茶的时候，柜台的人笑嘻嘻的看着她，说是搞错了，然后周围的人的眼光马上变得怪怪的，搞得那一顿饭，无数号称认识不认识的护士医生都来打招呼，郁闷的安之薛想戴副黑超再加一顶鸭舌帽。
但是所有这些，在袁芝若那种明显月经不调、情绪失控面前，都是小case。有时候她会当着筹委会所有人的面，很不给方毅面子，有时候又酸溜溜的说安之薛没用心在工作上。安之薛觉得很难受，真的难受。因为袁芝若有太多种方式让她难受了，就比如吧，因为谈恋爱了，和她联系少了，说到工作有沟通不畅顺的时候，袁芝若就一个劲的在强调：“最近她没联系我啊！确实没有啊！”
袁芝若不是生气，因为实在没什么可生气的。但是她就是这样，好像是用一种连自己都不明白的方式来宣泄什么东西似地。但她的这种表现，说真的，让安之薛觉得莫名的烦躁，以至于困扰。后来方毅终于觉察了安之薛的不快，问了之后，才知道这两姑娘这段时间都有点内分泌失调。终于有一次，方毅趁着筹委会开小组会议的时候，搂着安之薛的小蛮腰，伏在安之薛的耳朵旁却看着袁芝若，用大家都听得到的声音：“别理她，她是憎人富贵嫌人贫。”
憎人富贵嫌人贫，是一种你说不出怪挑不出错的奇奇怪怪的心理，也是一种平庸的状态。她觉得你不好是应该的，因为她比你强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一旦你比她优越了，她就心理失衡了，尽管这种优越未必是优越。但是，如果你一直不如她，尽管她未必红果果的看不起你，但她心理，其实是嫌弃你比她差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但是往上看不爽，往下看也不爽，就差一点愤世嫉俗了。袁芝若这种人，拿舒晓晓的话来说，整一暴发户，全然没有贫困骚年的质朴真诚，有的只是对自己成绩的沾沾自喜，以及自以为的脱离某个阶层之后对某个阶层的轻视。
安之薛觉得很奇怪，按说舒晓晓能这样评论袁芝若，那她无论如何也没法跟她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的。但结果是，这饭一起吃了一次又一次，而且在外人那里，舒晓晓护肘子护得紧着呢！她们仨，俨然闺蜜了。
这个问题，安之薛没敢问袁芝若，后来问了舒晓晓。舒晓晓想了一下，呵呵两声：“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过。说真的，她袁芝若现在也是同一个圈子里的人了，可是家庭背景摆在那里，不是说故意看不起她，但是消费观念人生观念什么确实又有不同，这太正常了吧？平心而论，我还真没有故意看不起她，但你要说很看得起她，也没有。她不是良心坏了，而且五年同学，再怎么的，见面说起话来，掏掏心窝子，也不算太奇怪。何况孙晓云什么人啊？贱人！你有方毅保着，她袁芝若有什么呀？当年学校的成绩现在能当金钟罩还是铁布衫啊？我是看不惯孙晓云整一婊、子还充淑女，凭什么呀！”
安之薛听了这番话，觉得很好理解。但当她向方毅转述的时候，方毅摇摇头：“也就是你们女人，感情这么复杂微妙。”
男人没法理解这种感情，但女人可以，这也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维差异之所在。不过自从方毅公开搞了这么一出之后，袁芝若收敛了很多了，平常和安之薛单独相处的时候，偶尔也会分享一些恋爱的甜蜜心得。其实袁芝若心里是有落差的，毕竟和林孝达分手没多久，而林孝达很快搭上了一护士，传言都快要结婚了，但面对现实，也是美少女之所以成为战士的一大资本。
如此时光，也是琐碎无常。
到了二月份，某天早上，安之薛不用上班，照例睡懒觉。睡到一半，朴阿姨上来把她吵醒，搞得她浑身床气都发到朴阿姨身上，拿枕头盖着脑袋，死也不肯伸头出来。
朴阿姨怎么也叫不动安之薛，最后狠狠的拍了几下她的屁屁，骂骂咧咧的下楼去找安老。不一会安老带着笑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雪雪，还不起来么？你同学来看你了。”
