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话大冒险》烟袋罗锅

1、回忆

　　我总有一种感觉，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梦，是我做的一个梦。在这个冗长的梦里我整整过了二十六个寒暑。或许某天某一时刻我会突然从这个梦中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不到壁橱高。
　　这是我第N次失业，第N+1次交不起房租，第N+2次喝醉。那天晚上我告诉她我把老板炒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开怀大笑小鸟依人般环住我的背夸我有魄力，只是静静地看着电视，偶尔发出几声尴尬地假笑。第二天她就走了，很彻底地走了。
　　我背起背包离开了这个繁华的都市，就像来时那样，还是个夜晚，天灰蒙蒙的看不到繁星，变换着的霓虹魅惑般地挽留我。
　　我，王楚凡，生在一个不算大的城市，它依着一条河，我妈说过依着水的城市没几个发展不起来的。应了她的话，这座小城市确实发展起来了，高耸的楼层，纵横的街道，繁华的商业街，气派的市政楼，还有夜晚招摇在马路两旁变换的霓虹。
　　计程车停在蓝湾小区的门外，车灯照亮了前面一小块儿，我打开车门，还没看清，一个人影就接过我的行李，热情地和司机师傅道谢，满脸笑容地把钱递了过去。那人便是我妈，年近五十，年轻时她不爱化妆打扮，老了更不愿涂涂抹抹，正因为天然，她的皮肤看上去比同龄人都年轻，除了我这是她唯一引以为傲的事情。
　　“妈，你把行李给我，让我自己拿”
　　“没事儿，没事儿，一点儿都不沉”她一只手死死拽着行李，另一只手拉着我的手，眼睛里溢满了喜悦的泪水，“快，快，赶紧回去，你爸还等着呢”，爸，我在心里念了一遍，默默地练熟它的发音
　　去年因为市政楼扩建老房子拆迁，政府给每个拆迁户分配一套新房，虽然离市中心远了点儿，但总得来说还算划算。这是我第一次来新家，心中的忐忑还未抚平，紫红色防盗门忽地被打开，四目相视，“爸”我生涩地读出来
　　“嗯”他苍老了很多，整个人像失水的苹果，皱缩成一块儿。就这样，我们站在门口，他在里面我在外面。
　　“哎，哎，快把行李接过去”妈把行李推到爸身上，拽着我进了屋子“赶紧吃饭，菜都要凉了”
　　饭桌上，妈一个人连珠炮地发问，夹杂着我偶尔一声“嗯，还好”，爸一直沉默地喝酒。忽的开口道“你就不能让孩子好好吃顿饭？一会儿再说不行”
　　那晚爸和我喝了好多酒，最后只听见妈在边上唠叨我们不能再喝了。我和他讲了好多，可是却不记得内容，第二天我穿着新睡衣躺在床上，脸上湿湿凉凉的。我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不去擦拭脸上未干的泪水。或许我真的一直在做梦，现在我醒了。那个梦太真实又太虚幻。真实地痛彻心扉，虚幻的像天上漂浮的云，我以为它走的很慢实际上它已经日行万里，离我很遥远。就在这真实与虚幻间依旧有个名字与我纠纠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