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0、接骨神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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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的反义词是不喜欢，而不是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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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格与马修都是魔法师，一眼就认出那形状，必然是魔杖无疑。
魔杖被当成了灰掸子？这未免……太讽刺了，而且发现它的还是个对魔法一窍不通的机械师，简直是讽刺上的讽刺。
笛卡尔洋洋得意地挥着那根魔杖，模样好像一个交响乐指挥，他眉开眼笑地问：“要不？要不？不要我就送给桃乐丝了。”
魔杖，顾名思义，是魔法师的专属道具，不同材质的魔杖对魔法的增幅不同，一根好的魔杖能令初级魔法发挥出中高级魔法的效果，就像剑客追求一把好剑一样，魔法师也在追求一根优质的魔杖。
不同材质的魔杖威力不同，最常见的有梨木、杨木、桃花心木等，祭司和医师则多用岑木，这种树天生亲生命属性，能为祭司和医师提供更多便利。除此之外还有魔法师使用兽骨、水晶等材质的魔杖。
魔法师会根据个人喜好来挑选魔杖，但在众多的魔杖材料中，有一种却是公认的最强，是每个魔法师都渴望获得的极品材质，那就是——接骨木。
传说接骨木本身具有灵魂，魔力强大，并且能抵御厄运，趋福避祸，对魔法的增幅更是远胜过其他材质的魔杖，是不可多得的珍贵材料。
此刻笛卡尔握在手中打转的魔杖正是举世罕有的接骨木魔杖，它散发出的魔力波动令在场的两名魔法师都忍不住心旌一荡，眼中充满了向往。
“这竟然是接骨木……你们在哪儿找到的？”马修艳羡地吞了下口水，问。
“哦，那不重要，反正不会再长出第二根来了，嗯？亲爱的？”笛卡尔魔杖一挑，尖端抵着尚格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来，挤眉弄眼地一笑。
尚格面无表情地劈手夺过来，翻来转去地看了一会儿，说：“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魔杖，还是喜欢我？”
“魔杖。”
“别这样咩，顺便喜欢一下我呗，怎么说也是我买来送你的。”
“用的是我的钱。”
笛卡尔蔫了，一个人蹲到墙角里种蘑菇，尚格也不搭理他，认真地端详着手里的新魔杖，横看竖看，十分满意，就收了起来。
马修没得眼馋了，只好低下头继续写写画画，尚格忽然意识到什么，就问：“你怎么还没走？”
“啊，本来要走了的，小乔治有点发烧，祭司长建议让他多休息一晚，所以应该明天走。”马修头也不抬地回答。
尚格点点头，看来今晚三个人还是要挤在一间房里睡觉。
桃乐丝直到天黑以后才露面，看那憔悴的样子是被累得够惨，三人坐在餐厅的方桌前边喝咖啡边闲聊。
“对了，和你们住一起的那个马修祭司，明天会和我们一块儿上路。”桃乐丝突如其来地宣布了这样一件事。
尚格马上不乐意了：“一块儿上路？”
桃乐丝点头：“马修先生一个人带着七个小孩上路很不安全，从公国来的一路上都是在好心人的帮助下才躲过了魔兽和蛮贼的袭击，祭司长问我们能不能捎他们一段路，我答应了。”
“你答应了？”尚格顿时怒从心起，“突然多出八个拖油瓶，你说答应就答应了？”
桃乐丝争辩道：“我是雇主，我有权利答应。”
尚格抄着胳膊冷笑起来：“哦，雇主，一分钱都不付的雇主，你们的神不是万能的吗，让他护送你们啊！”
桃乐丝不吭声，脸色很难看，尚格却视若无睹，继续说：“两个佣兵保护七个小孩儿和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祭司，亏你想得出来！一旦魔兽出现，吼一嗓子，那些小孩儿铁定吓得鬼叫，到处乱跑，你是雇主有权利答应，可你有能力保护他们所有人的安全吗？”
“亲爱的，你小声点……”笛卡尔搅着咖啡小声提醒，努努嘴，示意不远处还有神殿的学徒在吃宵夜。
尚格勉强压低了嗓音，忿忿道：“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自以为能保护得了别人，最看不惯的就是你们这些不自量力又同情心泛滥的神职人员，成天念叨着万能的主，你的主会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来救你吗？他会替你挡刀子挡子弹吗？”
笛卡尔看桃乐丝的脸色实在是不能更难看了，忙打断尚格：“又不会让你白做，最多钱少一点。”
尚格哼地冷笑起来：“你觉得会有酬劳？祭司小姐心里八成在想，能为万能的主效力是你们的荣幸，开口闭口都是酬劳不觉得庸俗吗，你问她是不是这样想的。”
