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1、一饭之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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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是病，话唠就不是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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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利亚王都圣科洛斯。“初恋滋味”餐厅。
笛卡尔已经吃饱第三次了，但是因为没钱付账，只能这么跟店里耗着。
圣科洛斯是他离家出走的第一站，完全没有独立生活经验的他在挤出魔法师公会以后才发现自己的钱袋不翼而飞了，而远处钟楼刚刚开始敲十二下——午饭时间到。
丢了钱袋，身上带的又都是违禁品不能随便卖，贵公子的叛逆之旅刚一迈步就掉坑了，不可谓不惨。
但钱没有了，饭还是要吃，他随便走进路边的一家看起来干净整洁的餐厅，叫了一份简单的黑椒烤脆肠披萨，一边慢吞吞地吃一边开启生物雷达到处扫描，看有没有合适的冤大头。
滴滴滴，雷达报告发现目标。
和他隔了不到三米远的一张小圆桌旁坐着一个穿卡其色风衣的男人，黑色的短发被压在一顶旧的牛仔帽下，弯着头吃饭时候，干净的脖颈从衣领中露出来。
男人翘着二郎腿坐，脚蹬一双马靴，两腿修长，目测身高有一米九，肩背宽阔，体格匀称，从他抬起勺子吃焗饭时候衣料的皱褶不难看出他有一身结实而不夸张的肌肉，像是经过专业格斗训练的士兵。
笛卡尔自动把他的风衣皮裤透明化，边吃边欣赏他的体型，同时在心里做了个战力评估，如果说一个皇家骑士的战力标准是一百，那眼前这个男人至少有一百五六，随便放到一支军队里，都足以担任校级军官。
这样的人一定不缺钱，说不定给的小费都够付自己的饭钱了。
男人一直埋头吃饭，笛卡尔看不到他的脸，于是就根据目测来的数据在脑内建模，模拟出了七八个形象，饶有兴致地进行拼接。
报童手持最新的贝利亚快讯在落地窗外叫卖，笛卡尔瞥了一眼头版头条上那张著名吟游诗人华莱士的魔法照片，情不自禁地把他的脸拼到了那边那个男人脖子上，气场稍微有点不搭，但还成。
披萨吃完了，笛卡尔只好再点一份蜜汁鸡翅，鸡翅也吃完了，又硬着头皮点了一份蔬菜沙拉，总之就是不走，慢慢地磨时间，等那男人吃完，离开，然后自己再宣布和他认识，名正言顺地让餐厅服务员把自己的饭钱从小费里扣除。
就在他终于再也吃不下，撑得打嗝的时候，男人放下了餐叉，抬起了头。
帅、毙、了！看清他的脸的一瞬间，笛卡尔犹如捡了金砖一样心花怒放。
男人有着一张略显瘦削的脸，肤色偏深，眉浓鼻高眼眶深，湛蓝的眼珠犹如一对切工完美的蓝宝石，薄如刀锋的唇冷漠地抿着，神情慵懒而目中无人。
男人从圆凳上起来，右手拇指一弹，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币飞落在餐桌上，呜呜呜打了几个转躺平。
然后甚至不等服务员找零，就这么扬长而去。
笛卡尔顿时狂喜，假装刚认出他是旧识，随便喊了个名字就要往外追，一名服务员眼疾手快拦住了他：“先生，您还没买单。”
“刚才那位先生和我是老朋友了，他买单，”笛卡尔拇指向后一比划，指着男人刚才吃饭的桌子，见服务员皱起眉似乎还要说什么，又抢白，“不相信？要不你以为他付那么多，都是小费吗？”
男人只吃了一份焗饭，不到两个银币的价格，却付了五十倍的钱，说那全是小费，根本没人会相信。
当然笛卡尔吃的也不多，也就两三个银币而已，所以服务员想了想，也没有亏，就放他出去了。
笛卡尔顺利赖掉午饭钱，心情大好，大步冲出餐厅，见刚才那男人就在前面不远处等红绿灯，就兴高采烈地追上去，自然而然地将胳膊搭在了人家肩上：“嘿，伙计，上哪儿去啊？”
男人对他莫名其妙黏过来无动于衷，两眼淡漠地注视着街对面。
“别这么冷淡嘛，交个朋友？”笛卡尔十分自来熟地攀着他的肩，和他挨着站，右手在裤兜里掏了掏，摸出一包烟，抖出半截，“抽根烟？”
男人终于看了他一眼，抽出了那支烟叼在嘴上，笛卡尔心里大喜，又摸出自己心爱的打火机凑上去，男人“唔”了一声，一手拢着火，弯下头去将烟凑到火苗上点燃，然后眯着眼吸了一口。
笛卡尔才不会承认自己被他那不经意地一眯眼给电到了，笑嘻嘻地也叼了一根自己点上，仍然没骨头一样倚在他肩上，一起等红绿灯。
旁人眼里，他们就像是一对相识已久的朋友。
吃人嘴软，男人抽了半支烟后，终于主动说了一句话：“尚格*洛伦兹。”
“笛卡尔*卢卡斯。你是正规军？退役军？”笛卡尔和他交换了名字，就开始深入攀交情套话，可惜男人之后就再也不说别的，绿灯一亮，就迈步朝对面走，笛卡尔也只好尾巴一样跟上。
