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珏》汐辞

4、第 4 章

　　寒宝轩紫极居。
　　紫气东来。屋里颇有香气。
　　“你是裔曲吗？寒怀原见两人走后，柔声说道。“还是你本来就是裔曲。”
　　裔曲的脸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寒怀原说，“我是谁，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孩子马上要失去他所知道的唯一亲人了。”语气谈定，丝毫没有人对死的恐惧。
　　“弟弟！”寒怀原叫道。裔曲看着寒怀原，似乎从来就不认识这个从小伴着自己长大的哥哥。裔曲缓缓吐出现个字，“哥哥。”
　　幼时的兄弟相称是二人童年最美好的回忆。但两字一出，裔曲的身份就表露无疑。寒怀原笑着点点头。“那孩子是？”
　　“是我和裔臻的孩子。你不觉得他和我小时候很像吗？”裔曲的声音依旧极冷，其中还带着一点厮哑。“这么多年了，我已忘记你的容貌，难道你还是不肯以真面目示人吗？”寒怀原缓缓说出。
　　话音刚落，这场面便陷入沉默。良久，裔曲手起，将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人皮面具质量极好，人耳鬓一旁到整张脸再到另一旁耳鬓全张揭起。面具依然完好。
　　裔曲，即是此时的寒家三公子寒家三公子寒怀涧冷冷地将揭起面具放在桌上，说：“十年来，我每年会换一张面具，但都是岁寒之时揭起。还从未有人能让我在非换颜之时揭下面具。哥哥，你点有能力征服我。”
　　寒怀原站起身。眼睛仔细看过寒怀涧身上的每一个细节。还是那脸如春风却傲似霜雪的脸。乳白的双颊没有血色。寒氏家中人每个人都是洁白之极。而寒怀涧更是堪比施过霜粉的闺中女子。身材修长，青朴的布衣给人温润的亲近感，却叫人迟迟不敢靠近的高贵气质，都从这曾经贵似万金的脸上显得完整无缺。
　　“那么，该给我讲讲，你裔曲和裔臻的关系。”
　　寒怀涧淡笑。说：“父亲或许很想听呢。不如回府后……”
　　寒怀原一阵欢喜问：“你要回府。”
　　“将死之人也会念亲情的。”寒怀涧冷笑。“不会，寒府可以保你的。”
　　“罪旨堂里无生灵裔部族内无活人。”

　　寒怀原在房内等弟弟易容。一柱香的时间却可以让一个有心事的人想很多事。很兴奋，因为自己终于听到仿佛来自天边陌生的声音。幼时，父亲是很宠怀涧的。怀涧长得绝美。家中账房和管家便说这二少爷比大少爷有出息，也会博老爷疼。这寒家的农业尽早要给这幼子掌管的。寒怀原的逊色都在与弟弟的耀眼的比较中体现地毫不保留。就算是同一个爹生的，也有石头和宝玉之分啊！
　　可是，自从怀原成亲后，怀涧变了。有仆人说是因为迷上了丫环。也有似说是爱了了嫂子。更有人说是和男子有断袖之僻。怀原甚至想过借这个机会让怀涧颓废下去。便让新娘妻子去打叹弟弟的心思，最后是怀涧要求娶裔臻成亲而告终。
　　没有人知道裔臻是哪里人。家乡何人，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仿佛是上天降在怀涧身上的劫数，可怀涧深中此劫。有的仆人识出裔臻，她是大少爷成亲那日请来戏班子里的丫头。
　　寒老爷得知便自然振怒，心里的未来掌权人要娶一个来历不明且为人低贱的女人。想着应是儿子少年风流，留情到此而以。虽已振怒却无重罚。只叫怀涧跪在祠堂门口一夜。一夜之后，留书出走。从此世间不识寒家二公子。因此寒渊断然下令，长子寒怀原为未来寒宝轩轩主，也学管寒家。
　　十三年前，有一个自称是裔曲的人来找过寒怀原。声称要找妹妹和寒怀涧。众人以为是无稽之谈，便都没有告诉太老爷。唯有老爷一人，也就是寒怀原见过裔曲。此后便没了消息。
　　最让人心疼的是，十三年前寒家小姐怀霜远嫁含烟山庄，中原武林人士的盛会，也没见寒怀涧出面。好像此人已人间蒸发，不复存在一般。
　　而这一次的出现。事已远去十五年。父亲也是日日思念这个儿子。他再次出现，以子相托。以死相搏于罪旨堂。自己又能做些什么呢？
　　时间稍纵即逝，逝去的是年少的风华，却永逝去不了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气。寒怀原叹了口气，寒怀涧身影闪出门外。那个跑堂的小二在一旁恭候。心里暗暗压下口气，幸好刚才较为尊敬。不然这位爷跟老爷这么熟，还不知怎么说自己的坏话呢！

　　正午当空。艳阳高照。
　　寒怀涧穿梭于大街巷的人海之中。浔阳城十九年来结构未发生很大变化。所以寒怀涧依旧十分熟悉。最熟悉还是是家。已经括别了十年的家，那个金碧辉煌后依有贵气典雅的亭台楼宇的后花园。还有那个嬉戏在阁楼里的笑声。
　　一青衣，立于家门之外。后面跟着衣着锦毕的男人。
　　早已有家丁进府通报。青衫显得更加单薄。风薄入衫内，一阵阵寒意，若不是心灰岂会身寒？寒怀原走上前几步，拍拍弟弟的肩膀说：“进去吧。”

作者有话说

　　还是希望有人发现这一篇小说，然后请看官 给我个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