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珏》汐辞

3、怀涧宝玉

　　圆桌旁有长椅，两旁有扶手。长椅中间立着椅桌。桌呈四边形，桌上有茶具，茶具旁还有一个添得金曾炉。长椅旁还有个柜子，大概是放文房四宝的，右边有一屏风。屏风上印着马嵬坡前的两人绝别。意义是至此止步，安踏就康。
　　男子见小二退去，便领着裔然到圆桌前。裔然站在男子面前，一面倦意。男子从贴身处拿出三本线装书。裔然抬头看着男子。说：“师父。”
　　男子浅笑地摇头。问裔然说，“昨天夜里是师父不对，我不应该打你，更不应该罚你。”裔然摇摇头。男子继续说，“是我太心急。”这话不是对裔然说的，像是自言自语，男孩子顿了顿，又看着裔然道：“这是我们部传下来的环裔内径。我一直教你的大部分是招式。这些招式看起来平淡无奇，但内含深机。不能有一点差错，不然练内功的时候极易走火入魔。化为魔道，这也是这么多年来我对你这么严厉的原因。”裔然一脸茫然。显然并没有听懂师父的话。
　　男子也不多加解释，只是将书塞进裔然的怀里。又说“我有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你很长一段时间。你要回到你的爷爷家去。”裔然问：“师父走到哪里裔然就跟着。”
　　男子笑了。眉宇间柔情侠古在脸上溢出。裔然看着男子。两人相视许久。男子又开口说：“裔然，太远的地方，你太小，去不了。等你长大了老了。我便和你娘一齐来接来。好不好。”裔然摇头，执固地稚嫩地甩甩头。男子说，“以前师傅对你不好。以后跟了爷爷，要敬重他，他自然会对你好的。记住了吗？”
　　正在这时，门推开了，吱吱的发出门柜独有的声音。进来的人年约也进不惑。显然他很兴奋。一进来还没见着人便唤：“弟弟。”男子微笑转身。进来的那个全身锦服，气宇轩昂的男人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全少。挥手叫亲信关门。
　　“江湖亲人裔曲见过老板。”裔然的师父对那个男人见了个礼。男人毫不客气，坐下问：“怀原不知裔兄来寒宝轩有何贵干？”说话的男人便是现任寒锚杆家主寒怀原。
　　裔然尴尬的站着。寒怀原打量了他一番，神色微变，对裔曲的来意明了了两三分。
　　裔曲礼貌地沉默。绕有兴趣地看寒怀原的神色。说：“让孩子认祖归宗。”寒怀原抬眉，手中拿着那块玉。惦量着那句话的轻重，让孩子认祖归宗的意思很清楚，便是让寒怀涧的儿子回家，寒怀原伸出手坠下坟。细条绕在中指间，坟坠下。阳光从轩窗里散下。淡光闪耀。
　　寒怀原笑着部裔然说：“孩子认识这个吗？”
　　裔然点点头，又看了眼裔曲。回答道：“这是我的玉。我从小就带着的。是刚刚师父解下来的。”寒怀原满意得笑笑。扬声道“待茗，进来。”
　　话音落，一男子推门进来，唤寒怀原说：“老爷，有何吩咐？”寒怀原将玉给待茗说首，“将孩子和玉给老爷子过目。看他定夺怎么做。”
　　裔然听后，看着自己的师父。见师父摆手让自己过来。便乖乖地走过去。师父淡笑，蹲下。在裔然耳边说：“以后要对人好！要尊敬老人 。还有，要勤于练武。以后我要来检查的。”
　　裔曲笑意更浓。却让人有一种凄凉的感觉。当然裔然没有感受到这份凄凉。
　　很多年后，裔然回想这一段话，心里觉得很暖。当然，如果这时的裔然可以选择。他不会选择离开。也是因为这一次的转身离开，让裔然从孩子成为男人。同时，也学会担当责任。

　　裔然从上了马就有些警觉。自小就跟随师父行走江湖。看过不少江湖骗子拐骗小孩的故事。自己跟着师父充当英雄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跟着了陌生人走。裔然想着是师父话，定不是害自己。心又安了一分。
　　须喂马停下。纱纤夫撩起车帘，恭敬的拿过梯子，先扶待茗下车，待茗再将裔然抱下车。裔然皱眉，挣脱出待茗的手，跃出一尺之外。待茗先是惊讶，后是欣喜。躬身直到裔然身边说：“小少爷，请。”
　　裔然手中握住刚从待茗腰间偷来的，不那本就是裔然玉。裔然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更不喜欢别人碰自己。裔然厌恶地向待茗看了一眼。又抬眼看去。苍木古牌。高悬于空。上有浓墨，刻印书写两字，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