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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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除了打更巡夜之人手中的烛火以及那位奉命抓回张起灵的衙役外，泉州彻底笼罩在黑暗之中。张起灵算得上是张氏一族中武功高超的晚生，自然轻功不是那些衙役的三脚猫功夫可以比得上。若是换了平时，他定会在感到家门后倒落床上，养蓄精力，但在日间，他情绪的感觉到解连环的杀意，当下决定连夜离开，小屋破旧甚至连桌椅都是残缺的，常人怕是连看都不屑一看，张起灵径直走入，手放在桌肚下轻推，其貌不扬的木桌下线路出一个暗格，格中藏着一把通体污黑的刀，赫然是那张家名器--黑古金刀，黑古金刀原非闻名遐迩，然而这把刀在传至张氏手中后便迅速以它的锐利传遍武林。
张起灵本身在定居这小小村落时便没带太多累赘物，他之将黑古金刀藏在腰间便离开草屋。夜中皎月通亮，一道人影挡住他的去路，他挑眉道:"采大爷?"那人确实便是日间将他指给官府的菜贩，菜贩一改日间赖皮样，点头:"不错，不过我可不姓采。"张起灵冷冷看着他，"今后，你该是叫我盘马老爹。"张起灵问:"陈老副手?"盘马老爹笑:"缪赞了。"张起灵悄然将右手伸向腰间，盘马老爹适时道，"年轻人还是少攒点仇人才好。"张起灵索性将手放回远处，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他道:"你我何不进屋一谈?"说着，意味深长地向后稍稍侧头，"追兵怕是也要来了吧。"张起灵也不扭捏，轻哼一声便随着盘马老爹向临近屋舍行去，只是手还是紧紧握起，以备不测，盘马老爹见着了也只是无奈摇头。
屋内虽未点烛火，因着月色却也能看出个大概，张起灵站在门口问:"为何?"盘马老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瞪着眼道:"什么为何?"张起灵补充道:"陈盟主。"盘马老爹思量了半天，明白答:"陈盟主与你张家确实是有仇无异，但是此时不是非常之时么，今日吴家客栈所亡之人与陈老有恩情，若合力将那贼人寻到，不是对大家都有好处吗?"张起灵不答话，抿着嘴，盘马老爹也不打扰他。不多时，门外想起一阵讯问声:"见着张起灵吗?"盘马老爹立马向张起灵投去一个眼神，张起灵会意，躲上房梁，盘马老爹答:"没呢。"衙役不放心，硬是要开门查看，盘马老爹打开房门，衙役就在手中灯笼的光粗粗向内望两眼，压根没见着张起灵的踪迹，便转身向隔壁屋走去。张起灵跳下，盘马老爹问:"如何?可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张起灵道:"好，只此一次。"盘马老爹道:"一次也足够了。不知张小弟可否愿配老夫到县衙一观?"张起灵没有回答也没有拒绝。盘马老爹自顾自地接道:"那便要麻烦小弟你了。"
县衙判案虽不是什么罕见事迹，但世上最不缺乏的便是八卦看热闹之民。两道削瘦身影隐藏在积聚县衙附近的人群中，不多时，待再回头却不见这两人踪迹。在县衙临近深巷的一道矮墙躲入府内。许是怕有人惹是生非，县丞令众人巡查四方，故而小径上不断有衙役巡视。不过自然，只不过一霎，盘马老爹及张起灵躲在主房暗处，内间的半分声响都清晰可辨，过程冗长繁复，盘马老爹几次昏昏欲睡，忽听一句"解大人，您又怎知这'采'字说的是小女子而不是城东菜贩采大爷呢?"清脆的声音不急不缓地辩解着，丝毫不见云彩有半分惊慌。盘马老爹脸色一沉，手被握得咯咯作响，张起灵轻笑一声:"你也是自身不保了。"
解连环自然不信:"云姑娘，昨日分明是只有你是名中带有此字形且确确实实在客栈出没的。恐怕之前你所说乃是不实之说。"胖子明显忍耐不住，道:"X你娘的，云彩一柔软女子怎会做这等事!"胖子身后的衙役脚膝向前狠力一顶，将毫无意识的胖子顶得向前爬倒，训道:"放肆，公堂之上大人怎会罔顾人命随意判案。"胖子爬起，目似含火直直射向衙役。解连环索性当是没发生，云彩道:"大人为何不去寻那采大爷，他与陈皮……"厅堂内蓦然安静下来，云彩却不再接续，解连环不愿放弃问:"他与陈什么?!说下去。"云彩却是不论如何都不再言语。解连环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却有无处施行，万分懊恼无奈之下只得暂缓案情。
盘马老爹带着张起灵回到住处后抱拳道:"张小弟，此事定有蹊跷，那云彩不简单……"张起灵点头，毕竟他也是在昨夜才知晓盘马老爹即是采大爷的事实，如此这般，那云彩又是从何得知?不及细想，便闻扇翅声渐近，盘马老爹将右手两只放入口中弯曲，吹出一记哨音，飞鸽入室，盘马老爹在鸽腿上信札内取出一纸小条，瞥上一眼后竟然直接将其用内力震做细屑，而后对张起灵道:"老弟，我们盟主听闻你的到来，有意与你交谈片刻，不知可是方便?"张起灵自知此事容不得他做抉择，右手前伸道:"有劳老爹您带路，请。"盘马老爹也同杨回礼:"请。"
陈盟主也便是传闻中称为陈皮阿四的人物，名号如何得来已不明确，人们只道陈皮阿四虽是一个敢能号令江湖一干白道弟子的盟主，却不知他本人根本便是从不管武林之事，繁琐事务但凡一律交由座前女徒宁凝处理。盘马老爹以布匹遮着张起灵双眼，行进不过半刻便是到达了，挑下布帛，张起灵有些诧异那极不起眼的琴店便是武林盟主的寄居所。步入其内，一青衣女子走近问:"二位客官可是看中哪把琴?"盘马老爹道:"伯牙子期，绿绮焦尾"张起灵疑惑看着盘马老爹，这牛头不对马嘴，绿绮焦尾根本便不能与伯牙子期相对，但转念一想便明白这是其中的暗号了。
果不其然，那女子稍稍一愣道:"二位客观请随我来。"说着转身向柜台走去，玉手不知是拂过哪处，柜后竟然显出一条笔直向下的道，盘马老爹引着张起灵向下走去，石道内有夜明珠镶嵌，倒不叫人觉得黯淡，不多时，眼前亮起光芒，这条地道竟然是绕到某处世外境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