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如果》香青兰

14、如果之林海没死——ONE

　　扬州林家外书房
　　“姑父，娘娘要回家省亲，家里面已经催小侄回去料理这些事物了。侄儿怕是过几天就要返京了，不知道表妹……”贾琏有些吞吞吐吐。
　　“咳咳，如今我也老了，身体也大不如前了。现在膝下就你表妹这么一个孩子，她也是大孩子了，又在岳母跟前学了这几年，以后这内宅的事儿就都要靠她了。”
　　“恩，姑父说的是，是小侄考虑的不周了。”

　　扬州林家内宅
　　“姑娘，琏二爷过两天就要启程回京了，咱们是不是也该收拾行李了？”
　　“这……爹爹那里还没……”
　　紫鹃自言自语的说：“呵呵，这么些日子不见，宝二爷那里还不定怎么惦记着姑娘呢？”
　　“罢了，你先把一些琐碎的东西收拾了吧。”
　　“哎，姑娘，我这就去。”

　　扬州林家内书房
　　“玉儿，过两天你琏二表哥就要回京了，你有什么要送的都收拾停当了让他带回去。礼不要轻了，这些年你的教养可全赖你外祖母和两个舅母了。你只管打理好送内宅的礼就成了，别的为父已经备好了。”
　　黛玉红了眼眶：“爹爹！”
　　如海抚上黛玉的头：“莫要担心，以后内宅都要你来打理了。这一次权当练手了，就是出了什么差错想来你外祖母她们也不会怪罪的。”
　　“是，玉儿明白。”

　　扬州内宅
　　“姑娘？我们不回京了？”
　　“是，爹爹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我身为女儿，得留下来照顾他。”
　　“姑娘说的是，可是老太太和宝二爷她们也惦记着姑娘呢。”
　　“我知道，天也晚了，休息吧。”
　　这一夜，黛玉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京城荣国公府
　　“林丫头到底没跟你回来。”贾母言语中难掩失望。
　　“是孙儿无能。姑父说他年纪大了，只有林妹妹这一个孩子，舍不得远离。”
　　“舍不得远离？那……？你先回去看你媳妇吧，你们小夫妻也好久不见了。”
　　“孙儿告退。”

　　京城荣国公府
　　“什么？姑爷辞官了？”
　　“是的，母亲。儿子也是今儿听同僚们说的，说是如海身体不支，上书告老还乡了。”
　　“圣上可准了？”
　　“准了，听说下个月新的巡盐御史就走马上任，交接完了，妹夫就回姑苏了。”
　　“他这一走了之，我的玉儿可怎么办啊！凤丫头，咱们家谁去江南采买啊？”
　　“是东府的蔷哥儿，我昨儿还说让他一定要去扬州看望姑父和林妹妹呢。”
　　“你有这份心就好，回头告诉蔷哥儿，让他带人帮帮你姑父。你姑父这一告老，你妹妹的婚事可怎么办啊！不行，凤丫头，让蔷哥儿把他林姑姑接回来！”

　　京城荣国府
　　“二爷，外头这是好时候呢，你怎么不出去逛逛，成天窝在房里可不好。”
　　“去哪儿都一样，见了别人就怪腻的。”宝玉翻了个身，“也不知道林妹妹现在在干什么呢？什么时候她才能回来住？”
　　“我听说老太太让东府的蔷大爷去接了，你又着的什么急，说不定过一程子林姑娘就回来了。”

　　姑苏林家老宅
　　“林老爷，贵府的小姐天生体弱，加之最近忧思过度，所以才病倒了。这药是要吃，心结也要解开才能好得快些。”
　　“多谢先生指点。”

　　“晴鹤，我且问你，你家姑娘到底为何事思虑过度的？”
　　“回老爷的话，奴婢、奴婢不敢说。”
　　“都这时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你直说无妨。”
　　“姑娘她是、是思念荣国府的老太太……和、和、和宝二爷才病倒的！”
　　“什么？！”
　　“奴婢不敢撒谎，是亲耳听到姑娘和紫鹃说想念……”
　　“罢了，你先下去吧。”

