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佣兵》龙吉公主

9、009、巧舌如簧

　　没有吃不到的天鹅肉，只有不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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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笛卡尔好奇地凑过来：“你还在看什么？”

　　尚格摇头不答，而是去问解说员：“当年在这里和死灵法师决斗的奥术师名字叫什么？”

　　“想知道？自己去买纪念卡。”解说员的热情工作只是为了打广告推动购买，现在游客都走了，自然就没有耐心回答他的问题。

　　尚格也不气馁，继续问：“你刚才说那个窟窿是炸出来的，知道奥术师用的是哪一个奥术吗？”
　　解说员白眼一翻：“想知道？自己去买纪念卡，我又不是百科全书。”

　　笛卡尔见他一副随时会发火的样子，赶紧扯扯他袖子：“买一套吧，当纪念品，钱给我，我去买。”尚格勉强点点头，钱袋扔给他，笛卡尔捡了三个金币出来就还他，转身到大厅里去买套卡。

　　本以为会是现场速写，虽然比不上亲眼看，但好歹还原度有保障，谁知笛卡尔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套连环画，从英雄潜入官邸开始，十二张卡片都是后人臆想着画的，背景的失真都很严重，更别指望人物的真实性了。

　　笛卡尔把套卡递给尚格：“都是连环画，看了也没用。”

　　尚格接过来翻了翻，嘴角忽然弯了起来，拣出一张对解说员晃了晃：“这就是你所谓的炸出来？”画卡上画着英雄手持一把宝剑，宝剑电光闪闪，将墙壁劈开。

　　解说员继续翻白眼：“随便咯，反正都是假的。”

　　尚格将套卡扔回给笛卡尔，朝前迈步：“我要进去。”

　　解说员马上张开双臂拦住：“你想干什么！这里禁止游客进入，你不识字吗？外面都是城卫队的人哦，敢乱来我就叫人把你抓到牢里关起来！”

　　尚格眉头一降，右手握拳又张开，似乎准备暴力闯入，笛卡尔忙把他拽到一边：“别冲动？你要进去看看？别动手，我帮你，先给我说说有什么问题。”

　　尚格臭着一张脸，将刚才那张卡拣出来，在他眼皮下抖了抖：“任何奥术都不需要媒介，并且没有任何一个奥术会引发闪电效果，这根本不是奥术。”

　　笛卡尔点点头，稳住他，接过卡片朝解说员走去。

　　“怎么，还想硬闯吗？”解说员颇有点趾高气昂的味道，翻着白眼看他。

　　“哦不，当然不了，硬闯太不绅士了，”笛卡尔扇着手中的小卡片，笑嘻嘻地说，“其实我是来救你的。”

　　解说员狐疑地看着他：“救我什么？”

　　笛卡尔故作神秘地勾勾手，凑得很近，小声说：“你对魔法奥术什么的其实也不太懂吧？我也不太懂，大部分人都不太懂，可是那边那个大个子可厉害着呐，你不知道他是复兴会的人吧？”

　　解说员表情微微一变，不安地反问：“那又怎样？”

　　“他这是特意假扮成游客来检查这里的解说是不是合格，他已经发现你是在胡编乱造啦！不光是你，你们卖的这卡片也是捏造出来的，他要是回复兴会去给那些人一说，你觉得后果会怎样？”

　　解说员被他煞有介事的表演说得心头一寒，问：“会……怎样？”

　　笛卡尔痛心疾首地一拍他的肩：“兄弟，现在魔法和晶石动能的矛盾那么激烈，复兴会和晶能研究会的人就差个借口大打出手呢！你这胡编乱造万一被复兴会的人认为是晶能研究会故意造谣生事，贬低魔法误导大众……”垂了捶他的胸口，“到时候以此为借口发动武装冲突，啧啧，你不但会死，还会成为千古罪人呐！”

　　解说员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起来：“那那那可怎么办啊？我都完全不知道这个……伙计，哥们儿你可得救救我，我老婆都快生了，他们母子俩可不能没了我啊！”

　　笛卡尔用力握了握他的肩：“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你等一下。”

　　然后松开他，回到尚格身边，小声说：“一会儿不管我说什么你都点头答应，行吧？”

　　尚格不信任地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出卖我怎么办？”

　　笛卡尔表情诚恳地看着他：“亲爱的，他都有老婆孩子了，又没你帅，你为什么要为了他出卖你？”

　　尚格嘴角抽搐，最后勉强点了个头，笛卡尔马上又奔回解说员身边，搭着他的肩小声说：“我和他说了，你们都不是故意的，混口饭吃嘛，不用太计较，他说不计较可以，但你们要把所有套卡都交出来，保证以后再不会印刷这种东西。”

　　解说员就哭了：“这可不行，我们就靠这个吃饭呢。”

　　笛卡尔眼珠又一转，舔舔嘴唇说：“那要不这样，反正这会儿也没人，你让我们进去实地考察一下，他不能逼你销毁套卡，但可以自己出版一套真相嘛，到时候民众相信谁就是谁，他也没办法不是？”

　　解说员先是被他吓个半死，然后又差点被断了财路，和这些一比，假公济私放人进地窖去看几分钟那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马上点头：“行！可……他会同意吗？”

　　“放心，包在我身上，”笛卡尔比了个拇指，然后搂着他转过身去，对尚格说，“销毁所有套卡太强人所难了点，要不咱们进去随便看看，就放过人家吧？”

