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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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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院内,吴邪领着张起灵来到了一株看着有些年头的桂花树前停下。他蹲在一块地前,冲张起灵晃了晃手中的小铲,“就这,动手吧!”
张起灵点了点头,在吴邪面前蹲下,和吴邪一起挥动着铲子开始挖土。
那时吴老狗埋酒时正值中秋,埋下的那酒是吴老狗妻子亲手酿的桂花酒,只可惜那酒埋下没多久,吴老狗就去世了,压根没机会在喝到这酒。
吴邪将土全部弄到一边,露出了土下的一块石板,他使劲了全力一抬,石板纹丝不动。当他还想再使力试试的时候,只感觉手上一轻,石板整块都被掀翻到了一边,露出了地下珍藏着的佳酿。
吴邪看着大气也不喘一口的张起灵,顿时感觉有些胃疼。为啥在这家伙面前,我一个一米八一的汉子看起来总是和个小姑娘一样柔弱,真是胃疼。
暗暗叹了口气,吴邪将视线从张起灵的脸上转移到了那几坛子佳酿身上。石板下压着的几坛子酒同当初埋下时一样,并没任何损坏。吴邪小心翼翼的抱出了一坛,用鼻子嗅了嗅,只嗅到了一股子土味。他将酒坛放在一旁,继续搬酒。
这土地下埋了六坛酒,吴邪一手抱着一个,也只能抱住两个。他回头看向张起灵,发现这家伙用手提着两坛酒的封绳,腋下在夹着两坛,稳稳当当。
对于张起灵某些地方的变态,吴邪早已习惯了,只是偶尔会在心里腹诽几句。毕竟,同是男人,自个比他还高上一厘米,可实力上比他却弱得多,心里多少有些郁结。偶尔吴邪会幻想,如果那一天自个也能在张起灵面前出一次风头,那感觉一定超爽。
刚刚出门的时候吴邪并没把门关上,他们抱着几坛酒畅通无阻的入了客厅。
吴妈妈已经将菜备的差不多了,吴邪放下酒坛,又转身接过小哥手里提着的两坛酒放下。坐在沙发上唠嗑的俩老人见着俩小辈提着酒回来了,迅速上前查看。
“嘿嘿,自从老爹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喝到过老娘酿的酒了,这次真实有口福了。”吴三省蹲在一旁,手指摸着那酒坛,就跟摸着命根子一样宝贝。
吴一穷无奈的摇了摇头,“妈每年都有酿,只是你每年都不去妈那过年,当然喝不到。”
“我那也是没办法,这几年盘口忙得很,春节的时候都空不出时间来。而且老娘每次见到我都得揪着我的耳朵揍我,一点没有母亲的亲切感。”
吴邪听着吴三省的话,缩在一旁闷闷偷笑。吴三省眼尖瞧见了,一巴掌就拍在了他那颗黑漆漆的脑壳上。“你这笑个屁,你小时候尿床的时候你老娘不也揪着你揍吗。”
吴邪按住被打的地方,哀嚎一声:“很痛的啊,三叔。”
吴三省冷笑一声:“装什么装,你小时候大哥不就天天拍你脑壳吗,怎么不见你喊痛。”
吴邪见这架势,也不再和他贫了。这老家伙这回是专门想揭他老底来着的。吴三省揭他老底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只当是笑话笑笑闹闹就过了,只是这回身边还站着个张起灵呢,他可不想在这闷油瓶眼前丢脸,虽然他在张起灵面前早就没啥脸了。
吴三省还想在说两句的时候,吴妈妈不知何时已将菜布好,扯着嗓子嚷嚷着几个老小吃饭了。
吴一穷和吴三省个抱了两坛酒,站起身朝餐桌走去。吴邪跟随其后,抱起两坛。可就在起身的时候突然感觉到眼前一阵晕眩,脚下不稳,抱着酒坛就向后倒去。他条件反射的想做些急救动作,可在那之前,就撞入了一个体温微凉的怀抱之中。
吴邪知道身后接住他的人是张起灵,再说除了张起灵也没有别人了。
因为身高差不多的原因,吴邪的后背此刻正紧紧贴着张起灵的胸口,他现在甚至能感觉到张起灵那微凉的鼻息正喷洒在他的颈间。不知为何,明明两人都是大男人,平日里碰碰肩,又或者是穿着裤衩在对方面前溜达也不会就得不好意思,可此刻吴邪心中却升起了怪异的感觉。
吴邪想起自己曾看到的一句话,“当你和一个同性有过亲密的接触时,会觉得害羞想避开,却又不讨厌的之类云云时,那你就不妙了。”
吴邪很想否认此刻心中这怪异的感觉是害羞,只是事实总是残酷,此刻他发热的耳根却实实在在的告诉他,他现在就是在害羞……
我了个去,开玩笑吧,只是不小心跌入了这闷油瓶的怀里而已,我害羞个毛线啊,害羞个毛线啊!!!
