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笛韵》江城微度

5、第五章

　　嘁嘁喳喳的鸟鸣，多半是为吵醒人的。湛把头用被子一蒙，翻了个身，再次睡去，最终嘟嚷着：“今什么日子，鸟都欢喜的叫人睡不好。”
　　梦中模模糊糊的笛声被周身的辛夷香气衬得清晰，“香气？”意识到不寻常的地方，湛倏的张开眼睛，入目的，是梦中的身影。
　　无站在窗前，静静的看着窗外被昨日淅沥的小雨冲刷了一天的世界。
　　看来自己占了无的地儿了，斑鸠占鹊，鹊有巢归不得，一夜没有休息好，本来这斑鸠就是无意的，心存愧疚，湛迅速下了床，像无走去。
　　“你醒了。”无听到身后有声音，转过身去。无并未带着一宿未眠的困倦，神情淡然。
　　湛顿了顿，“实在是抱歉，我……”
　　“没事。”无轻轻的笑了，目光留在一处，定定的看着初醒的湛。
　　屋中安静了下来，窗外鸟的鸣叫也小了，阳光被叶子打碎的声音传来，四周是一片的美好。想到无一夜未睡，不禁道：“呃……我……你不休息……”又陷入了沉寂，好不尴尬。
　　“没事的，原本一个人住在这里，有时也会听一整夜的雨。”无轻轻的靠近，轻轻的笑。
　　“那也要好好休息的。”湛看着无，心中的，号造型师飘渺，好像是飘渺不定的水雾，不明白真正所想，杂乱的。“那个……要不你先休息吧！我……回去了。”
　　“嗯，也好。”无看着湛突然紧张又故作放松的神态……
　　湛是回去了，算不上夺门而逃，可在无深深的的目光注视下，多少有些狼狈。
　　清晨的阳光是透彻的，照着水面。湛泛着轻舟，看着忽而跃起的鱼，想着执一长笛的无，心中一片大好。
　　而谁知……
　　回到家中，不仅仅是张员外比以往更胜的怒火，不仅仅是铜锁“咯哒”一响，自己被锁在屋子里的结果而是自己一个说什么也推不掉的亲事。
　　湛被锁在屋子里两天了，因为那个陈家的小姐。锁了两天，愁了两天，念了两天的无，想了两天的无。
　　“爹，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亲事我不要。”湛气恼的看着窗外，计划着逃跑的路线。
　　“这婚事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张员外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桌上的茶杯被震的一跳，“把你眼睛收回来，你要再敢逃跑，看我不敲断你的腿。”又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转身欲离开。
　　“娘~”湛可怜巴巴的望着一向最疼爱自己的季氏。
　　“唉，这姑娘有什么不好的，你说出来，咱再找一个。你这没理没据的，就把陈家这姑娘拒了，怎么也不好吧！”季氏软声细语。
　　陈家陈家有事陈家，不过是有个京城做官的亲戚罢了。“娘，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想到无，眉眼柔了下来，这就是喜欢吧。
　　“真的？”季氏听着一阵欣喜，这就更好说了，赶快把这亲事定下来，就可以纳妾了，“是谁？赶明快送彩礼去……”
　　“……”湛语塞，“娘，他还没答应。”
　　“你净听他瞎说，谁家姑娘不答应？”张员外出声，怒道：“定是这小子为了糊弄，瞎说的。”
　　“爹，真的……”湛的声音小了下去，真的有怎样，且不说无喜不喜欢自己，就算是喜欢，爹知道了，也扒得下自己一层皮来。
　　“哼，你小子好好在这呆着吧！”张员外拂袖离去。
　　“无……”
　　不道相思，便若相思
　　即是相思，又是无易。
　　月半明时，气若游丝，
　　风过窗时，又起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