　　尚格眉毛一挑，看着他们俩，解说员早被吓得跟孙子一样，点头哈腰赔笑脸。

　　虽然不知道笛卡尔是怎样说服了对方，但这个结果正是他想要的，尚格就点了一下头，解说员立刻如释重负，亲手解开了阻拦游客的带子，将他们放进了地窖，忐忑地叮嘱：“二位别耽误太久啊，下一批人可能就快来了。”

　　“知道，5分钟就够了。”笛卡尔打了个响指，跳下台阶，顺手把门也给关上了。

　　旧市长官邸占地很广，厨房的地窖也足有寻常人家起居室的两倍大，架子上箩筐里还放着半个世纪前的蔬果，无一例外地灰败成了硬邦邦的摆设。两盏晶能照明灯一左一右地放在洞口前，照着那洞窟像一张魔兽的大口，随时会嗷呜一口咬下来般。

　　尚格弯着腰在洞窟口仔细看了看，又用手摸了摸洞壁，不算太粗糙。

　　笛卡尔无事可做，就在地窖里转来转去左右看，走到某一处时后脖颈上吹来一股凉风，冷得他打了个寒颤，缩起脖子，嘀咕道：“地窖里还漏风。”

　　尚格听了这话，忍不住朝他看了过去，心里若有所思，却又不能彻底弄明白。

　　“你们好了没有啊？”门开了一道缝，解说员催促了。

　　“好了。”尚格也不为难人家，大步踏上台阶，赶在下一拨人进来之前出了地窖。

　　剩下的地方也就没什么可看的了，尚格领着跟屁虫出了遗址，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

　　“你发现了什么？”笛卡尔习惯性伸手摸口袋，却摸了个空，烟没了。

　　尚格面无表情地走向路边一家杂货店：“说了你也不懂。”推开店门，撞到悬挂在天花板上的风铃，叮当作响，老板从后面跑过来，热情地问他们要买什么。

　　尚格取了两包烟，又随手捡了一根烤肉的钢叉，掂了掂，问：“这个怎么卖？”杂货店老板回答：“不多，六个银币。”

　　“开玩笑吧，这一看就是二手货，最多值两个银币。”笛卡尔本来在摆弄货架上的一些小玩意儿，闻言马上转过来开始砍价。

　　杂货店老板正色道：“先生您开玩笑了，这绝对是新货，没人用过的。”

　　尚格从来懒得讲价，也不会讲价，点点头就要付钱，却被笛卡尔给拦住了：“绝对是新货？老板，到底是你被人忽悠了，还是想忽悠我们呢？嗯哼？刀子有没有，借用一下。”

　　杂货店老板不解其意，递了一把水果刀给他，笛卡尔弯头在钢叉与木柄接口处掏了掏，掏出一些棕黑色的膏状物，得意地凑到老板眼前：“老板，新的钢叉怎么会有动物油呢？”

　　“这……”杂货店老板没料到他会发现这细节，只好抹着汗承认，“这个……昨天家里的烤肉叉子坏了，就用了一次而已。”

　　“哦，那就是二手的了，打个五折吧。”笛卡尔掂了掂钢叉，抛还给尚格，后者身手敏捷地一把抄住，脸上不易察觉地一笑。

　　杂货店老板苦大仇深地刚答应下来，笛卡尔又说：“有些东西买二手的是没问题，但有些东西二手的就没意思了，是吧？老板，您这边新货架子上二手货还不少呢。”随手摇了摇某个看似簇新的剃须刀，又摆弄摆弄一卷绷带。

　　杂货店老板欲哭无泪，只好说：“钢叉也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不如就送你们吧。”

　　“哟，那可不行，咱们这没亲没故的，”笛卡尔马上拒绝了，顺手拿起一支灰掸子，拨了拨羽毛，“这掸子倒不错，开个价，一并买了？做生意嘛，不容易，我懂的。”

　　杂货店老板看那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就随便收了一个银币，把这上门的丧星给请了出去。

　　“哈哈哈哈……”

　　走得离杂货店远了一点后，笛卡尔马上开始哈哈大笑，手里挥着那短短的灰掸，跳着踢踏舞，好不开心，尚格走在后面，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尚格说：“你还真能说，嘴巴什么构造的，和人类不一样？”

　　笛卡尔回头抛个飞吻，眼睛笑成两道弯：“想知道什么构造就进来看看呗。”

　　尚格漠然拒绝：“免了，对男人没兴趣。”

　　笛卡尔也不失望，一路蹦跶着回了神殿，刚吃过午饭，就连推带搡地把尚格拱回房间。

　　“干什么你？再胡闹我不客气了！”尚格被拱得东倒西歪，隐隐发怒。

　　笛卡尔却是嬉皮笑脸毫不介意，把他推进房间，关上门，正要扑上去，尚格早有预见地抬起右腿，一脚踩在他胸口上：“有话说话，不要过来。”

　　笛卡尔这才注意到马修也在房间里，正好奇地观察着他们，于是不好意思地抓抓头皮，原地站住了。

　　马修问：“我出去？”

　　尚格绷着脸说：“不用，你忙你的。”马修只好乖乖坐着当炮灰。

　　“亲爱的，我有礼物要送你哦！”笛卡尔摇着手里的灰掸。

　　“谢谢，我用不着那玩意儿。”尚格冷漠地拒绝。

　　“你用得着的。”

　　说着，笛卡尔变戏法般摸出一把剪刀，嚓嚓嚓把鸡毛和捆绳剪了满地都是，手里就剩一根光棍。

　　那木棍约有成年人前臂那么长，上细下粗，木纹均匀，雕刻光滑，表面隐约泛着金光。

　　是一根魔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