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卬为澜生》苍泄心

5、第五章

　　五
　　平澜在嵇旻持身边做事定会很忙的，可我没想到的是会这么忙，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那么少，真是心疼啊我。
　　最近嵇旻持都没有在我的园子里出现过，我趁着这个空子守在平澜的屋外。
　　“心箬？”平澜看到我又高兴又惊讶，“这么晚了，你来这做什么？”
　　我看着她明显削瘦的脸，“这黑灯瞎火的你定是摔了不少跤，我拿来了药酒给你擦。”
　　“你……”平澜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我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我不求她对我的友谊能多深，光是这份信任就已令我满足。
　　我借着月光为她擦着药酒，“真是的，每天都那么晚才回来，早上又要那么早的出门，他把你当机器人么？”我抱怨。
　　“机什么？”
　　“机器人。”
　　“什么是机器人？”
　　“呃，就是那种不用吃饭，不用睡觉的人。”也只能这么解释了，反正差不多。
　　平澜点点头，似又想说什么。“想什么就说什么，在我面前不用顾忌。”我说道。
　　她看着我，“这么晚来，六爷不会怪罪么？”
　　“别乱担心，我很久没见到他了，再说他也不只我一个夫人，他不来我还开心呢，可以轻松了。而且秋航本就该是个被冷落的夫人。”
　　我放下她的腿，将她纳入怀里，如母亲般轻拍着她，“我的事你尽可以不必太担心，我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为了你我定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也会好好保护燕巧的。我知道，有许多事你放不下，想不通，但至少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你有燕巧，有虞靖，还有我。纵然到最后你会有所失去，但今夜的这个怀抱永远都会守在你身边。借着如此皓月，我对你许下了这等承诺，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你在哪我就在哪儿。”

　　时间过得很快，已是十月中旬了，看着一天天瘦下来的平澜除了心疼还是心疼，能做的也只有让她多吃点东西。
　　这日我在房里想着接下来会有什么事发生，记得应该是件大事的，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了呢？
　　“想什么呢？这张脸怎么想成这样子呀？”燕巧笑道。
　　我还没来得急回答婳儿便冲了进来，“夫人，夫人……”
　　“哎呀呀，这是着什么急啊，发生什么事了么？”
　　婳儿顺着气，“夫人……秦夫人她……”
　　“拘缘怎么了？”燕巧担心地问。
　　“秦夫人她有孕了！”
　　“对了，”我拍了下桌子，就是这件事了。拘缘的肚子会给平澜惹来不少麻烦的。
　　“对什么了？”燕巧问我。
　　我笑着说，“没什么，我们要做姨娘了不是么？”
　　燕巧开心地点头，“是啊，拘缘那么漂亮生出来的娃娃一定也很漂亮的。”
　　我笑着拍拍她，看了眼一脸愁色的婳儿，“秦夫人有孕了可是件喜事，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记住了么？”我坚定地看着婳儿直到她点头为止，“好了，先下去吧。”
　　婳儿退出去后，燕巧也收起了笑，我也皱起了眉，“以平澜的性子定会管这当子事的，那会给她惹很多麻烦。燕巧，这几日你去书房那守着，竟量让她别去拘缘那儿，告诉她我会去看拘缘的。”
　　燕巧点头，“行，那你呢？你不怕……”
　　我截住她的话，“为了平澜，我什么也不怕，也不能怕。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你也是。”
　　次日早膳时我去了拘缘那儿，为她平了一次事故，我不保证能次次都救得了她，只能叮嘱她自己小心再小心。近日来我常去看拘缘，至于平澜不是每次都拦得住的，也只好随她了。让我颇为吃惊的是，这几日嵇旻持夜夜都来我的园子。秋航不是应该被受冷落的嘛，他到底是想做什么，这其中一定有名堂。
　　两个月下来，拘缘和胎儿都平安无事，可我却犯起了愁，月事已两个有没来了，有时闻到食物的气味还不住地恶心。不会吧，这太邪门了，秋航不是没怀过嘛。可近日来的种种迹像表明我是怀孕了！
　　这该怎么办，定是不可以说出去的，看看拘缘的例子就知道了。但燕巧是瞒不过的了她已经感到我的异常了。
　　“呃……燕巧……我……我……也许，但也不一定……我……好像，呃，有了。”难以启齿啊。
　　“有什么了？”她还特天真的问。
　　“呃，……有孕了……”
　　“什么？！”燕巧激动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赶紧拉下她，“别这么激动嘛，还不确定呢。”
　　“得快让大夫看看呀！”
　　我摇头，“先等等再说，我只告诉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特别是平澜！”
　　“这怎么行呢！”
　　“求你了燕巧，快过年了我不想惹太多事，拘缘的例子你是看见的了，等过完年吧。过完年再说。求你了！”
　　“这，你，唉……”
　　我讨饶，“好了啦，我也不过是猜猜。最近天那么冷，平澜定是冷坏了，晚上你带两床被子给她去。”
　　可当晚燕巧却把虞靖给带了回来，不用说我已知道是什么事了，让燕巧带虞靖去休息后我拿了条毛毯直奔水纹苑。
　　到了那儿瞧见平澜正抚着满是积雪的柳树，从身后用毛毯将她裹住，她回首望着我泪水悄然涌出，我将她纳入怀中，“哭吧……”对啊，好好哭一场，你受的累太多了。
　　从那夜起我每晚亥时都会去书房找平澜，我可不管嵇旻持到底在不在，我的目的就是要让平澜回去睡觉。
　　“平澜，亥时了，跟我回去。”
　　平澜看了眼嵇旻持，“你先去吧，我这儿还有半卷文书没看完。”
　　“不，你不走，我也不走了，你……”
　　“这是书房，不是拾翠园，容不得你再胡闹了！” 嵇旻持终于发话了，“这几天你也该闹够了，平澜是我的贴身待婢，我都没走她又岂能走。”
　　“你……”我正要说着却被平澜拉住。“六爷别怪她了，秋航也是担心我的身体才这样的。”
　　嵇旻持冷哼，“是么？”
　　气死我了这男人怎么一点也不心疼喜欢的人啊，“平澜她们在朴园的屋子是不能住的了你不会不知道的！”我一把抢过手中的文书扔在了地上拉着平澜就走，“平澜，他不疼你我疼你！”哼，气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