吴邪稳住心神,急忙站稳身子,退出了张起灵的怀抱,转了个头,咧开嘴角道:“多谢小哥了,要不然这两坛好酒可就浪费了。”
张起灵并没回话,只是直直的盯着吴邪的脸半晌,嘴角突然扯出了一个极淡的笑,拿过吴邪手中的一只酒坛,才开口道:“过去吧,他们都在那等着呢。”
吴邪被那笑容震得愣了一小会,才回过神,抱着手中的酒跟在张起灵身后向餐桌走去。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笑了,但是吴邪每次都还是会被他的笑容所惊艳到。想到这里,吴邪腾出一只手拍了拍脑门,在心里对自己警戒道:“都是男人,咱俩都是男人,别在想这些有的没得。”
晚饭十分丰盛,看来是下了很大一笔功夫的。吴邪举着筷子就向离自个最近的西湖醋鱼伸去。夹了一大块,一口塞入嘴中,眼神不自觉的就瞟向一旁的张起灵。
张起灵吃饭的姿势十分端正,那只握惯了黑金古刀的手举着筷子,力度恰好,将菜送入嘴中时,咀嚼的频率基本一致,看着不知为何,让人觉得怪好看的。
吴邪原本只是偷瞥一眼罢了,但是这一瞥却让他瞥了许久,以至于后脑勺被人用力的拍了一下,他才回过神来。
吴妈妈收回行凶的手,皱眉看着吴邪道:“吃饭就吃饭,你盯着小哥干嘛,难不成看着小哥你就能饱了么?你这样盯着人家,人家怎么吃的下去啊?”
吴邪摸了摸被打疼的后脑勺,偷偷瞅了张起灵一眼,发现并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但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刚刚自个似乎有不正常了,居然的盯着小哥吃饭的动作发呆。
吴邪将心中杂乱的思想压入心底,和吴妈妈打趣了几句,就专心吃饭,不再分神。
吃了几口菜,吴一穷便提起一坛酒,解了封绳,将糊了泥巴的盖子撬开,一时之间,夹杂着一缕淡淡的桂花气息的浓烈的酒香溢满了四周。
“老娘弄得,就是好东西!”吴三省嗅着酒香,感叹道。
“那是,只可惜你过年时不上她那,不然这好东西你每年都可以尝到。”吴一穷他满上了一杯,随后又给剩下的人都满上。
吴邪小酌一口,感觉这酒的味道着实不错,忍不住又多喝了几杯。不知是不是因为埋得较久的缘故,比起往年奶奶酿的,味道要更烈上几分。
吴邪的酒量算不上好,但也不差,简而来说,就是不好不差。但和吴一穷和吴三省这两个老酒鬼比起来,还是嫩太多了。几杯烈酒下肚,他的脸上就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他酒杯举置唇边,斜眼瞥了一旁的张起灵一眼,发现这家伙这是一个劲的吃菜,那杯酒压根就没动。他放下自己的酒杯,伸手就端起了张起灵的酒杯。
张起灵随着吴邪的动作朝他看去,吴邪看着张起灵疑惑的表情,咧嘴一笑:“小哥,这可是好酒啊,你怎么不尝尝呢?”说着,他将酒杯就递到了张起灵的面前。
张起灵接过那杯酒,小酌一口,淡淡道:“我身上有伤没好,不能多喝。”
吴邪讶异道:“你受伤了?怎么没说?”
张起灵道:“小伤罢了,不碍事。”
吴邪皱了皱眉,夺过张起灵手中的酒杯,“有伤,就别喝酒了。”
张起灵点了点头,继续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