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灭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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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走了吗？”
“……嗄，我很期待我的布局。”
“我明白了，我……会去找你的。不过……不可以忘记我。”
“好，我等你。”
穿着白色长衫的少年伸手抱住面前身姿挺拔傲气的青年，离别的悲伤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明明是触手可及的距离，可那两人的面容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
如蝶翼的睫羽微微一颤，点漆的眸子缓缓睁开，六岁的女童坐起身体，然后了无声息地拽过了枕边叠得方正的和服——嗯，是哥哥选的衣服，连衣服都叠这么完美，该说真不愧是天才吗？
凄清的月光从窗口照入，映着女童空洞而毫无表情的精致小脸，宛如摆放了一樽最昂贵的京都娃娃。
空气中弥漫的一股血气，可小夜子恍若未知，黑色的和服扬起一道优雅的弧，无声无息走到了庭院中。
月光剪影，如魅。
身后的房子里突然响起小小的哥哥惊慌失措大声喊着自己名字的声音，无需亲眼看见也能想像得出那张布满稚气的小包子脸上有着怎样的焦急与恐慌。
喊声突然停了，但很快又响起了更为尖锐的质问和哭号，可是片刻后，再次死寂。
而小夜子就站在月光下，披着流银的冷，无声。
一个穿着黑袍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庭院中，正要离开，突然“咦”了一声，转身，一张怪异的面具却遮了他脸面。
下一刻，戴着面具的人出现在小夜子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神情空洞的女童，“竟然能将自己所在的空间虚化使别人看不到你的存在，还真是神奇的小家伙啊……”
“你就是鼬要放过的那个妹妹吗？似乎跟传闻中所说的傻子有点挂不上号呢……”
他弯下腰，修长的指缓缓滑过女童细嫩的脸庞，然后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提到了半空，“这么精妙的空间操纵似乎不是一个傻子能做到的呢……不说话的话，真的会死掉哟……”
四周的空间似乎扭曲了一下，小夜子睁大毫无神采的眼眸，傻傻愣愣地看着面前带着怪异面具的人，突然间微张的小口无声地喊出一个名字，让面具人掐在她脖子上的手一僵，然后随手将她丢到了地上。
“还真是出人意料啊，你竟然跟他有关系吗……”面具人的声音越发阴森，他站在那里看着小小的女童从地上爬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是情人？还是女儿？不管是哪个，你的年龄似乎都还小了点呢……不，准确点来说，以你现在的年龄怎么可能知道他的名字——宇智波家是不可能把那个名字告诉一个被丢弃的废物的！”弯下腰捏着女童小小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面对自己，面具人仔细打量着小夜子精致得不真实的小脸，声音变得恶劣而嘲讽，“嘛，不过不管真相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反正那家伙都已经死了不是？”
面前的孩子依旧没有产生任何表情，她唯一的表情似乎就只有面无表情。
“我很期待，不知道那个算无遗策的家伙回归时看到你被我控制了，会露出个什么样的表情——当然，前提是他能够回归。”
下颌被捏得生疼，作恶的那人摘下面具，逆着月光的脸看不清晰，而落在唇上的吻暴虐而寡绝。
“我等你长大。”他说。
空间泛起一层涟漪，如来时一样突然，重新戴上面具的陌生侵入者像是被橡皮擦去的画面一般消失在了庭院中。
小夜子呆滞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突然浑身失去了所有气力般直直地向前倒下。
前方不是冰冷坚硬的地面，接住自己的那个怀抱沾染了污秽的血气，却依旧温柔如斯。
倒在自己怀中的娇小身体如此羸弱，仿佛只要一点点意外就会夭折，可这是小夜子，是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伤害的珍宝。
就在刚才，十三岁的鼬将深沉的爱以伤痕的形式凌刻成七岁的佐助心头最浓重的恨，这是他留给弟弟最后的记忆——那么妹妹呢？
原本该是在房中安睡的妹妹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了庭院中，可鼬根本来不及思考这个问题，当看到那个站在庭院中的瘦弱身影毫无预警地倒下时，情感比理智更快一步地让他接住了那个倒下的小小身躯。
对待佐助的那一套是完全不能用在小夜子身上的。
鼬深知着。
月光下，女童纤细白嫩的脖颈上露出可怖的青紫痕迹，鼬只需一眼便知晓当时的命悬一线，他顿时浑身冰冷。
“小夜子……”
紧紧地抱住他失而复得的珍宝，鼬低低的声音里有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对不起……
佐助会照顾好你的，你们一定要好好的……
对不起。
这一夜，十三岁的少年放弃了自己的未来与光明，他近乎残暴地在弟弟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留给刚满七岁妹妹的却只有一个悲凉到绝望的怀抱。
兄长身上有着令人窒息的痛苦气息，小夜子愣愣地被他抱着，想了想，伸手回抱。
“……尼、酱……”
这是鼬第一次听到小夜子开口说话，他惊讶地放开怀中的孩子，而小小的孩子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庞，然后凑近，额头相抵，连呼吸都近在咫尺。
“……尼酱……别死……”大概是第一次说话的缘故，她说得干涩艰难，但对于鼬而言这些都不重要了。就在刚才，他最爱的妹妹终于开口说话了，而且……
小夜子，你永远不会知道，此时此刻，你一声“哥哥”，是我从此刻起至死时最大的救赎。
微笑绽放，他低头亲吻妹妹的额，柔声应好，可刚弹落的泪却又一次止不住流下。娇嫩的小手笨拙地替自己擦着泪水，孩子轻轻地一偏头，茫然无措。
“……小夜子……好好活着……”
移开妹妹的手，他笑容温柔，绯红眼眸中转动了瑰丽的花纹。
意识中断在下一刻，她闭上眼，软软地倒在了那个怀抱中。
嘞，尼酱，别忘了你答应过我，不要死掉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2灭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