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情》陌尘堇莹

8、第 8 章

　　清微街是Y市市中心的商业街，在晚上8点，还有着众多人群。容岩也和曲暖宝也在这人群中。抬起头，可以看到马路两旁的路灯向夜色处延伸。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影子被拉的长长的，相交又分开，分开又相交。
　　本来在医院包扎好后，曲暖宝就准备回学校。可是容岩问她，可不可以陪他散散步，祁点没有多做思考就答应了，只是头上还顶着白纱布，实在是挺傻的。并且，她身上的还穿着他的衬衫，里面的衣服还是湿的。
　　只是曲暖宝没有想到的是：容岩是个很细心的人。见她答应，居然变戏法一般地，递给她一个纸袋。
　　里面是一个帽子，和一件的白衬衫。
　　帽子是嫩黄色的，是用那种很粗的毛线织的，很简单的样子，唯一的装饰是三颗大方扣子。
　　曲暖宝和容岩各自握着一杯奶茶，走在熙熙攘攘的清微街。穿着容岩送她的白衬衫，胸前有花边，布的而不是蕾丝，圆领上绣着花，淑女屋的，是曲暖宝喜欢的款，却是容岩挑的。容岩还穿着之前的黑衬衫。
　　月色如练。周遭是热闹的人群。偶尔两个人的手臂会轻轻地碰到一起。
　　他好像在想什么事情，偶尔会拿出手机回复短信，也许是，电子邮件。曲暖宝不知道容岩在想什么，只是觉得他周身会莫名的散发出那种冷清的感觉，或者说，无端的孤独。她自己想的是，不仅因为他送自己来医院，还是送自己衣服，她都得谢谢他。
　　所以，她准备请容岩吃饭。
　　在路过一个叫做BASSWOOD(菩提树)的屋子的时候，容岩的手机响了起来，歌声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听的不太清楚，曲暖宝只听出来是小贱的歌。
　　半晌，他挂掉了电话，容岩神情有一秒钟的恍惚，随后，迅速消失，那种冷清，仿佛一下子更深了起来。
　　独立的白色屋子，只有一层，它的左边是一个几十层的商业大楼，右边是商场。所以它的存在，很引人瞩目。
　　“这个屋子是干嘛的？”曲暖宝问。她看到玻璃门内挂着一个牌子：Ooen。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家店的老板是我朋友，我顺便进去和她打个招呼。”说这话的时候，他正挂掉一个电话。
　　说话的时候，他身上那股莫名的冷清就会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难言的温润。
　　站在它的门口，曲暖宝发现，对墙，是一块玻璃，站在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全景，和门口真的是风格迥异。在中间有一个木柜子将屋子分成两个部分，左边是咖啡屋，右边卖各种小饰品。柜子在咖啡屋那边是完全密封的，看起来就像是墙壁，而在另一边分成若干格，里面摆的是小饰品，小到杯子，大有抱熊。
　　在曲暖宝参观的时候，容岩一直和江可在咖啡屋说话，她依旧像第一次见到的那样，妆容精致，穿着考究，有点生人勿近的感觉。曲暖宝第一次看到江可是在初中毕业那年的夏天，第二次遇见容岩的时候，只不过，那时，她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名字。那时，她还猜测过他们的关系。
　　容岩和江可过来的时候，曲暖宝背着他们，正在鼓捣一个音乐盒，打开就开始唱歌，里面装的是水晶小熊，里面是曲暖宝喜欢的歌手，张信哲的一首歌：
　　不怨不悔
　　难有相同的感情给谁
　　对与不对由时间体会
　　谁不是这样以为
　　骗自己忘了无所谓
　　却事与愿违
　　往事轻扣我心扉
　　花开的美
　　美不过你笑容的妩媚
　　午夜梦回怕景物憔悴
　　怎能不这样以为
　　没有你尝遍痛苦滋味
　　是我太沉醉
　　让思念步步相随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想你温柔的双臂
　　会甜蜜的圈住谁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不见男人的眼泪
　　停在眼眶里
　　那样苦苦徘徊
　　花开的美
　　美不过你笑容的妩媚
　　午夜梦回怕景物憔悴
　　怎能不这样以为
　　没有你尝遍痛苦滋味
　　是我太沉醉让思念步步相随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想你温柔的双臂
　　会甜蜜的圈住谁
　　我用情付诸流水
　　爱比不爱可悲
　　听山盟海誓曾经说的字字都珍贵
　　不见男人的眼泪
　　停在眼眶里
　　那样苦苦徘徊
　　“喜欢这个啊送给你，算是见面礼了。”她很喜欢这个小熊音乐盒，听到苏可这样说忙把音乐盒放下，把脸上的喜爱收起来。
　　转过身，有些不舍得，却还是说：“随便看看，我饿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容岩挑挑眉，知道她不想欠苏可人情。
　　“这个，包起来。”
　　容岩把音乐盒拿到收银台。曲暖宝连忙跟过去付钱，却被他先一步把银行卡递过去了。曲暖宝没有再坚持，不然，显得过于矫情。
　　容岩拿起纸袋的同时，牵起曲暖宝的手，说“走吧，我帮你拿着吧！”曲暖宝只想着要请他吃饭，完全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妥。
