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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同床共枕 ...


  •   别想多,我们只是睡一张床的关系而已。
      ——
      晚饭是香菇咖喱盖饭,配热奶茶和煎蛋,没有肉,这让笛卡尔很是苦痛了一把,回到房间后就开始嚷嚷没吃饱。

      “出去再吃点?”尚格虽然对肉不执著,但同样没吃饱,毕竟免费的东西还是不能吃得太贪婪。
      笛卡尔立刻就来兴趣了,拖着他马上出门,好像生怕迟一秒他又后悔,不想为自己这个白吃户付饭钱。

      七点多的柏连特刚进入夜晚,到处都是灯光——不是加持了魔法的马灯或者油灯,而是晶能灯,远处甚至有彩色的霓虹灯在闪烁,灯下聚集了很多人。

      两人在路边摊买了大号的面包夹热狗和炸鸡排,边吃边闲逛,笛卡尔伸长了脖子去看霓虹灯,尚格无可奈何地说:“想看就去看,我先回去。”

      “别,我一个人会迷路回不去的,你在这儿等我吧。”笛卡尔指着路边的木长椅说,尚格想想也可以,就随意地坐下,把鸡排夹在面包里一起吃。

      笛卡尔一溜小跑到了霓虹灯下,这才发现挂着霓虹灯的是一幢规模十分豪华却又十分破败的房屋,门口站着个卖票的,一大群的游客都在排队买票或者纯围观。

      房屋有个前院,前院里八盏晶能灯把房屋的大体模样照了出来,上下两层,有两处阁楼遥相呼应,不对称的斜顶配上细长的窗户,笛卡尔选修过大陆建筑史,知道这是上个世纪最流行的建筑风格,建一栋耗资可观,房屋的主人一定非常有钱。

      这个风格的建筑通常都是纯白色,但这一栋却不知为什么黑漆漆的,好像外墙壁上糊了一层淤泥,夜晚光线不足,也看不太清那是什么。

      笛卡尔问了一下门票价格,发现参观一次要15金币,自己没那么多钱,只好在外面看热闹。

      卖票的热情介绍:“先生是来参加安息之日的吧?以前进去过吗?没有的话一定要进去看看,真的非常震撼,保证你一生都不会再见过比这更震撼的了,票价只要15金币,真的很便宜了!平时我们都要20金币一个人呢。”

      笛卡尔抱歉地说:“对不起,我没有钱。”

      “怎么回事,看个霓虹灯都看这么久?”尚格等得不耐烦了,跟了过来。

      卖票的极有眼色,马上就看出尚格才是说了算的那个,于是再度热情地推荐:“两位一起的?没有参观过死亡领域遗迹的人简直不好意思说自己来过柏连特啊,安息之日快到了,所以我们才打七五折,平时绝对没这么便宜的价格!相信我,绝对物超所值!”

      尚格望着眼前这栋乌黑斑驳的房屋,沉吟片刻,问:“多少钱一个人?”

      卖票的一听有戏,马上甩出一叠票:“一人15,两人15,三人以上可以团购,买得越多越便宜!怎么样,要不要来一打?”

      “不用那么多。”尚格伸手摸钱袋,笛卡尔马上制止了他:“没什么好看的,这也值25金币?别花冤枉钱,快走吧回去睡觉了。”

      尚格轻轻松松就把他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掰开,掏出一把金币撒过去:“够了吗?”

      卖票的两眼放钱光:“够够!太够了!来,您的票请拿好!”就要弯身去捡金币。

      就在这时,夜间巡逻的城卫队过来了,为首的队长大声叫喊:“是谁在这里私售门票?马上把钱交出来跟我们去见市长!”

      卖票的瞬间吓破了胆,抓起两枚金币就逃得不见踪影,城卫队长指挥士兵们去追,自己则停在了房屋门前,振臂呼吁:“都回去都回去!遗迹晚上不开放,请大家白天再来!安息之日期间都是免费参观!”

      尚格:“……”

      笛卡尔:“……”

      笛卡尔忍不住捧腹大笑,白白损失了两个金币的尚格怒由心生,狠狠捣了他肚子上一拳,把笛卡尔打得蹲在地上半天起不来。

      “唉哟唉哟。”笛卡尔蹲在地上抱着肚子叫唤。

      尚格弯腰把金币捡了收好,也不知道被周围的人浑水摸鱼顺走了多少,心情非常不好,就骂道:“少装模作样的,快点起来,回去睡觉!”

      笛卡尔抬起头,眼泪汪汪地看着他:“掉了。”

      尚格莫名其妙:“什么掉了?”

      “孩子,被你打掉了。”

      “…………”

      一追一逃好容易回到神殿的时候,报时钟已经开始报夜里十一点,笛卡尔逃无可逃,一头扑在床上,被愤怒的尚格按着胖揍了一顿。

      尚格有点后悔为了取暖而选的和他睡一张床了,但这么晚了,也不可能再去把祭司长吵醒说要换房间,于是只好忍气吞声,脱了风衣和长裤爬上床。

      笛卡尔过去是贵族,就算现在离家出走了也还是摆脱不了贵族的作风,一旦有床睡,就一定要换上丝绸的睡衣,尚格对他那喇叭花一样的袖口和裤腿十分看不惯,但贵族总是这么奢华的,他似乎也没什么立场去嫌弃,毕竟两人只是睡一张床的关系而已。

      暖宝宝将被窝里烘得热乎乎,尚格仰面躺在床上,一旁的笛卡尔照例翻来滚去,也不知每天有什么兴奋不完的事。

      但前几天好歹大家各睡一条睡袋,笛卡尔翻来翻去不过声音大了点,只要足够困,他还是能睡着的,今晚就不同了,两人同盖一床厚棉被,尚格又不爱穿睡衣,上身穿罩衫,下身更是只有及膝的衬裤一条,笛卡尔拱来拱去,每次翻身那睡裤的丝绸都会在他小腿上蹭过,凉丝丝的,不寒而栗。

      尚格自我安慰就一个晚上而已,忍忍就过去了,可笛卡尔聒噪的性格摆在那儿,注定不会让这个同床共枕的夜晚就这么睡过去。

      “我说,亲爱的。”

      “你又欠揍了吗?睡觉。”

      “别急着睡啊,我还不太困,我们来聊天怎么样?”