同学来看她了？第一反应、程澄？
安之薛一下子跳起来：“谁？爷爷，哪个同学？”
安老笑：“小姑娘挺好，说话斯斯文文的，以前应该来过家里一次。”
“爷爷这么好的记性……”，安之薛嘟囔着爬起来，抓了抓头发绑起来，胡乱漱了漱口擦了把脸：“斯斯文文的同学？我以为爷爷说的是橙子。”
“橙子在美国呢。”，安老笑笑：“恐怕短期之内都不会回来了。”
听到这句话，安之薛有片刻的失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安之薛马上这样安慰自己，然后穿好衣服，携着安老一起下楼。
楼下客厅坐着一位有些单薄的姑娘，黑色的毛衣灰色的中裙，款式中规中矩。那姑娘的脸上，永远有一种安详恬静的感觉，所以给人一种别样的美感。
安之薛想张口，轻轻松松的打一声招呼，最后却是一声叹息。
那个端坐在那里的姑娘，似乎是一种力量，猛然打开了一道门，里面潮水汹涌。安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轻轻拍了拍安之薛，然后首先打破沉默：“好了，你们小姑娘坐着说说话，让朴阿姨给你们拿点零食。”
安之薛笑笑：“菲菲，俞菲菲。”
俞菲菲站起来，先是对安老道谢，礼貌周全：“谢谢安爷爷！这么早打扰您，真是抱歉。”
安老笑笑，摆摆手，走了。
俞菲菲加了一句您走好，才问安之薛：“怎么了？我来了很奇怪么？”
安之薛笑开：“不会，就是意外！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家？”
俞菲菲伸手来拉安之薛，态度亲昵，却也没有过分：“原来没想过要来，是回到附院，碰见以前隔壁班的同学，说到你回来了，我才想来看看。”
安之薛点点头，拉着俞菲菲坐下来：“快来坐！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看来是碰巧了。你呢？是有事上来的？”
才问了一句，朴阿姨端上来一个盘子。先是一杯清水，然后蒸水蛋加牛奶。另外有一壶奶茶，两个漂亮的银制糖罐，两个漂亮的英式陶瓷杯子，一点牛油曲奇。朴阿姨笑着对俞菲菲说：“也不知道这位小姐吃过早餐没有，要是没吃，我去给你准备。”
俞菲菲有点不好意思：“吃过了、吃过了，不用麻烦朴阿姨。”
朴阿姨那张老脸哟，笑出一朵花儿来，临走了还一面回头盯着俞菲菲看。
安之薛笑着给俞菲菲倒了一杯奶茶，掀开两个糖罐，一个显然是白糖，另一个褐色的粉末不知道是什么。安之薛用勺子加了两勺糖，小半勺的褐色粉末，搅拌匀了，递给俞菲菲。
一股很奇异的香味飘出来，俞菲菲忍不住接过来：“好香，是什么？”
“是肉桂粉，冬天的时候我家习惯用来搭配奶茶，据说能温补脾胃。”
俞菲菲喝了一口，感觉非常好，似乎身体一下就暖洋洋的：“你们家……真讲究……”
安之薛笑笑，喝完了清水，开始吃自己的早餐：“恐怕是朴阿姨喜欢你，特地准备的，平常我去上班，还真没什么时间摆弄这种英式下午茶。”
俞菲菲默默，然后提起精神来：“你回来了，见过芝若吗？”
安之薛点头：“见过，现在我们都在校庆筹委会呢。”
俞菲菲仍然是笑着的，似乎又是开玩笑的：“她没有给脸色你看？我记得她最爱跟你作对了。”
安之薛皱了皱眉，奇怪！当年袁芝若跟她不对付，除了因为她和林孝达玩暧昧以外，还因为程澄一直对才子冒星星眼威胁了俞菲菲的地位。说到底，袁芝若也不过就是为朋友两肋插刀而已，那为什么今时今日的俞菲菲说这件事情说得这么轻松？
俞菲菲似乎是一直打量着安之薛的脸色的，当她看见安之薛皱了皱眉，马上就换了话题：“我么……一月份不是考研么。我想上来拜访一下以前的老师。”
……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俞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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