桃乐丝果然没反驳，这下笛卡尔也没主意了，他虽然不太在乎钱，但也明白尚格身为一个佣兵，绝对不会喜欢没回报的劳动，何况护送桃乐丝和耀金币已经是等于打白功，桃乐丝现在还要给他们加大工作量，换做谁也不愿意。
三人对坐，桌上气氛格外沉闷，最后桃乐丝吸了吸鼻子，默默地起身跑了。
笛卡尔一手托腮一手敲桌面：“你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不做就不做，你可以拒绝的温柔一点嘛，总那么凶，会有女孩子喜欢你吗？”
尚格仍然一肚子火，烦躁地道：“爱喜欢不喜欢，老子不稀罕。”
笛卡尔笑嘻嘻地说：“是哦，女孩子不喜欢你，还有我喜欢你，不用太稀罕。”
尚格瞥他一眼，什么也没说，喝完了咖啡回房睡觉。
回房间时马修不在，尚格越想越晦气，马修和他的孤儿班要同行很晦气，接了个没钱的活还被一路追杀晦气，归根结底，都是因为认识了笛卡尔这个灾星的缘故。
于是当笛卡尔嬉皮笑脸凑过来的时候，他烦躁地一脚把人踹开了。
笛卡尔坐在地板上泫然欲泣：“亲爱的，我又没惹你，你怎么能踹我呢？”
“这是迁怒！”
“……好吧。”
生了一会儿闷气，走廊上突然有人敲门，笛卡尔上前开了门，发现门外站着两个小孩儿，一个女孩儿约摸十三四岁，牵着一个小男孩只有四五岁大，身上的衣服都是贵族扔掉的旧衣服改成的，不保暖，就一层叠一层，裹得像个球。
笛卡尔还是很喜欢小孩儿的，就笑嘻嘻地问：“找马修先生吗？他不在哦。”
女孩儿摇摇头，说：“我们是来找你们的。”
“找我们？”笛卡尔指指自己，女孩儿点头，他只得让出路，“那进来说吧。”
女孩儿牵着小男孩儿走进门，尚格抬眼皮看了一眼，无声质问笛卡尔——他们是谁？来干什么？
笛卡尔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招呼两个小孩儿坐下。
女孩儿搓了搓手，从上衣的口袋里慢吞吞地摸出一条金链子，放在了桌上。
笛卡尔：“？”
尚格却明白过来，问：“桃乐丝去找过你们？”
女孩儿摇摇头：“我经过餐厅的时候听到你们说话了，只要有钱就可以送我们到哈肯要塞了吧？这个够吗？”
尚格随手将金链子抓过来，就着灯光查看。那是一条保管得很好的表链，看得出主人经常用心地擦拭它，没有半点污垢和灰尘。再看看女孩儿的穿着打扮和心虚的眼神，也就不难推断金链子的来历了——八成是从借住在神殿的哪位贵族身上偷来的。
女孩儿吞了吞唾沫，小声说：“我弟弟身体不好，一路上马修先生都在尽心地照顾我们，我也想为他、为大家做点什么。”
“可偷东西是要被神谴责的，马修开口闭口都是万能的主，这点道理难道他都没有教过你们吗？”尚格冷冷反问。
女孩儿低着头抠衣摆上破破烂烂的蕾丝，她怀里的小男孩儿茫然看着他们，也把手伸进口袋里，极不情愿地掏出一颗豆大的果子，咳嗽着说：“这个，给你们。”
那果子又小又干瘪，不知道是从哪儿捡来的，被小男孩儿当成宝贝，这时为了队伍能继续南下而割爱送给他们，实在是礼轻情意重了。
“我……不相信……神的力量，”女孩儿极艰难地重新开口，“我的父母被抓去做实验，神……没有庇护他们，我们在路上遇到……困难，帮助我们的，都是人，不是神。”
尚格问：“你不怕下地狱？”
女孩儿默默地摇了摇头，抱紧了怀里的弟弟。
笛卡尔有点看不下去了：“亲爱的……”“你别多嘴，”尚格漠然打断他的话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回答：“艾丽。”
“那么艾丽，你听好，明天上路以后我会尽力保护你们每一个人，但前提是，这条链子你必须原样还回去，今晚来过这里的事、包括我们交谈的内容，都要对外保密，对马修也不可以说，你能答应吗？”尚格问。
女孩儿用力点头：“当然能！可……你们不要酬劳……”
尚格伸手将小男孩儿递出来的那颗豆拈了起来，在掌心里打转：“这个就够了。”
女孩儿满怀感激地抱着弟弟起身，向他深深鞠了一躬：“太谢谢您了，先生，我这就把东西还回去，以后也不会再偷了。”
“我没说你以后不能偷东西，”尚格抛着那豆淡淡说道，“为了活下去，做什么都可以，但一定要分清楚那是不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记住，神不会拯救任何人，想活下去只能靠自己，偷也好抢也好，只是一时的过错，不用一辈子记在心里。”
女孩儿红着眼眶低声说：“是的，先生，我记住了。”抱着年幼的弟弟走了。
笛卡尔关上门，很是意外地啧啧道：“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善良的一面，规劝失足少女向善，你要是做祭司，说不定也很称职。”
尚格嗤之以鼻：“祭司有什么用？空口白牙，救得了谁？要做就要做神。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010、接骨神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