      尚格很想怒吼可是老子很困了,但那样做的下场只会让困意全无,于是他选择哼哼了一声,这家伙爱说就让他说去,自己睡自己的。

      笛卡尔翻个身侧卧,面对着他,一脸的精力过剩:“你有喜欢的人吗?我是说,有过吗?”

      尚格困得有点迷糊,随便嗯了一声,连问题都没怎么听清。

      “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好看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吗,好看的意思?”

      “嗯……”

      “那她人现在在哪儿呢?你不和她一起?你连钱都算不清,一个人不怕被坑?”

      “……”

      “亲爱的?睡着了?”

      尚格没声儿了,呼吸平缓,表情松弛,确实睡着了。

      笛卡尔顿时觉得无聊了,翻个身要睡,又怎么都睡不着,于是又翻回来,撑起上身,托着腮偷看……不,光明正大地看他睡觉的样子。

      尚格的睡品简直是好极了,可以一整晚不翻身不哼唧不磨牙,笛卡尔恶趣味起,伸出小指尖去戳他的鼻毛,尚格痒得皱起眉,打了个小喷嚏,那表情活像个小孩子,笛卡尔差点没笑出声来。

      想了想,笛卡尔又更凑近了点,一臂撑在他枕头另一侧,撅着章鱼嘴打算趁尚格在睡觉偷偷亲一个。

      做贼总会心虚,何况他还是第一次做贼,人一紧张,呼吸就变快变乱,尚格在睡梦中感觉到有热气吹在自己嘴唇上,醒过来一看,差点没吓出心脏病,马上一巴掌将他推开。

      “哎哟!”笛卡尔被他大力推开,后脑勺砸在墙壁上,痛得飙泪,“你也太小气了吧,我还没亲到呢!”

      尚格脸上不自然地红着,幸好房里没灯看不出来,他恼怒地道:“滚去亲你家教官!”

      笛卡尔嬉皮笑脸地爬回被子里躺好,厚颜无耻地说:“教官喜欢女人,而且他已经调走了,找不到了,我才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要在几棵树上都挂绳子。”

      他的脸皮太厚,丝毫没有悔意,尚格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笛卡尔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发火了,就又撅起嘴吸得滋滋响:“来亲一个?”

      尚格冷冷斜他一眼:“休想。”

      “别这样咩,亲爱的,就亲一下。”

      “休想。”

      尚格虽然没有一拳揍飞他,但也没露出半点好脸色,笛卡尔深知扭起来自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也就不敢贸然扑上去,不然被揍成猪头明天对着桃乐丝解释不过去。

      “你今天揍我两次了,不亲一下抚慰我脆弱的小心灵么?”

      “欠揍就自己转身撞墙。”

      “笃笃笃。”

      尚格吓一跳,还以为他真转身用头撞墙,结果回身一看,笛卡尔好好地躺在被窝里。

      笛卡尔:“?”

      “笃笃笃。”声音又响起了,是从门外发出来的。

      尚格大声问:“是谁?”

      祭司长抱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二位睡了吗?真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你们,能开下门吗?”

      笛卡尔的非礼计划泡汤了,啧了一声,翻身装睡,尚格只好自己下床去开门。

      门外却站着两个人,除了祭司长,另外还有个黑衣的年轻祭司,手里抱着一卷棉被。

      “真是太对不起了,刚才这位先生带着一群无家可归的孤儿来神殿,想借住一晚,孩子们都安排到客房去睡了,不知道能不能借两位的房间打个地铺?”祭司长一边点头哈腰一边问。

      要换做平时,尚格绝对不会答应让一个陌生人进自己的房间,但考虑到房间里如果有外人,床上那没脸没皮的家伙应该会收敛一点,自己也能睡个好觉,于是欣然答应:“当然可以,请进。”

      祭司长长出一口气,千恩万谢:“真是太感谢了!我刚才领着这位先生去敲了几个房间的门,不是已经睡了就是不接受,要不是我的房间太小,也不用麻烦两位贵客,真是对不住。”

      尚格不以为然地说:“您太客气了,晚安。”

      祭司长赶紧走了。

      “您好,我叫马修,感谢您的无私帮助,万能的主与您同在。”年轻祭司将棉被铺盖放在房间里的空地上,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个祭司之礼。

      尚格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声音漠然:“我是无神论者,你万能的主怎么不给你预留一个房间?”马修愕然,尚格不再理会他,翻身上床睡觉。

      躺下以后,尚格总觉得身边过于安静了,反倒有点不踏实,就伸手碰了碰背对着自己的笛卡尔:“诶,睡了?”笛卡尔闭着眼,不知道真睡假睡,反正没理他。

      马修边脱衣服边说:“妨碍了你们真是不好意思,夫人生气也是应该的。”

      尚格就笑了:“夫人?祭司长的脑袋被门夹了不成,会让你到一男一女的房间里来打地铺?”

      马修又是一愣,尚格马上意识到不对劲,阴恻恻地问:“你都听到些什么?”

      马修忙摆手:“没、没听到多少!不,我什么都没听到,我睡了,晚安二位。”果断被子一卷不再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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