他本来就身无分文了，好容易找到个财大气粗的冤大头，而且还长那么帅，哪有放过的道理，于是尚格在前面走，笛卡尔就在后面跟，保持着不到一步的距离，亦步亦趋。
二人走了两条街远，穿过一个白鸽飞舞的小型喷泉广场，尚格目不斜视地朝着正对面的一幢三层的房屋走去，笛卡尔眯了眯眼，认出那是圣科洛斯佣兵所，也是整个索美拉大陆的佣兵总部——原来这家伙是佣兵。
尚格对这条莫名多出来的尾巴视如不见，径直到大厅右手边的一个柜台后排起了队，笛卡尔无事可做，也跟着排在他身后。
队伍缓慢向前蠕动，笛卡尔百无聊赖地环视四周。
索美拉大陆的佣兵历史可以追溯到近一千年前，最早的一位佣兵人称独眼的夏洛克，他收钱，做些护送、解救、调查、暗杀的任务，独来独往，几乎不和任何人打交道，后来佣兵的数量变多，形成体系，更在贝利亚这个永久中立国建立起了全大陆的佣兵总部后，将此人尊崇为佣兵之王，以他大胆、细心、忠诚的品格为整个大陆佣兵的指导思想，一直沿用到了今天。
圣科洛斯的佣兵总部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大楼翻新过不下十次，每天迎来送往，人流量最多的时候可达每天一万人次，来托付任务的雇主和来找活做挣钱糊口的佣兵在办事员的帮助下找到一个利益平衡点，互相利用，合作愉快。
笛卡尔所看到的总部大厅面积超过一千平方米，十几个窗口分别负责不同的事务，但无一例外地排着长龙一样的队伍，甚至有的队伍已经扭成了S行，很久都不动一下，最前端不断传来办事员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喊的无非是“你跟我吵也没用！我们也没办法！下一位！”之类的话。
尚格所在的队伍移动算快的，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走到了窗口前，掏出一个棕红色封皮的本子递了进去，办事员熟练地翻开，找到最新的一页，确认了雇主的签字，然后核对着登记簿上的记录，给他开了个条子：“恭喜您顺利完成任务，请到2号窗口领取佣金，下一位。”
“我还要接新的任务……”尚格话还没说完，办事员就流利地打断了他：“最近三天都没有适合单人的委托，您可以选择找个队伍加入或者过几天再来，下一位。”
尚格还想再说什么，后面的佣兵开始催促了，他只好让到一旁。
办事员：“先生您好，请出示您的佣兵手册。”
笛卡尔刚被后面的人挤了个踉跄，扑在柜台上，磕得肋骨疼，龇牙咧嘴地说：“我没有佣兵手册，能现在注册吗？”
办事员手一比划：“新人注册请到10号窗口，下一位。”
笛卡尔只好挠挠头离开，见尚格又排在了2号窗口的队伍里，于是又凑过去：“陪我去注册吧！”
尚格眼皮抬了抬，冷漠地反问：“我为什么要陪你去？”
“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什么也不懂……”
“这和我无关。”
“怎么会无关呢？”笛卡尔无比诚恳地跟着他的步伐向后退，“刚才在餐厅里你仗义疏财，解决了我的饭钱问题，我还没报答你呢，你不是没接到单人任务吗？陪我去注册个，咱们搭个伙，接个团队任务呗？”
尚格仍然是面无表情，不理不睬，笛卡尔只好自己去10号窗口注册。
10号窗口的办事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颧骨很高，领口很低，□□深邃不见底，冲他一笑：“嗨，帅哥，注册吗？叫什么名字，什么职业？”
笛卡尔也笑嘻嘻地回答：“笛卡尔*卢卡斯，机械师。”
“几星？”
“不……不知道，一般几星？”
美女笑了，手里的笔一放，说：“你还没毕业？或者说，还没参加资格考试？今年几岁，成年了吗？”
笛卡尔真诚地望着她：“你在邀请我吗？真是对不起，我虽然成年了，但我不能爱你，你很漂亮，但是我……嗯，你懂的。”
美女理解地点点头，随手给他写了个三星，然后抓过他撑在柜台上的右手，拇指在印泥上一摁，又在信息页一摁，然后连着一份文件扔给他：“签上名，文件还我，然后你可以走了。”
笛卡尔一边签名一边问：“这么快？然后我就可以开始接任务了？”
美女扑哧一声笑了：“你在开玩笑吧？机械师一个人出任务，你跑得过魔兽吗？找个团去吧，7号窗口有最新的纳新信息，祝你好运。”
笛卡尔把文件叠整齐双手递进窗口：“谢谢，也祝你好运，我是说，”指了指她的衣领，“刚才有只虫掉进去了，要我帮你捉出来吗？”
美女恼羞成怒：“快滚！”
笛卡尔大笑着滚了，掂着手里崭新的佣兵手册，心想做什么都是做，总要自食其力的，自己连机械师资格证都还没拿到就偷跑出来，想做别的估计也没人要，正好佣兵门槛低，做做看也无妨。
正哼着小曲朝7号窗口走去，肩上突然给人拍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01、一饭之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