　　京城荣国府
　　“你这丫头，可想死我了。”
　　“玉儿也想念外祖母。”
　　“林妹妹、林妹妹，你可回来了！”

　　姑苏林家老宅
　　“林福，多派些人手，去打听打听，族中哪家有品行端正的少年。记得要悄悄的，不要让别人知道了。”
　　“老爷这是要？”
　　“女大不中留哇！”

　　京城荣国公府
　　“玉儿，我苦命的玉儿啊！”
　　“老太太？”
　　“你爹也没和我商量就给你过继了一个弟弟，就比你小上两岁。”
　　“啊？也好，爹爹一个人在家，膝下荒凉，有个弟弟作伴，也是、也是好的。”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我的傻丫头，以后你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这么大的弟弟与你也亲近不起来。将来除了一副嫁妆你还有什么啊！我苦命的孩子啊！”
　　“外祖母！呜呜呜……”

　　姑苏林家老宅
　　“林福，岳母可答应了？”
　　“老爷，亲家老太太只说宝二爷命里不该早娶，并没有答应什么。”
　　“那姑娘怎么样，玉儿可说了什么？”
　　“姑娘只和宝二爷还有贾家的几位姑娘和亲戚家的姑娘们在园子里，过的倒是舒心。让老爷放心，多保重身体。”
　　“舒心？她倒是舒心，明年她就及笄了，这婚事贾家迟迟不肯答应，让我怎么放心！”

　　贾家荣国公府
　　“玉儿，外祖母也没办法留你了。你爹爹执意要接你回去，已经给你相看好了人家了。这婚姻大事向来是父母之命的，外祖母到底只是你的外祖母，做不得主的。”
　　“玉儿明白。”

　　“老太太，为什么让林妹妹走，让她长长远远的留在我们家不好吗！”
　　“我的傻孩子，你林妹妹是林家人，自然是你姑父做主。你姑父不愿意和我们家做亲，嫌弃你没有功名。”
　　“这些国贼禄蠹，只知道功名，太小瞧人了。林妹妹一个冰清玉洁的人儿，就这么被断送了！”

　　姑苏林家老宅
　　“爹爹，女儿不愿嫁，女儿愿意一辈子陪着你！”
　　“傻孩子，爹爹还有几年活头，还不就指望你能有个好归宿。你出嫁了，我也能闭眼了。”
　　“爹爹，女儿真的不愿嫁人！”
　　“莫说傻话，你不嫁人，将来爹爹没了你可怎么办？”
　　“女儿愿意青灯古佛，一辈子为林家祈福。”
　　“我林家的女儿，哪儿有出家的道理！”
　　“可是，女儿我……”
　　“莫要多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再不嫁就真的嫁不出去了。你以为爹爹非要你留在江南？这几年我三番四次的接着送东西，给贾家写信，人家根本不同意亲上加亲！”
　　“可是，宝玉他……”
　　“宝玉？他做得了谁的主？二太太一直愿意金玉良缘你不知道？你外祖母一开始接你确实存了亲上加亲的意思，后来我的官没了，权势也就没有了。又过继了你弟弟，你也得不了多少家产了。你外祖也就开始推三阻四的，每每只说宝玉命里不该早娶。男儿早娶晚娶是不打紧，你呢，你难道要等到十八九了还没有人家？”

　　十五年后京杭运河船上
　　“娘子，你看这镇子倒也是繁华，不如我们带了睿儿下去逛逛。”
　　“好，这么些天坐船也乏了。睿儿早就坐不住了，我们都下去松快松快。”

　　“林妹妹，林妹妹……”
　　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抱着一个碎了一半的玻璃灯，追着一艘开远了的船，边追边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