　　“谢谢，我请你去吃个饭吧！苏可，你也一起去吧！”出于礼貌，曲暖宝也邀请了苏可。
　　“好了，你们去吧，我三四十岁的人可不想给你两当电灯泡。呵呵……容岩，人家小姑娘这么好，你小子可要好好地对人家啊。”听苏可这样说的时候，容岩不住可否，只是看着曲暖宝笑。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曲暖宝，耳根微微发烫，然后，发现容岩和自己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牵在一起，容岩只是松松的拉着，曲暖宝轻轻一挣就开了。
　　“我们只是朋友。哪像苏可姐说的那样。好了，我们先走，苏可姐，再见！”曲暖宝走在前面，容岩简单告别了苏可，就跟出来了。”
　　“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我们去哪吃？我饿了，走吧。”容岩怕曲暖宝因为刚刚他没有解释而生气，主动问起去吃饭，语气有些微微的撒娇。
　　“去和聚轩吧。你肯定没去过，地方很小，但是家常菜做得很好。去尝尝吧！”曲暖宝提议道。
　　曲暖宝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是容岩本来停在医院的黑色雷克萨斯，容岩解释：“我刚找人帮我开过来的，走吧。”
　　容岩开车很稳，坐他的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容岩告诉她，他虽然是今年才拿的驾照，但是前年暑假就学会了的，在小区花园和地下室练了几圈就会了 ，还说学车很简单，让曲暖宝有时间，也可以试着学，他可以教他。曲暖宝委婉的拒绝了，她想她今生都不会学车，他学自行车的时候都把腿摔破了，而且看着就特麻烦的样子。
　　吃饭的时候容岩让曲暖宝点的菜，一顿饭吃下来，容岩的那边桌上他铺的那张纸上堆满了葱、蒜、苦瓜还有芹菜。大部分的时候是曲暖宝在吃，而容岩吃得很少，大多数时候都是看着曲暖宝吃只扒了两口饭，只在红烧八宝鱼和排骨里动了几筷子。曲暖宝问：“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些菜？”“没有，我最喜欢喜欢吃八宝鱼和红烧排骨。我还在纳闷你怎么知道呢。”听了容岩的回答，曲暖宝终于知道为什么他的身材那么好，原来是不爱吃饭呢。
　　吃完饭后，容岩把曲暖宝送回学校。他把车停在学校外面，然后他徒步送曲暖宝到宿舍楼底。一路上有很多的情侣手牵手，从两人身边经过。
　　这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两个人并肩走着，有微风将曲暖宝的裙角起，她的裙角轻轻地拂过容岩的裤腿。容岩送她到宿舍楼下，有一对情侣在花坛边坐着说话，曲暖宝正准备上楼，容岩叫住他，“你等一下。”
　　容岩的脸离曲暖宝越来越近，随后嘴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容岩的唇，轻轻地辗转，舌头勾勒着她的唇形。曲暖宝鼻子里是容岩身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她有些微微眩晕。
　　容岩的手轻轻地搂着她的肩膀，曲暖宝不由自主的将胳膊攀上他的蝴蝶骨，因为紧张，她几乎是屏住了呼吸，得到她的的回应，容岩开始加深这个吻，他的舌头引逗曲暖宝，奈何此时的曲暖宝，脑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作何反应。
　　感觉到曲暖宝的身体甚至有些微微的颤栗的容岩没有再加深这个吻，有些不舍得放开她软软的小舌，退出他的口腔，有些欢喜，又有些心疼她的敏感，只是亲亲她的唇，没有了动作，只是将胳膊有收紧了一些。
　　半晌，闭着眼睛还没有从这个吻里回过神的曲暖宝，感觉到耳边有热气轻抚，本来面若桃花的脸愈发火热起来，她听见容岩有些撒娇的声音响起：“宝宝，我疼……”
　　原来，紧张过度的曲暖宝放在容岩蝴蝶骨上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掐着他的肉，透过尼克大衣都有些疼。反映过来的曲暖宝，快速的说了再见，不等容岩答应，捂着脸，一溜烟的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就收到容岩的短信：宝宝，晚安。明天中午来你这蹭饭吃，等我。木马~”回复了容岩短信的曲暖宝，见祁点不在，问过舍友，原来她今天压根就没来过，给她打电话，是机械语音提示：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曲暖宝把手机扔在床上，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看着镜子里，眼睛还算大，皮肤还算可以，却不够白，还算清秀的自己，用手轻抚容岩吻过的自己的唇。
　　晚上，曲暖宝的梦里是第一次和少年相遇的情景，一个普通的下午，在商场门口，她记住了少年的摸样，和他身上薄荷洗发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